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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格方和黑山说到这,突然,路边的山上箭如雨下,杀声震天,猝不及防的夏军顿时一片混乱……
杨逸带着两百人马,从山上冲杀下来,如惊雷炸地般,一下子就将夏军斩成两段,使之首尾不能相顾;
趁着夏军大乱,杨逸向那面梁字大旗一指,两百虎贲跃马扬枪,劈波斩浪地杀将过去,擒贼先擒王,这向来是杨逸最爱干的事。
与此同时,刘武和乔尹山也很快从后面掩杀上来,正是由于他们一直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追着,使得夏军忽略了前面可能有的埋伏,杨逸两百虎贲因此轻易便能将夏军斩成两截。
夏军突遭伏击,阵脚已乱,再受两面夹击,这本是一场没有多少悬念的战争,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夏军竟然胜了!
西夏兴庆府接到的奏报是:大宋在归德堡增兵,摆出咄咄逼人之势,盐州守将梁格方先发制人,率军攻打归德堡,撤军时在青岗峡附近遇伏,梁格方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反而大败宋军,歼敌近两千人,有夺来的一批铠甲为证。
而环州这边,关于这一战的传言则有多个版本,流传方为广泛的一个版本是:知州杨逸巡视地方,仓促率军追击来犯的夏军,结果在青岗峡附近反而被夏军伏击,知州大人临危不乱,指挥若定,但终因阵脚被伏击的夏军冲乱,最后与兵力占优的夏军战成平手,双方损失都接近两千人!
知州杨逸还亲自出了布告,承认自己这次仓促临敌,有疏忽大意之失,郑重其事地向环州百姓谢罪。对此,百姓倒是很宽容,毕竟在突然遇伏的情形下,还能与夏军战成平手,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对于这些年来受尽了夏军祸害的环州百姓来说,不论输赢,只要敢于出兵抗击夏军,他们就已经很欣慰了。
而在军营这个小范围内,却流传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版本,话说知州杨逸率领两百虎贲在清岗峡附近伏击夏军,同时安排后军追击,两百夹击之下,梁格方率领的两千夏军尽数被俘,但知州大人要学孔明七擒孟获的典故,把夏军将卒都放了,打算把梁定方擒够八回,不让孔明传美于前。
这样的事,知州大人最喜欢干,你还别不信,当初在河北,知州大人就曾数次擒获辽将耶律仁,这是有前例可循的。
不过这个版本的流传范围只限于军营里,因为青岗峡一战后,军中士卒就被严令不得擅自离营,每日里由将领带着往死里练,按知州大人的说法,是要尽快练出一支铁军来,以雪青岗峡之耻。
……
第150章 酝酿(一)
第150章酝酿(一)
宋辽夏三国交界的地方,宋境有府州、麟州、丰州、火山军,辖属河东路;辽境有少量驻军,但大部分是部族军;西夏境内则干脆是数百里无人烟的荒陌。
回望身后滚滚东去的黄河,长辖底暗暗舒了一口气,这次前往丰州,他们是绕道西夏,避过了辽国的金肃军和河清军,才北渡黄河的。
黄河对长辖底来说,就是一道天堑,幸好这季节山上冰雪尚未完全消融,黄河还属于枯水季,他们可以轻松渡过。
过了黄河,北面是横亘数百里阴山,东面是夹山,这一带散居着包括党项、山西、呆尔、白达旦等部族,辽国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力极为薄弱,这下终于安全了!
长辖底未必怕辽国那为数不多,而又糜烂之极的驻军,但他实在不想引起辽国的注意,断了与大宋的交易。
这个冬季,长辖底用五万战马,成功从大宋那边换来了大量的武器与物资。这些战马都是他们从辽国群牧司抢来的,自己用不了这么多,如此大的马群留在手上反而成了累赘,现在能用来换取紧缺的武器和物资,再好不过。
大宋的制器技术天下第一,无论是刀枪弓箭,都让长辖底感到满意,特别是亲自试过“霹雳瓜”的威力后,长辖底就更加满意了。
对于冷兵器时代的人来说,第一次感受到炸弹的爆炸威力,虽然只是黑火药,一样会非常震撼,长辖底也不例外,一匹战马换一枚霹雳瓜,贵是贵了点,但自从有了这种利器,伏击、夜袭,真个是无往不利!
