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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要喝这杯。”
“为什么非要喝这杯?”
“爹爹喝过,姨姨喝过,娘亲又接着喝,这杯茶一定比别的茶好喝。”
谁也没料到三岁的小家伙会说出这番话来,把满屋子的人都笑倒了。
“这杯茶很苦的,姨姨没有骗你,来,大郎用心听,姨姨教你怎么把这三样东西安全带过河去。”
清娘倒是聪明,为了避免尴尬,立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回到方才的那道题上。
“姨姨快告诉我怎么办,我以后一些定听姨姨的话。”杨睿果然就抛开了那杯茶的事,抱着清娘的小腿央求起来。
“大郎听好了,你先把小兔子带到西岸,这第一步对了;等你回到东岸后,第二步不管带小狗还是青菜都可以,关键是把其中一样带到西岸后,要把小兔子重新带回东岸,然后留下小兔子;把另外一样带到西岸去;最后再空船回来接小兔子,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杨睿立即用桌上的道具演示起来,清娘又开始耐心地给他讲解,直到他真的明白了,小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来。
杨逸回瞪一眼苏小五,哈哈笑道:“小五啊!你明白没有?”
“姑父大人,不是小五胡吹,清娘说到把小兔子重新带回东岸那一步,小五就彻底明白了。”
“得瑟吧你,最关键的就是那一步,解决了这一步,谁不会?就你这样,别说上榜了,恐怕只有交白卷的份。”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不这样,姑父大人再出一题,这回小五一定抢先答出来。”
“呵呵,信心还满足的嘛,好,我就再给你出一道题。”
“请姑父大人出题。”苏小五拱拱手,一副如临大宾的模样,仿佛真的坐进了科举考场一样。
清娘她们被刚才那道题的趣味xìng吸引了,也都屏着呼吸等他出题。
杨逸见厅中一个二个认真的样子,不觉好笑,他轻咳两声说道:“听好了,我买了10斤蜂蜜,装在一个大瓶子里。现在我打算把5斤蜂蜜送给岳父大人。而我只有两个空瓶子,一个正好装7斤,另一个正好装3斤,我来问你,怎样才能用这些瓶子,以最简单的方法把10斤蜂蜜平分出来?”
苏家小五一听又傻了,清娘她们也都蹙着眉头思索起来。
这道题目中,数学的运算能力只是其次,主要还是看个人的逻辑推理能力。
杨睿这下子题都没听明白,不过还是嚷着:“爹爹。孩儿也要玩,给快我瓶子。”
“哈哈哈,好儿子,真乖,就用这个了,一个茶壶、一个碗,一个杯子。你来分吧。”
杨逸说着把三样东西拿给过来给他玩,他确实学了些一加一等于几的算数,但这道题连大人也难解。他哪里有可能弄明白?
不过他既然有兴趣玩,杨逸就陪着他,一步一步的给予一些提示。这对加强孩子的思维能力还是很有好处的。
苏小五自己也象杨睿一样,找来杯碗,开始把壶里的水倒来倒去,还不时竖起耳朵来听杨逸给儿子的讲解,好不忙碌。
杨逸见状,不由大乐。
木婉灵本来在绣花的,这时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嘶!”声。
“灵儿没事吗?”
