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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大家一起死。
“爹!娘!啊……”李湘弦惨叫一声,不顾一切的扑到父母身边,泪雨纷飞,肝肠寸寸断裂,围攻她的捕快见到这惨烈的一幕,也不禁纷纷停下手来,谁没有个妻儿老小,看着李湘弦抱着自己爹娘的尸体,凄惨嚎哭,象个无助的孩子,即使双方是敌对立场,也不免心生戚戚!
余下的两个蒙脸上趁此机会,冲到李湘弦身边,不顾她反抗,架着哭成泪人的李湘弦飞逃出去,屋里的捕快不知为何,只是虚张声势,竟没有拼死拦截。
赵煦用杨逸开的方子,这事还处在高度保密之中,御药局的几个御医都被下了封口令,从抓药到熬药,各个环节都由刘瑗等人亲自监督,防范极为森严。
平时皇帝饮食也有太监试菜,若是赵煦无病,太监吃了没事的饮食就算安全了;但现在不同,只要更改一下药物,健康的人吃了没事,但赵煦吃了却很可能导致病情恶化,甚至迅速死亡,用人根本测试不出来。
如今赵煦膝下无子,病情又如此严重,谁能保证有人起别样的心思?这皇宫之中其实是天下最凶险的地方,处处暗藏杀机,稍有不慎就算贵为皇帝,也难防无处不在的暗算。
杨逸每三天兼一天起居舍人的差事,若是安排得太紧凑,反而容易惹人疑心,宝文阁里,杨逸静静的给赵煦把完脉,焦守便忍不住上来问道:“杨舍人,这用药三天了,官家龙体可有好转!”
杨逸点点头说道:“从脉象看,陛下脉膊比前几天有力些,也渐渐趋于平稳,这是好现象,至少说明现在用的方子是对症的,但肺结核属于慢性病,医治起来也需要长期调理,几天时间是不可能有太明显的效果的,还望陛下不要着急。”
杨逸现在的样子很淡泊儒雅,但赵煦对他了解已很深,知道这淡泊儒雅的形象下掩藏着一颗强悍的心,赵煦是刚毅的人,所以对章惇和杨逸的这种果决的性格非常欣赏;
只有这样的人才足以委以重任,他微笑着说道:“朕的身子朕自己明白,杨卿不必过多顾虑,按照你的判断用药就是,这两天,朕这咳嗽的毛病缓解了些,夜里盗汗也轻了不少!”
赵煦不咳嗽时,除了脸色灰暗些,几乎看不出他身患重病,他坚强地支撑着,努力保持着自己身为帝王的尊严,绝不多作无谓有呻吟,杨逸在原来的药方上添加了两味药,停笔说道:“多谢陛下理解,据臣研究所得,这肺结核是能空气或者吐沫等传染的,那些体质差的人若是过多与陛下接触,很容易被传染,所以,臣建议陛下在身体康复之前,尽量少接触家人,以免更多的人染上此症。”
“果真?”
“臣岂敢妄言!”
此事杨逸原先没说,是因为考虑到赵煦的感受,现在说出来,是出于安全考虑,赵煦接触宫中的人越少,安全上就越容易防范。
赵煦听了很重视,立即吩咐下去,还特别交待了不让福庆公主接近自己身边来,他现在就福庆一个女儿,还是非常疼爱的。
“太后驾到!”
就在这时,宝文阁外传来太监长长的唱喏,随即就见向太后带着太监宫女走进来,她四十来岁年纪,头帽凤冠,身着紫色镶花凤袍,尽显雍容华贵,进门就问道:“官家身子可好些了?”
“孩儿拜见娘亲!多谢娘亲挂挂念,孩儿身子已经大好!”
“官家快免礼!”
杨逸在一旁听着俩人对答,感觉有些别扭,向太后并不是赵煦的亲娘,但她是神宗皇帝的正宫皇后,按规矩无论哪个嫔妃生了儿女,都得叫向太后做娘,这种规矩让杨逸这个穿越者有些不适。
向太后刚刚想走上前去,赵煦便开口说道:“娘亲请勿近前来,孩儿这病会传染,今后若无要事,娘亲请尽少来孩儿这殿中,等孩儿康复之后再去向娘亲请安赔罪。”
向太后听了非常不悦,立即反问道:“这是谁说的?官家这病也不是一两天了,以前怎么没听御医提起此事?”