一个冬季下来,阻卜部壮大了许多,草原上的部族向来是崇拜强者,只要你不断的取得胜利,就不断的会有部族前来投靠;
现在长辖底的部族军已从原来的两千多人,迅速增加到了近七千人马,并且占据了辽国云丰州的九十九泉一带;充足的战马和武器,让长辖底变得踌躇满志,当初选择与大宋结盟,想不到竟给阻卜部带来了如此的生机,长辖底心中对杨逸是非常感激的。
长辖底转换物资用的并不是大车,而是把物资绑在战马或驼背上,因此行进的速度非常快;
他手下爱将阿奴带着七百人马在外围游弋,他们的任务不是抢掠烧杀,只要把无意撞进来的牧民驱逐,不让别人发现里面的驮队就行;
当然,若是遇到那些亲近契丹的部族,阿奴也不介意把他们一屠而尽。
剌勒川,阴山下,天是穹庐,笼罩四野,夕阳刚刚沉入阴山,山岚间仍有朔风在呜咽,一道山谷内,长辖底刚刚下令扎营,便见南边一骑飞奔而来,远远的,阿奴带人兜上去,想将来人截住,结果对方一人一骑奔驰如电,阿奴竟阻之不及。
等来人奔近谷口,长辖底终于看清竟是杨逸身边的护卫,而骑着的就是杨逸那匹乌云盖雪,难怪如此神速,阿奴他们竟被抛得远远的。
“长辖底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在下马汉卿有礼了!”
马汉卿直奔到近前,才突然勒住缰绳,乌云盖雪啸鸣一声,高高地人立而起,神态骄傲之极,连长辖底都不禁有些羡慕,毕竟这样的千里良驹,便是草原上也是难得一见。
长辖底脸上不露丝毫惊讶,拱拱手说道:“想必是杨学士派你来的吧!杨学士还好吗?”
“我家学士很好,多谢长辖底将军挂念,我家学士如今已到环州任知州,听说长辖底将军刚刚返回草原,错过一面,甚觉可惜,便特意派我来见见长辖底将军!”
“杨学士已到环州任知州?”
马汉卿抱拳答道:“正是!党项人屡犯我宋境,我家大人文韬武略过人,朝廷将我家大人派到环州,用意想来长辖底将军也能猜到!”
长辖底不置可否,杨逸派人一路追赶入辽境,长辖底心里明白,杨逸绝不会只是派人来向自己问声好,于是请马汉卿进谷细谈,马汉卿也不推辞,牵马随长辖底一同进谷而去。
刚搭好的帐蓬里,俩人对坐在毛毯上,一人一壶马奶酒,一只烤得金黄的羊腿,香喷喷的……
“长辖底将军应当听过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故事吧?”马汉卿擦擦手上的油渍,不疾不徐地说道。
长辖底也停下饮食,望向马汉卿说道:“我们草原汉子,不习惯兜圈子,马兄有话不防直说。”
马汉卿笑笑,随意地说道:“我家大人有一个好主意,因此特意派我来告知长辖底将军,我家大人说了,长辖底将军虽然得了不少武器,人马也增加了几倍,但若是辽国全力绞杀,长辖底将军的处境恐怕仍然不妙,要想不让辽国全力来对付长辖底将军,唯一的办法是转移辽国的注意力。”
“杨学士说得不错,只是不知如何才能转移辽国的注意力呢?”
