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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翩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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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抱住我,用你的温暖,融入那些困得我无法动弹的寒冰……”(楼雨晴《凤舞翩翩》  录入:xiaoying)她突然开了口,困惑地抬眸看他。“我太冷,而你是温的,这样不会冻伤你吗?”
  她终于明白到他的苦心了吗?
  他无声叹息,道:“不会。”
  “噢。”她放心地点了下头。
  她曾经以为她冻伤了他。所以他至今仍恨她。可,她并不想冻伤他的,只是找不到避免的办法,他若要靠近她,就只会有这样的下场,除非他也是冰,那就不会。
  他将她拥得更深。“那,冰融了吗?”
  她想了一下,答非所问。“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凤千袭没回答,俯下了唇,吮住了她的柔软。
  这是一记缠绵人心的深吻,一点一滴,倾出他深蛰的爱怜……
  她先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动作,而后,玉臂缠上他颈项,湿软丁香迎向他勾挑的舌,共赴那颤悸狂乱的情缠……
  她不再麻木,不再无感,找回了灵魂,便不再是木偶娃娃,凤千袭贪渴得想索求更多,延烧的激情热度,狂恣难休,他几乎要无法自持……
  但,不行!他强迫自己抽离那倾醉癫狂的欢缠浓重地喘息着。
  现有不是时候,她醉了,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他不容许!
  若要,必须是她心甘情愿,他会要她看着他将他放进心底,记着他给的点点滴滴。
  “温温的,软软的,麻麻的……以前感觉不到,现在冰融了,很多以前没发现的东西,现在都有感觉了……”乱无章法的呢喃,似在自言,但奇异的,他就是听懂了。
  “怕,找我,冷,也找我,茫然无助,都可以找我。我会抱着你,不让你伤着冻着,就像现在这样,永远不放,可好?”他俯下头,脸庞与她相贴、倚偎着,亲密摩挲,倾出深宠眷爱。
  “好,只找你。”她安心闭上眼。
  “倦了?”
  “嗯,好累。”呓语声几乎听不见。
  “睡吧,有我在。”他细语轻怜,将她放入床内,降下身子,密密护着她。
  “可不可以……不要恨我?”含糊音律,分不清尚有几分清醒。
  “好,不恨。”他纵容地迁就她。
  “可不可以……爱我?”
  “好,爱你。”轻哄声,宠溺如昔。
  他的回答安抚了她,贴在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倾听着一声声沉稳的跳动,伴她入梦。
  她轻浅均匀的呼吸声由他胸前传来,他知道她睡得极安稳,大手似有若无地拍抚着她,睁着眼,睡意全无。
  只是在敷衍她吗?不,这是他的真心话。
  所有人都错了,他是怨她、恼她,却从不曾恨过她。
  他一直都爱她。至今未变。
  因为爱她。所以才会怨她、恼她的冷漠无情,进而以游戏人间来掩饰受了伤的心;也因为爱她,所以尽管明知她无心于他,却仍舍不得放手让她离去。
  当她方才问着,她是否冻伤了他?
  是的,他是伤着了。
  可他一舍让她知道,只因看穿了她并不想伤他,那么,就当是没有吧!在她终于逐渐有感觉时,他不要她第一个领受的是愧疚,他从来都没要她难受。
  思及她今夜的反常,他的眼中添上一抹深思。
  那名男子,究竟来自何方?竟能带给她这么在的影响力?
  此人与她,又有着一段什么样的过去呢?
  依着男人的直觉,他能断言,此人必与他一般,恋她极狂。如果这个人没出现,他相信,依依终会是他的,可,现有他什么都不敢肯定了……
  第七章
  虫鸣、鸟叫,为全新的一天揭序幕。
  依凤眨动眼睛,意识缓慢的回到脑海中。
  在梦中,她被温暖水泽所包围,舒服得不想醒来;而现实中,她是枕在一方宽阔的胸膛之中。
  她挪动身躯,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公子,早。”他眼神清亮,应是早已醒来,要不就是一夜未眠。
  也没问自己为何会在此,与他共眠一夜,她撑起身子,然后感觉像是抽动了某根神经,尖锐的痛楚如细针般直穿脑际,她似有若无地低吟了声。
  身后,一双臂弯将她往回搂,指尖按上她脑穴,灵巧地揉压。她闭上眼,背靠着他,舒服得想叹息。
  “往后,别喝过量。”他两手来回在她几个穴位来回按摩。尝了宿醉苦,看她下回还敢不敢这么膛认分。
  “嗯。”她温驯应道。
  接着,他又补上一句:“想,可以,得我陪着。”
  “好。”反正没他喂的酒,她也不想喝。
  沉默了一阵,他幽沉地开口。“还记得昨夜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了。”
  他双手一顿。“你做了什么,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她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醉后昏乱?
  “不记得。依凤失态了吗?”
