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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飞的身子开始发抖,在钱长友犀利的目光注视下,沙哑着嗓子回答道:“我们应该是可以经受住考验的。”
钱长友无情地纠正道:“不是考验你们,而是你们能不能挺下去?”
旁边地谭玉敏,再也忍不住了,恼怒地抬脚踢了一下钱长友,而张月茹则适时责备道:“你就不能少说几句丧气话?”
钱长友微微咧了一下嘴,心中嘀咕道,你们这两个丫头,倒是配合的默契,一武一文地讨伐我。
看了一眼满脸淡然的张老爷子,不管是凭空猜想也好,还是某种直觉也罢,钱长友始终觉
丰和这位退休在家的老人,对目前自己的起步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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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人口中常说,东西南北遇贵人,春夏秋冬行好运。
得贵人相助,在官场上不敢说马上平步青云,但也会顺风顺水;在商海中,不见得立刻财源滚滚,却能够得心应手。
张丰和欣赏自己,甚至在宋玉辉面前不遗余力地夸奖自己,他所产生的那种人与人之间地,潜移默化的奇妙作用,钱长友还很难在短时间内评估出来。不过,这位张老爷子,好像就是自己目前遇到的,另一位大贵人。
对于陷于困境当中的吴云飞,钱长友除了同情和触动以外,不可能没有其他利益纠葛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很高的。同样被张丰和欣赏的吴云飞,现在大庙不收,小庙不要,如果在自己的帮助下,能够摆脱困境,最终为己所用,有老爷子多年混迹官场而磨练出来的识人之明作保障,自己未尝不是捡到了一个宝。
人心是最复杂、最飘浮不定地,有了尽心的伙伴,忠诚的部下,才能为随后的事业起航,奠定一帆风顺的基石。
用现在自己四分之一的财产,去赢得一个事业伙伴的诚心,值!
这个想法是钱长友写下那个“破”字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当然,他先前对吴云飞,在言语上步步紧逼,摧毁对方心里的一个又一个鸵鸟方式的愿望,就是为了自己接下来的提议出场做准备。
张丰和拉了一下满脸薄怒的张月茹,说道:“丫头们,都不要着急,长友不是一个只会坐在那里说风凉话的人,我们还是耐心地看他如何“破局”吧。”
对于老爷子的解围,钱长友报以感激的一笑。
他正视着十分颓废的吴云飞,诚恳地沉声说道:“吴哥,你在钱上的困难,或许我可以帮一下忙,就看你肯不肯接受了。”
吴云飞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愕然地问道:“你帮忙?你怎么帮忙?”
钱长友笑着看向了张丰和,老爷子爽朗地哈哈一笑,走到吴云飞身边,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云飞,刚才我还在和你讨论你的时运,没想到,你的贵人这么快就出现了。既然长友刚才开了口,说想要帮你的忙,那么你的烦恼就可以顺利地解决掉了。”
见吴云飞仍然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张丰和指了一下钱长友,然后继续说道:“云飞,你肯定不知道,长友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万元户,实实在在的小财主,前些天卖牛黄,着实赚了一笔,你的彩礼钱,不用再愁了。”
得到老爷子的连番确认,吴云飞满脸惊喜之色地盯着钱长友,涨红着脸,颤着声音问道:“钱长友,你真肯帮我的忙,那,那你能借我多少钱?”
钱长友微笑着,满怀自信地说道:“我会全力支持你的,你刚才不是说差两万块钱么,那你就不用再为那笔钱上火了,我负责解决,你只管去想,到老丈人那里怎么交涉。”
吴云飞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那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把欠你的钱还清呢?我,我可没把握很快还钱的。”
钱长友笑了起来,“看来大家都是实在人啊,你钱还没借到手呢,就想着怎么还我钱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老爷子又拍了拍吴云飞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云飞,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人贵在患难之交,别看长友年纪比你小,但做事情的心怀,远比普通人大,你以后就帮着长友做事吧,这样一来,你欠他的人情,就可以慢慢地去还了。”
钱长友暗挑了一下大拇指,老爷子真是急我所急,想我所想啊,两个人一唱一和,就把自己心里的愿望清晰地表达了出来。虽然不能说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但起到的效果,却是相得益彰。
吴云飞果然没有让钱长友失望,他诚恳地注视着钱长友,缓缓地说道:“长友,既然你瞧得起我这个废材,我马上就辞职,以后为你马首是瞻!”
说完,他朝着钱长友伸出手来。
钱长友愉快地和他击了一下掌,微微笑道:“谈不上什么马首是瞻,我们是真心的,处于平等地位的伙伴关系。”
被这个棘手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的轻松气氛所感染,张月茹抱着谭玉敏欢呼了一声,“仗义每多屠狗辈,钱长友,你是好样的!”
