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不用这个大美人交代,他一瞧这名俊美的男人脸色变得严峻,就在加快速度了,然而,这被夹棍弄受伤的指头一定要固定好啊。胡老大夫忙得满头大汗,而苏丹凝是痛得冷汗直冒,就算咬牙硬撑,泪水还是拚命拚命的掉。
端熙看着她的痛苦,更恨自己还为此感到万般不舍。难道是因为她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所以,他才如此窝囊?她在他心上烙下的伤口都尚未结痂,不时还会油油的淌出鲜血,如此伤痕累累的他为何还在乎她的苦痛,难道,就因为他对她还有该死的情份在,所以,他才始终硬不了心肠?
他的确是中了她的毒了。
他恨恨的抿紧了薄唇,阴郁的黑眸盯视着在他怀中颤抖却勇敢的让大夫包扎的苏丹凝。是她!全是因为她,瞧他把自己搞成什么德行?
不!他是龙王,他该以牙还牙,他因苏丹凝而承受的每一分苦,他都要她用百倍来偿还,这才是他该做的!
第十四章
苏丹凝不知道端熙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这座像极南方园林的宅子是位在哪里,但她也不想问,她是个没有未来的人,等待她的是残酷极刑,身在何方已无差别。端熙也不向她说明,这个距离青海不远的小城镇,已远离边塞,在这里,无人识得他们,是她养伤的好地方。
只不过,为了不让跟他一同前来北方斓抢苏丹凝的索先及亚克等人担心,他还是利用管道送消息回王府,免得他们四处寻他。
原本清幽寂静的园林,在他跟苏丹凝入住后,他雇了几名小厮及丫鬟。
这几个年轻奴仆都是当地人,对这对世间少有的俊男美女自然陌生,也不知道他们的姓氏、身世背景,所以,他们看到端熙就叫“少爷”,叫苏丹凝为“少夫人”,显然将他们视为一对夫妻。也难怪他们这么想。苏丹凝手上的绷带,都是由端熙天天替她更换的,在她因疼痛而呻吟时,他亲手喂她喝下减轻疼痛的药。
大半夜,在她因手指抽痛而难受的在床上翻滚时,也是他上床将她拥在怀中,试着安抚,再不成时,便点了她的睡穴,让她远离痛苦。
因为她手不方便,也是由他喂她喝药、吃东西,她总是静静的喝着、吃着,就是不说话,至于洗澡更衣这种事,他让丫鬟来伺候,个中原因,她也不想猜测,但他若代劳,她应该也是保持沉默。
也或许她从不开口说话,因此,她曾听到小厮跟丫鬟小小声的交谈讨论―
“没想到那么美丽的少夫人竟然是哑巴耶。”
“是啊,好可怜喔,难怪少爷的话也好少。”
她成了哑巴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好累、好痛,难过得不想再说话。
端熙注意到她的不寻常,有几回仍是忍不住的开口,“你的无声是在向我抗议什么?”
响应他的仍是沉默,还有她那一双不复过去灵活慧黠的眸子。端熙也阻止自己再去探究,反正留在这里全是因为她那一双手,一旦复元,有
个“新身份”正在等着她。
于是,在经过近一个月的照料,一盅盅的汤药下肚后,苏丹凝的手指可以不扎绷带,虽说仍有些伤口及瘀伤,不过,她依然不说话,且她也会试着自己吃、喝东西,但她的胄口跟小麻雀差不多,食量比他喂她时要少上更多。
他可以允许她不说话,却无法见她吃这么少。
“再吃一些。”
在她要起身离开餐桌时,他的手拉住她的手腕,略微施力的迫她不得不再坐回椅子,没想到,近一个月没开口的她竟然出声道!
“何必浪费食物?”
两人用餐时,他总是屏退奴仆,要不,此时应该有人会吓得眼凸下巴掉吧!
