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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中平笑吟吟地走到会议桌中央,挑着其中的一盘,七八位小老板下意识地聚了聚,讶异地看着,然后叫老徐的那位尝了尝,还有更没风度的,直接手捻了一块,不过在座的八成猜到钱中平的心思,怕是想推销自己的产品。
“一般化,比人家正宗响马寨的差了点。”老徐笑了()。
“不过比我们的稍强点。”
“钱老板,这应该是味源作工吧。”
几人评判了句,虽有取笑,不过很中肯,钱中平就着话头道:“各位,即然比大家的稍强点,这样,我给大家统一配货怎么样?不高于你们现在的进货价格,送货上门……而且,货款隔日一结,这样大家可就一点压力也没有了。”
愣了,确实是好事,驴肉生意的资金压力这谁都知道,而且风险也不算小,也就是在潞州这个饮食习惯的地方特殊,要在其他地方,这生意怕是成不了规模。不过这么好的事说出来,还真让一干小户不敢相信了,下意识地斟酌要是供货渠道给了鑫荣肉联存在的利弊。
“大家不要多心,我们是抱着一颗诚心来寻求合作的,不但货款可以隔日一结,而且剩货可以原价回收……不瞒大家说,鑫荣肉联准备开发真空小包装,对于新鲜程度可以放宽一些,这样正好缓解了终端销售的压力,而且如果我们抱成团的话,卖多卖少相互配货的调剂也要容易点。”
陶成章缓缓地说着,有意识地隐去了“响马寨”商标的隐患,不过面对的是一群也没有什么商标意识的小老板,正所谓投其所好了,徐老板正要说什么,陶成章一笑拦住了,笑着道:“我知道徐老板您在胜利路上那家投资也不小,有四十多万吧,我也知道您有货源,甚至于能找到比我们更好的货源……不过这个优惠条件恐怕没人会给你吧?”
“不是,陶老板,我是说,您这什么意思?前段时间潞华厂的来势汹汹,手脚都快伸到郊区外头了,这……这才隔了几天,怎么又把到手的生意往外送?”徐老板说得中肯,怀疑的倒也有点道理。
“呵呵,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店开门火三把,我们也总得向大家伙炫炫实力嘛,不过我这人从来不高看自己啊,钱要一个人挣,我还真没那么大本事……我的本意是呢,大伙抱成团,即便是保持现在的原状,也相当于我们的原销售增长了四成左右,进货量一大,集中采购、集中屠宰的成本自然降低,而且我们也有更大的话语权,相对于给大家提供的优惠,这是均衡的,就看大家捧不捧我喽……至于那个正宗的‘响马寨’酱肉嘛,我觉得不足为虑,咱们要统一标识、统一门面,这么大规模,谁是假的还不一定呢,对不对?”
陶成章儒雅一笑,惹得一干跟风的小老板们都跟着乐呵了()。钱中平趁热打铁征询的时候,这干小奸商你看我,我看你,都又是支支吾吾不表态了,陶成章和孙存智使了眼色,两人起身了,味源这位年纪最大的孙老板直摆手示意着和老钱打嘴官司的一干人安静,笑着道了句:“我们在二层给大伙备了酒席啊,离开开宴还有半个小时,大家可以慢慢讨论一下,我和陶老板下去招待一下派出所和分局来的几位领导……还是咱们那句老话啊,生意不成仁义在,以后大家生意上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们,我们是鼎力相助啊……坐着,甭客气。”
说话着和陶成章先行一步,老钱随后也跟出来,这是要留给这干小老板自由讨论的时间,出门的陶成章有点春风得意,后面的钱中平追上来时,嘴里不干不净骂着:“妈的,咱们把他们请上桌吧,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给这么好的优惠条件,还叽叽歪歪。”
“呵呵……耐心点,老陶这算盘鲜有失误,他们现在顶多担心供货单一被卡脖子,只要有一两个开始尝试,马上就打开局面了。”孙存智道,要说忌惮,更忌惮身前那位合作伙伴,后面那帮小户可从没放在眼里。
“没那么麻烦,吃饭时候就能定下来,这帮人好对付,你扔块骨头,他们跑得比狗还快……但愿这个框子能再做大点,万一有问题,我们抽身而退也容易点。”陶成章道,心里怕是悬着一块石头没有落地。
是商标,而且又是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办法,不但没有偃旗息鼓,而且要扩大盘子,钱中平多少有点心虚,进电梯时小声问着:“老陶,那小子真要和咱们打官司怎么办?”