钱长友摸了一下鼻子,干笑道:“大姐,你是不是游侠列传看得太多了。我可是只管吃狗肉,不负责杀狗的。”
第一第二十八章 菩萨,贵人(中)
为吴云飞的事情而沉闷了好长时间的众人,被钱长友,逗得都笑了起来。
挥了挥手,钱长友说道:“吴哥的老丈人,求财心切,只给他三天凑钱的时间。这样一来,对于咱们来讲,时间就有些紧迫了,总不能刚好在第三天头上去登门吧。我看今天下午,我们俩就去县城取钱吧。然后接下来再怎么行动,就要靠吴哥自己去谋划了。”
吴云飞满脸欣喜地搓了搓手,“有了钱,事情就好办多了,我让晓兰请两天假,集中精力,把这个闹心事儿彻底解决掉。”
张丰和沉吟了一下,“你们要是等县城到乡里客车的话,那就太费时间了,下午取大额存款,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还是单独找辆车,早去早回才方便。”
张月茹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去找我爸,看他单位里有没有空车安排一下。”
老爷子慈爱地一笑,“那也得等你吃完了午饭的。”
钱长友看了一下时间,“如果这么安排的话,那我还得抓紧时间回学校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我同学交代一下,你们找到车以后,直接到学校接一下我吧。”
大家又彼此说了一下可能的会合时间,就这样,各自分开。
本来,张月茹要把谭玉敏留下来,一起吃午饭的,可谭玉敏坚持不肯,于是便跟着钱长友,一起离开了张家。
这次回去的路上,由钱长友骑车带着谭玉敏。但小辣椒似乎满怀心事,既没有来的时候那种欢快,也没有在张家的那种眼见着吴云飞得到帮助地欣喜。
钱长友心里好生奇怪。于是开口问道:“玉敏,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谭玉敏才幽幽地说道:“长友,咱们助人为乐是好事儿,可一下子拿出来两万块钱,那么大的数目,是不是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
钱长友听了谭玉敏的话以后。心中暗自感叹了一把,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过了急于想帮助别人脱离苦海的冲动后,小辣椒开始为自己着想起来。
钱长友心中充满了柔情,他和声解释道:“你放心吧,我做事情向来都有分寸。咱们两家的境况,只能说是略有富足而已。我想弄出点儿名堂来。还得靠自己去寻找机会,我相信吴云飞应该是一个很合适的创业伙伴。”
谭玉敏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简单地菩萨心肠呢?”
然后她紧接着抱怨道:“我怎么总是觉得自从进了初中以后,你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也不安心上学,成天竟惦记着要搞什么事业。你要是不总给我说你那些经历地事儿,我都觉得咱俩是两个世界的人。”
钱长友宽慰地一笑,“有句口头语,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咱俩连这样的差异都不存在,又怎么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呢?等我摸索一下适合咱们的淘金道道后,干脆让你也参与进来。省得你一个人在那里瞎寻思。”
随着钱长友耐心地更多一些讲解自己的未来打算,谭玉敏这才逐渐地放下了心,一路上的笑声也慢慢多了起来。
回到了学校宿舍,还了老王头儿的三轮车,谭玉敏把从食堂里预先打好饭地饭盒,递给了钱长友。又殷殷地嘱咐了几句,便彼此分开了。
严格来讲,钱长友现在是宿舍的“外来户”。当他坐在铺上吃饭的时候,不少人打听,他寝室内的东西怎么都不见了,搬到那去了。钱长友笑着打马虎眼,说是搬到亲戚家了。
乡里地初中对住宿生管理得比高中严格多了,自己事先没打招呼便先斩后奏地搬走了,虽然少了申请的繁琐,但肯定又会多了事后追究的麻烦。
吃完饭后。回到教室,找到了李志强,和他交代了一下,自己下午有事儿出去,要是冯大拿来接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没有回来的话,就不要再等他了。
李志强为难地说道:“老大,你的行踪也太飘忽不定了吧,人家冯大拿来接你,你要是不在的话,我也不好交代啊。”
钱长友摆了摆手,笑道:“我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我要是没回来的话,你们就不用浪费时间在这里等我,我自己会想办法去东丰村地。对了,万一班主任发现我不在的话,你也帮我打打马虎眼。”
过了一段时间,都快要上课了,甚至有几名勤快的老师都抱着教案出了办公室,这时候,学校里来了一辆吉普车,就停在离钱长友班级不远的操场上。
张月茹跳下车,站在教室门口招呼了一下钱长友,然后低声道:“我爸单位的车
就不在乡里,这是宋叔叔的专车,他要开一下午地会就把车调给你用了。”
钱长友点了点头,说声知道了,就在众多老师和学生的诧异目光下,拉开车门上了车,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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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飞早已经在车里了,司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见钱长友已经坐好了,他便笑着递过来一支烟,用探询的语气问道:“抽烟么?”
