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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杨妈妈点点头,“那就难怪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案子?”可玟不是好奇宝宝。可是阎家非得这么神秘的道理在哪里呢?她想知道。
“唉,可怜。他妈妈有天发了疯,杀了他父亲,然后放火烧屋,她连自己儿子也没放过,听说脸上颈上画了两刀。但那小子命大,活了下来。 ”
“他母亲呢?”
“那还能活吗?自杀死了。”
“这么可怜。”可玟同情心油然生起。“为什么大家要喊他怪物或是恶魔什么的?”
这句话楞住了杨妈妈,“我没怎么去想。这些是外号嘛,还不就是他家族的那些恶名。谁不知道他家以前是军阀,后来抗战又逃到国外去,等到稳定了才逃到台湾。他们的钱都是些不义之财。那人又以神秘怪里怪气著称。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鬼怪投胎的,吓都吓死他们啦!”
对于杨妈妈这种乡愿的看法,可玟不怎么放在心上。可是有关那段遭遇若是真的,她倒颇能同情这家伙的神秘兮兮。
有那样的过去,还要承受众人的眼光……,她相信他需要一点保护色。
这对可玟的计书,同样没有影响,既然她知道阎旭要出国去了,那么她恰巧可以在不打搅他的情况下,潜进他的屋中,做点小小的研究。
可玟不认为自己在冒险。
她不会偷走任何东西,充其量,她顶多会拍下些照片,以供研究。重点不是文献珍品,而是那些文字。对她来说,能解读其上的文字,然后得到其中的讯息,知道文明的进展这些都是最重要的。一点小小的阻碍……
这么说好了,——只能延后结果,却无法让结果不发生。
在她听到有“魔鬼”典章的那一刻,她就无法不走到这一步了。
想到“魔鬼”典章这让她不由得一楞。现在照那些人的说法,“魔鬼”典章正是在一位“恶魔”的手中啊!
可玟摇摇头,向杨妈妈摇个手就往她自己的小房间走去。
管它呢!反正恶魔明天就不在家了。
他不在家。当可玟隔天缩在墙角下,等着月光躲起来时,心中一直念着。
他不在家。她看一眼两尺半高的墙。
他不在家。谁知道墙壁后面有什么东西?
他不在家。希望没有西藏獒犬。
他不在家。差不多了,月光逐渐的暗淡在多云的夜空,诡谲极了。
可玟念了声佛菩萨保佑,拿出她的家当。
她有一堆家当专门用来破门而人的,足可以媲美专业小偷。
既然讲究一切要轻便。她只套上了件薄黑色毛衣及紧身黑牛仔裤。头上的头套及手套也没有忘记。更重要的,她的护身武器都贴身带着。她不希望里面有麻烦,但是有的话,她一定要能安全脱身,不然的话……
她在护腕上及脚踝上小心的装上一具具有吸壁性的活动圆盘。它可以让她爬上那座墙而不用冒险的抛绳进去。
她由侧边的门墙开始攀爬。
小心翼翼的,她一厘厘往上移动。她感觉得到上层传来电力发出嘶嘶的声音。老天,这里的守卫可真是卯足了劲,嗯?
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可玟由腰袋中,取出一个红外线眼镜,让她可以看见那些无形的电网有多么密集。
可是这种电网,偶尔也会失灵的,譬如一只低飞的鸽子,一只不识相的猫咪。或者……可玟由腰包的另一侧拿出她事先准备的一只小白老鼠。
她把它放到城墙上。不久,电网果真发亮起来。
这之后,会有一到两分钟的中断期,这时,也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
可玟一个俐落的翻身,翻进了院子里。
她在心中叫了一下,这可真是我的老天啊!
她看到的是一座矗立高大的屋宇,起码占地有三、五百坪。而她站的院子——一棵树也没有。
懂了吧!她站在一片绿地上——只是夜色中的绿地是黑的,四周没有半点可供遮掩的地方。而如果在墙上有监视器的话,她八成是逃不过人家的法眼了。
她什么都想了,就是不曾想过自己会站在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院子,除了满地该死的草。连朵花儿都没有,这是什么样的院子?
可玟真希望自己是只苍蝇,如此一来,就可以飞离这里了。
而现在,她前进不能,后退……
几秒钟过去了。
几分钟过去了。
可玟咬咬唇,决定大大方方的穿越这片绿地,直接去敲屋子的大门。
既然阎旭不在家,也许他们会让她瞧瞧典章。
她走到门口,门已经自动的开了。
“岳小姐。”欧阳烈对着她说。
“嗨!”
第二章
欧阳烈不知道自己该拿这小女生怎么办!
“你打算把我关起来吗?”可玟开口说。
“那是我老板的权利。我只需要通报这件事给他。”他冷淡的说。
可玟打量着欧阳烈。
他四十开外,黑浓的发中已出现银丝,眼角的纹路及不曾闪现波澜的眼,都说明了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吗?”
