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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呀?现在已经要到七点了……”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来了。”他的声音更加低沉。
“你说什么?”景然飞扬在天空中的心情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有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必须我亲自处理,所以……”
“你不要说了!”景然迅速地打断他的话,眼里开始噙着泪水,“你说过今天一定不会有其他事的。”
“我很抱歉。”还是那样平静而镇定的声音。
“抱歉有什么用?今天是我二十岁生日,你怎么可以又爽约呢?每次都这样……”她“啪”地一下挂上电话,泪水沿颊而下。
其他三个女孩都站了起来,默默而担忧地看着她。
凯芸走了过去,握住了她的肩膀。
景然一回头,就扑进了她怀里,哽咽地说:“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说好的事,说好今天他会陪我去吃饭的……”
第1章(2)
“萧彻也真是的。”虞华轻声埋怨,“有什么事比女朋友生日更重要!”
“可能真的有什么急事吧……”彩樱呢喃着说。
“还不是工作!”景然抬起头来,擦掉脸上的泪水,表情忿忿然,“工作永远比我重要,工作永远是第一位的。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跺跺了脚,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泪水的女孩,她真的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她忽然转身拉开衣柜,拿出另一套亚麻套装,以迅速的速度换下了身上的礼服。有什么关系!他不陪她庆祝,自然有其他人愿意陪她!她还不稀罕他的陪伴呢。
他要忙就让他去忙好了,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一定!
那一晚,景然拉着几个女孩出去跳舞,直到午夜才回来;那一晚,她是哭着入睡的,因为萧彻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那一晚,她觉得自己悲惨极了。为什么她就是那么放不开他?而他,又总是要让她难过呢?
“景然,你就不要和萧彻闹脾气了,快接他的电话吧。”周末回到家后,萧彻不断地给她打电话,可她怎么也不肯接。
“他如果真的想道歉应该亲自来跟我说,打电话算什么呀。”她趴在床上,赌气地看着姐姐。
“别傻了,他现在在墨尔本。”景雯硬是把电话塞进她手里。
“他去澳洲干吗?”景然拿起电话,没好气地说,“喂。”
“景然,明天你有空吗?”
一听到他独特浑厚的嗓音,眼泪就忍不住冲上眼眶,她咬咬牙说:“干吗?”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回来,愿意和我吃晚饭吗?”
她忽然坐直了身体,他是在主动地约她呢!她继续一言不发。
电话那端也有片刻的沉默,萧彻冷静的声音再度传来:“明天你来我家,我爸妈不在,家里就我们两个。”
她渐渐露出微笑,依然没好气地说:“好啦,我明天会去。”
“好,那么就这样,再见。”
“再见!等一下……”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景然有些惆怅地盯着话筒,她还想再跟他说会话呢,一个星期不见,她好想他。
“和好了?”景雯对于他们两个的争吵早就见怪不怪,家里也没有人真的当一回事,景然的小姐脾气一向很大,所以谁也不会太在意。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萧彻受得了她吧。
景然并没有点头,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萧彻冷静的话里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沉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即将发生一样。为什么接到他的电话后,她的心并没有放松的感觉,反而绷得更加紧了呢?是她多心了吧?他会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呢?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约她,她应该感到高兴了吧?以前不管他们怎么争吵,他总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每一次,也是她主动寻求和解。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可是景然却丝毫也没有感觉到快乐。
第二天她还是换上了那件靛青色的礼服去赴他的约会。不知为什么,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紧张与忐忑。他说他们家没有其他人,那就是两个人的单独相处了。
印象中,他们很少真正的两个人独处。大多数时候,他带她出去吃饭也都是人多的餐厅,不然就是到两家去吃饭,家里人也都会坐在身边,和朋友们出去玩更是一大群人一起的。今天倒好像是第一次就他们两个人,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吻她吗?她脸颊微红,他们亲吻的经验屈指可数,只有一次圣诞节他热烈地吻过她,那种唇舌相依的吻,感觉上只是属于亲人间的吻。那一天,他也有些奇怪,比平常更加沉默寡言,脸色也更加阴沉。可是午夜的钟声响起时,他当着大家的面吻了她,这可不太像他的作风。
不过,那个吻的确很甜蜜,但是自那以后他却总是吻她的脸颊与额头,偶尔她主动地吻他的嘴唇也都是蜻蜓点水似的……
她的脸更红了,因为想到今天她一定要让他吻她,像情人那样的亲吻,或者她还可以留在他身边……
周景然,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她暗自责备自己,嘴角却露出沉醉的笑容。谁叫她这么爱他呢?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他一样也爱她就行了……
“萧彻。”她跟门口的刘伯打过招呼,就冲进客厅去找他。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失望地抿起嘴角,难道他不在房子里吗?