杨逸感觉要糟,果然见向太后脸色一沉,接着冷声说道:“来人啊,去问问那帮御医,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胡言乱语,挑拨我们母子感情!”
向太后的曾祖父是前宰相向敏中,出身显贵,加上这些年从皇后到太后,久居上位,自有一股凛然的威仪,她这一怒,殿中顿时个个噤若寒蝉。
而此时赵煦轻咳两声,淡淡地说道:“娘亲不必大动干戈了,没有人要离间我们母子感情,此事也并非针对娘亲一个人,福庆她们我也刚刚吩咐下去,娘亲适时而来,未及提前告知而已。”
“我不信这些,就算真会传染,官家有恙在身,我这个做娘的又岂能置若罔闻?你!是什么人?”
向太后突然转向杨逸问道,语气更为不善!
“微臣起居舍人杨逸拜见太后!”
“我站着,你坐着,你就是这么拜见我的?官家,这是何故?我大宋难不成没人了吗?为何让一个残废来侍候左右,这岂非有失朝廷体统,扫尽我皇家脸面?”
杨逸眉头一蹙,他真怀疑向太后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捣乱的,此时他更不可能起身了,就在轮椅上躬身一揖道:“太后若是对臣不满,尽管责罚臣就是,但是陛下龙体关系到国家社稷,如今有恙在身正需要安心静养,太后在此大发雷霆殊为不妥,臣斗胆奉劝太后以陛下为重,暂息雷霆之怒,还陛下一个清静的所在;
且,臣乃通过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并非内臣,此翻出任起居舍人,有吏部正式备案行文,来此录起居注乃臣的职责所在,太后对臣这般横加喝斥,传扬出去,难免会让朝野误以为太后在干政,请太后三思。”
若是在别的朝代,杨逸如此忤逆向太后,甚至语含责备之意,怕是不砍头也要下大狱,但这是宋朝,一个士大夫敢于向皇帝脸上喷口水的朝代,他这话虽然让向太后怒火中烧,但却有理有据,所以杨逸并不惧她!
“好好好!”向太后满腔愤慨,一时却无言以对,冷冷地扫了杨逸一眼,回头对赵煦说道:“那官家就安心静养吧,我这做娘的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赵煦沉默了许多,突然说道:“杨逸,你可知罪?”
“陛下,臣不知罪从何来,陛下是我大宋皇帝,陛下的尊严代表着我大宋的尊严,维护陛下的尊严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而且,太后行为确有不妥之处,为人臣子者,自应尽到自己的本分忠言进谏,虽然逆耳,在所不惜!”
赵煦突然一笑,说道:“行了,少在朕面前表现你的忠心,方才还没表现够吗?”
“非也!若是陛下行为欠妥,臣一样会冒死进谏,并无不同,若是陛下视臣方才的举动为献媚,那陛下您就错了!”
“你!哈哈……。咳咳……”
第066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护卫杨逸一事上,林道长倒是很尽责,杨逸上值,她送到衙门口,杨逸下值,她提前来接。
缓缓而行的马车上,林道长在车壁边盘腿闭目养神,她向来自视为方外之人,对杨逸并不刻意避嫌,来回总是同车而行;杨逸注意到,她平时总是蹙着的一双秀眉舒展开来了,鼻息悠长,仿佛入定了一般;白皙细腻的皮肤,润泽如玉,头上戴的道冠顶端如牛鼻子,挺好玩,难怪有人把道士称为牛鼻子呢,道冠为四角形,把她那张瓜子脸一衬,让下巴显得更为尖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这张脸其实很清丽,此时看上去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杨逸想起她平时总是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禁莞尔。
“林道长,能否向您请教一下吐纳之法?我似乎遇到瓶颈了!”
