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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旋涡,他人已携着风声狠狠扑了过去。
在他身后,一蓬火焰迅速膨胀,无形的风也陡然猛烈,风助火势,火焰的洪流席卷向四面八方,然后又猛地压缩成一条释放着耀眼红芒的光带,当空如龙舞动,丛丛枯草在它的舔舐下燃烧,噼里啪啦地向少女卷去。
而在这横卷过来的能量光带之下,一个一袭黑衣的矮个子,悄然隐没进脚下的土地,毒蛇一般阴狠的杀意,在这片草丛里飘忽徘徊,显然是准备伺机偷袭。
这一下联合的攻击,比刚刚李青林面对的更加强大,四人在恍惚之下,下意识地出手,居然如此默契,令一手铸就这个局面的李青林也有些意外。
但无论如何,目的总算达成了:“只要能稍微阻碍她一下就好……哪怕是一点点时间,就够我逃跑了……”这样想着,他撕开了空间,就要踏步进入,草地范围并不太宽广,只要出了这里,漆黑的环境会成为他天然的掩护,到时,少女就算再厉害,看不到人,自然也就追不上。
可是……这样微小的希冀,却在下一刻被无情地打破,当空间波动到顶点,马上就要撕开的时候,一股沉重的压力蓦地从天而降,原本对他而言,极为脆弱,应该似薄纸一般一撕就破的空间屏障,瞬间变得柔韧如铁,坚硬似钢,空间剧烈的波动闪烁了几下,啵的一声,像肥皂泡般碎于无形。
身后,也于此时传来能量骤然爆发的轰鸣
轰轰轰轰——
李青林猛然转身,粗壮的双臂扩展,一圈圈涟漪在他两条胳膊之间飞快震荡,下一刻,紫色的能量狂涛,仿佛倾泻的万吨海水,呈扇形延伸出十多米的范围,轰击覆盖了过来。
当先冲向少女的那个满身虎纹的进化者,在这样暴躁的能量前,如一粒微尘那样渺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在紫色洪流的冲击下,崩解成虚无,紧随其后的便是那条火焰光带,它在一瞬间被吞没,甚至连光华与威力释放的机会都没有,就与合力完成它的两位主人,被汹涌的能量淹没。
呼——
短短的十多米距离,紫色的能量之潮,从释放出来,到穿过十多米,威力已经酝酿到极点,当冲到李青林面前,高高扬起的“浪头”,若山一般磅礴巍峨,轰击而下。
——轰
地面剧烈的颤抖,令人心惊的蛛网状裂纹,以能量流爆发的地方为中心点,飞快地向四面八方伸展、蔓延,地皮疯狂抖动,无数枯草连着成片泥土,被这猛烈的震颤狠狠抛飞起来,冲击的波纹跟随着裂纹之后,在空间中肆虐,无论是隐匿起来的,还是正战斗着的进化者,冲击的气流横扫席卷之时,尽皆被刮起,飞扬,然后手忙脚乱的摔落。
随后,便是连绵不绝的余震,混合着冲击波扫过,在空间残留的轰鸣,就像乘坐地铁时,空旷的地铁站台,列车紧贴耳边疾驰而过,车轮与铁轨碰撞的余音在封闭的空间不断回荡,渐渐放大,经过耳朵,直接轰入脑海与心灵,那种身躯颤抖,头晕目眩,仿佛失重般的震撼。
这样的喧闹,一直持续了几十秒,方才随着余波渐渐远去而消泯。
茫然的进化者们,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彼此再没有敌对乃至杀戮,前一刻还不死不休的敌人,此刻对望时,皆自对方眼中看到了最深沉的恐惧,因鲜血与仇恨而懵懂的脑袋,这时终于清醒了些,即使不去问,他们也知道——
五阶……余波都这样恐怖的攻击,除了五阶,大约也只有小当量核弹能做到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居然卷入了五阶的战场。