“不会。”陶成章摇摇头。
“不至于吧,我看胃口不小()。”
“你以为是国营欺负民营呀,想索赔就能要钱?一场官司打下来,咱们还没伤筋动骨,他得先变成穷光蛋,如果再有上十个八个被告,那触犯众怒的就不是我了,要是商标在你一个自然人手里,你觉得从会场上这些人手里,能抠出钱来?”陶成章笑着道,这倒惹得俩伙伴同时笑了。
生意上的经济纠纷能把欠款好好给你还了都算诚信的了,想讹一**商,可没那么容易。怎么,总不能谁还想指望政府和党吧!?
“等再做大点,拿着商标的人就成了怀璧其罪了,这就等于抱着金饭碗去讨饭去,还得提防饭碗被人抢了……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孙存智开了个玩笑。看来诸事早有安排,三位老板在电梯里笑得其乐无比、其奸无比。
似乎也该着好好笑一回了,当天的吃饭西苑分局陈寿民局长也来捧场来了,差不多给宴请添了道叫做定心丸的菜,次日鑫荣肉联厂接待的预订客户多了三家,虽然利润摊薄了,可销量又来了个飚升,不几天,肉联厂新增了两辆送货车,而且把所有的肉类加工都停了,专做一样:
响马寨酱驴肉。
单勇在一月十六日下山参加盖庭甲开的炒货店时偶而兴起才发现这个异景的,都换招牌了,文字标识没换,不过图案标识让他看着有点眼熟,为什么和我注册的一模一样涅?这一惊非同小可,驾着破车沿街走了个遍,最后停在胜利路上的时候,数到了一模一样的九家标准店,都是一个箭塔一个寨围一行字的标识,这权侵得堂而皇之,山寨得心安理得,可把商标还没拿到手的单勇气得直翻白眼了。
“妈了个逼的,这老流氓,比我无耻多了。”
终于发现个比他还厚颜无耻的人了,气得单勇如是说,不过,一下子肆无忌惮地来了这么多,倒让单勇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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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纵有旧怨未成恨
第46章 纵有旧怨未成恨
英雄路中段那间门脸不大吃货炒货店开业还是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轰动,“吃货最爱的炒货、炒货中的顶级吃货”这一句挂在喷绘上的广告词让过路不少打酱油的会心一笑,这年头街上的奇葩太多了,越二越抢眼球()。不过也很符合店里的经营品种,既有杂粮五谷包装,又有各类炒货。开业的彩条满地一洒,喜庆的锣鼓未散,进门问津的顾客已经是络绎不绝了。
炒玉米,土法炒的、盐渍糖渍两大类,炒花生,带皮的、去皮的、咸干的、种类若干。瓜子、油葵、核桃、高梁膨化的、小胡麻籽再加上花色若干种的豆类,一货架琳琅满目,新雇的两位服务员忙碌应付挤嚷围观的顾客了,连小盖也客串上的服务员的角色了。进门的多数是逛街的妞们、姐们和大小婶姨们,随意逛逛,块把钱的东西,没出店门嘴里早磕上了。
门店之外,请的音乐团还在声嘶力竭地唱《青藏高原》,唱得倒不咋地,就是音高,招人注意呢。盖家的亲朋好友也不少,沿店门口的花篮已经摆了一二十个,等雷大鹏带着俩胖小弟扛着花篮来时,都有点迟了,而且和人家店门口的一比,糗了,有点不上档次了,全是鲜花篮子,咱们这绢的塑料的明显哄鬼不是,小白埋怨着栗小力道着:“看看,咱说别省钱吧,你非得省,摆那儿让兄弟们笑话呢。”
“雷哥光让办事,根本没给钱,我兜里就一百多。”栗小力道,好不委曲。
“给雷哥办事还要钱?真不地道。哎不对呀,不才领了奖金么?”小白道。
“那一千多还算钱,我请晶晶泡了两回吧早花完了,正愁没地方逛呢……别吭声,我悄悄放过去。”胖栗道着,拿着廉价花篮去充数了。
于是这胖哥趁人多眼杂,站门口喊了声,混水摸鱼把花篮给一塞,店里的顾不上招呼,也就图喜庆,还是小盖妈妈邀到中午到那儿那儿吃饭,栗小力胡乱应着,进店打了个招呼,出门早揣了包瓜子边磕边得意地遛达过来了,和白曙光拿眼色,意思在说:看,不细看,根本显不出来。
是显不出来,两人得意地笑了,磕了会儿瓜子,哟,雷哥呢?两人这会把雷大鹏早当成主心骨了,一刻不见都想得不行,来回在人群里找着,却发现雷哥远远地站在街边像在等什么人,两人凑上来扯着,还以为是等单勇,却不料雷大鹏指着一辆开来的大切道着:“等小宝贵呢……见过小宝贵姐么?”