“浪费?!”他脸色陡地一变。
“是,看是要把我五马分尸还是凌迟至死,都随你,何必要我再吃?!”她凄凉一笑,久未开口,她的嗓子有些哑,“我这个大麻烦,你该除之而后快,还是你早有打算让我的心重燃起希望后,再狠狠的捅我一刀?若是如此,那我诚心建议你,不必那么麻烦。”其实,在他允许朱嫣向她行私刑时,她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她谁也不怨,只怨自己,爱得太深,忘了她娘交代她的话,她是死有余辜。
“一点也不麻烦,我打算带你回福亲王府。”端熙面无表情的说着,不意外的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浮现错愕。
“回去?不行的,一旦我回到王府的消息传到准!”
“嗤!”他冷笑的打断她的话,“你以为我会愚蠢到再为了你与皇上为敌、与全国百姓反目?你错了,你再也不是我心中那个女人了,当然只能‘偷偷摸摸’的回到王府。”
意思是把她当成禁脔?一步也不能离开?“你带我回去究竟要做什么?”她想到一个可能性,但希望不会是那个理由。
“我愚蠢的为了一个女人,将美人宫的美人全数遣走了,你姿色不凡,何必暴珍天物?就替我伺候一些贵客,绝对宾主尽欢。”
她脸色刷地一白。他要糟蹋她来作为报复?“你―你是认真的?”寒意沁入骨骸,她只觉得冷。
“你以为呢?”他严峻反问。
明白了!一股心酸涌上心坎,苏丹凝无言的拿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了起来。
话既然都挑明了,苏丹凝的手也好得差不多,端熙便遣散府中的奴仆,雇了一辆马车、车夫,载着上下马车都必须以黑纱遮面的苏丹凝返回淮安。
经过数日的赶路,得到消息前来迎接的索先跟亚克,显然也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禀主子,‘她’住的地方都打点好了。”
她成了没姓没名的人了?苏丹凝透过黑纱,苦涩的发现曾经誓死护她的两名门神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很好,带她进去。”端熙点点头。
“这边走。”索先示意她跟着他走。不意外的,这里是王府的美人宫,而她的房间就在最偏僻的一角。
她将脸上的黑纱拿掉,房里该有的都有,的确也整理过了,但说白了,就是妓女的房间。
索先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后,端熙走进来了。
当亚克跟他报告,那一日他率人到准噶尔边境抢人时,其中有一批黑衣人是铎勋跟魏仁祥亲自带队的,他简直难以相信,为什么?
铎勋的动机他能明白,但仁祥呢?还是仁祥也对她―
他眼内冒火的瞪着自他走进房间至今,眼神都未看向他的苏丹凝。瞧瞧她,神情平静,那双沉潜得不见任何波动的眸子彷佛已看透世间一切,还有那张动人心弦的天仙美貌精致而纤细,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惹人怜惜,但是,他却比谁都清楚,她的内在与外表都会骗人。他绷着一张俊颜走到她身边,挟着怒火道:“在我面前不必装柔弱!”
她仅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开口。
“说话啊,告诉我,那些助你逃走的黑衣人中有铎勋,竟然还有仁祥,你很得意吧?只要是男人,就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够了!”她眼眶微微泛红,心还是会痛啊,她以为,这几天她沉淀好了,不怒不哭也不会笑了。“我不知道他们会来救我,这跟我们之前说的不一样!”
“不一样?你还在想计中计的事啊”他冷笑。
苏丹凝苦涩摇头,“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反正真话你是听不进去的。”
“真话?”端熙咬牙,“像你这般虚伪可恨的人,哪来的真话?”
泪水终究决堤了,“我不想再说了,我很累了,你不介意让我独处吧?”
他黑眸半眯,一手粗鲁的执起她的下颚,逼她正视他冒火的眼,“不想说?也是,这段日子,我不能碰你是因为你那双手,那会坏了我的性致,但现在!”
她脸色一变,他已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苏丹凝奋力挣扎,“我不要!不要碰我!”