好象没听到,等杨逸准备提高声音再次询问时,林道长却突然睁开双眼,秀眉顿时又蹙了起来,望也不望他一下哼道:“无聊!练了没几天就能遇到瓶颈了?”
“呵呵,我只是觉得进展缓慢,怀疑你师父教我的是那种下九流的法门。”
“你们种人满身铜臭,教你下九流的法门还嫌多余呢!”
杨逸突然觉得没事逗逗林道长挺好玩的,他复又呵呵笑道:“林道长莫非见别人给我送来这么多财物,因此心气不平?要不这样,后面这车金银我就送给林道长您了,算是酬谢林道长这些天来的护卫。”
今天尹焞终于把钱凑齐送来了,除了一车金银珠宝之外,还有城外的一大片土地,城中六七个商铺,也一起用来凑数,好笑的是,他没有送到杨逸家里去,而是等在半道上,把杨逸叫到御街边的一间商铺里交割,那间商铺如今也成了杨家的财产,杨逸正打算回家后,让韩碧儿来接手打理呢!
当时看到一大车金银珠宝,林道长着实愣了一会儿神,此时杨逸便拿她来打趣,林道长听了他的话,干脆把头别过一边去,小巧的鼻子也皱了起来,似乎真被杨逸身上的铜臭味恕帕恕
确实,人家每天就吃几根青菜竹笋什么的,一心向往得道成仙,自然是视钱财如糞土!
“呵呵,林道长,其实钱还是很有用处的,比如,我多给青云老道捐点香油钱,再帮你说两句好话,说不定青云老道就同意你出家修行了!”
这回人家眼儿又闭上了,一副灵神出窍遨游天外、不与凡俗共语的模样,杨逸于是转变话题:“你师兄去了这么久,也没个音信,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牵牛花不语!
杨逸只好自我解嘲道:“唉!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就在这时,车窗外呼的飞进一团东西,杨逸以为是弥勒教当街行剌,此时神游天外的林道长瞬间如神仙附体,拔剑、出鞘、斜刺,一气呵成,动作快若闪电,却又闲淡如流云。
杨逸看到一个做工精美的皮球被林道长刺在剑尖上,发出一阵‘嘶嘶’的漏气声,迅速瘪了下来,林道长接着微微一振臂,皮球又倒飞出车窗外去。
杨逸挑开车帘向外一看,只见赵佶手拿折扇,身边站着几个贵公子,而驸马都尉王诜赫然也在其中,还有二三十个小厮和护卫跟随,呈浩浩荡荡之势,满街百姓没一个敢冲他们去,全绕着走。
赵佶此时一张俊脸黑如锅底,他年纪不大,此刻却极力要扮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来,感觉非常好笑,未等杨逸说话,赵佶就冷声道:“好啊杨逸,又是你!上次你污辱本王,本王还找你算帐,这次又毁了本王的球!反了你!来人啊!给我打!”
他那折扇向杨逸的马车一指,那二三十个小厮和护卫顿时冲过来,手中挥舞的有棍棒、有刀剑,五花八门!
“谁敢胡来,本官是朝廷命官,谁敢袭官……”杨逸义正词严的喊了几声,见没什么效果,便回头对林道长说道:“林道长,这回就看您的了,打冲过来生事的就行,下手掌握好分寸,当然,要是那小屁孩也冲过来,你可别一起打了!今晚回去我请你吃萝卜!”
“等你能回去再说吧!”林道长暼了他一眼,提剑起身,还抓紧时间理了理头上的‘牛鼻子’才跳下车去。
街上成群的百姓在观看热闹,杨逸分明看到其间有衙役在场,巡城的五城兵司的兵丁也不缺,但没一个敢上来阻止的,有的还装着没看见,掉头走了。
或许,这是一次偶然事件,但杨逸更愿意相信这是有预谋的行动,他毕竟官袍在身,赵佶连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开口就让手下上来开打,这是赵佶在闹小孩子脾气?或者,是某位老太婆在背后指使?想当街羞辱自己一翻,给自己一点颜色瞧瞧!似乎又不象。
不管如何,管他天王老子,打了再说!想让咱平白站着挨打,不行!