马汉卿一看长辖底入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才慢悠悠地接着说道:“长辖底将军,我家大人会建议我大宋朝廷往河北增兵,但光这样还不够,长辖底将军要想安心发展,只有再挑起辽夏的纷争,辽国在两面受压之下,到时必然无力再顾及长辖底将军。”
马汉卿说得合情合理,长辖底心动了,细细想了一下答道:“辽夏一向交好,想挑起两国纷争怕是不容易。”
“也未必很难,长辖底将军只需派人扮成辽军,进入西夏境内大肆抢掠,党项人向来爱占人便家,而容不得别人占他一点便宜,到时西夏一但举兵进入辽境报复,两国必起纷争,加上我国兵压河北,辽国哪里还有心思顾及长辖底将军?”
长辖底听后笑容更盛了,他也明白,杨逸有利用他的意思,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首先这事对阻卜部确实有利,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抢谁不是抢?
反正都是没本钱的买卖!
环州西大营,杨逸亲自选了两百悍卒,按他的要求加以训练,如何隐伏、如何配合、如何猎杀、如何在没有后勤的情况下在野外求生;
一个月后,这些人被勿勿放了出去,几人一组,越过横山,一面打探消息,一面搞破坏袭击,只要是留着秃头的,管他是军民,有机会一律干掉。
杨逸也不求多,一天一个人杀掉一个党项秃子就行了,两百人加起来,一天就是两百,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千,到时恐怕横山北面的党项人哭都没地方哭去!
满身是汗的从西大营回到府衙,一进自己的签押房,杨逸就问道:“萧先生,向朝廷申请的钱粮器械有眉目了吗?”
萧忆苦笑了一下,将手上的一份公文递到他手上,杨逸一看,这是让他兼任环庆路兵马都钤辖的文书。
“不会吧!我要军械钱粮,章老头拿顶破官帽就想把我打发了?”
杨逸心中不满,当着萧忆的面,连“章老头”都叫出来了,他可是在环州众将面前撂下过狠话,他们要什么自己会尽量满足他们,现在钱粮器械要不来,自己将失信于众将,今后还怎么让他们心服?
“大人不必着急,钱粮怕是难些,不过军械倒是批下一些,勉强够应付眼前了,而且朝廷还准备给环州两千战马,想来章相公也是尽力了。”
两千战马?嗯,这个不错,大宋这个冬季,共计从长辖底那边得到了近五万战马,给环州两千也不算什么。
钱粮,关键还是钱粮啊!
现在朝廷各项改革尚未完成,花钱如流水,夏税又还有两三个月才能收上来,杨逸也知道恐怕蔡京是真的拿不出钱来了。
差(chai)役法是新政的主要内容之一,如今已经全国施行,自己不可能再让百姓无偿的去服劳役,想让百姓干活,只能拿钱去雇人。
现在朝廷没有钱粮批下,自己拿什么去雇工?计划好的一系列的措施就得搁浅,环州有太多的防御工事需要加强啊!
若不能把夏军挡在境外,山上的百姓就不敢下山耕种,外逃的百姓也不会回来……
杨逸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右手的中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萧忆见这情景,安慰道:“大人,环州就象一个重症病人,想一下子治痊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调理,大人不必操之过急。”
杨逸抬手摇摇,阻止了萧忆继续规劝,他脑子还在不停地飞转着,钱!怎么才能最快来钱呢?他甚至连非法集资、上市、股票之类的玩意都想到了,可就没一个适合眼前的环州。
“大人,我记得当初王韶在熙河开边时,朝廷也没有钱给王韶,王相公的办法是,让王韶在西北施行均输法……”
“对啊!跟朝廷要不到钱,咱们可以要政策嘛!”杨逸望着萧忆,嗯,老丈人找来的这个幕僚真不错!为了感谢老丈人,回去得好好疼疼十三娘才行!
萧忆接着说道:“不过,均输法未必适合环州。”
“呵呵,我知道,咱们也未必要均输法,有了这个思路就行了;不行!本官得再出去走走,看看咱们环州有什么可以赚大钱的东西,到时再让章老头行个方便……”
杨逸刚说到这,就见府衙的小吏出现在门外。
“知州大人,泾原路章经略使到环州了,要见知州大人您!”