端熙脸色一沉,“你愿意让铎勋碰,却不准我碰你?”他粗鲁的将她抱到床上后,压住她挣扎的身子,一手愤怒的撕裂她的衣裳。她泪如雨下,“我没有!我没有背叛你,你现在要我不是真的要我,你只是为了羞辱我!”
“没错,那又如何?你不该被羞辱吗?!”他一手扣住她抗拒的双手,拉到她的头上。
“不对、不对,请你用你的心来看我,我不是那样的人!”苏丹凝大声哭叫,一再用力推拒,但她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只能急遽的喘气。
“心?!你敢跟我谈‘心’?最毒妇人心,我在你身上领教到了。”他发狂似的攫住她的唇,可她紧闭双唇不肯张开,他火冒三丈的咬了她的唇瓣。
“痛……”他咬痛了她的唇,让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感觉到湿湿的液体沿着嘴角流下她的脖颈。
“痛?!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贱女人!”沸腾的怒火吞噬了端熙的心智,他竟以极鄙夷的字句来辱骂她。贱女人?!当下,苏丹凝就像是被他狠狠的掴了一记耳光,她泪流满腮的瞠视着他。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接着,她就像死鱼般,动也不动的,不管他粗鲁的撕扯她的衣裙,爱抚她的身体,她都没了感觉。
端熙沸腾的怒火因为她的僵硬而渐渐平息下来,他看到她的双眸空洞而木然,明白这是她无言的抗议,他瞪着几乎被他撕烂的衣服,还有她暴露在外那洁白无瑕的胴体。
一股令他快要无法呼吸的窒息感突然从四面八方席卷向他,他觉得好闷,过去他爱的那个凝儿早就不见了,她空有这个躯体,灵魂却已消失……
他气恼的喘息着,突地从她身上起来。
接着,苏丹凝听到“砰”的一道甩门声。
结束了,还是,这只是一场恶梦的开始?空洞的眼静静的淌下泪水,热泪沿着脸颊跌落在床上,一滴,又一滴。
一连几天,端熙都没有再去找苏丹凝,倒是一个又一个美女被延揽入府,曾经净空的美人宫又热闹起来,莺莺燕燕增加不少。这些新来的美人不识苏丹凝,她也不跟她们说话,再加上端熙也从不找她,忙于争奇斗艳的众美人发现她毫无威胁性,索性不理她,落得清静的她,整个人变得更为清瘦。
然而,忙于填补这么长日子的盐务工作,端熙其实也没有太多时间去临幸那些美人儿。
不过,对苏丹凝身边服侍的人的安排,他的确用了些心思,甚至那些美人儿也都是从外地找来,整个王府上下都明白苏丹凝回府是个说不得的秘密。
苏丹凝的生活出乎他意外的低调而简单,她大半时间都待在房间里,仍然爱看书,丫鬟替她做最多的事就是到藏书楼借还书。
偶尔,天气好时,她会走出房间,但也仅是坐在亭子里,静静的看着晴朗的天空或眺望远方。只是,她虽然没跟那些莺莺燕燕交谈,却老是听到她们聊着龙王。她们说,龙王虽然要她们陪他喝酒,却没人在他房中过夜,更甭提跟他翻云覆雨。
她们说,龙王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没理由没生理上的需求,那到底是谁满足了他,独得他的宠幸呢?
苏丹凝不能说自己也很好奇,她很清楚那个男人在这方面的需求,他不可能禁欲的。
她又听她们说到,和肃亲王来到王府,小住三天后离去。
她希望和肃亲王不是为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及“红颜祸水”这些理由而来,而是本着他对侄子的关切,给予安慰及温暖。
她们又说,一连几天,铎勋贝子跟魏仁祥也都过府,三个俊逸但气质各异的天之骄子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听到这个消息,苏丹凝放心了,看来他们的友谊并未因她而有所破坏。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南天园的书房里,就因为她,三个人起了争执。“我不知道世间女子是否都虚情假意,但凝儿绝不是其中之一!”铎勋忿忿的替苏丹凝抱不平。
“好了,她人都在准噶尔失踪了,何必提到她?!”