“没有()。”小白摇摇头。
“可漂亮了。”雷大鹏神神秘秘一笑,向前走时,那两胖小弟紧步跟着,表情那肯定是一个不信,走了几步,一怔,站定了,车上下来位虎背熊腰……不看头发还以为是位彪悍哥呢,一看长发,居然是位女的,两人偷偷窃笑了。
是史宝英,下车和雷大鹏打着招呼,小宝贵却是兴奋地一把搂着雷大鹏,差点把雷大鹏搬个仰面朝天,雷大鹏拉着这小哥们讶异地问着:“等会,你们好容易进趟城,中午一块吃饭啊……宝贵,跟哥喝酒去。”
“不不,有事……我姐不让。”小宝贵畏惧地看了姐姐一眼,史宝英笑着道:“你别老撺掇我弟弟喝酒啊,他还未成年呢……我们进城有事,还得找你们帮帮忙呢。”
“说呗,办什么事?”
“找人?”
“找人?找谁?”
“你不知道,根娃和大彪都十几天没回村了,也没在店里,大彪他妈急得都快疯了。”
“那么大的老爷们有什么急得,一看那样,谁还敢惹他们似的。”
“可总得有个落脚地呀,要不他家里不放心呀。”
史宝英姐弟俩一人一句,和雷大鹏说着经过,敢情是响马寨酱肉店出事以后,这俩愣头青就再没回村也没回店里,根娃吧就个聋爹了,村里五保着呢,大彪还有个娘呢,道听途说儿子的事,天天上村长家要儿子,可把史保全缠得受不了了,这不,派闺女和儿子进城找人来了。
“这……这潞州就不大,也百把十万人呢,这两人藏起来,可比两头驴难找多了……他们兴许在那儿高兴着喝着玩呢,这可让我上哪儿找去?”雷大鹏一听事情这么难,计无所出了,一挥手,把俩胖弟叫过来,一说找人,栗小力想当然地道着:打电话呀?白小胖聪明的道着:发短信留言呀?