“没事,被针轻轻扎了一下,不碍事的。”她将那chūn葱儿般细嫩的食指放到自己的小嘴里,轻轻吮吸了两下。模样儿极为娇巧可爱。
“灵儿是不是想题想入神了?”杨逸笑问道。
木婉灵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杨逸向她眨眨眼,她大概是领会到了杨逸的深意,甜美的脸蛋飘上了一抹淡红sè,正所谓铁柱磨成绣花针。今晚她大概又要接下磨铁柱的活儿了。
最终苏家小五倒是把蜜蜂平分出来的,但过程很麻烦,杨逸对韩碧儿笑道:“碧儿,你来分给大家看。”
韩碧儿得了他吩咐,也不敢再藏拙,拿来杯碗做道具。一边演示一边说道:“第一步把3斤瓶灌满,再倒进7斤瓶。;
第二步再把3斤瓶灌满,然后再倒进7斤瓶,这时7斤瓶里有6斤蜂蜜;
第三步再把3斤瓶灌满,然后再倒进7斤瓶里,7斤瓶倒满时,3斤瓶里剩下2斤蜂蜜,7斤瓶正好有7斤;
第四步把7斤瓶里的蜂蜜全倒回到大瓶里,这时大瓶里有8斤,再把3斤瓶的2斤蜂蜜倒进7斤瓶里;
第五步用大瓶里的蜂蜜把3斤灌满,再把这3斤蜂蜜倒进7斤瓶里,这时,7斤瓶和大瓶里就各有5斤蜂蜜了。
韩碧儿每天做账无数,对付起这种小问题来,不过是小意思,双手娴熟地cāo作着,讲得条理分明。
杨逸哈哈笑道:“小五啊,如果这是科举试题,你认为你能上榜吗?”
“姑父大人,不会吧,朝廷真会考这个,这些不过是……”
“是什么?收起你那臭毛病,我还就建议朝廷考这样的题了,你乍嘀?”
“不是,姑父大人息怒,小五没有看轻这些题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我再给你出一道题,这回不准问别人,明天把答案我,若是的找不出原因,你就老实回润州呆着吧。”
“是是是,姑爷大人请说。”
听好了,我向岳父借了50贯,向岳母借了50贯,拿去买砚台用了97贯。剩下3贯,还岳父1贯,还岳母1贯,自己剩下了1贯;这时我欠岳父49贯,欠岳母49贯,49加49等于98。加上自己的1贯等于99。还有1贯钱哪里去了?”
“等等,姑父大人,你再说一遍,我把题记下来。”
杨逸又说了一遍,等他把题记好,便扔下目瞪口呆的苏家小五,自己抱上儿子,带着娇妻美妾往杨氏那边请安去了。
苏小五这回苦啊,也不敢去问人,这可是杨家,他也没好意思去问别人,自已一个人在前院花厅里念念有词:
借50贯,还回一贯,还欠49贯,这没错,两个49加起来等于98也没错,加上自己留下的1贯,等于99,更没错;
那还有1贯钱呢?
还有一贯钱跑哪儿去了?
苏家小五脑袋发麻,甚至掏起了自己钱袋来,似乎在找那一贯钱的下落。
侍侯着的丫环一个二个偷偷掩嘴直笑,当然,也有些和苏家小五一样,正挖破脑袋苦思冥想。
就是呀,还有一贯钱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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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儒家叛徒
***
晚上杨逸来到木婉灵的小院,发现黎芳和黎姿这对双胞胎姐妹花竟然也在;
一问之下,木婉灵顿时又霞飞双颊。
她吞吞吐吐许久,被杨逸逼得紧,才细若蚊呓地告知杨逸原由。
原来她是担心自己一个人侍候不了,才特意把黎家姐妹找来。
杨逸听后不禁哈哈大笑,把她笑得羞涩难抑,颜如渥丹,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
杨逸见她这羞煞百花的娇态,不禁将她柳腰一抱,那十五女儿腰,细得紧堪盈握,恰似隔户杨柳弱袅袅。
木婉灵婉转郎膝上,螓首低垂,粉劲如玉,久久不敢抬头,杨逸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灵儿若是真个不堪鞑伐,爷以后轻些儿就是。”
木婉灵扑进他怀里,只是摇头,羞得不敢答话。她面容甜美清纯,身材娇小玲珑,那女儿家的花径极为窄小,如鸡肠小道;
每次都是把她抚弄得流泉叮咚,杨逸才能顺利进入,加上她那花心较浅,轻易便能碰到,每次**她都很快败下阵来,她倒是美得不知身在何处了,杨逸却往往还被吊在半空。
每次都是这样,她总觉得对不住个郎,是以才把黎家姐妹一起叫来侍寝。
窗外雪落无声,门窗上的帘幕都垂了下来,把寒风挡在了室外。
室内数盏宫灯高佳,温暖如chūn,窗下置着花架。定窑烧制的jīng美花盆里几片幽兰飘着淡淡的暗香,地上铺着西域出产的红sè镶花地毯,这又给室内增加了几分暖sè。
古sè紫檀小几前,黎家姐妹正在素手调茶汤,这对姐妹花五官虽然不及木婉灵这般jīng致,但身材较为修长,婷婷玉立。柔娆轻曼,那两张极其相似的花靥掩映生姿,如并蒂花开。别有一番动人的韵致。
等她们送上香铭,杨逸让她们一起靠坐过来,温香柔玉环绕左右。更感暖意融融。姐姐黎芳给妹妹打了个眼sè,姐妹俩一起帮他拿捏起来,模样极是乖巧可人。
杨逸微笑说道:“你们也不用拘谨,知道你们有话要问,问吧,爷能告诉你们的都不会瞒着。”
“谢谢爷,爷,奴姐妹是……是想问,我爹娘他们……”
杨逸在黎芳那挺翘的香臀上赏了一个巴掌,才笑道:“牵挂家中父母。这是人之深情,你用得着这般吞吞吐吐的吗?”