就算是女王提着皮鞭蜡烛来,也不行!
车下的林道长如风中摇曳的牵牛花,左手二指合并,右手长剑连鞘,仙姿鹤舞,不沾凡尘,那些提着木棒的小厮未及近身,或是被当胸一点,或是骨节被扫过,一个个如割麦般倒下,在地上翻滚哀嚎,顿时给街上增添了一道显眼的‘闹剧’。
其中倒有几个护卫身手不错,围着林道长猛攻,呼呼的劲风挺吓人,却吓不住牵牛花,花儿在刀光棍影里摇曳不定;
杨逸有些纳闷,对方这么多人,怎么不知道从四周合围过来呢?那样牵牛花再利害,一时怕也拦不住这么多人,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自己出道‘出手或是不出手’的难道,可如今瞧这样子,倒根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傻愣愣的从一个方向冲上来让林道长收割。
经过林道长一翻努力,‘夏收工作’很快结束了,连那几个比较有看头的护卫也倒在了地上,林道长整了整头上的‘牛鼻子’,神色淡淡的走回来,仿佛刚做完晨练一般波澜不惊。
“现在没我什么事了!”说完这句话,林道长上车继续打坐去了!
确实,该打的打完了,剩下的就是动嘴皮的活儿了,虽是有解语花,但似乎牵牛花不在此列。
和气生财,不和气也不能破财,杨逸示意自己的‘运钞车’先回去,之后他也不说话,坐在车门边静静地等着,毕竟这不是说理的地方,就算要在这说理,也总得等个有能力评理的人来再说!
车边哀鸿遍野,如歌如诉,哀鸿之外是愤怒、惊恐、激动、沮丧、懊恼各种神色轮翻上演的赵佶。
或许他觉得当着满街百姓,无论如何不能示弱,于是逼向杨逸的马车来,沉着一张嫩脸大声喝斥:“杨逸,你好大的狗胆,毁我球不说,还敢打伤本王的护卫!你大逆不道,罪不可恕!你……”
“遂宁王殿下,你有权保持沉默,也有权说话,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嗯?你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殿下当街指使人殴打朝廷命官还不够,还说下官大逆不道、罪不可恕,这样的口气分明是以当今陛下自居,遂宁王殿下,这恐怕不妥吧?”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赵佶被吓了一跳,脸上尽是惊恐,他虽然只有十三岁,但这种忌讳还是清楚的。
“殿下,我有胡说吗?下官是朝廷命官,是否有罪本不由你说了算,是否宽恕下官的罪也只有陛下才有这个特权,你现在说下官之罪不可恕,不是以陛下的口气自居是什么?”
“我没有,我没想过要做皇帝……”赵佶脸色惨白,立即大声予以否认。
“殿下不必做贼心虚,更不必不打自招!您跟下官辩解没用,下官觉得你还是过后再去向陛下辩解吧!”
“你你你……我……”赵佶发现越陷越深、越抹越黑,急得都快要哭了!
杨逸看着他一脸惊慌失措,暗暗好笑,不过是绕两句,这小屁孩就被绕得晕头转向,顾头不顾臀的,欺负小孩子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这毕竟不是一般的小屁孩,一不小心你可能还被他弄死,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他背后没有没人在指使,当街殴打自己一回,污辱的目的达到了,朝廷还不好追究,对方只是个小屁孩,你总不能跟他太较真吧,最多也就是罚戒一下,闭门思过几天。
杨逸心中一直在思索这事背后的真实面,此时见赵佶被吓着了,有掉头要走的意思,杨逸立即说道:“殿下,您不能走!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此多的人当街行凶,您作为指使者,要跟下官到开封府去过堂才行!”
杨逸后面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该有些人出面的时候了;赵佶不理,哼了一声还是打算离开。
“殿下,您这一走就是畏罪潜逃了!下官照样会押着你这些手下去开封府告状!”
“你……杨逸,我跟你没完!”
杨逸已经决定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