这肯定不行,大彪的手机一直没开,根娃那愣头青,根本就没没手机,活这么大就去过乡里和潞州,两个笨办法挨了雷大鹏一人一个爆栗,妈的这么容易还用找你们……但凡脑门一敲,灵光就现,栗小力献计道着:“找蛋哥呀,他鬼点子多,而且和根娃和大彪熟,说不定他知道在哪儿()。”
“对呀,小宝贵,你给你蛋哥打个电话不就成了。”雷大鹏道。却不料小宝贵附耳小声道着:“我姐不好意思给他打……要不我也没进城机会不是?雷哥你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叫过姐夫呢。”雷大鹏无所谓了,直拔着单勇的电话,一联系,事情一说,扣了电话,直说着他也要来。
几人聊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得单勇开着那辆破车来了,也载了个花篮贺喜来了,放下花篮和店里打了个招呼,朝着这边奔来的时候,单勇看到了史家姐弟俩,脚步不由得放缓了,脸上勉强的笑里甚至有点尴尬的成份。
以前总见策马挥鞭的史姐英姿飒爽,现在所见却有点憔悴了,在看到单勇时,那眼光下意识地微微躲了躲,这位不善表达的史姐,却相帮单勇最多的一位,多年前骑着电动车贩肉的时候就开始了,虽然在进货价格上从不打折扣,不过一直以来,单勇是唯一一位能在史家村赊欠货款的人。
小宝贵怕是还看不懂两人之间的纠结,上前拽着单勇说说笑笑,期待地问着有没有办法,等走到史宝英面前的时候,单勇依然是不让她失望地道了句:“走,我们一起找………他俩应该就在市里。曙光,你坐史姐的车。大鹏,你和小栗也找个车,我给你们指地方,分头找……”
三路人分乘着车来回找人()。这一找,几个小时就过去了,雷大鹏和白曙光每找一个地方不见人时,单勇在电话里就指示到了另一个地方,净是些潞州市城乡结合部臭气熏天、污水遍地的犄角旮旯,对了,是屠宰场,没证的,有的就和小型饲棚在一起,找了四五处雷大鹏在电话就骂上了,直骂单勇属老鼠的,这黑地方随口都能叫上来,小白和史宝英却不那么相熟,话不多,讶异地问了句时,史宝英却说这法子对路。
为什么呢?那俩从十几岁上开始宰驴卸肉,除了这营生,其他的恐怕不会干,顶多再却那个建筑工地卖苦力去。
中午胡乱吃了饭,直到下午三时多,意外的是单勇和雷大鹏没有找到,却让小白碰到了,电话里说是在市南郊小辛店边上,单勇调着车头,直往这地方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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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风火火地赶到小辛店时,那景像却让单勇狐疑不已,车停在一家破败院子的外头,三个人像是等人似地傻傻站在村口,单勇下车讶异地道着:“找着了怎么不进去呀?”
没说话,史宝英抬腿抬了弟弟一脚,示意着他说,小宝贵也脸上难为地道着:“姐夫,那个……”
吧唧挨了下,小宝贵火大的捂着后脑勺,一看姐姐瞪眼,马上省得失言了,又是笑着道:“叫错了,我姐现在瞧不上你了……那个,单哥,还是你去吧,我爸打人家两人了,肯定看我们家里人都不对眼,白哥进去了,人家不搭理他。一肚子气呢。”
“那你们等着,我跟他说……对了,人家要不回去怎么办?你们村里人可都是驴脾气。”单勇将进又退回来了,笑着问道。史宝英却是道着:“找着地方就成……你告诉大彪说,他妈想他,好歹给家里回个电话,省得一掂记就到我们家闹去了。”
“好嘞,这个太简单了。”单勇点点头,进去了,停步回眼时,看到了史宝英的眼神,像羞赧似地,一触即离()。这个小动作被白胖子发现了,猛地一捂嘴一瞪眼,好不惊讶了,看来这姐夫不是白叫,没准还真有一腿,可看史姐这块头,那话却是不敢问了。
单勇进去的地方是个旧仓库改造的屠宰场,肯定没证的,脚踏就是污水,抬头露着天光,乌黑钢管油血染的倒钩,几片吊肉挂着,场子里三五个各忙各的,小老板知道是找人的不是找事的,倒也没为难,直对单勇说着,好容易请了俩手脚麻利能干活的,没地方干就搁这儿干着,又不少给工钱。
那倒是,有这么俩大汉可比普通人实在多了,单勇笑着递了根烟,直说家里有点事说会话,那小老板忙着上肉去了,单勇踱步着,直到了根娃和大彪的面前,正在削肉的两人眼皮抬也没抬,这小刀手的技法让外行看那叫眼花缭乱,让内行看那叫叹为观止,斜刀下去,筋不连肉;片刀过去,骨上薄薄的留一层;一手过刀、一手摘肉,心、肝、肠、肺、膈、筋自然地分成几堆,最值钱的那个驴鞭被小刀挑出来后,长长地放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