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日,洛琴心觉得背部舒坦了不少,整日卧在床上真是生不如死,于是下了床,沿着周围的家饰摆设行走,借它们撑住身体的重量。
“若想要早点跟灏熙出去,势必要自己行走,不能拖累了他。”
放开攀附在桌上的手,张开手臂平衡身体,走了几步,背部似在抽搐,痛得她扑向前去,以为会跌倒在地,却撞上一堵肉墙。
她吃痛地埋在来人怀里,大口喘着气,直到那抽搐的痛楚稍褪,她才抬眼。
“啊!”急忙的想推开那笑得淫邪的关笑缘,力气却怎么也使不上。“放开,我要回床上。”她挣扎着。
“小心,再乱动会扯痛伤口的。”关笑缘乘机对她毛手毛脚,掠夺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盯视地。
“你又来做什么?”
“来看你呀,今天好点没?”他非常陶醉她身上的馨香,淡雅高洁,忍不住低头更加亲近她。
“喂,你干什么?”她害怕地缩起脖子,讨厌极他那副淫欲的笑脸。“关二少,请你自重,灏熙马上就回来了。”她板起脸孔警告。
此话对关笑缘似乎发生了作用,他节制地停下不安分的手,洛琴心吁了口气,可是他的眼神并不像会退缩,她的警戒心又起。
“琴心,不要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灏熙最近对你非常冷淡,瞧我天天上门找你,他竟未曾发过一顿脾气,更不像以前一样马上请我离开,你不会没感觉吧?”
“他最近很忙,没时间与你斗嘴。”她自欺欺人地说,秋眸黯然神伤。
“喔?他在忙什么?”
“他在忙……”她不知道呀!若是灏熙能主动与她说说话、聊聊近况,她也不会完全摸不着他在忙什么。
“忙着与酥香苑的姑娘谈情说爱,忙着享受他人生最后的快乐时光。”
“最后?什么意思?”她一惊,顾不得自己的伤心难过。
“何必那么紧张?琴心,我是很认真的,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更不会冷落你。”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爹有什么计划?”她着急地抓着他的臂膀。
“灏熙在你面前说了不少我和爹的坏话吧?其实不怕告诉你,只是……”他心怀不轨地凝睇那张紧张的俏脸。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她没耐性地催促着。
“只要你收拾东西,离开竹峰阁,到我的长泓阁来,我就告诉你。”他轻佻地捏住她的下颚。
“休想!”
“琴心,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跟着我,凭我关二少的身价,犯不着为了一个已不是黄花闺女的女人费尽心机。灏熙玩过的女人,就算长得再倾城倾国,一般男子仍无法接受。”他的口气轻蔑,若不是她的美色真的教人垂涎,每天让他想到心痒痒,要他低声下气哄着她,她想都别想。
“别把每个男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下流,我和灏熙是清白的。”她完全看清楚了,关笑缘表面功夫做得真好,人人夸他是君子,私底下却是一个轻浮男子,若不是跟他相处过,很少人看得出来他的伪善。
关笑缘忽然仰头大笑,“你说什么?清白?!你撒谎也得打个草稿,谁相信?”
“我管你信不信,你只要把你爹的阴谋说出来,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关笑缘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他笑着摩挲她细滑的脸蛋。
洛琴心紧蹙柳眉,却没有躲开他,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关二少,人人都说你是正派君子,我也一直认为你是,那么你怎能眼睁睁看你爹残害一条人命?”
“什么残害人命?我爹顶多是让灏熙滚出扬文府,过他应过的生活,如此而已。”到时候关大少爷的位置又是他的了,不用老是得忍受关灏熙喧宾夺主的气焰。
“不,你爹不会那么简单放过灏熙,他……灏熙!”她眼睛一亮,听见灏熙的脚步声,忙不迭地走到前厅。“你回来了?”
关灏熙淡然地回应一声,神情煞是疲倦地坐在椅子上。
“灏熙,喝口茶。”她端了一杯荼给他,局促地问:“你待会儿还会出门吗?”
