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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友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看小说,尤其是武侠小说。初中的时候没有租书的条件,小说看得很残缺,等到上高一的时候,他和同学合伙租书,一口气完整地看完了金庸的全部作品,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那个酣畅淋漓,到现在想起来也仍然是一件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至于黄易的《寻秦记》,《大唐双龙传》那种很玄幻的,到大学的时候他才有机会看到。工作这几年,由于专注于研究技术,基本上没有什么业余生活,稍有闲暇也就偶尔上网玩一下游戏。网上的小说数量很多,好书却不容易淘到,前些天经网友推荐,发给了钱长友几部颇有年头和口碑的网络小说,那几个压缩包里都是文本文件,于是就被他保存到了PDA里,准备出差的时候看看。
钱长友虽然出身工科,但还是有点儿文学底子的,用大学寝室里那几位兄弟的话来讲,就是嘴上成语不断,心理闷骚泛滥。所以呢,现在三十来岁的钱长友,并不排斥闲暇时读一些有名的“童话”作品。
现在看的这部小说讲的是重生到香港娱乐圈的,已经看到了一半,感觉还挺热闹的。香港的电影没少看,但关于他们的历史却知之不多,权当看野史了。
钱长友乘坐的这列火车是按照夕发朝至的时间来安排的。他上车前和女朋友一起吃的晚饭,所以没再买吃的东西,只是带了两瓶绿茶。看了十多分钟的书,感觉有点乏,拧开一瓶绿茶,喝了几口,然后躺在卧铺上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还做了一个奇怪而又模糊的梦。正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到火车发生了剧烈的晃动,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便猛地被抛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一边,在脖子和头部的剧烈疼痛当中,恍惚听到有人惊呼火车脱轨了,然后有一件行李狠狠地砸在他头上,钱长友似乎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了可怕的骨头断裂声。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钱长友愤愤地想到,老天真不公平,他不久前才刚刚顿悟了人生,还没等继续体味下去,就在自以为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上发生了意外,如果自己能够升天的话,一定要向老天问个明白,为什么如此耍他。
好像只是一瞬间,钱长友又重新恢复了意识,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总算没有挂掉,还是收回刚才对老天的不敬之语吧,感谢老天放过了自己。
可是,钱长友很快就发现了事实并非如此。在并不明亮的下弦月月光下,一辆长长的火车静卧在山岗的弯道上,其中几节车厢侧翻在斜坡上,正有人不断地从车厢内爬出来,还有一个个或明或暗的光球从侧翻的车厢内飘出,升到半空中。
原来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在车厢内了,而是和那些光球一样飘在了空中。
钱长友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自己最终还是死了,那些光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吧,现在自己已经是他们的一员了,只是目前自己还保持着生前的意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情况。
钱长友想要“靠”过去“看看”那些光球,却无法办到,他只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不断地向高空升去,可是速度上比那些光球慢了很多。有些光球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高度。钱长友极力向那些超过自己的光球“望”去,发现那些光球越升越高,亮度越来越暗,竟然渐渐地消亡了。原来这就是自己的结局!