他没有说不。
“既然阎先生不在家,那么,我假设今天这里的安全设施是在你的管辖之下吧!”
他没有说不是。
“我知道我是擅闯民宅。你可以报警捉我,我不反对。”
他还是保持沉默。
“那……在你请警察来之前,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眼那些古文呢?”
欧阳烈的脸皮上是面无表情,但肚子里可是累积了一堆笑。这小女孩在这几分钟的表情,除了小心翼翼、谨慎尝试外,还有满脸的希望。那种希望的模样让你舍不得说“不”。
可是欧阳烈不是阎家的主子,他没有权利说什么。“我去问一问阎先生。”
“你是说他在家?”
欧阳烈点点头。
“可是——”
“我那么说是希望打发你,不是希望你来这里闯空门。”
闯空门?可玟很想告诉他,这一点也不像闯空门。这里比博物馆还戒备森严。可是她转动了下眼珠,没有把话说出口。
“跟我来。”欧阳烈转身往屋内走。
咦?莫非她有这荣幸见到阎家的主子吗?
他打开一间装饰古朴的小起居间。“你在这边等,请不要擅自离开。我问过阎先生后,马上就回来。”
“谢谢你。”可玟认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说的。
他们没有立刻将她扭送法办已经大出她的意外,现在又这么慎重的去问他主子,这可说是很礼遇了。
欧阳烈关上门后,让自己在门外挥发完那些笑意,才举步走向阎先生的书房。
他的书房在屋中的最高层——五楼,是阎先生的天地。没有得到允许,连他都不能擅自闯进禁区。
记得刚到阎家时,他就对这屋中有这许多的禁地感到讶异。不只是他的书房,还有这闾屋子的地下室,藏在屋后的唯一一座玻璃花屋,这些都属于禁区。闯人禁区当然不可能劲死,可是……就别想在阎家混下去了。
而这饭碗不是白捧的,阎家的待遇高出外界许多。
“阎先生。”欧阳烈站在他书房门口。
“进来。”
阎旭一身宽大的睡袍,显然是被吵醒了。“有访客?”他挑起一眉问。
欧阳烈点点头,走到他书桌前,打开了一架装设很久却很少使用的显示器。他按下几键,萤幕转到起居室的一角。
“就是她,岳小姐。”欧阳指着萤幕说。“她试图趁你不在的时候,说服我给她看那些文件。我需要报警吗?”
阎旭淡淡的说:“你不想报警?”
“是。”欧阳烈坦白说:“我想她是个无害的小东西。只不过是对她所研究的事稍微热中了一点。”
“那么你已经做了决定了。”
“你才是能做决定的人。”
阎旭还是淡淡的说:“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她。”
“她出乎意料的固执。”
“那么,让她不要太固执。这就是你的工作。”阎旭以决定的口吻说:“让她走,可是不要让她再次出现在这里。”
欧阳烈知道这是自己下台一鞠躬的时候,可是……“可以让我说一句话吗?”
阎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这张老脸也知道脸红,欧阳烈感觉自己双颊的温度上升,“我……我是想说……我不是要帮她说话,可是……让她看一下那些文件并没有关系。她应该不会带出去或者——”
“老烈。”阎旭的眼光锐利起来,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欧阳烈知道自己踰矩了。
在他的眼光下,即使是最天真无知的孩童也要退缩。“是……是。我知道了。”
阎旭点了下头,看着欧阳烈走出了书房。
萤幕上的女孩仍在左顾右盼着。她移动到起居室摆设的书柜前,碰触着其中一座玻璃艺品。那是一朵高温烧制的玻璃玫瑰。
阎旭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
“我还是要请你离开,岳小姐。”欧阳烈很遗憾的说。
可玟的失望写得非常明显。“警察什么时候到?”认命的她说。
“没有警察。我们没有报警。”欧阳烈说:“可是下一次,我无法保证。”
可玟抬起头顽皮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下一次还会来?”
欧阳烈真的失笑了。
“不错嘛!我以为你不知道要怎么笑呢?每次都装酷。”
“这不是装酷。笑会使人失去戒心,戒心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护身符。我不想死得莫名其妙的。”
“死?老天,你不会是说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工作,竟要冒生命危险吧?”
“阎先生有不少敌人。我们必须谨慎提防。”
“是吗?难怪他那么排外了。”可玟摇摇头说:“有钱人就是这么可怜。”
“你家的环境也不差,岳小姐。”欧阳烈说。
可玟拉大了嘴,“你们对每一个按你们家电铃的人都做身家调查吗?”
“只是一点小功夫。”
“嗯哼,我瞧这位阎先生的敌人想必很恐怖,才会吓得你们凡事都这样小心。”
欧阳烈含着笑说:“那些与阎先生为敌的人,他们的警戒只怕有增无减。他们才是那些担心得要死的人。至于阎先生?他本人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是吗?那你们又替他在乎什么?”