这个时代的领导司机,地位还是很重要的,他们可以说是领导的贴心小棉祅,经常陪着领导同桌吃饭。在钱长友的记忆中,三套和林场就有两个为场长开车的司机,随着场长职位升迁到林业局,也跟着水涨船高,获益匪浅,甚至在几年以后,能够在某个林场里混个油水十足的差事儿。
因此,钱长友不好怠慢人家,连忙客气地推辞了。
那位司机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你就是宋书记提到地钱长友吧,我姓赵,是宋书记的专职司机,你叫我老赵就行了。呵呵,临来前,宋书记特别发话了,下午我的一切行动都听你调遣。”
钱长友哈哈一笑:“调遣可不敢当,不过麻烦你是肯定免不了的。”
老赵开车非常的稳,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也比坐客车来得快,钱长友便没有催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赵聊着天,从侧面了解着自己前世并不十分熟悉的乡里情况。
快要到下午三点的时候,钱长友他们才赶到县城的农业银行。
农行里的人颇多,钱长友和吴云飞在两个窗口前各自排队,等着取钱。
钱长友笑着问吴云飞:“两万够么,用不用我多取点儿钱?”
吴云飞慌忙摆手,摇头推辞。
不过,虽然吴云飞说了不用,但向来考虑事情周全的钱长友,还是多取了五千块钱。
做事情要考虑万一发生变故的余地,他见吴云飞算钱算得紧紧巴巴,如果事情稍微有些变数,再需要钱的话,吴云飞就只能干瞪眼了。
这就好像你今天殚精竭虑地弄了一套自己十分满意的电脑攒机方案,也到电脑城写下了一个详尽的配置单,商家十分豪爽地给你让价到七千八,等到明天的时候,你要是真的带着正好的钱去买电脑,只要销售员几句建议,十有八九会让你突破这个价钱,再去拿钱。
而且,因为前世职业的特点,钱长友总结出来一条经验,工作需要去努力地完成,但不要轻易地对客户承诺什么,可一旦许下承诺,你就要努力地超额完成,这才会更加赢得客户的信任。把这个道理扩展开来,做人的技巧也是如此。如果你所给予别人的,远远超出对方的期望,除了博得信任以外,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东西。
果然,上车后,吴云飞接过来钱长友递过来的两万五千块钱的时候,眼睛立刻就湿润了。他颤颤巍巍地点了一下包括自己所取的钱在内的全部金额,最终,几滴眼泪还是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老赵作为司机的职业操守很好,对车内的异状,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那儿?”
钱长友仰头沉吟了一下,从后视镜中,见吴云飞已经迅速恢复了常态,便缓缓问道:“吴哥,接下来的时间,怎么安排,去找嫂子么?”
吴云飞点了点头,“那就去一中吧,我让晓兰请两天假,跟我一起回家,把事情快点儿解决了。”
钱长友点了一下头,然后问了老赵一句,“老赵,知道去一中的路吧?”
老赵笑着回答道:“当然知道了,宋书记家的孩子,就在一中读高中。”
在路上,吴云飞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在一页纸上刷刷写了一会儿,然后撕下来,欠身递给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钱长友。
钱长友接过来瞧了一眼,原来是吴云飞打的一张两万五千块钱的欠条。凝练的字迹,越发显示出了吴云飞在书法造诣上的不凡。
钱长友微微一笑,轻轻地把欠条撕成碎片,然后揉成一团,丢出了车窗。
看着后视镜里一脸愕然,有些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吴云飞,钱长友淡淡地笑道:“没必要,大家都是实在人,凭良心办事儿,有了欠条,反而显得生分了。”
再经过几年市场经济的洗礼,人们大都会认同,借钱的是孙子,欠钱的是祖宗。反正就自己帮助吴云飞的实质来讲,是收买人心,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得更彻底一些呢?
第一第二十八章 菩萨,贵人(下)
子在县城里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一中门口。
钱长友筹备卖牛黄的那段时间里,曾经骑着自行车,在一中外面转悠着看了一下。
不过,对于这所县里最好的高中,毕竟不是前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瞧过以后,唏嘘一声,转身而去,如此而已了。
吴云飞下车后,走在门卫那里打了声招呼,然后远远地向钱长友摆手示意了一下,便走进了一中。
在一中外面等候吴云飞的这段时间里,钱长友和老赵又深入地聊了聊。
老赵大号赵九明,曾经当过两年汽车兵,退伍后便进了乡政府,一直开车开到了现在。钱长友见他说话很有分寸,估计这也是他能够被宋玉辉选中,成为专职司机的原因吧。
赵九明谈话间,隐约流露出来了对钱长友和宋玉辉关系的些许好奇。要知道,做为乡里一把手的宋玉辉,能够把自己的专车,让给一个少年人使用,本身就透着一种耐人寻味的意思。再加上刚才钱长友,一下子从银行里提了那么多的钱,越发让人觉得他非同寻常。
钱长友倒也没太过多地进行解释,淡淡地带过话题后,他见赵九明抽烟很凶,一盒红山茶都快要光了,便下了车,走进学校边上的小卖店,打算给赵九明买盒烟,意思一下。
看卖店的是位恹恹欲睡的中年妇女,估计也是学校里的某位关系户,见有人进来,便头不抬眼不睁地问买什么。等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