“景然。”书房的门被打开,自从他接管家族事业以后,这个书房就成了他的工作室。他看来有些疲倦,一向平淡的表情里隐隐有些倦怠。
乍一看到挺拔伟岸的他让她感觉惊喜,可是他眼里的疲倦也让她担忧。景然快步地走了过去,看着他略显消瘦的脸颊,他轮廓很深的脸庞此刻就更加棱角分明了。
“你怎么了?很累吗?不过,坐了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怎会不累呢?”她拉着他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你怎么还在工作呢?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他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坐在身边。
景然顺势靠着他宽阔的肩膀,含笑着闭上眼睛。她很喜欢这样靠着他的感觉,什么话也不说,可是却感觉安心与舒适。
萧彻的眉峰微微蹙起,他的表情奇怪,欲言又止的神情里有着巨大的决心,他握紧她的手说:“景然,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开眼睛,她依然靠在他肩头,慵懒得像只小猫,“什么事?”
他握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把她拉开,神色郑重地说:“我要说的是——我们解除婚约吧!”
第2章(1)
景然呆呆地望着萧彻,脑子里忽然飞进了无数小虫嗡嗡作响,让她听不清楚他的话,也扰乱了她的思考。
他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眸里闪烁着光芒也更加热切与深沉,“你已经二十岁,我觉得是到了我们解除婚约的时候。”
她眨动了一下眼睑,又眨动了一下,惊慌开始涌入她晶莹的大眼里,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像看怪物般看着他。
萧彻的眉峰聚得更拢,“景然,我很抱歉。”
“萧彻……我有点饿了,我们吃饭吧。”她突然移开了紧盯着他的目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嘴角边却带着一朵虚弱的笑容。
“景然。”他拉住了她的手,也站了起来,“你听我说,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维持这样的关系,因为……”
她再一次甩开他的手,笑容消失在嘴角,她深深呼吸,“萧彻,我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景然。”萧彻坚决地握住她的肩膀,紧紧盯着她四处游离的眼眸,“你不要逃避我的话。我知道你听懂了我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一时很难以接受。但是我已经说出来了,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
“我听不懂你的话!”泪水夺眶而出,她啜泣了一声,用力推着他如钢铁般坚硬的胸膛,“我也不要听你的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他为难而痛苦地看着她,“我不得不这样说。”
“为什么?”她忽然气势汹汹地昂起头、逼视着他,“你为什么要和我解除婚约?”
萧彻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他扭转头,“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景然感觉她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在一个晴天霹雳巨响后被劈成了两半。
他回过头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已经狠心地一口气把话说完:“我们说好了,如果对方爱上别人,我们就解除这个婚约。你跟我都知道,当初我们订婚是因为形势所迫,根本就不是因为相爱。而且你还这么年轻,我也不要你对我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我不会爱上你!景然,所以我们只有解除婚约这一条路。如果我们真的结婚,那也会是一个悲剧,到那时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泪水不断从她的眼眶里流出,如断线珍珠般一颗颗坠落地面。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着他那些残忍的话。她不明白,站在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萧彻吗?萧彻会对她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吗?
“她是谁?”在长久的沉默过后,她忽然轻声询问。
萧彻微微一愣,“你不需要知道。”
“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在跟我说解除婚约的事。而你认为我不需要知道吗?”
萧彻沉默着,带着沉重的表情看着她,“知道了也于事无补,你又何必知道呢?”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景然吸了吸鼻子,忍回还要夺眶的泪水,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她的声音发抖,“四年来,你就从来不曾爱过我吗?”
