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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宝现在只想着回去,回到母亲身边,回到青青身边。本来今天晚上应该可以赶到家的,但现在没有马,而此处又是荒林,如果步行的话,光走出这片树林都要半天的工夫,虽说马儿不能全力奔跑,但总比步行快多了。但没有办法,此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任凭他现在是一帮之主又如何,也不得不一步步的向前走。好不容易走出林子,来到有人烟的地方,一摸口袋,不禁又叫起苦来了。口袋中的银子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他记昨当时随意将衣服挂在树上,也不记得银子还在不在,此时别说买马,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本来马上带了点干粮,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早知道这样也许在林中打两只野鸡什么的拿去换点吃的也可以,再回头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没办法,硬着头皮往前走,他也有些怪自己,本来银子便不多,可自己还不注意一点,也算活该。
再往前走了没多远,看到路边躺着一个姑娘,衣服有些乱,身边还有血,他忍不住上前去擦看了一下,先用手指探了探她的呼吸,发觉气息微弱,看那血迹似从背后流出来的,南宫宝想将她翻过来看一下,但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道:“大胆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拿命来。”南宫宝回头一看,一个汉子拿着一把大刀向他砍来,他正想解释一下,忽然觉得那受伤的姑娘似乎在运气,他大叫不妙,一翻身滚下江堤,而几枚细针擦着他的衣服飞过。南宫宝头也不回,抽出小刀,便向那姑娘射去。他虽说自己经常暗算别人,却最不喜欢受到别人的暗算,而且以这种利用别人的同情心的方式,他觉得最是可恨。身后传来惨叫声,但并不是那姑娘的,而是那汉子的,他回头一看,那汉子倒在地上,而那姑娘却没有踪影。南宫宝回头来,看见自己的刀插在这汉子的背上,但他的心口却插着另一只暗器。南宫宝叫道:“你好狠。”他取出刀来,又重新手好,指着那汉子说:“惹是别人,我还为你收尸,但你也只配暴尸野外了。”他正准备上路,忽又回过头,在这人身上插了几下,找到一些碎银,估计有七八两。心说:“看在你送银子的份上,也叫人将你给埋了吧。”他向前走了没多远,遇到两个人,似是此地的百姓,便取出约有四两银子,说:“前面有一个死尸,你们将他给予埋了,这是辛苦费。”将银子交给他们,自己又继续上路了。再往前走了没多久,来到一个破旧的镇子上,他吃了点东西,雇了一辆马车但又上路了,坐马车当然没有骑马快,但他那么点银子,也只够雇一辆破马车。他想要是掏一掏网中那些家伙的身上,也许可以找到更多的银子,一时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恶心,想来自己也是堂堂的一帮之主,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马车行了一天多,到第二天下午才到他家那个小镇上。南宫宝付了银子,打发车夫回去。而他也一步一步的往家中赶。家中一切平安,他进到后院时,青青正在弹琴,而杨继宏和空正在下棋。青青见南宫宝回来,飞快的跑过去,扑在他胸前忍不住哭了出来。而杨空二人也停下手中的棋。南宫宝拍拍青青的后背说:“青青乖,别哭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这两个大师,告诉我,我去拨他们的胡须。”青青听了一下子笑了出来,说:“是你欺负我。”