魏仁祥最是为难。偏偏他答应苏丹凝除非她死了,他才能将真相说出,要不,依端熙的个性,即便将准噶尔汗国夷为平地,他也会将她找出来,届时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那苏丹凝的牺牲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仁祥,你别装作你不知道,那天在边境,黑衣人中也有亚克跟索先,我太了解端熙了,我敢说她没有失踪,而是被端熙掳走!”
铎勋这几天就是为这件事而来,因为他也派人追查苏丹凝的下落,但她却像是从人世间蒸发了似,而可以让一个人完全消失,普天之下,只有龙王有这个能耐。
“这―”魏仁祥真的左右为难。
“你敢说你不是想到了这一点,怕苏丹凝的日子更难过,才临时拉着我去救她的?!”铎勋什么都不管了,他找她找得快疯了,“依我得到的消息,琅嗣也觉得自己吃了闷亏,可偏偏人是在他土地上丢的,他也只能私下派人来到大清暗中找人,这件事没有结束,龙王,你明白吗?”没有结束!“端熙冷眼瞪他,”铎勋,你最好节制点,你跟凝儿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我没有苛责,是因为我明白了友情比女人有价值,世间女子都是虚情假意―“
“又来了!我不听,凝儿就是太傻了,才会弄个什么计中计害死她自己!”再也顾不得许多的铎勋怒气冲冲的朝他怒吼。
天啊!魏仁祥急着看向他,“你别乱说话啊!”
计中计?!端熙的黑眸倏地一眯。真行,铎勋跟苏丹凝真的很行,不仅一起背叛他,连洗脱奸情的方法竟然都讨论过了,两人的说法如出一辙。
“我没乱说,端熙,凝儿她是爱你的!”
“我不想听!”他冷戾的打断铎勋激动的怒吼。“而且,很抱歉,再半个时辰就有一群关外的贵客要上门,我得安排一下如何招待他们。”
“你!”铎勋气得脸色铁青。
“好了、好了,龙王有事,我们明天来再说。”魏仁祥也不让他再说下去。他太激动,理智全无,这样谈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端熙看着被魏仁祥硬是拉走的铎勋,眉头绞得死紧。不该是他!跟凝儿偷情的人不该是他,若是他人,他必定将这几乎撑爆心肺的怒火狠狠的烧向对方,而非咬牙咽下!
傍晚时分,美人宫的美人们接到稍晚得去招待那些来自关外贵客的指示,虽然乖乖的梳妆打扮,但心情总是不大好,毕竟被延揽入府,本以为这上工的第一次会是跟龙王嘛,哪知道竟是一些穿着暖裘、留着落腮胡的粗犷男子。
过了半晌,一群莺莺燕燕打扮好了,走到霞光满天的院落里,却见那个哑巴似的美人独坐凉亭,还是一身月牙素衣,身上也没半件首饰,不像她们穿金戴银、浓妆艳抹的。难道她不必前去伺候?
众美人心情大坏,正巧看到尊贵又俊逸的龙王一身圆领紫袍在亚克跟索先的随侍下,阔步而来。
她们巧笑倩兮的簇拥而上,嘐声嘐气的向他埋怨起来―“不公平,为什么她不必去呢?”
“难道她在王爷心中很特殊吗?”,“我们不依!”
美人们环伺,七嘴八舌的娇嘐埋怨,端熙见苏丹凝连看自己一眼也没有,可偏偏她那抑郁寡欢的纤弱气质,令她看来更是楚楚动人,他发现自己竟然再次被她迷惑了。
可恶!想想铎勋,想想那该死的计中计,想想她何其狡诈……
他愈想愈生气,怒火层层迭迭的塞爆了胸口,他沉凝着一张俊颜,推开她们,步上亭台,而那群原想跟上看好戏的莺莺燕燕则被亚克及索先隔绝在亭台外,她们当然不悦,但这两人冷飕飕的像两座山伫立,她们也只能拉长脖子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