不知道自己的速度为什么这么慢,可能是老天在自己临死前给的一点福利吧,好让他在消亡前有多一点的时间看看生前的世界。“看”到那些光球一个个都不见了,钱长友无比苦涩,他们至少有自己送行,可自己呢?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高度,“看”到的范围已经变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钱长友都能够发觉到地球表面的球面弧度了,一丝晨曦的亮光开始慢慢地洒落在球面上。下面的情况依然清晰,一些救援人员已经到达了事故现场开始了抢救。
静静等待消亡的钱长友感到十分奇怪,他推测现在的高度最少也有十几千米了吧,身边的云层都不一样了么,按照常理推测,地面的人和物应该变得很微小了,怎么自己还能够“看”得如此清晰?灵魂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啊!他突然想到,看见了那么多的东西,可还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的呢,在消亡前还是不要再有这样的遗憾了,欣赏一下自己的尊容吧。
可惜,老天似乎觉得钱长友有些贪心了,没有满足他的愿望。钱长友努力了半天,也不能如愿以偿,就好像眼睛可以看到大千世界,却不能看到自身一样。
钱长友没有放弃,眼睛看不到自身,却可以借助镜子看到自身。自己在消失前一定要“看看”自己的样子。钱长友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能够在如此高空,穿越云层,“看”清地面发生的情况,可见灵魂对世界的认知途径并不是像常人那样,依靠普遍意义上的五官,钱长友陷入了对这种未知途径摸索的冥想当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钱长友灵魂的升高,太阳的那一缕金光照了过来。钱长友突然福至心灵,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一样的光球,只是拖着一个小小的尾巴。“看”到自己化身的那个光球十分暗淡的样子,钱长友欣喜之余,还有些悲伤,看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等到太阳的那一缕金光终于照到了钱长友那暗淡的光球,他顿时有了一丝生机勃勃的感觉。钱长友大喜,他应该找到了继续生存下去的方法。
顺天者悲,逆天者亡。
虽然不知道目前是什么原因形成了如此的情况,但自己绝不能放过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权且把它当作是老天的疏忽吧。
钱长友努力地接收着太阳光,可是自己那个光球实在是小得可怜,他再三努力也没有多大的进展,最初的那一丝生机勃勃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钱长友十分着急,他又突然福至心灵,控制着灵魂改变了一下拖着的那个小尾巴的方向,自己那个光球立刻发生了形状变化,迎着太阳的方向横截面积大了很多,原本旁边的太阳光也可以照在光球上,然后进入光球内部,那一丝生机又重新出现了。
呵呵,看来那些小说没有说错,主角都是最强大的,在自己危难之际,幸运总会相伴而来。
在幽默自己之余,钱长友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脱离地球,处于太空当中。现在他可以看到地球的全貌,至于对地面细节的那种感知却消失了。
太空当中的时间无始无终,不分日夜。钱长友不停地吸收太阳的能量,自身也变得慢慢强壮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何种形态存在于太空当中,但他可以十分肯定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且没有了消亡之忧。
钱长友不明白自身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化,他只是感觉到,自身在强大的过程当中,意识却变得越来越混沌,他恍惚间看到无数的怪异画面,有璀璨星空,有莫测黑洞,有恒星爆炸,有星云衍生,甚至还有弧形光线……最后,钱长友就不可抑制地昏睡了过去。
第一第八章 初到东丰村的见闻(3)
两个人一路紧赶,准确地说是钱长友一个人在卖力地赶,终于以李志强满意的速度和到达时间进了东丰屯。钱长友对这个地方还有些模糊的印象,再加上李志强在车子后面大呼小叫地指点,他们左拐右拐十分顺利地来到了李志强家的院子前。