她一伸手将南宫宝下巴下的几根胡须抓住。南宫宝忙叫道:“救命啊,娘,救命啊。”陈思兰从房中出来,说:“你回来了?”青青忙松开手。南宫宝取出小刀来,将几根胡须割下来,往青青脸上一按,跑到母亲身后。青青也跑过去叫道:“娘,他欺负我,他一回来就欺负我。”南宫宝在另一边也叫道:“娘,她欺负我,我一回来她就欺负我。”陈思兰拍着两个孩子的头说:“你们这两个孩子,一回来就闹,弄得两位大师的棋都下不成。”南宫宝说:“杨帮主已经输了,不用再下了。”杨继宏说:“哦,你凭什么说我输了呢?你又没有看到棋。”南宫宝笑着说:“我刚一起来,你便赶快把棋放下,这就是因为你要输了,找个借口不下了。青青,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青青说:“不对,杨帮主的棋术比空正大师的高,怎么会输呢?”杨继宏说:“小姑娘说得对,可这回我确实输了。”南宫宝问:“两位大师在这儿还过得习惯吗?”杨继宏说:“还好,只是长了几斤肉而已。你呢?”南宫宝说:“我正感到奇怪,我每天吃得也不少,可没见长肉,反而瘦了好几斤,原来是长到大师身上了。”陈思兰说:“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这次还平安吧。”南宫宝说:“当然平安,这回连皮都没破一点。”嘴上这么说,但想起几次出生入死,也轻松不起来。陈思兰自然是看出他的脸色来,但没再问,只是说:“你大概有些累了,坐下休息一下。”南宫宝点点头说:“我刚进来时,听到青青在弹琴,不知技术进步多少了,能不能再弹一曲让我听一下。”青青不好意思的说:“才学了几天呢。”南宫宝说:“你这么聪明,一天就能学好的,两位大师说是不是?”空正说:“青青姑娘真的很聪明,才学三天的棋,已经可以抵我十年了。”南宫宝问:“青青,你学了三天的琴,学了三天的棋,还有三天在干什么?”陈思兰说:“还哭了三天。”青青说:“才没有呢。”南宫宝说:“没有就好,弹琴吧。”他先坐到亭中。
青青弹了一曲《流水》,南宫宝听着觉得似有好几年的功夫,而如果让他弹此曲,也不过如此,也许还不如她。待一曲弹完,南宫宝先拍起掌来,说:“果然弹得好,你只会弹这一首吗?学了别的没有?”青青说:“还有一样,叫《山河水》,可没有学会。”南宫宝说:“没学会也弹来听一听,不会的地方我教你。”青青问:“你会吗?”南宫宝说:“我也会一点点,你的一点加我的一点,不就可以完整的弹下来了吗?”青青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弹了。开始还弹得顺畅,但到后来便有些不连惯,要想一想才能继续弹下去。南宫宝不时的伸手给她指点一下,终于将一曲弹完。南宫宝点点头说:“果然弹得很好,过两天我就可以拜你为师了。”青青笑道:“别笑我了。”陈思兰问:“小宝,你这衣服还是走时穿的那套吗?也没有换一下吗?”南宫宝看了看,说:“换过了几回,不过现在天热,洗个澡再换一套衣服也不错。”
整个下午,南宫宝都没有谈他做了天河帮帮主这事,而只是与青青谈笑。杨空二人见南宫宝不谈,想来可能是不太顺利,便也没有问,天快黑时便告辞了。陈思兰也没有问他一路的经过,她想危险肯定是有的,但现在他已经平安的回来了,再去问那么多干什么呢?南宫宝找青青下棋,他发现青青在这些方面似乎真的有天赋,每一样东西都比他学得快学得好。南宫宝在小时候学过几天棋,到如今,在青青手下已经成了常败将军了。因为下棋南宫宝老是输,他们便又习剑,他发现青青的剑法长进有限,功力也没有进步多少,而且他觉得江湖变得更加危险起来,路上两次暗杀他未成,说不定会对青青下手,对母亲下手。少不得又逼着青青苦练。不能胜敌,至少要自保。但练武这种事,要只是玩玩也还有些意思,可要练好,却是件很辛苦的事情,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功,凭着聪明也许会场比别人进步快那么一点,但不吃苦,再聪明也没有用。青青难于吃苦,南宫宝连哄带逼,连求带骗,总算让她将一套彩云剑法练得有些威力,而不只是一个花架子。一边四五天,南宫宝有大半时间在培青青练武,而他自己也练。