啜一口茶,鹰眸冷冷地抬起,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背不痛了。”她微笑地说,尽管玉背已是一片汗水,她仍是咧嘴而笑。
“那又如何?”
那陌生的口气教她心底一阵酸涩。
“我看你最近很忙,也许我能帮得上什么,如果你要出门,带我一块去,好吗?”
深沉的眼睛越过她,看到带笑的关笑缘走近,自她背后亲密地抱着,一股怒火自胸臆狂烧,但他又掩饰得很好,冷淡的眼眸依旧冷淡。
洛琴心惊呼一声,又不敢叫痛,关笑缘碰到她背部的鞭痕了。
“灏熙,你今天比较早回来喔,要不然我和琴心可以多聊一会儿呢!”
“笑缘,什么时候开始你会尊重我的存在了?我在或不在,你们仍然可以聊得十分开心,不是吗?聊天,可以,只要不吵到我。”关灏熙不正眼瞧琴心,冷漠无情地说,黑眸一闭,逃避琴心讶异的目光。
“琴心,听见没?灏熙愈来愈识趣,咱们也别妨碍他休息,一块儿用晚膳去吧!”关笑缘眼神净是得意的笑。
洛琴心愈想愈不可原谅,即使关灏熙的心已不在她的身上,也不该将她视为外人,他的陌生疏离已经使她心碎难当了。
“关灏熙,你这几天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我惹到你了吗?”她气愤地将连日来的委屈咆哮出来,一激动,背部的伤似乎又觉醒,默默地折磨她,她只能冒着冷汗,咬牙忍受。
关灏熙使力地一拍桌面,怒气腾腾地站起,眼神凶恶地瞪着她。
她竟敢厚颜无耻地问他怎么了?这几天他不在不是反倒称了她的心,可以多多亲近关笑缘?关笑缘已经为她着迷万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是惹到我了,我要休息,不要任何人打扰,你没听见吗?”他咬牙说道。
“你可以休息,我不会吵你,但有必要说得好像我和关二少很亲昵似的吗?我和关二少——”
“我眼见为凭。”他讥笑一声,扫过放在她腰上的手。“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们哪里不亲密?”
气愤的洛琴心无暇去理会关笑缘占有性的宣誓,她全心全意的想让关灏熙正眼看看她,恢复他之前的温柔。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如果我能行动自如,我才不愿意独自留在竹峰阁,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希望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为什么你眼中看到的不是这样的我?”她激愤得红了眼眶。
“幸好你没跟着我,这几天我不知道玩得有多快活,带着你只会绊手绊脚!”
“你……”她的眼泪决堤而出,止也止不住,好痛!她的心好痛,远远胜过几乎要了她的命的鞭打之痛。
洛琴心推开关笑缘,伤心地跑进房里,闷在被子底下哭泣。
前厅,关笑缘眼看形势对自己愈来愈有利,暗喜在心,故作大方地说道:“灏熙,你也真是的,怎么把琴心给弄哭了?快去安慰她。”
“她不会哭。”他沉声回道,区区的几句话就能把她弄哭,他不觉得自己有这份能耐。
“她明明哭成泪人儿了。”关笑缘没注意到这话让关灏熙愀然变色,继续说教,“女人要哄,而你不懂,你只能在那些歌技面前耍你的公子脾气,她们当然不敢反抗,若换作平常的姑娘,你这种人是不会受欢迎的。你好自为之吧!”
关笑缘大笑地离开竹峰阁,关笑缘青筋暴凸地将门甩上,在厅里来回踱步,目光不时往房里瞟,俊脸尽是犹豫之色。
“大少爷,洛姑娘该上药了。”张淙轻声提醒。
“不用你说。”关灏熙拿了药粉,又踌躇了半天才来到房门口,推门欲入,却发现门被锁住了,他烦躁地叫:“开门!”
