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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晔眼中带著冷意,脸上仍带笑道:“大哥,你真是误会小弟了,我对她并没有任何逾距……”
“南晔……”南靖心中的无奈瞬间取代了怒气。
“不要说了!靖哥,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真的相爱。抱歉伤了你,我希望你不会为了我而和晔哥伤了兄弟感情。”庄如烟打断他的话,拉著南晔转身就走。
“如烟!”南靖著急的叫唤,却唤不回庄如烟的回首,只换来南晔一记冷笑。
“他是在骗你啊!”南靖颓然坐倒椅上,捂著面低喃。
知道南靖回府的消息,喜月悄悄的跟著南晔、庄如烟,到南靖所住的凤栖楼。
她隐身在园中的大树后,虽听不见屋内三人的交谈,却能将屋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直到庄如烟拉著南晔,气冲冲的离开凤栖楼,喜月才走出隐身的大树,不自觉的望向屋内,掩面颓然而坐的南靖。
这几日庄如烟与南晔的情况,她全看在眼底,也心痛好几回,可对那名为“喜欢”的感情,她只能深埋心底,她知道以自己的出身,永远配不上南府的少爷。
对庄如烟,她嫉妒、气恼,却恨不了她,因为她也是个可怜人,被二少爷利用犹不自知。
看著大少爷的身影,她不自觉地叹气。
从少数几次的相处中,她知道大少爷是个好人,而未婚妻被夺的打击,一定会让他伤心痛苦。出于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心情,让她忍不住想安慰他。只是见他痛苦的模样,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南靖慢慢地抬起头,当他看见喜月时,先是一震,接著气怒的瞪著她说:“你主子已经离开了。”
“奴婢知道。”
“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南靖对南晔的人,总保持著淡淡的距离,但面对温柔安静的喜月,他却感受不到恶意。
“大少爷,二少爷做错了,请大少爷不要恨他。”
南靖一愣,没想到她会为南晔道歉,但……她凭什么呢?她只是个丫头,不是吗?
“这是南晔和我的事,你没有资格帮他说话。”
喜月睑上一红。“奴婢知道自己逾越本分,奴婢只是不想让大少爷和二少爷,因为这件事而反目成仇,所以才会多嘴。”
“反目成仇?他早对我仇怨已久,否则他不会利用如烟来对付我。”南靖伤心的说。
他不明白南晔的想法,打从他进南府,自己就视他如弟,只是年龄和生活习惯的差距,让他没有时间、机会与南晔相处,造成他们如今的隔阂。
喜月清亮的眸,望著南靖迷惘不解的脸,忍不住叹气道:“大少爷,很多人嫉恨别人,不是因为讨厌那个人,而是讨厌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东西。”
当然,南晔的恨意并不是这么肤浅,更多的是自小的受辱与母亲的遗憾、太多的痛苦与不舍所累积而成的。
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也没有资格说。
南靖茫然的目光逐渐清明,不可置信问:“他纯粹因为嫉妒我,所以才会处处与我作对?”