“他是我们的主子。我的责任是替他看着背后,万一有人放冷箭,还是要防着点。而他,他自己比较需要的是隐私。”
“我说——”
“岳小姐,你真是比小报记者还厉害。我们不能再说下去了——”
“他也管你们的言论自由吗?”
“不是。”欧阳烈再次叹气说:“听着,你已经耽误我们很多时间了,我们——”
“我知道,我该走路了是吗?”
欧阳烈点点头。
“你知道我也还没有放弃,对吗?”
他无奈一笑。
“那么,下回见了。”可玟起身离开说。
“岳小姐。”欧阳烈在她走到大门之前说。
可玟回头看他。
“你只是白费力气。没有人可以改变他所做的决定。假如他不想让你看文件,你是绝对不会看到的。”
她挑眉洒脱一笑,“是吗?”
“替你自己和我省点力气。”他诚挚的说。
“欧阳先生,”可玟干脆站到他面前说:“你一定很热爱你的工作,对不对?”
欧阳烈点点头。
“那么,我也一样。我不会简简单单不经过努力就放弃。我曾经敲过无数个坚持不对外开放的门。你也许不相信我这样一个弱女子能坚持到什么程度,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曾失败过。我会努力下去。”最后这句话,她是站到一幅画的面前大声的说。
“你知道我们在那里装了监视器?”
“我哥是电子天才,与那方面有关的东西,我见多了。这些不过是小把戏。”可玟说,手指着画上的小孔,“当然,你们已经下功夫了。”
“不会有用的。”
可玟对这句话报以疑问。
“阎先生从来不看那监视器,他恐怕早巳经去休息了。”
可玟耸耸肩,“但试无妨。谁知道呢?”
“走吧!我领你出门去。”
欧阳烈错了。他在看,他坐在书桌前,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她。
阎旭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冰冷。
他借着许多的事来忘记自己还是个人。
直到现在。
他不曾这么鲜活的感觉到自己的心仍在胸腔中鼓动。他伸出手去就能触摸到她的脸颊,隔着凉冰冰的萤幕,她的生命力似能烫伤他的指尖。
愤怒坚定的眼,那么耀眼的连萤幕都遮挡不住。
本能的,阎旭的欲望也随着鲜活了起来。
他们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没有资格去拥抱一位天使,她会灼伤他——漫不经心的无意间,她会夺去他的冷酷和漠不关心。她会使他想活下去;她会使他想去拥有。
这些都是他不要的。
外界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粒不得不容忍的沙。
他千辛万苦拚命推出去的沙。
现在他也一样要这么做。
恶魔,阎旭在自己脸上挂上冷笑,恶魔应与邪恶的人相处。是的,他会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女人,而非眼前这位。
可玟真的会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丢脸。
可是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完成,不管丢脸或是丢人。而在她离开前,已在阎家的电话上装了窃听器。
若说窃听人家的隐私是件丢脸的事,她举双手赞成。所以她听到的一切,她都会把它当成是过耳就忘的事,除了对她有帮助的事外。
窃听的目的是帮她了解一下阎旭这个人。他的起居作息。他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等等,只要有帮助的事都可以。
她不怕窃听的辛苦,只要有代价。
所以她带着耳机和器材躲在一辆她租来的小货车上。车子就停在阎家的后方。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听到什么,她只希望老天爷给她机会,她一定要见到阎旭一面,或者起码能进去阎宅而不被发现。这一点在一小时前,已证明是不太可能的。
“嘟!”讯号响起。她全神灌注的听着。
“阎先生在吗?”一位女子的声音说。
“稍待。”
“我是阎旭。”可玟觉得他的声音有种骇人的冰冷深沉。连声音都这样,真不知道他人会是如何的。
“我是楚云,永树和我后天会过去一趟。”
“有事吗?”
“有关东台岛的开发案的那个问题。”
“我说过了,补偿金已经发放过,没有理由再发第二次。工程应该在下星期顺利动工。”
“是的,可是永树说……”
“永树心软,你也会和他一样?”他声音满是嘲讽。
“阎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不像你,已经没有人性。”
可玟对这句话倒抽口气。
“我以为你在尝试中。你也一直表现不差。”
“是啊,谢谢你这种称赞。可是岛上两千个住户中,没有几个人收到补偿金,你希望那些穷老百姓离开他们居住了数百年的家园,应该——”
“楚云。”阎旭只轻轻说了几字让她住口,“我不在乎。”
可玟气愤的想捉起桌上的东西摔出去,根本不是人嘛!就那位楚云说的话,他怎么敢说他不在乎。黑心的魔鬼也不过如此。
楚云喟叹一声,“我知道。”
“让永树来见我。”他几秒钟后说:“你可以不必来。”
“我不必去?你会把永树剔骨剥肉的吃下去。”楚云想也不想的说:“我不会让永树一个人面对你的。他的心太软了。”
“我如果真要对他怎样,你在也没用。”
“起码替他收尸。”
“你对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