草地边缘,一方被火焰轰击出的浅坑里,麦菲死死趴在坑底,在她旁边,还有几个跟随着她的组员,也学着她的姿势,连头都不敢抬。裂纹、冲击波与其后的余震袭来的时候,他们正好处在这个浅坑里,逃过一劫,没有像其他同行那样,像破布娃娃似地被掀飞起来,摔得七荤八素。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了解那次攻击余波的厉害,一个娃娃脸的女孩,推了推滑下来,遮住眼睛的钢盔,圆圆的脸蛋儿横七竖八地全是土印儿,她龇牙咧嘴“呸呸”吐着刚刚埋下头时,啃进嘴里的泥巴,圆溜溜的眼睛瞪着麦菲,小声问道:“麦菲姐,还上不?安民叔说了,就算是五阶也……”
“上个屁啊”同样灰头土脸的麦菲爆着粗口,骂道:“就我们这些,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你要听他的,你就自己上去……瞎指挥,丧心病狂了他”
“呃……”女孩吐吐舌头,之前她和很多人一样,对五阶出手的威力没有清晰的认知,就也没觉得安民的命令怎么离谱,现在亲身体验了一把,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对长辈腹诽,但她也觉得,安民叔恐怕真是丧心病狂了。
“那……那现在咋办呀?”女孩再次扶了扶滑下来的钢盔,问道。
“凉拌……你怎么又戴上钢盔啦?”
“嗯——想,想找点安全感……”
啪咯吱咯吱
麦菲夺过女孩的头盔,合手揉成了废铁块,“这样还有安全感么?”
女孩哭丧着脸,惋惜地瞧着躺在坑底的那块废铁。
好不容易从后勤那边偷来的,刚戴一天,还没发挥作用呢,好可惜
“但我不怕”她对自己说,“真正的高手,要直面惨淡的人生,一顶钢盔被毁算什么?狡兔还有三窟,何况这种保命的道具”
于是,她打开背着的帆布包,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又……摸了一顶出来,庄严的给自己戴上……
麦菲瞧着她那郑重的小模样,额头青筋直跳,难怪喊她行动的时候,她非要背着那鼓鼓囊囊一大包东西,还以为里面是武器,谁知道……
不过,此时扎着马尾,英气勃勃的女人,已经顾不上训斥娃娃脸女孩了,刚刚的冲击波,将所有的草皮都铲了起来,四周视野没有这些草丛的阻挡,一下开阔许多,趴在这浅浅的坑里,稍稍抬头便可看见,一丝微弱的光芒,渐渐在冲击波袭来的地方缓缓升起。
那光是金色,随着越升越高,也在第次增强,渐渐的,就好像初升,万丈光芒冲出地平线,这片空间里的黑暗顿时被驱逐,亮如白昼。
所有的进化者,都在看着那冉冉升起的光源,一动都不敢动,他们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然而被卷入五阶战场却是不争的事实,刚刚一次攻击的余波,已经让他们清醒认识到五阶的强大,所有人的勇气与血性,都在那次余波中被刮得一干二净。
没有谁,再敢轻举妄动。
光源越升越高,直到百米之上,整片空间的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它,方才停止,然后,璀璨耀眼的光芒敛起,在光的源头,露出一个人形轮廓,轮廓头部,发丝像火焰一样升腾舞动,看样子是个女性,还有一个男性的壮硕身影,无意识地悬浮在她脚下。
那个发光的人,停在那里,似乎在俯瞰着下方,至少一些敏感的人,感应到有视线从身体上扫过,视线冷漠却又极为锐利,给他们的感觉,仿佛穿透了衣服,直接透射到了心灵
他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下一刻,她就给出了答案。
她抬手,转向小区存在的地方——现在是空地——伸指一点,一粒灰蒙蒙的圆球电射而去,落进她掌中,接着,她另一只手没入自己身体,从里面抓出另一个白茫茫的圆球。
一灰一白的球体,被她双手托着,滴溜溜旋转,然后,寒冰般冷冽的声音,若雷霆在上空回荡响起了:“谁来?”