“这是原因之一。”
“他嫉妒我?太好笑了!他怎么会嫉妒我?该是我嫉妒他啊!”南靖忍不住低叹。
喜月没有问他为何会嫉妒南晔,只是轻轻的说:“就是因为出于嫉恨,所以二少爷才会做出抢夺『兄长』未婚妻的事,请大少爷原谅他。”
“我知道他并不爱如烟,只是这样对如烟太不公平了,她若是发现南晔对她不是真心,她怎么受得了?”南靖叹口气,仍为庄如烟担心。
“大少爷不必担心庄姑娘,她不会有事的。”喜月摇头道。
“我怎么能不担心她,她那么脆弱,绝对承受不了南晔的背叛。”
喜月犹豫半晌才开口道:“其实庄姑娘不像外表那么娇弱、需要人保护。她能够照顾自己的。”
“你……”南靖不以为然的瞪著她,想开口斥责她的胡言,却在见著她清澄、坦然的眸子时顿时住口。
长叹一声后,他才重新开口。“你侍候她也有几日,也许真比我看得清楚。只是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忍心见她伤心啊。”
看著被未婚妻背叛,却还担心对方的南靖,喜月忍不住摇头。
“大少爷,每个做选择的人,就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庄姑娘背弃婚约,是她自己做的选择,所以不论未来她得到的结果如何,都该要她自己去承受,大少爷并没有任何责任。”
南靖惊愕的看著她,本以为她只是个平凡的丫头,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让人折服的论点,他不禁对她另眼相看。“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喜月微腆道:“这些话并不是奴婢自己想的,只是转述别人说过的话。”
“不管是谁说的,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而且看得比别人都清楚。”南靖愈看愈觉得喜月清秀的脸蛋中,透著宁谧与聪慧的光芒。
“你愿意服侍我吗?”南靖看著她,认真的问。
喜月先是一愣,继之笑著摇头。“多谢大少爷厚爱,但奴婢是二少爷的丫头,除非二少爷不要奴婢,否则奴婢不会离开二少爷的。”
就算南晔个性再怎么恶劣、脾气阴沉又反覆,更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她就是喜欢他,只想留在他身边,服侍他、看著他。
“南晔有你这么个丫头,真是幸运。”南靖轻叹。
南晔拥有优秀的外貌与天赋才能,又有忠心的丫头,还嫉妒他做什么呢?难道他不明白,有很多事,是他这个兄长想追求却求不来的?
“奴婢没有大少爷想的那么好。”喜月不习惯被人赞美,不由得手足无措。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也有很多东西得不到手,他嫉妒我,却不知我更羡慕他啊。”南靖苦笑道。
“大少爷……”喜月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心惊地盯著他。
南靖因她乍白的脸而失笑。“不要紧张,我虽然伤心,却不会做傻事。”
“那……庄姑娘的事,请大少爷……要看开一点。”她咬著唇,小心翼翼的说出她最想说的话。
虽然她说不出别人的坏话,不过,她真的觉得庄如烟配不上南靖,像大少爷这般宽厚、温柔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
“既然如烟心不在我,我也无法强求,只能祝福她了。”
他是喜欢庄如烟,但那种喜欢的基础,建立在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上,因此她的背叛伤了他的心,却末到痛彻心扉的地步。
“大少爷能想得开,奴婢就放心了。啊!时候不早了,奴婢该回去了。”她是偷溜出来的,可不能耽搁太久。
“喜月。”南靖唤住转身欲走的她。
喜月停步回首,望著南靖问:“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谢谢你,和你谈话很轻松,有空再来凤栖楼和我聊聊天吧。”
喜月赧笑著福福身,转身离开。
看著她纤柔的背影消失在门边,南靖其实想问的是,她,喜欢南晔吗?
可是话到唇边,又问不出口,因为即使知道她的心情又如何?南府的少爷怎么可能娶丫头为妻,尤其南晔,更不可能。
在知道南晔对自己所有作为是出于嫉恨后,他突然明白南晔的想法,为了赢过他,南晔会不择手段达成目的。
这样的南晔,又怎么看得见他身边爱他的人呢?
第七章
喜月才刚踏进秋叶园,就听到南晔冷冷的声音,由旁传了过来。
“你这个丫头做得还真轻松,主子一不在,你就跟著溜了?”