钱长友停下车子,擦了把汗,心中暗想,要不是这些天以来自己一直坚持锻炼,就刚才赶的这段路,非得累出心脏病不可。
李志强斜挎着书包,接过来自行车,边往院子里推边招呼钱长友,“呵呵,辛苦了,老大,咱们到家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弄点小酒保管过瘾。”
钱长友摆了摆手,“拉倒吧,喝啥酒啊,你就能折腾我。”
乡下人家房子前后都会有一块或大或小的菜园子,并且用木头杆子围起来,土话叫做“夹帐子”,帐子外面的路边还会有每家每户都离不开的柴火垛。这个时期,钱长友家住的林场和周围农村在这些方面比较,优势非常明显。林场住户帐子都是从山上砍下来的柞木杆夹起来的,既结实又耐用,柴火垛是那些桦树什么的真材实料堆起来的,非常抗烧,比起那些柳树枝的帐子,苞米杆的柴火垛来,强了不知不少。就算是多年以后,好多老头老太太也不愿意跟着儿女搬到县城里去住,而是选择留在乡下的林场养老。
李志强家院子里的鸡窝门关着,估计养的小鸡都已经圈了起来。房门开着,可以透过扑出来的蒸汽看到灶膛里红红的火苗。一位中年妇女围着围裙,正弯着腰往灶膛里填柴火,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迎了出来。
“强子,你怎么才回来。”
“路上骑车骑得比较慢。妈,这就是我老跟你说的我同桌,钱长友,学习杠杠好,我的代数和英语多亏有他帮忙才学得明白,今天我把他带咱家来玩玩。”
钱长友点头笑道,“李婶,我来麻烦您了。”
李志强的妈妈笑道,“瞧你这孩子说的啥话,有啥麻不麻烦的,到家了就别见外。强子,快招呼你同学进屋,今天晚上你爸可能不在家吃饭,咱们娘几个正好可以消消停停地吃上一顿好的。”
钱长友刚和李志强进了里屋,便听到一句奶声奶气的大喝,“不许动,举起手来。”
他仔细一看,原来炕上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手里举着一个木头手枪正对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李志强随手把书包扔在炕上,一扒拉那个孩子,“去,一边淘去,别来烦我。”
那个孩子十分不满意地尖声喊道,“老舅,你怎么这么赖啊,我手里拿着的可是手枪啊。”
李志强满脸无可奈何,朝着钱长友笑了笑,“这是我小外甥,我姐家这两天挺忙的,就把他扔在我家里,让我妈帮忙看着。这孩子可烦人了,晚上老往我屋里跑,睡觉都睡不好。小宝,这也是你舅,快叫舅。”
小宝瞪着叽里咕噜的大眼睛,忽然举起手里的木头枪,大喊一声,“不许动,举起手来。”说着还眯起一只眼睛,嘴里伴奏了一声,木头枪朝着钱长友打出一粒黄豆来。
幸亏钱长友眼明手快,一伸手挡了一下,才没有被黄豆打在脸上。
原来那只木头枪抠出了枪膛,后面带着一个小木头拴,用皮筋拉着,在枪膛里装上一粒黄豆就可以打出来,是乡下孩子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钱长友小的时候就喜欢玩这玩意。秋天林场场部前面的空地上,有很多等着打出粒来的黄豆堆,黄豆枪的弹药可谓无穷无尽。一帮孩子分成两伙,围着黄豆堆彼此追着打,喊杀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这种玩具枪打出来的黄豆当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不用手挡住,打在脸上还挺疼的。其实很多半大孩子也喜欢这种玩法,不过他们的这种玩法比较有杀伤力。他们找来一个硬塑料管,有手指粗细的那种,一尺多长,拿一把黄豆装进去,含在嘴里用力一吹,黄豆打得又远又让人感觉到很疼,就好像一些电影里用的那种装上了毒针的吹管一样。
钱长友挡住了小宝突然的攻击,不由笑道,“这孩子的确挺淘的。”
李志强哈哈一笑,“还是你机灵,我都被他打着了好几次。”
小宝很不服气,装上一粒黄豆喊道,“这次不算,咱们再来一次。”
李志强一把拍掉他的黄豆枪,“小样的,你还没完没了了,一边呆着去。”
他接着问钱长友,“钱老大,第一次来我们家,得喝点儿酒意思意思,你是来白的还是来啤的?”
钱长友见李志强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辞,“那咱么一起喝点儿啤酒吧。”
“那也行,我先去问问我妈家里有没有啤酒了。”
这时候,李志强的妈妈正好进屋,“咱家没啤酒了,前几天都喝完了,你一会儿去小卖店买两瓶。”
小宝一听一下子粘了上来,“姥姥,我也要去小卖店。”
李志强一把把他按倒在炕上,“妈,饭啥时候能做好?”