翘臀上传来的酥麻让黎芳不禁轻咬了一下樱唇,花靥上又平添了几分娇sè,得了杨逸应允后,她连忙问道:“爷。奴是想问一下,我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你爹归顺得早,后来为稳定战后的交趾局势又作出的不小的成绩,朝廷将他调到荆湖南路岳州任知州,这可是实缺。将来若是再有些政绩,还是有可能调进京的。”
“真的吗?”黎家姐妹顿时喜sè满脸。
作为一个亡国降臣,能有个四品知州的实缺,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因为阮志顺入侵岭南时,杀伤了数万大宋百姓,所以这次大宋对交趾皇族及官员是很严厉的。
大部份被押进京的交趾大臣际遇都很惨淡,连大公主和许多嫔妃都被充进了教坊司,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什么真的假的,爷还骗你们不成,朝廷的调令早就下了,只是路途遥远,你爹爹没这么快赴任而已,等他到任了,必然会有书信寄给你们的,到时候真假便知。”
“谢谢爷,谢谢爷!”姐妹两连忙拜倒,差点喜极而泣。
“光嘴上说谢可不行,等下我要看实际行动哦。”杨逸笑得一脸诡异。
姐妹俩对望一眼,含差带怯地答道:“奴奴姐妹二人任凭爷……任凭爷吩咐……”
杨逸哈哈一笑,回头对膝上的木婉灵问道:“灵儿有什么要问的吗?爷今晚心情好,有问必答。”
杨逸以为木婉灵也想问问大理的事情,谁知木婉灵却摇头说道:“爷,奴奴说过了,从爷答应帮段家那天起,奴奴心愿已了,从今往后,奴就是爷的人了,其它的与奴奴再没有关系。”
杨逸在她花靥上轻啄一口笑道:“你能这么想最好,但爷知道有些东西一时总是难以完全割舍掉的,告诉你吧,你表哥在京里过得很好,岭南那边的进展也很顺利,一但时机成熟,便可行动了。”
“谢谢爷,奴……奴真的不想知道了,奴今后生是杨家人,死是杨家鬼,只要爷福禄安康,奴别无他求。”
杨逸审神着她,她脸上的表情很认真,更象是在向自己宣誓一种决心,这让杨逸颇为感动。
“爷今晚要好好疼你。”
杨逸笑着将她那娇小玲珑的身子抱起,向内间的罗榻走去,黎家姐妹不用吩咐,便簇拥左右一同进入了里间。
第二天一早,木婉灵拥着罗衾躺在罗床上,浑身绵软无力,那慵懒的神态就象只贪睡的猫儿,脸上还带着一抹嫣红。
黎家姐妹情形比她好些,虽然也是手腿发软,但总算能支撑起来帮着他梳洗穿戴。
神清气爽的杨大学士哼着小曲儿去上朝,路过前厢时,发现早起的苏家小五竟不象往常一样在诵读诗书,房里灯火未息,可见是一夜没睡,只听房间里传出他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
“还有一贯钱呢?”
“还有一贯钱哪里去了呢?”