喜月收住脚步,怯怯的看向坐在凉亭内,挑著眉,挂著冷笑的南晔。
“奴婢见过二少爷。”她微微福身,小声地回道。
“过来。”
喜月低著头,眼珠不安的四下游栘,脚定在原地道:“二少爷,时候不早了,奴婢该侍候庄姑娘用膳……”
“你是我的丫头,该服侍的是我!”南晔眯起眼盯著她。
“可是……”
“你的话怎么愈来愈多?我叫你过来没听见吗?”南晔不耐的扬声道。
喜月连忙闭嘴,不敢再惹他不快,疾步走进凉亭。
“你到哪里去了?”南晔瞪著她,虽然他命她服侍庄如烟,可没有教她在他要找她时,让他找不著人。
一想到找不到她时,心里那股骚动不安的感觉,他就忍不住皱眉、气怒。可当见到她的人,他心底的闷气却陡地消褪,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升起莫名的恐惧,教他更加烦躁、恚怒。
“奴婢……奴婢有些不舒服……”她支吾的回答。
“不舒服?”他眉头一紧,盯著她的眸锐利而无情。“你以为你骗得了我?”
喜月迅速抬眼看他,又垂下头道:“奴婢……不敢……”
“你老实说,你放著工作不做,到底跑到哪里?”他冷冷的声音,打断她欲反驳的藉口。
喜月咬咬唇,轻呼口气,决定全盘托出。
“回二少爷,奴婢到凤栖楼去了。”
“凤栖楼!”南晔闻言脸色益加阴冷,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你到凤栖楼做什么?”
“奴婢去看大少爷。”
啪啦一声!石桌上的茶杯被南晔一掌拍飞出去,撞到凉亭石柱而四分五裂。
“你说什么?谁准你去的?你去那里做什么?!”几句问话自牙缝中挤出,她竟然敢背著他去见南靖?
喜月被他摔杯子的动作吓得心一颤,唇不自觉地发颤,结巴不成语句。“二、二少爷,奴、奴婢……”
“你怎样?说啊?”南晔霍地起身,逼近她怒声质问。
“奴、奴婢,只是、只是想……想……”
“想怎么?想安慰他?还是想乘机攀上高枝,做你大少奶奶的梦?”
“我没有。”喜月被他眼中的怒火吓得连忙澄清。“我只是担心大少爷会因为庄姑娘而想不开,所以才会去看他。”
“担心?你还说你没企图?他是南府的少爷,需要你这卑贱的丫头担心什么?凭你也配管我们南府的事?”她的一句担心,让南晔满腹的怒火燃烧得更炽。
她是他的丫头,竟然还敢担心南靖的事?她这种行为,就像一把利刀刺入他的心窝,痛得他发狂得想啃噬她的骨、她的肉。
他残忍、不留情的斥骂,拧痛喜月的心,她无言的垂下头,隐藏眼中急涌的泪水。
“奴婢不配,但是奴婢却知道二少爷做的事不对,只是二少爷没有权力利用别人,伤害别人。”喜月紧咬著唇,强忍著不让眼泪溃堤。
“你竟敢说我的不是?”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她吸著鼻,已经有将一切置之度外的觉悟。
“以往你不说实话,今儿个你却大放厥辞,想来是我那位『兄长』,让你的胆子壮了起来,是不是?”她愈为南靖抱不平,愈是让他血液沸腾、怒火攻心。
“不关大少爷的事。”她抬起头看他,湿润的眼眸看得他备觉刺眼。
此刻她眼中的泪水,是为了谁而流?为南靖吗?
“你哭什么?我不准你为别的男人流泪!不准你为别的男人抱不平!不准你替别的男人说话!”他抓紧她的手臂,烦躁的叫。
“奴婢为谁哭,二少爷为什么要在乎?”望著他暴怒而残忍的神情,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的反问像一盆冰水,浇熄他的怒火,震得他背脊、脚底发冷。
没错,他为什么要在乎?他不是从来不在乎别人的喜怒哀乐,为什么却独独在乎她?
压住内心升起的恐惧感,南晔用最轻蔑的口气道:“因为你是我的丫头,所以你所有情绪都是我的。”
“奴婢服侍二少爷,不表示奴婢不思不想……”她红著眼,忍不住反驳。
“我不需要一个有”个性“、有”思想』的丫头。“他用力推开她,眼底一片冰冷。
“二、二少爷?”喜月一怔,豆大的泪水又滚出眼眶,濡湿长睫。“你不要奴婢了吗?”