“是的。”他眉宇中带着深深的不忍,却还是诚实地说。
“啪!”景然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她的双手颤抖,双脚也在颤抖,几乎无法站稳。但她却紧紧盯着他,眼眸里冒出绝望与愤怒的火焰。
萧彻没有移动,结结实实地挨了她一掌。他闭了闭眼睛,继续与她对视着。
“我打你是因为不能不打你。”她放下自己的手,不停地痉挛着,眼泪又一次滑下脸颊,“你好自私,萧彻!你太自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自私的男人!你轻描淡写地说一句爱上了别人,就打算这样把我打发吗?四年前,是我解救你走出困境的,你忘了萧伯母病重住院时,你是怎么答应她的吗?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说你一定会娶我,要她放心……”她用手捂住嘴,痛不欲生地哭泣着。
萧彻用悲哀的眼神望着她,他眼里闪过无数表情,却都消失在他深邃的眼眶里,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
景然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用更沙哑的声音说:“现在你母亲的病好了,你也已经独立到足够强大来对抗你父母,我就可以不被需要了是吗?你从来没有想过四年前我为什么会主动提议嫁给你吗?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吗?我们不是因为相爱而订婚的……你说得多简单,我们的确不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的。可是我爱你,我爱你还不够吗?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爱你吗?”她哭泣着大喊,声嘶力竭。
“我知道你爱我。”他依然以冷静而缓慢的语气说着,“也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他眼里闪过一丝冷硬的光,“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就因为你爱我,所以我更加不能履行我们的约定。”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她睁大泪水盈然的眼,愤恨地看着他,“四年来,我全心全意地对你,都不能让你爱上我一丝一毫吗?萧彻,你是铁石心肠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冷酷无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好像我对你一点也不重要,从来不曾重要过……你爱上了别人,就可以把我一脚踢开,好像我只是一块破布……”
“景然。”他跨前一步,想要去碰触她,可是又放下了他的手,“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你早就应该认清楚我。我的确只是在利用你,我对你从来没有一分一毫的男人对女人的情意。这些年我拿你当挡箭牌,我不断壮大自己,直到我父亲再也不能控制我……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男人,你现在应该看清楚我了吧!”
景然继续捂着嘴哭,她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她的萧彻是全天下最善良的男人,虽然他总是不苟言笑,虽然他看来过于严谨与死板,可他总是对她那么好……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大叫着推着他的肩膀,猛捶他的胸膛,“我的萧彻哥哥根本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人!你不要诋毁他,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他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他从来不和我发脾气,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想尽办法满足,即使知道我是在无理取闹,他还总是包容我,让着我……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他?”
“景然!”萧彻抓住了她的双手,紧紧钳在胸前,他也大声喊道:“就因为他知道他永远不能爱你,永远无法满足你最深切的愿望,他才会假装包容你,处处让着你!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爱你,他无法给你爱情……”
“你撒谎!”她大叫着后退,用力抽回双手,她的神情慌乱,头发凌乱,眼睛里蓄满泪水,脸颊上满是泪痕,“你撒谎!”她的声音渐渐虚弱,“萧彻他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知道我这样爱他,还要离开我。我爱他,我好爱好爱他呀……”她揪紧自己的胸口衣襟,感觉到心脏的阵阵紧缩,“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他,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抬起被泪水洗得清澈的双眸,紧紧瞅着他,“告诉我,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萧彻顿时无言以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涌入了无尽的哀伤与痛楚,然而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萧彻站在周家古色古香的客厅里,默默扫视着这间他来过无数次的房间,他知道今天以后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再走进这间客厅了吧?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十几年前第一次来到这间客厅里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才8岁,而景然不过是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2岁孩子,她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一点也不怕生地要他抱抱。那个时候他只觉得这个粉团似的女孩很烦人,赶紧躲得远远的。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居然会想起那个时候的她。
现在景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而且美丽得不可方物。周家两姐妹都拥有过人的美貌,姐姐美得恬静典雅,妹妹美得灵动明丽。特别是景然那双蕴藏着无限活力的大眼,每当她有什么要求或者目的时,就会闪动着大眼,露出最灿烂的笑容,用很甜美的声音跟他说话,叫他的名字……
奇怪,他比她大了六岁,可是她从来就只叫他的名字。因为两家是世交,住得又很近,似乎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以后,他的生活里就总是有她的身影,除了学校和公司以外,她会在任何时刻出现在他身边。
他在她家的游泳池里教会了她怎样游泳,在他家的草地上他教会了她怎样割草;他们全家去瑞士度假时,他教会了她如何滑雪;她的学习成绩不好,每次都是他给她补课;当她做错事时,她就会逃到他家来,要求他提供庇护;是他第一次带她去的迪斯尼乐园游玩,是他带她第一次去坐了云霄飞车……原来,景然的许多第一次都给了他,他也是她第一个男友,如果他也可以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的话……
“萧彻,你来了。”周夫人从楼梯上下来,用一贯热情的声音招呼着他,“景然马上就会下来,还是你上楼去找她?”
“不,我不是来找她的……”他神色凝重地看着一向把他当成半子看待的周伯母,内心里聚集起的决心此刻变成了巨大的压力。
“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