章楶?
章楶怎么来了?杨逸虽然猜不透章楶的来意,但料定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起身便迎出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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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酝酿(二)
第151章酝酿(二)
环州后衙,经过十三娘一个月改造,虽不说是面目全非,但着实是今非昔比,特别是一些细微之处,尽透着机巧;
廊上的灯只要轻轻拉动绳子,便可自由升降,灯罩外是各色的彩纸,一到了晚上就变得流光异彩;
院中建起了一座两层的八角凉亭,顶上有一个葫芦状的水箱,只要打开阀门,第二层的檐下就会有水线流下,如珠如幕,第一层的檐顶又有石碟伸出,水线打在这些石碟上,溅成一层层的水雾,在亭外形成迷蒙的烟雨,若是盛夏坐于亭中,微风吹来,雨意如诗,清凉宜人。
凉亭落成之日,清娘试着感受一翻之后,欣然提笔写下一首《浣溪沙》:
小院闲窗春己深,
重帘未卷影沈沈,
倚楼无语理瑶琴。
远岫出山催薄暮,
细风吹雨弄轻阴,
梨花欲谢恐难禁。
这首《浣溪沙》杨逸让人以龙飞凤舞的草书刻在凉亭的柱子上,落款是易安居士,这是清娘很一次用这个名号,环州后衙也从此有了一个别称:易安居。
诸如这般的改造,处处皆是,十三娘忙碌得开心,清娘则享受得乐意,不时提笔为十三娘的劳动果实附上一份诗香墨韵,大小两个美人儿浑然忘了这是西北苦寒之地,就连苏东坡听了清娘的夸耀之后,都忍不住过来赏玩了一翻。
杨逸虽然不容别人挑战他作为知州的权威,但自到环州以来,他的重心都放在军事上,民政方面多由苏东坡料理,俩人虽然政见不同,却因此能保持着一份微妙的平衡,军事方面,苏东坡也识趣的绝不沾手,任由杨逸经营。
象这次章楶(音:杰)的到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军务,章楶是泾源路经略安抚使,民政方面管不到环州来,唯有军事方面才需要各方互相协调。
因此苏东坡并不出面接待章楶。
章楶是个传奇人物!
他与章惇同宗,而且他家这一支比章惇那一支发家更早,他祖父章频在真宗朝便是京官了,只不过章频与章献太后刘娥不太对付,被踢回了老家,因此章楶没有恩荫可靠,只能再一关关的考。
这没什么,章家人最不怕的就是考试,象章惇那个倔老头,第一次考中进士,因为名次比自己侄儿低,硬是去考了第二次,这事除了章家人,没人会这么干?
关于考进士,章楶当初同样极付传奇色彩,他到京城备考,眼看大考日期没两天了,突然传来不幸的消息,他父亲在魏州被人诬告,关进了大狱。
章楶二话没说,立即决定前往魏州帮父亲打官司,对章楶的这个决定,朋友和师长们充满了遗憾,因为过两天便是考试日期了,魏州离东京虽然不算太远,但算上来回的时间,还有打官司的诉讼流程,章楶这一科就别指望了,章孝子,愿主保佑你,阿门!
众人怜悯地看着章楶离京,结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章楶不但在考试前赶回来了,而且还成功帮他父亲洗清了冤屈,这一结果再次证实了一件事:章家牛人辈出!
更牛的还在后头,章楶回到京城,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直接又杀进了考场,一路杀过去,结果被他杀出了一个礼部试第一名。
你们在京城刺股悬梁,没日没夜的攻读,人家章楶千里波奔救父,做律师之余兼职考进士,还考了个礼部试第一名,这么牛的人!除了竖起大拇指!你还能说什么呢!
这样的牛人,出仕后自然是步步高升,可惜,章家人似乎天生与女人相克,他爷爷与章献太后刘娥别劲儿,到了章楶,又遇上了宣仁太后高滔滔,依然无法做到王八看绿豆,实在对不上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