南晔的心忽地揪痛得几乎令他窒息,但他不敢去想那背后的意义。
“我要的是一个,能够完完全全忠实于我的丫头,就算我说月亮是方的,她也会不说二话的赞同,而不是会背著王子,与敌人暗通款曲的丫头。”他强忍无法控制的心跳,和脑中呼之欲出的答案,阴著脸觑她。
“奴婢没有……”喜月用力咬著唇办,几乎可以尝到血味。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爱他,也不敢奢望他爱她,只要能够服侍他、看著他,她就心满意足了,难道连这个微小的愿望,她都无法拥有吗?
“滚!我不要听你解释。”
“二少爷……”
“滚回厨房去,我南晔没有你这背叛主子的丫头。”
“二少爷,请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不会再做任何让你生气的事。”喜月咚地一声跪下,抓著他的衣摆哀求。
南晔满脑子只想著她背著自己去看南靖,怒火就不断往上窜烧。
“滚!我不要你了!”扯回自己的衣摆,南晔沦声挥袖而去。
他不曾回首,也没看见泪流满面、跪卧地上心碎怆然的喜月。
不过三个月,喜月从厨房离开,又回到厨房。
她被二少爷驱离朱门居,对其他人而言不觉讶异,毕竟南晔已经将数不清的丫头给骂跑,喜月不应该、也不会是例外。
但只有喜月知道,她的心纵使伤痕累累,也不能说予谁知,毕竟一个丫头恋上她的主子,没有人会认同的。
我不要你了。
这句话像根针狠狠刺入喜月的心,痛得她不由得咬紧下唇,忍著胸口的剧痛。
痛在心里,笑在脸上,这是她自小就学会的生存之道,尤其在进了迎客居,看著那些姑娘们人前笑、人后哭的辛酸,南哗的几句话,伤不了她的。
真的,伤不了她的。
“说真的,二少爷真是太过分了,对我们下人狠心也就罢了,可他竟然连自己兄长的未婚妻都抢,真是无情冷血!”
扬高气愤的声音,穿透她的恍惚思绪,将她勾回现实中。
“说起来,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明明都有大少爷了,竟然还会被二少爷给拐走,只能说她是意志不坚。”
“你们说,二少爷和那女人会不会成亲啊?”
喜月的心因那一句“成亲”揪得死紧,几乎喘不过气。
“成亲?老爷不会同意的,再说我看二少爷也不会真的娶她,他一定只是玩玩罢了,怎么可能对她动心?”
喜月闻言,胸口倏地一舒,脸上恢复血色。
“那可不一定。”另有人持反对意见,又教喜月心头一凛。
“那女人那么美,是男人都会动心。”
“女人重德不重色,你知不知道。”
众人的争吵吵得她心烦意乱,喜月趁著众人不注意之际离开厨房,走向后院的小花园,找个角落蹲坐下来,将头埋在膝间,不听不想,只是发呆。
“喜月?”试探的男声由上传人喜月耳中,她微微一震,抬起头看向立于身前的身影。
来人身影背著阳光,有一瞬间,她以为眼前站的是南晔,直到男人再度开口,她才回过神。
“大少爷?”喜月由地上站起身。
“真是巧,我正准备到厨房找你,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你。”南靖温柔的看著她苍白的脸。
“大少爷找奴婢只要派人来说一声,不需要亲自到厨房啊!”她不安的说。
“反正我也是闲著没事,就当散步罗。”他笑笑的安抚她的不安。
“大少爷找奴婢有什么吩咐?”喜月恭敬的低垂著头问。
“我听说……南晔让你回厨房工作?”
“是的。”每有人问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
喜月真想大喊,要所有人别再提起她被南晔丢弃的事,可向来柔顺的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