几天后,段家母子和南宫秀回来了。南宫宝对段雷那把大铁弓很感兴趣,他记得上回段雷一箭射出,铁雄竟一下子没有抓住,可见其力道之强。因而便求着段雷教他。段雷见南宫宝对他的箭法很是佩服,心中也十分高兴,自然是尽其所能的教南宫宝,如何手要稳,如何才能瞄准,等等。南宫宝觉得这把弓的力确实大,他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将其全部张开,而弓虽然能拉开,但多半是失去了准头,段雷很有耐心教了他一遍又一遍。一般的木耙跟本不能用,他便试着射院中的假山,每一次都能将箭射入青石两三寸。南宫宝毕竟武功很有根基,两天苦练下来,也小有成就,但南宫宝不可能总是用段雷的弓和箭,可手头上又没有银子去买,而且一般在街上买的也不称手,只盼着雷振水能尽快的赶来。还有,他也觉得奇怪,杨继宏不应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天河帮帮主,可他们这几天也没有来,而何水生也没有来,这让他觉得很不平常,但也没有出屋向别人打听了下。他在家该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有一天,南宫秀跑进来说:“娘,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说天河帮复出了。”陈思兰问:“你听谁说的?”南宫秀说:“我在街上听人说的。”陈思兰说:“天河帮早就四分五裂了,怎么可能复出呢?也许只是传言吧。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南宫秀说:“如果是真的,又要打起来了。”陈思兰问:“为什么?”南宫秀说:“争地盘啊,别人打出这天河帮的旗子便是要吞并长江的意思,小宝,你不是有一个朋友是太湖的吗?你帮不帮他?”青青说:“叫刘风。”南宫宝算算自己回来已经有七八天了,也即当天河帮帮主已经十天了,可怎么现在江湖上才传出什么天河帮?这江湖上的消息不是传得很快吗,怎么到现在才传来?他正自想着,杨继宏不打招呼便进来了,南宫宝忙问:“杨帮主这么急着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了?”杨继宏说:“我想问一下,太湖出了什么事?”南宫宝反问:“你这就不该问我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太湖出了什么事?”杨继宏说:“我的弟子传消息都凭双脚,从太湖到这儿最快也要半个月,可从百河舟传来的消息是,此处在大运兵马,而其他的消息一点也没有听到,我刚才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天河帮,所以赶来问一问,你小子这回可得说一说,你在百河舟可打听到什么了?”南宫宝问:“何水生呢?他可有什么消息没有?”杨继宏说:“听说他回总舵去了。三五天也回不来,不过我的弟子也发现他还在往下运兵,不过这回是往二号舵运,将三号舵的人马都撤回去了,因为二号舵很险峻,可防守。”南宫宝说:“我很奇怪,太湖改名为天湖帮的事,江湖上为什么今天才传出来呢,我本以为我没到家,全江湖的人都知道。”杨继宏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帮主还是刘风吗?”南宫宝说:“帮主……帮主是谁有什么重要呢?只是这么重大的事能只到今天才传出来,这些人封锁消息的功夫可真厉害。”杨继宏说:“太湖既然改名为天河帮,自有一统长江之心,这是路人都知道的事,可传言有的说是鄱阳湖改名为天河帮,有的说是太湖改的,有的还说什么又另出了一下天河帮。这消息今天一大早便传开了,我估计整个江湖都在流传着这事。这样很容易让两帮人马打起来,而且如果是太湖的传言,说鄱阳湖改名为天河帮,那么他们便可各正言顺的先发至人了。”