  失态?不,失态的人是他,他不该当了真。
  “忘了也好……”他幽瞳半敛,复去那抹寂寥。
  他的神情,似在沉思什么,下了床,无意识的倒了杯水,她知道他有话要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等他开口。
  斟好茶,却不是送入自己口中,而是递至她唇边,她本能地啜了口,才发现又哑又涩的喉咙像是干渴了千万年,连连的啜饮起来。
  他又斟了第二杯,依凤只喝了一半。
  “公子有话便直说。”
  凤千袭饮尽剩余的茶水,思量地开了口。“我有事出门一趟。”
  “我马上去准备——”
  “不,依依,你不去。”
  她疑惑地仰首。“我必须跟随公子身边,保护公子是我的职责。”
  凤千袭摇头。“你忘了娃娃吗?随我去,娃娃谁来照顾?你又舍得和娃娃分离吗?”
  可——她也不想和他分离呀!
  这句话,终究没出口。
  “我可以——”
  “你当然不可以带娃娃去。”没等她说出口,他便立刻否决。“娃娃还小,禁不住奔波之累,再说,带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方便,要真遇上危险,如何顾全得了?”
  他分析得有条不紊,但——她就是千般不愿。
  就在她几乎要开口说——娃娃让人照顾,她随公子走——之际,他不疾不徐地道:“别和我争辩了,你不是说,什么都依我吗?”
  是啊!她什么都依他,这是她亲口承诺过的……
  她失落的垂下螓首,再无话可驳。
  “公子自己当心。”
  “会的,你在家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我盯着,可别再像昨儿个那样狂饮狂醉了,伤身,知道吗?”
  她点头。“公子不允,我滴酒不沾。”
  “那就好。”他放下心来,倾身吻住她,辗转吮出了离别愁绪——
  凤千袭离开,已半月有余了。
  仰望一轮明月,不需刻意思索,脑子便轻易的勾勒出一张俊美绝低伦的容颜……
  不知,公子现今可好?
  依凤低低一叹,凭遥思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儿。
  牵挂呵牵挂,原来心头惦念着一个人,是这般滋味。
  用餐时,想的是他,食不知味;入寝时,想的是他,难以安枕;日日夜夜,想的全是有他在的日子……
  夜风吹起阵阵寒意,她环抱自己,又想起那些个夜里,于冷时总有他绵密护怜的怀抱,她从不需担心受寒。
  “咳、咳咳——”她重咳出声,身体泛着极难受的热度。
  她已病了数天了,看大夫,也喝了药。大夫说,这病势太猛,容易染给别人,所以她这几天也不在敢接近娃娃,将孩子交给奶妈去带。
  这病,来的其实一点也不意外,她总是不做添衣的事,冷了也不自觉,过去有他担待着,可他一走,她才慢慢看清他做了多少。
  如今才领悟,他那一道又一道的命令背后,蕴涵着多深的关怀。
  他——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回来呢?
  是接收到了她那强烈的呼唤吗?
  就在隔日,日思夜想的依凤,盼回心头的牵挂。
  “依依!”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她。
  一声熟悉的依恋呼唤,唤来她惊怯的回眸。
  是他,真的是他回来了!
  多想奔进那道思念已久的胸怀,感受久违的气息,告诉他,她日日挂念着他……
  但是这一刻,她却只能痴愣地望着他,无法移动,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发什么愣,依依!”他急切地想搂抱住她,一偿半个月以来的相思之情。
  “你……回来了?”以为是梦,她用力地眨了几下眼。
  “是的,我回来了。”他迎向她,张手拥紧了她,热切地掠夺红唇——
  然而,就在要碰着的同时,她惊急地撇开头,连忙退开。
  “依依?”他不解地蹙眉。
  差点忘记,她病了,不能教他也染上。
  他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她没办到,不能让他发现。
  她心虚地不敢迎视他。“公子一路奔波也累了吧?要先用膳还是沐浴更衣?我去准备热水。”
  “依——”他伸手想抓她,慢了一步。
  她跑这么快做什么?“
  眼看她翩然远去的纤盈身影,凤千袭拧起眉。
  她似乎——清瘦了此?!
  奔波了多日,回到家中,本该倦极而眠才是。然而,入了夜,凤千袭却睡意全无。
  推了窗,见今夜月华如练,星斗满天,他索性披了衣,走出屋外,步行在清幽的院落之中。
  依依究竟怎么了?这是困扰他无法入眠的原因。
  他连日兼程的赶回,为的便是想早日将她拥入怀中,抚平满腔的相思之情。见着她的那一刻,他几乎已经感受到她的震动与欣喜,以为她也曾深深惦念着他……
  可,为何才一转眼,她又拒他于千里!避开他的碰触,态度疏离,接下来更是有多远闪多远,一整日,几乎见不到她的人。
  他记得,分离之前,她不是这样的,那个说什么都要跟着他的依依呢!他遣落下她,她的神情是那么的失落,不愿让他抛舍,他还以为,她起码已有一点点在意他了。
  难道,分别不过才半个月,她便已遗忘了他吗?是他在她心中的痕迹不够深刻,以至于轻易便可抹去?
  终究,还是聂子冥更胜于他,她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问过几个下人,皆说她有好几日不曾抱过娃娃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是那么的喜欢娃娃,不是吗?怎舍得不理不睬?
  她情愿再做回那个冷漠无心的女人,再一次将自己冰封吗?
  她想要聂子冥?