众人愕然,完全不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对方是友善还是残暴,他们也不清楚,不由面面相觑。
有人说过,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
当他们在茫然,在犹豫的时候,一个还带着少女青涩,饱含清冷与淡淡高傲味道的喊声,从地面传递到天空:
“我来”
第七十章 宁童舒
第七十章宁童舒
“我来”
当这声音猛然自地面传到天空的时候,空中,那个发丝朝天舞动,如同金焰在熊熊燃烧的女性轮廓,身周氤氲的光芒忽然膨胀了,黑暗蓦地被排开,似水般流转的光,形成了厚厚的膜,以圆球的形状扩张,瞬间,天空就像挂了一面金色圆月,那随之猛然增强的能量气息,使空气震荡、模糊,金月四周仿佛遮了层薄纱,梦幻,迷蒙
但下方的人,却没有一个觉得,这样的景色有多美丽——就在金色圆月成型的刹那,“月”的表面,自上而下裂开了条缝,这突兀出现的缝隙,是赤红的颜色,就像升腾跳跃的火,之后,这缝隙,这火就收缩了,赤红与金黄交杂的缝隙边缘,就像两根由韧性极高的铜做的框子,一只无形的人顶住上、下部位,用力往中间挤压,它们就变形了,弯成了弓状,缓缓往两边扩张。
下方愣愣看着人,忽然发现,天空的金月与那条缝隙,如果组合起来,很像……很像一只巨大的眼睛
“月”是眼珠,缝隙是竖瞳,赤红的,火焰般的颜色在竖瞳里熊熊燃烧,似乎随时都会从里面冲出来,将世间一切都拖入火海,散布自宇宙之初就开始酝酿的毁灭。
于是,威严的感觉窜上心头,再次仰望它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敬畏了
下一刻,一束光芒从“瞳孔”正中射出,金红交杂的光彩,如利剑横扫过人群,那些以各种姿势呆立着的进化者们,无论力量高低,身份尊卑,没有谁敢躲避或反抗,乖乖地一动不动,任光柱从身上拖过,然后在仿佛被看穿了**,看穿了灵魂的悸动中,瑟瑟发抖。
不多时,这光柱停留在一处凌乱的地面上,那里,一个瘦弱的女孩,如皑皑白雪中娇嫩的梅朵,怯生生地立着,单薄的裙子划着似浪涛般的褶皱,随风轻柔飘扬,裙摆下一截修长圆润小腿,与赤luo的脚丫露了出来,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这样一个花样的女孩,柔弱、稚嫩,仿佛风稍大一些,她的花瓣就会凋零,她青涩的枝就会断折。
但当这道光照去,把她笼罩在一片金辉中的时候,那风中飘飘欲飞的柔弱,立刻转为百折不挠的傲骨,如真正的寒梅那般,在冰雪中抽苞,在寒冷中开叶,即使再凛冽的风,也无法阻挡它的绽放。
无数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似一柄柄锋锐的利剑,恨不得将她拆解成无数片,拆解成最细小的基本单位,来检查一番,她究竟有什么特殊。
女孩就在这光中,以及无数的或探究或不怀好意的视线下,再次开口了,腔调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
“我来”
天地间沉默片刻,然后那雷鸣的声音传来:“名字?”
“宁童舒”
短短的三个字,在她脱出口的刹那,就像在静谧的死水潭里扔了一颗炸弹,本来被天空金色圆月震撼到,而悄无声息的夜空,蓦地喧闹起来,窃窃的低语汇聚成暗流般的声浪,在漆黑与金芒混合的空间里一波*传递开,模糊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已经被铲平的草丛中,那些进化者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然后,目光更多的聚集过来,但那其中蕴涵着的种种情绪,却于此时统统变幻,从探究转为恍然,从不怀好意,转为赤luo裸的贪婪
宁童舒
这个名字,这三个字,近几个月以来,在大陆的进化者圈子中,无论任何人都不止一遍的听说过,了解过,许多光环冠在这三个字上:
有史以来,第一位能够确定,拥有可以预知未来异能的进化者
建国以来,第一位仅凭五阶之下的力量,就能对抗一个国家机构的进化者
也有从一个个组织成立以来,第一个拥有的异能,对一个组织的前途,能够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进化者。
中国很大,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使十多亿人口的基数所能诞生的进化者数量,远远超过其它国家,但这样广袤的土地,对进化者们来说,依旧还是太大了,大到他们很难聚集起来,长久停留一个地方,即使那个地方是大陆最繁华的城市之一。
在场的进化者,隶属于各个组织,即便不加上醒狮的人,也有近百的数量——这还是没有算上许多不够资格跟来的三阶以下进化者——这么多人,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城市允许容纳的数量范围,也不会是刚好路过,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巧合,正好都在申城,正好在五阶战斗爆发的时候,一齐赶过来?
