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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软娘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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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西门堡了。”
  秀娃这才听懂。“喔!”
  拉回视线,她往前方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橙黄的夕阳,洒落在巨大的城堡上,余晖涂满高耸的城墙,横亘在宽阔的草原上,就像是一座拔地而起、金黄色的高山。
  城门前头,老早有人在等着了。
  “瞧见了!”
  “是爷!爷回来了!”
  “爷,大伙儿都久等了!”
  骏马直奔驰到城门前,才放慢了速度。西门贵直接策马经过门前等待的人群。那些人却不肯死心,还追在后头,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窝在西门贵怀里的秀娃。
  “那是爷的新娘!”爷娶的是东方家的女人呢!
  有人急了一整天,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
  “爷,她的嫁妆呢?”
  “是啊是啊,嫁妆在哪里?”
  “怎么没瞧见呢?”
  骏马继续往前而去,西门贵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
  “嫁妆在后头。”
  顿时,巨大的欢呼声响起,每个人都笑逐颜开,还有人抱在一起,兴奋得痛哭流涕。
  “爷,那么,鸭子呢?”嫁妆固然重要,但是肥美的鸭子也是不能放过的!
  “没看到。”西门贵答得简单。
  人们的兴奋霎时间即冷了下来,莫名其妙的秀娃,只听见许多的叹息不断冒了出来。
  鸭子?
  什么鸭子?
  她不论怎么想,都想不透鸭子跟嫁妆会有什么关连。
  人群们夹道等着,每个都伸长了脖子,活像是鸟巢里嗷嗷待哺的雏鸟,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直到骏马来到一座宏伟破败的建筑前,西门贵才翻身下马来,抱着秀娃往里头走去。
  木造的大门虽然格局宏伟,但因为久未维修,早已被虫蚁蛀蚀得摇摇欲坠,门前显着红布与红灯笼,意思意思的装饰一下,代表今日家有喜事。
  进了大门,宽敞的一进三厅格局,更是让秀娃睁大了眼。
  瞧这格局跟设计,可比东方家更恢弘大器,只可惜所有的隔间,老早都被拆光了,三厅成了一厅,又不见任何摆设,更显得空旷异常,只剩十来根大柱,勉强还撑住大厅屋顶。
  西门贵松了手,让她的脚尖终于能再度触及地面。
  另一群人转眼之间,全都围了上来。
  “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天都要黑了。”
  “对啊,连菜都要冷掉啦!”
  “要是冷了,味儿可就差了。”
  “哼,我还盘算着,再不回来我就自己先开动!”模样酷似西门贵的中年人,对新人的晚归,显然非常不满。
  “那怎么行?!”
  “是啊,总得等拜完堂吧!”
  “但是我饿啊!”他理所当然的吼着。
  “唉哟,别急别急,只是拜个堂,很快的很快的!”
  “是啊,老爷,您就再忍忍。”
  “我忍很久啦!”
  人们你一言我一句,闹烘烘的说着话,被围在中间的秀娃,只能仰着脖子,看着人们连声安抚那个因为饿肚子,正在闹脾气的中年人。
  先前,她坐在马上时,还没有发现,直到双脚踏了地,她才察觉出,现场所有的人跟她比起来都高大许多,困在这些人之中,她显得格外娇小。
  一个美貌的妇人,身上的衣裳比其他人要整洁华丽些。她低下头来,朝着秀娃露出友善的笑容,手里还在推着那个中年人。
  “好了,你就别嚷了,快让他们拜堂吧!”
  旁人连声应和,中年人终于在妇人的劝说下,坐上了主位。主位后的墙上,贴着红纸剪成的双喜。
  相较于东方家的繁琐,西门家的拜堂仪式,因为参与者都饥肠辘辘而变得简单迅速,所有繁杂的程序全省了,只拜了父母、拜了天地,紧跟着夫妻交拜,司仪连送入洞房都还没喊出来,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秀娃如今的公公,已经往饭厅冲了过去。
  就怕丰盛的喜宴,惨遭族长一人独吞,所有人也接连往饭厅冲去——包括她的丈夫在内!