锦被中钻出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一边抽噎一边说:“你走开啦!”
关灏熙怒叫:“你该上药了。”
“关你什么事?我只是一个讨人厌的外人而已。”
他听得出来她的鼻音甚重,有再大的怒气,一思及她泪汪汪的样子,气也消了一半,心疼倒是占据更多的情绪。
“你不开门我要破门而入了。”
“你撞啊,反正房子是你的,撞坏了又不是我的损失。”
“大少爷,让我来。”张淙拿了一根细铁,钻进门缝中往上一提,门便打开了。
“你下去吧。”待张淙退下,关灏熙走进房内,盯着哭得眼睛红肿、一看见他就往被里钻的泪人儿。“把衣服脱下来。”等了半晌,锦被中的人依旧没有回应,他气得掀开被子。“琴心,别跟我耍大小姐脾气。”
“明明是你在耍脾气,怎么怪到我头上来?”她扁着嘴,眼泪扑簌簌直掉。
“衣服脱下。”他再次命令。
“不要。”
“那我就亲手帮你。”反正能看的全看光了,而且他动手帮她,也可以减轻她的疼痛。
“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不甘愿地叫他转过身来。
盯着凝脂雪背上的鞭痕,他的眼眸更深黯了。原以为她一日日地在复元,至少不会再沁出血液,怎料鞭痕上又凝着一颗颗小血珠。
他心疼地大皱眉头,细心地为她上药,听见她亟欲忍耐却控制不住的痛呼。
“以后别生那么大的气,要不然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他口气是斥责,眼底却是一片柔情。
“都是你让我生气的。”说着,泪珠掉得更凶、更快,双肩不断地颤抖,哭声也掩饰不住了。
“你别再哭了行不行?上药本来就会痛的。”真是气死人了,她一直哭,他的心就一直揪着不能放松。
“我是心痛!”她放声大哭,哭得令人柔肠寸断。
“我已经被你哭烦了,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满意?”
“不要不理我。”她的气焰尽消,泪眼中只存在深挚的感情,“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别对我那么冷淡。这几天来,你的态度都是这样,冷漠无情不足以形容,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
他一怔,冷笑一声,“有笑缘陪你,你会难受?”
洛琴心急急地抹去眼泪,问道:“你在吃醋吗?”
关灏熙脸一热,一时分不清是羞,抑或是怒气所致。
“少自作多情。”他僵硬、不自然地说。
闻言,小脸黯然,洛琴心十分失望地垂下无神的眸子。
“说得也是,你有媚娥姑娘,怎会为我吃醋呢?”她喃喃自语。
“把衣服穿好。”他沙哑地说。
洛琴心吸吸鼻子,转身将衣服穿上,听见他欲离去的声音,忙不迭地拉住他。
“灏熙,我们搬出竹峰阁好吗?”她十分介意关笑缘说的话,只要有丁点危险,她都不能轻忽。
他狐疑不解,“搬出去?”
“关京扬已经计划行动,咱们在明,他在暗,你随时有性命危险。”
“要成就大事就得走险棋,等我打败琴医圣手之后再说。”
“关京扬等不到那时候了,你甘愿冒死也要等待琴医圣手出现吗?”她气急败坏地吼,他不知道她有多担忧?
“只要能重振关家雄风,我个人生死又算得了什么?”
“你什么时候才会了解,你的个人生死与我是相联系的?”她低头伤心的呢喃。
“再过几日,天下人只会知道琴魔,琴医圣手之名将会被永远抹去。”
几日?她不在乎琴医圣手与琴魔谁技高一筹,但若是因此使他陷于万劫不复之境,她愿意用任何方法来争取时间。
她抬起眼,眼中有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是不是打败琴医圣手,你立刻离开扬文府?”