他们,和醒狮的目的一样,最终的目标,就是名叫宁童舒的少女
当那个名字落进耳中,发现到,那被金光笼罩的女孩,就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可以看到未来,甚至能改变未来的盲眼少女,黑夜中刚刚停息下来的暗潮,立刻又汹涌起来,一缕缕贪婪的,充满占有欲的视线投射过来。
那些人,蠢蠢欲动
然而少女并未有任何忐忑乃至惶恐,她在金光里昂起头,就像一只骄傲的,不屑于俯视水下杂鱼的小天鹅,她身旁还站着方圆、老关,以及其它几个相熟的进化者,之前混乱的时候,这些人在方圆的号召下,聚集在一起,抵御那些杀红了眼的进化者,也顺便把她保护住。
但此刻,他们的表情都复杂起来,看着女孩,然后就看到,女孩在无数的目光中,嘴角弯出了丝讥诮。
这些人啊,他们凭什么冠以“进化”的称呼?他们比凡人更加贪婪,比凡人更加狠毒,也比凡人更加愚蠢、堕落,异能带给了他们力量,却没有赐予他们足够的智慧,以及可以约束住**的大脑,他们为什么在占有的念头窜起之前,不多想想,她敢站在这里,她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会没有倚仗么?
就在嘴角嘲讽笑容扬起,思绪电闪间,某些人如她所愿的跃了起来,能量蓦然扩散、蔓延,光和热在天空激荡,但这骤然发起的攻击,只是刚刚显露出苗头,天上一片金辉洒下,将它们生生掐灭。
几声惨叫短促的响起,血雨在或远或近的地方铺散开,将泥土染得暗红,也如冰水一样,浇熄了所有人的yu火。
他们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那只悬在半空的巨眼,释放着凛凛神威,巨眼火色的瞳孔急促扩大、收缩、转动,金红的光柱扫视着下方,没有人敢于与它对视,勉力压下自己不合时宜的**,生怕下一刻,自己也会步上刚刚那几个白痴的后尘。
宁童舒看着远方,那几片突然爆散的血雾,即便以她心性的淡漠,也止不住的暗暗激动。
她原本的名字,就叫做宁童舒,她原本有着自己的身体,她和名叫宁婷静的女孩是一母同胞,同卵相生,共存一个子*,同时成长,但与那个不知是妹妹还是姐姐,叫做宁婷静的女孩不同,她死掉了,在胎里的时候就死了,死亡的原因她从过去的时光中看到过,说起来很可笑,不过是父母之间一次小小的争执,父亲推搡了母亲一下,母亲摔倒,凸出的桌角隔着肚皮,顶到了她还很柔嫩的脑袋。
她死掉了,在还没出生之前,但也许是老天开了一个玩笑,或者,给她报仇的机会,她的灵魂并未进入精神世界,而是巧合之中与宁婷静相融合,成为她另一个隐藏起来的人格。
“她”隐藏在宁婷静的人格之后,通过她的眼睛,默默的观察着这个自己根本没有亲眼见过的世界,有时回想起来,当时所看到的一切好像都是灰色,空虚的精神海里,小小的“她”蜷缩在宁婷静的人格角落,像被笼子关住的金丝雀,透过小小的窗口,怯怯地看着她被父母宠爱,她自由奔跑,她与人笑闹。
那……是“她”永远体会的快乐,但“她”没有太多奢求,能活下来已经很不易了,即使是以鬼魂一样的状态活下来,也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