南宫宝听了这话有些紧张起来。“这传言是谁放的,他们要让两帮人马打起来吗?如果帮主还是刘风,他可能会趁这个机会打过去,但我手下的那些人可信吗?他们封锁消息,自是怕引起鄱阳湖的恐慌,但我迟迟未与何水生谈判,他们会不会怀疑起我来,趁我不在,又发起一场内变,雷家兄弟呢?雷振水虽然为人深沉一些,但待人还不错,应该不会背叛我的,那这传言是谁放了来的呢?一夜之间,实力应该不小。”他想了半天,脸色也跟着变幻着。杨继宏盯着他看。他忽然问:“要是太湖的人将改名的消息封锁,鄱阳湖的人会不会知道?”杨继宏说:“这就比较难说,不过他们迟早会知道的,封锁得一时,也封不住一世,而且这么大的事,他们能不知道吗?”南宫宝点点头,心说这双方必定在对方中间设有探子,以了解对方的动向消息,便说:“杨帮主也不用太担心,何水生将兵力后撤,自是不会主动出击的,而太湖的人既然将兵力往百河舟运,而不是聚于河口,一时半时的也可能不会主动工出击,现在要查一查这流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是谁传出来的。”杨继宏说:“要查一个消息的来源是很难的,基本上是不可能。而太湖改名为天河帮,终究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这你可想过没有?”南宫宝说:“这我倒是没想过,对了,空正大师呢?”杨继宏说:“他还在我的茅草房里面等着,我担心又有什么消息传来,所以叫他留下来。”南宫宝说:“其实我这次出门,就是为阻止他们打起来的,但他们有几位舵主说要一统长江,重振天河,并改名为天河帮,我便告诫他们说这样会两败惧伤,渔人得利,便请他们可以与鄱阳湖的人联合成为一个帮派,因为他们以前本来就都是天河帮的旧部,他们便同意了,我也就回来了,我想何水生肯定会得知这一消息,多半会派人来谈,可他回鄱阳湖不出来,这谈判弄不成了,却又传出这种风声来。”陈思兰说:“如果谈成了,这也是江湖上的一件大好事。”杨继宏问:“他们没有说什么时候谈吗?”南宫宝摇摇头说:“他们还在整顿帮中的事情,一时也没有空吧,不过何水生不派人来接触,估计是不肯了。有人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不过你可以带信与何水生说一下,劝他一下。”杨继宏问:“太湖的帮主你不是知道还是怎么回事?”南宫宝说:“那儿的情况很复杂,谁是老大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也许谁都不是老大,权力在那儿制衡着。”杨继宏说:“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他转身匆匆离去。南宫宝差一点便要告诉他自己便是帮主,可自己真的是帮主吗?
陈思兰见他离去,叹道:“现在象他那样为江湖的事奔波的人不多了。”南宫宝却没有回答,他在想,要是何水生真的不肯合并,决心抵抗到底,自己该怎么办?打肯定是不可能的,只能辞职算了,想起来便心痛,这帮主才当上没几天,也没威风一下便没有了。青青开口说:“宝大哥,你帮主是你吧。”南宫秀道:“别逗了,凭他那个样子也是天河帮帮主?你以为象你吃冰糖葫芦一下容易。”南宫宝拉了青青说:“我们走,别理她。”两人离开,陈思兰说:“阿秀,现在外面不太安全,你别到处乱跑,没事就待在家里。”南宫秀说:“我知道,但我们也不是怕人的,我们出去几天都没有出事。”陈思兰摇摇头说:“我们一出去便出事了,你不听话便算了。”南宫秀说:“这都是小宝惹的事,我又没有得罪人,人家打我麻烦干什么。”说完迅速转身去了。
南宫宝拉着青青,来到凉亭里面,青青问:“你说我刚才猜得对不对?”南宫宝说:“你猜得没错,但我虽然被人家推为帮主,但也没有什么权力,干什么事也做不了主,都是别人说了算。”青青问:“怎么会这样呢?”南宫宝说:“你也看到了,那刘风才当帮主没几天便下台了,他还是在那儿长大的,有很多人都听他的,而我,一个外来的人,谁会听你的呢?他们所以推我为帮主,是想让我去与何水生谈判,谈成了那才是帮主,谈不成,什么也不是。所以这事你不要与别人说,我现在只告诉你一个人。”青青问:“娘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