“鱼和鸡都炖好了,现在正在焖大米饭,等饭好了以后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了。”
李志强嘿嘿笑道,“我爸今天不在家里吃饭,正好他那份儿便宜我们了。对了,他上谁家去帮忙了。”
“去翁书记家帮忙了,他家黄豆是咱们屯子里打得最晚的,好多人都去帮忙,估计今天晚上他家得摆好几桌才能坐得下那些人。”
李志强喔了一声,又突然朝着钱长友挤挤眼睛,“就是翁明娟她家。”
钱长友有些意外,“翁明娟她爸是村支书?”
“嘿嘿,没看出来吧,”
这时候小宝又闹了起来,“姥姥,我要去卖店。老舅,我要去卖店。”
李志强的妈妈连忙抱起小宝,一边哄着,一边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钱长友站起身来说道,“强子,我去卖店买啤酒吧,咱俩一人一瓶行吧。”
“别地呀,你急啥呢,一会儿我管我妈要钱买就行了。”
“呵呵,没事儿,我这儿正好有零钱,我去卖店了。”
李志强一把没拉住,钱长友就出了屋。
……(本卷结束) ……
卷二 蓄势待发
第一第一章 身边的第一个下海者
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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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假期赶教师节,这个假期赶十一,又得连着上三个星期的课。别的人都在不耐烦一下子要上这么长时间的学,钱长友却早已经瞄准了攒出来的十一那几天假期,心中窃喜不已,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到县城里转转了。憋在学校附近这一亩三分地里,真的有些闷了。
自从越野赛以后,钱长友要做事情的那种渴望越来越大,甚至都有些上火了,嘴唇上起了好几个大泡。不过他也暗中安慰自己,事业的起步总是艰难的,可一旦抓住契机,腾飞起来,也就是几年间的事情。
越野赛的奖品的确发放得很快,是在第二天课间操进行的。钱长友没有随着其他入围前十名的学生,站到队伍前面去领奖,而是让李志强代劳了。这小子拿了两份奖品,乐得屁颠屁颠的,喊钱长友老大喊得更亲了,有时候钱长友都禁不住起鸡皮疙瘩和打冷战。
那天中午,小丫头翁明娟把洗干净了的手绢还了过来,她丝毫没有记恨跑完越野赛的那天下午,钱长友刁难她的过节。看到她那活泼的样子,钱长友暗暗惭愧自己偷偷地利用了人家一把。
被自己救过的张月茹,越野赛过了两天后才回学校上课,而且还是被她爸爸亲自坐车送过来的。钱长友被叫出教室,和这对父女见面的时候,还真是对人家的派头惊讶了一番。张月茹的爸爸长得文质彬彬的,更像是一个城里人。他当面谢了谢钱长友,并且约定找个合适的时间到他家里吃顿饭。钱长友瞄了一眼俏立在一旁的张月茹,心中疑惑这也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张月茹的爸爸要走的时候,校长崔宝国还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打了个招呼。后来钱长友一扫听,这才知道,原来人家张月茹的爸爸是信用社的书记。
钱长友暗自感慨了一番,可能真的是限于所能接触到的社会层面吧,自己前世还真没有留意到这些事情,难怪人家都先后转学了呢。
经过越野赛那天晚上的喝酒谈心,邹建华和钱长友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他也不时地随着李志强,管钱长友叫老大。钱长友有时候开玩笑道,自己现在可是穷得丁当响,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犒劳兄弟的。
这一天中午,邹建华强力邀请钱长友,晚上到他家里去吃饭,说是他爸爸明天就要出发到大连去了,正好小聚一把。钱长友感觉这么唐突地去人家不太好,但邹建华反复强调,让他就当成平常的时候到同学家里吃饭就行了。钱长友推脱不过去,也就答应了下来。
钱长友曾经私下里问过邹建华,他有没有把自己给他爸爸的建议,在家里提起来过,结果邹建华支支吾吾地回答说,在吃饭的时候,偶然地说起过来一次,不过人家父母两位大人都没有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