  望着西门贵的背影,秀娃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乌黑的大眼里写满了无助,恰巧就跟走下主位、预备也往饭厅走去的美貌妇人对上眼。
  先前,直到妇人坐上主位时,秀娃才晓得,她就是西门贵的母亲。第一次与婆婆独处,秀娃连忙福身,低头请安。
  “娘——”
  白秋兰忙走过来,扶起儿媳。“起来起来,这里没这么多礼数。”她说着,瞧着清丽的秀娃,愈看愈是喜欢。“累着了吧?”
  “不累。”
  “还说不累,瞧你的腿都在发抖了。”
  被人说破,秀娃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
  白秋兰望了一眼饭厅,又看了看媳妇,疼借终于战胜食欲。“来,别站着,我先带你回房里休息。”
  “谢谢娘。”
  天黑之后,大厅后方偌大的建筑,因为没点几盏灯,显得黑漆漆的,秀娃走得心惊胆战,怀疑要是没有白秋兰带路,自个儿会不会在哪里踩空,摔进某个黑窟窿里头。
  左拐右绕着,黑暗之中,前方隐约可见到灯光。
  走近一看,是从一间房里透出的烛光。房里摆设简单,几项雕工精致的桌椅与屏风摆件,跟陈旧的家具显得格格不入,桌上点着红蜡烛,墙上也贴着双喜,是个简单的新房。
  “来,你先在这里休息吧!”白秋兰说道,指了指桌上。“怕你饿着,我事先准备一些饭菜。”
  “谢谢娘。”
  “早说了,别这么多礼。”白秋兰笑了一笑,虽然忍不住,却还是问出了口。
  “呃,我说,秀娃啊!”
  “嗯?”
  她抬起头来,轻眨着眼,疑惑的看着婆婆。
  白秋兰咳了几声,才问:“怎没瞧见你的嫁妆呢?”
  “就跟在后头,晚些会到。”很显然,嫁妆的重要性不容忽视。
  白秋兰松了一口气,笑吟吟的又问:“还有,鸭子呢?”
  又是鸭子?!
  秀娃小心翼翼的回问:“娘,您指的是什么鸭子?”
  “就是金宝、银宝说,你答应在出嫁时,会一同带过来的肥鸭啊!”
  “呃——”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带着鸭子一同出嫁?
  见儿媳先是疑惑茫然,接着怯怯难言的表情,白秋兰捣着心口,不可思议的问道:“没有鸭子吗?”
  “呃,”秀娃硬着头皮回答。“没有鸭子。”
  “喔,好吧。”白秋兰难掩落寞,怕儿媳误会,还勉强笑了一笑,拍了拍秀娃的手。“没鸭子就没鸭子,没关系!你乖,先吃点东西,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今晚她肯定要饿肚子。
  “是。”
  直到白秋兰离开,累得几乎站不住的秀娃,终于放松下来,小心翼翼的先拿下凤冠后,才拖着发抖的腿儿走到床边坐下。
  床褥滑软,是上好的丝绸,就连枕上的绣花都是精美绝伦。西门家贫困已久,当然不会有这些东西,不论是布料还是新房里的精工家具,都是哥哥为了怕她受苦,先行送过来的。
  人们的喧闹声,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她休息了一会儿,又勉强走到桌边,吃了一点东西。疲倦加上紧张,她走回床边,躺在柔软的床褥里,闭眼试图休息一会儿。
  她紧闭着眼,呼吸慢慢变得规律。
  唔,只要休息一会儿就好……她只要躺一下下就好……只要一下下……只要一下下……
  吵杂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逐渐微弱了,桌上的红蜡烛愈来愈短,滚落一桌烛泪。
  这一闭眼,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
  蓦地,烛花一闪,发出轻微的声音,床上的秀娃却陡然跳了起来。看见桌上的蜡烛,跟自个儿身上被压得变绉的嫁衣,她惊慌得低叫一声。
  呃,糟糕,她居然睡着了!