“借岳父50贯,借岳母50贯,买砚台用去97贯,还岳父一贯,还岳母一贯,自己留下一贯。”
“欠父母49贯,欠岳母49贯,加上自己留下的一贯,99贯。”
“还有一贯钱呢?”
“见鬼了。还有一贯钱怎么就不见了呢?”
杨逸听到房里这番动静,不禁大乐;
苏家小五学识还过得去,找了一夜竟没找到这一贯钱,差点没让他笑死。
其实这是一道偷换概念题,自己留下的那一贯钱根本不应该加到那98贯欠款里去,这样的话你永远算不出来。
实际上自己留下的那一贯钱应该加到用来买砚台的97贯里面去,你留下了。不管你接下来拿去买什么,也等于是你消费了,消费总额等于欠款总额。这才是正确的。
不管了,先折磨他两天,哈哈哈!
通往宣德门的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天上的雪花还在斜斜地交织着,一夜之间,东京城变得银妆素裹;
这雪给东京城换上美丽的新妆,同时,也给交通带来了更大的压力,车流走得极为缓慢,好在一出明坊就到皇城了,杨逸倒无须在路上耽搁多久。
升龙门的一间侧殿作为官员等候上朝的临时歇息场所,虽没有明文规定。但通常只能从三品以上的重臣才会进来歇息;
这也很好理解,若是一个七品芝麻官混到一屋子的宰相中间,要打多少揖,陪多少小心啊,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所以那些品级低的官员宁愿在廊下吹冷风。也不愿进殿来的。大概只有杨逸除外,当初他还是六品集院编修时,就不时进侧殿歇着了。
今天侧殿里的气氛显得很轻松,因为殿外的白雪,大家都知道辽国的战事应该要被寒流往后拖延了,即便是西北。一到冬季也不再适合大军作战,这下大宋就可以从容多了。
等到上朝的钟声响起,百官鱼贯进入金銮大殿。
户部尚书蔡京先提出了加发第二批两千万贯纸币的议题,此事一早就计划好了,现在抛出这个议题,不过是看看是否需要根据第一批纸币发行的情况作什么调整而已,事情很快议定。
接下来兵部侍郎李克史提出暂缓向河北、河东囤积军事物资,他刚一提出就遭到了杨逸强烈的反以,东京下雪了,并不等于全世界都下雪,就算下雪,若是不大,一样不妨碍契丹和阻卜部作战,现在就暂停向北面囤积战争物资不明智。
等大事都议过,杨逸最后才站出来说道:“东京人烟稠密,街道狭窄,加上多是木架结构的建筑,引生了诸多的问题,比如火灾频发,交通拥堵等等,之前有洪御使提出扩建外城,臣觉得这个非常有必要,只是如今时机未到,目前还不适合进行扩建工程,不过,可以针对一些问题先作些调整,比如交通拥堵,可以通过拟定交通规则来改善,目前街上车马行人杂乱不分,相互抢道,毫无秩序,这极其容易发生伤人事故,同时也是发生拥堵的主要原因。”
杨逸接着把后世那套比较成熟的交通规则摘要搬出一部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看来很正常的事,却遭到了大部分官员的抵制。
比如行人靠右走,这不行,俺们都是当官的,当然要走中间,靠一边走成何体统?这有失官体,有失朝廷威仪。
比如十字路口依照红绿灯的放行模式,这更不行,你让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小卒,在路口中间的交通台上指挥交通,俺堂堂一品宰相,你做个手势我车驾就得停下,这算那门子回事?
皇帝对待俺们还不敢这么嚣张呢,你这小卒岂不是比皇帝还大?简直是岂有此理。
最后竟有人说杨逸搞这套是法家的东西,与儒家的尊卑之序、礼仪伦常背道而驰,还为此弹劾起他来。
杨逸做梦也没想到,他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竟被别人反对得这么振振有词,还给差点把他打成了儒家叛徒。
杨大学士怒了!
他娘的,老子不管了,不就是谁的官大谁横吗?
论官威,在这东京城里没几个压了得老子,老子也足够横着走了。
你们以后都给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