  所以她不只舍去他,连娃娃也一并割舍了?
  愈来愈我的揣测,逼得他心浮气躁。
  在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之后,若最终心血仍是付绪东流……天!他要怎么承受?
  叹了口气,他愁郁地仰望星空,无声地问着:依依呀依依,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同样的星空之下——
  “不知公子睡下了没……”她喃喃自语,绞玩着葱白的十指。
  他想抱她,她却一再逃开,不知他现在有没有很恼她?
  好想去看看他,可是她脸色有点苍白,本能的,就是不想让他见着这样的她。还是再避个两日吧,等病情好转,气色好些时再说了。
  叹了口气,转身想回房,眼角瞥见一抹暗影晃动,她机警地回身。“谁?”
  “三年不见,翩翩,你不警觉性依然是那么的高。”一阵低沉缥缈得宛如空谷回音的笑声传来,一身黑衣的男子,由暗夜中拨雾而现。
  依凤浑身一颤,浑身血液在一瞬间冻结。这有如索命魔魅的喑哑音律,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不回过头来看看我吗?你不想我,我可想了你三年呢!”
  不,不要!她不要回头,这不是真的,她在作梦,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她不断地在心中呐喊。
  为什么?为什么都过了三年,她还是摆脱不了这声噩梦?!
  “翩翩——”
  “不要唤我翩翩,我不是,我不是你的翩翩——”她颤抖地喊了出来,唯一的念头,只是逃!
  可,聂子冥并没有给她那个机会,犹如鬼魅的身形一晃,下一刻,她已落入他的怀中。
  “想逃?你以为我还会给你那个机会吗?”发了狂的找了她三年,不信她已亡故,一次又一次的在人群中搜索,找寻相似的背影,也一次又一次的在希望与失望中饱受煎熬,痛恨的杀光一个又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人能告诉他,为何她们与她如此相像,却不是她;更没人能告诉他,她究竟身在何方?
  而今,他好不容易再次寻回她,这回,休想他会再任她轻易逃开了。
  “放手、放手!翩翩已经死了,早在一剑刺下去时,就已恩怨两消,再也不欠你什么了,放过我——”
  倏地,鸷猛的吻烙下来,封住她的呐喊,带着震天撼地的狂霸,掠夺她的呼吸、她的意志、她的灵魂……
  他的怀抱,是冰冷的,像一座牢笼,困锁住她,而她挣不开,只觉快要窒息,好痛苦……
  千袭——
  这一刻,浮现脑中的,是这个名字。
  她要凤千袭!她只想留在他身边——
  当初,为了离开聂子冥,她可以死,而今,若要她离开凤千袭,她也情愿死!
  嘴里尝到血腥味,她不知道是否狠狠咬破了他的唇,只知道,她必须用尽全力挣脱他。
  而,他也确实放开她了。
  轻轻舔去唇角那抹血,他脸上仍是挂着邪佞的笑。“我的翩翩啊,你的性子还是那么的烈,是了,这世上也只有这样的你,才配得上我。”
  “住口,我不是你的,再也不是了!”她激烈地反驳,颠踬地退开数步,环抱全颤抖不已的身躯。
  “不是我的?那是谁的呢?”一抹阴晦冷光闪现眼底。“他吗?凤千袭?”
  “我确实是他的。”深吸了口气,她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死过一回,欠你的一条命,我还了。如今重生的这条命,是他所救,就是他的了。你若真要相逼,我会不惜再死一次!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是的,他相信她做得到。
  当初,她就曾那么毅然决然的当着他的面,一剑深深刺入心口,那是没有挽回余地的自戕方式,连他都怀疑,在那样的情况下,她怎还能活过来?
  她刚强、性烈,他并不怀疑,她是有可能再来一次的。
  “为我而死,是想逃离;为他而死,却是想停留,翩翩哪——”她够绝!
  他脸上带着没有温度的笑。“这般誓死不离,莫非——你在乎他!你爱上他了?”当他笑意愈深时,代表杀意已现。
  她打了个寒颤,惊悚惧意直窜上心头,揪握住她难以呼吸的胸口。
  过往一幕又一幕涌回脑海,那一道道飞溅的鲜血——
  “不,我不爱他,我一点都不在乎他!”她答得飞快,连想都不敢。
  “是吗?可他爱你?”
  “那是他自作多情!在你的'调教'之下,你以为我还会再对任何人、任何事动心吗?”她必须这么说!也只有这么说,凤千袭才不会有危险,她绝对不能让他毁掉凤千袭!
  聂子冥眯起眼,阴沉地盯视她。“那么,为何不随我走?”
  “一份承诺。我说过,我追随他至死。”
  “寻了你那么久,你想,我有可能轻易放手吗?”
  “那么,你会连我的尸体都得不到!”她会毁得一干二净。
  没有她,凤千袭就真的安全了,她不会再容许聂子冥任意伤害她在乎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能!
  “别太自信呐,翩翩。”他再度扬起那抹令人发寒心慌的冷笑。“我会让我回头来求我的,心甘情愿!”
  依凤一震,尚来不及回神追问,他已如来时般,不着痕迹地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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