  乌黑的大眼左瞧瞧右看看,直到确定四下无人,新房里仍旧空荡荡的,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存在时,惊慌的情绪才淡去。
  西门贵还没回房,看来,她虽然睡着了,却也没睡了多久。至少,新郎至今还在外头,尚未踏进新房。
  小睡半晌,她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一些。嫁衣厚重,而床褥暖软,她睡得微微冒汗,眼下连丫鬟也不见踪影,她只得自立自强,在新房里找了找,总算在新雕百鸟梳妆架上,瞧见了丝帕与清水。
  她生性好洁,又家境富裕,不论春夏秋冬,只要想沐浴,随时都有人烧好热水,备着各种薰香在旁伺候着。
  这里的一切,都跟东方家截然不同。
  但,这儿虽然比不上家里舒服,却有个让她愿意相守一生的男人。
  没有丫鬟帮忙,秀娃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嫁衣解开。她先摺好嫁衣,再脱去衬衣,解开绣花小兜,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烛光下,细嫩得没有半点瑕疵。
  清水凉冷,就算拧干了丝帕,擦在身上还是觉得冷,她一阵一阵的轻颤着,浑圆柔腻的丰乳,也微微颤动。丝帕一次次拧干,擦过每寸肌肩,丰盈上的蓓蕾,甚至因为冷意而绷挺。
  烛光之下,她半弯下腰,解去下身的绸裤,柔和的烛光在她秀丽的五官、纤细的腰身以及饱满的丰盈,都镶了淡淡的金边。
  凉凉的丝帕,仔细清洗着身子,她姿态娇柔,专注而仔细,浑然不觉此刻的模样,早已让刚走进房的男人全看得一清二楚。
  西门贵回到新房里,瞧见的就是这幕让他血脉贲张的美景。虽然,他早就“亲手”确定过,她丰胸细腰,曲线曼妙。但亲眼瞧见时,这腴嫩诱人的娇躯还是让他惊喜不已。
  强烈的欲望,催促着他走上前去,庞大的身躯行进时,甚至还撞着了桌脚,发出一声巨响……
  砰!
  椅子倒地了。
  秀娃回头一看,吓得差点跌倒。
  “夫、夫君……”她瞪着近在眼前的西门贵,只觉得羞意像阵浪潮,哗啦哗啦的袭来,几乎要淹没她。
  哇,他他他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惊慌与羞窘逼得她伸出滴水的小手,火速丢开丝帕,顾不得身上仍湿,就去抓搁在一旁的衬衣,试图遮盖赤裸的身子,想避去他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肌肤上时,有如有火烧般的奇异颤动。
  西门贵却不让她如愿。
  他的动作更快,大手一伸,轻易抢着衬衣的一角,他扯住不放,硬是不肯放弃,就怕会减损了他观看美景的权利。
  她试图把衬衣扯回来。
  “夫君,请你……请你……”双方你来我往,都扯着衬衣不放,衣不蔽体的秀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西门贵又把衬衣扯了回去。
  “什么?”
  “请你放开。”
  “不要。”他回答得非常果断。
  她羞得呻吟出声,始终拉拉扯扯,一心想遮住身子,无奈力不如人,不论扯了几回,衬衣还是在他的手上。
  僵持了半晌,终于,西门贵再也没有耐心玩这种你拉我扯的游戏。他猛地扬手,雪白衬衣瞬间被扯开,全落进他的大手里。
  秀娃惊叫着,连忙蹲下身子,用小手环住自己,像只无处可逃的小动物,在他的视线下颤抖着。
  “遮什么遮?”他问得理直气壮。
  秀娃羞得无法开口,眼角瞄见织锦屏风,连忙就往屏风后躲去。只是还跑不了几步,赤裸的腰间就陡然间一紧,她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拉入西门贵的怀里。
  天啊,好羞人!