“是,然后我会细细的规划,让关京扬尝尝名誉扫地、失去财势的滋味。”他阴鸷地笑着,一脸大仇已报的痛快。
“好。”她吃力地下床,额际冒着冷汗,仰头望着他,“琴医圣手不是别人,就是我。”
“你?”他震惊地凝睇她半晌,而后笑出来,“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继续留在扬文府会碍着你和关笑缘的好事,所以不择手段地想赶我走?你真贱!”
她无视于他恶质的揣测,径自将绕梁取出来,掀开黄布。
“我猜,你从未仔细看过我的琴,否则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晓得我是琴医圣手。”她将绕梁送到他面前,盯着他惊讶的俊容,酸涩地说:“这是楚庄王的绕梁,它伴我多年了,知琴者便能轻易地看出它的出身。灏熙,我不是故意隐瞒你。”
“你的心机真重!我终于找到你坚持进府的理由了,你想用你的琴音来医治我这颗魔心,是吗?”他太愕然、太不敢相信了,原来她一直在同情他、一直把他当成一个病人。
“不,我承认我对琴魔好奇,但绝对没有把你当病人看待,我心疼你的过往,恨不得陪你走过那一段痛苦的岁月,灏熙——”
“别说了!”他暴怒地挥开她的小手,凶狠地瞪着她,“省省口舌之辩,我不会相信你!”
“灏熙,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的隐瞒,只求你赶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她泪眼婆娑地哀求,明知道他会恨她,但她不得不坦白,要不然关京扬就要对他不利了。
“你说的话已经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他愤恨又难过地转身离开。
洛琴心脸色惨白地追上去,到了前厅,关灏熙正盯着两名杀气腾腾的男人,而张淙则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
“怎么了,你们是谁?”她不由自主地躲到关灏熙身后,仰起小脸,只见关灏熙一脸严峻阴沉。
“你退下。”他沉声命令。
“张淙,快把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赶出去。”她还天真地向张淙求助。
“洛姑娘,抱歉,此事恕难从命。”张淙看了关灏熙一眼,静静地退出竹峰阁,他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其余的,就由关老爷派来的第二棒接手。
“难道他们是……”她倏地一惊,担忧地望着关灏熙。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来临。不过这里毕竟是我住了几年的地方,别污了此地。”他背着手往外面走,看也不看琴心一眼。
两名杀手跟着他到屋外,从他们的眼神看来,他们有绝对的把握取胜,否则不会嚣张到让关灏熙有所防备。
洛琴心也跟出去,她害怕得手脚都在冒汗、发抖,多希望能停止这场打斗,却又无能为力。
没一会儿,双方在飞沙走石中打了起来,关灏熙没刀没枪,如何抵挡得了两名杀手凌厉的攻势?
“琴心,把催命魂给我!”关灏熙向她吼着,又连续闪躲杀手数剑,一个不留神,肩胛处被划上一刀,染红了白衫。琴心抱着催命魂,这时候她根本没力气丢给他,怎么办?
一名杀手瞧见她,飞身过来,直取她的咽喉。
“琴心!”关灏熙大惊失色,抢先杀手一步将琴心抱起一跃,避开杀手残忍的攻击。
“你流血了!”琴心慌乱地叫道。
“你的轻功应该不错吧?立刻走,别让我再看到你。”他一手取走催命魂,使力将她一提,助她以轻功离开。
然后盘腿而坐,黑眸尽释杀气,仰天怒吼,指尖下的魔音如鬼魅般倾泄,像从地狱来的勾魂曲,紊乱了两名杀手的气息,令他们走一步都有如千斤重。
洛琴心并没有离去,受不了催命魂的琴音,自屋顶上跌了下来。
“琴心!”关灏熙一个闪神,手指亦中断下来,两名杀手越虚而入。
洛琴心掩耳痛苦地抬起小脸,正好看到两柄亮晃晃的刀剑直逼关灏熙的门面,她几乎失声惊叫,却又怕扰乱了他而隐忍下来。
关灏熙眼一沉,两手将琴立起,由琴的底部取出数支小针,用力一掷,两把快剑已被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