  她紧闭着眼,羞得不敢看他,知觉却变得更灵敏,清楚的感觉到赤裸的肌肤摩擦着他的身子,那奇妙的感觉,让她战栗不已。
  温热的鼻息,洒落她敏感的颈间,与他仍带着冰冷水珠的发,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发出羞耻的呻吟,伸手想要遮掩,双手却被他牢牢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你好香。”他闻嗅着,舔上她的颈。
  不是食物的香,而是如花香般淡雅宜人的气息。比起他最喜欢的桂花糕,怀里的小女人更甜、更香,也更教他爱不释手。
  “夫君!”她挣扎着想躲,却挣不开他的拥抱。有力的臂膀圈绕着她,逼着她只能贴入那结实的胸膛。
  他吻着她的颈,沿着曼妙的起伏,逐渐下移。
  天还没亮,秀娃就醒了。
  她是被冷醒的。
  刚醒来,她还有些迷迷糊糊,只觉得脸上有些湿冷。然后,冷冷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从空中落下,直滴到她的脸上,滑落睡暖了的肌肤,冷得她娇躯颤抖,这才惊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刚有些蒙蒙亮。
  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速度愈来愈快,数量愈来愈多,床褥上的水渍也逐渐扩散。很快的,屋里也到处都是水滴,窗外则是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是——雨水?
  不知所措的秀娃,惊慌的看着丈夫,却看见他双眼紧闭,就算大滴大滴的雨水,不断落在黝黑的面容上,他还是睡得香甜,半点都不受干扰。
  “夫君、夫君,下雨了。”首度遇上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她惊慌的猛推丈夫,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黑时察觉不到,但一等到天亮或下雨,就可以轻易的发现屋顶上破了好多个洞,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天空。睡在这种屋顶有洞的新房里,是该避雨就好,还是快快撤退避难?
  习以为常的西门贵,却只是伸出手来,揽住大惊小怪的新婚娇妻,翻过身来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睡过来一点就好了。”他睡意蒙胧的说道,用大手替她遮去雨滴,然后就接着呼呼大睡。
  秀娃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躺在丈夫怀里,瞪大了双眼,听着满屋的滴滴答答声,直到天色大亮。
  唉,看来,毫无疑问的,着手改善生活环境,该是她嫁进西门堡后,最刻不容缓的一件事!
  第四章
  近午时分,一群人又哭又喊的声音,就从前庭传了过来。
  刚起床的秀娃,简单的梳洗过后,正准备找个人询问,昨日陪嫁的人们被安置在何处时,就听见了那阵哭喊。
  那些声音,愈听愈是耳熟啊!
  带着满心怀疑,秀娃匆匆来到前庭,赫然发现,哭喊成一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她千挑万选,刻意挑来陪嫁的人们。
  一见主子出现,丫鬟翠儿立刻奔了过来。
  “二姑娘!”翠儿哭得小脸花花,抱着秀娃直哭。
  “怎么了?怎么了?”翠儿跟随她多年,向来聪明伶俐,从来不曾哭得如此惊慌失措。
  “西门家的人收了嫁妆后,就把我们轰了出来,不许我们进门。”小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委屈极了。
  秀娃有些愕然。
  “怎么会呢?”她拍了拍翠儿,望着四周又跪又哭的十几个人。她生来就心软,而这些人都伺候她多年,感情已胜过寻常主仆许多。“你们别哭,我再去问问,或许有什么误会。”
  “二姑娘,是西门家的人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小翠泪汪汪的告状。“他们说,养不起吃闲饭的人,要我们立刻就离开。”呜呜呜,二姑娘待她恩重如山,她才舍不得把善良可人的二姑娘留在这么糟糕而可怕的地方!
  “是谁对你说的?”
  “就高高壮壮、头发凌乱,看来又凶的那个……”
  秀娃仔细回想,却还是听不出翠儿描述的是哪个人。在她印象里,西门家的人似乎都符合这些描述。
  蓦地,低沈得接近凶狠的声音响起。
  “这里在搞什么鬼?”
  是她的丈夫!
  秀娃转过身去,看见西门贵那高大得像是足以填满门框的身躯。对于他的声音,她已经开始逐渐熟悉了。
  “夫君。”
  她盈盈福身请安。只是,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种种,那些翻过来、滚过去的香艳画面,让她仅仅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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