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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得上去换衣服,还有拿钱。”她作最后的挣扎,笑得脸都快僵了。“让你等太久不好。”
他左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臂膀,右手则撑着椅垫以平衡身体。“钱,我有。”
一双贼眼在她身上来回逡巡。可惜,今天不是穿裙子。“你们的校服穿在你身上很好看,不用换。”
“可是……”
“龄儿。”阻断她另一个即将出口的借口。“我很讨人厌吗?”
“不会。”
啃啮着她秀巧的鼻尖:“或者我不够体面?”
“不会。”太招摇了。
“那么——就让我陪你。”
覆上她的唇,原本撑着椅垫的手无意识地朝她嫩白的颈项进攻,手肘靠着她那端的椅背,轻轻撕下她脖子上那片遮掩的OK绷,唇——无声无息地落下。
“你买礼物要送给谁?叫什么名字?”他突然问。
“说了你也不认识。”
加深了原先的烙印后,转移阵地,制造另一个新的痕迹。“什么各字?”
“许永青。”
严孟寒停止动作,微拢双眉,瞪视自己才刚烙下的吻痕。“男生?”
“女生。”
他相信。
又在她唇上恋了一会,才发动引擎,陪老婆逛街选礼物去。
第三章
严孟寒才踏出会议室,秘书翁慧珊便迎上来,说道:
“总经理,有位高中女生找你。”
喜从天降!
“她人在哪里?”
“在会客室。”
话才落定,严孟寒便旋风似地冲向会客室。
翁慧珊目瞪口呆地注视他离去的背影,不敢相信那位在走道上奔跑的男士竟然是温文儒雅、最注重也最讲究办公室礼仪的严总经理——严孟寒!
严孟寒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反常造成多大的骚动,他兴高采烈地推开会客室的门,笑容却在瞬间褪去——:
“佩青,是你啊!”毫不掩饰他的失望。
听见严孟寒的声音,罗佩青放下手中的杂志,起身,走向他。
“来找你的不是你想见的人,很失望吗?”她有趣地调侃。
他也朝她走近。
“非常失望。”他在她面前站定。“找我有什么事?”
“宛龄叫我来的。”她笑靥如花。
“龄儿?”笑意再度自他唇边扩散。
她肯定地点头,自校裙口袋掏出三张千元大纱,递给他。“宛龄叫我拿钱来还你,她说,谢谢你那天借她钱,陪她挑礼物。”
严孟寒敛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瞪视罗佩青手上的千元大钞。“为什么她不自己来?”
“这我就不知道。”
“告诉龄儿,除非她亲自来,否则这些钱我不收,也不接受她毫无诚意的道谢。”“哦。”看样子这下宛龄死定了,可怜哦!
“对不起,请问严总经理在不在?”
一个较一般女性略微低沉的嗓音,自翁慧珊桌前响起,她的目光离开电脑荧幕,注视来人,霎时眼睛为之一亮!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眼前削瘦、却又俊逸不凡的年轻男子,再过几年,他必定会成为另一个迷倒众多名媛淑女的严孟寒。
“请问你有预约吗?”
“没有。
“很抱歉,没有预约的话,总经理是不见客的。”面对这么“漂亮”的脸孔,就连说出这平常应酬的拒绝话,都会不自觉地涌出满满的愧疚感。
“可是,是他叫我来的。”
她思忖一会,起身。“我帮你通报看看。请问贵姓?”
“罗。”
“请稍等。”
“谢谢。”
翁慧珊轻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总经理。”
严孟寒自成堆的公文中抬头:“翁秘书,有事吗?”
“外面有位年轻的罗先生要见你。”
年轻?罗先生?
“是客户吗?”不太可能,就他所知,姓罗的客户只有罗雨岳,但如是罗雨岳,翁秘书应该认识。
“不是。”
“有没有预约?”
“没有,但那位罗先生说,是总经理叫他来的。”
他的思绪不断运转着:“我不记得我有……”
等一下!
罗?年轻?先生?
严孟寒急忙起身,迅速来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通报需要这么久吗?”严孟寒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外头等待的人儿已不耐地朝他开炮。
“翁秘书,你出去。”他的目光定睛地锁在外头的人儿身上。“快进来。”
“他”听话地移动脚步,翁秘书出去后,严孟寒便将门关上。
“你终于肯来了。”
罗宛龄低垂着头,几乎不敢面对他。“佩青说,你很生气。”
“我是很生气。”他自在地坐抵桌沿,凝视她。“过来。”
她如履薄冰,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严孟寒面前;严孟寒长手一伸,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双手交握在她身后。
“为什么要还我钱?”
“借东西本来就要还的嘛!”更何况是钱。
他腾出一只手,托起她沉重的脑袋瓜子,令她直视自己。“当我给你的,不行吗?”
她认真地摇头。“我买礼物送朋友,如果花你的钱就不能算是我送的了。”
他加重揽腰的力道。“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叫佩青替你拿来?怕我吗!”
“嗯。”她老实地承认。“突然间多了个未婚夫,让我很不习惯。”
严孟寒愉悦地轻笑,凑近罗宛龄,额头抵着她的。“怕我才好,我说的话你才会听,但我可不希望把你给吓坏了;其实我并不强迫你马上接受我,我会给你时间适应,所以你不需要太刻意去想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
罗宛龄和他拉开一些距离,从口袋掏出三千元,递给他:“谢谢。”
严孟寒接过她手上的纸钞,随意放在办公桌上。“这次我收了,但下不为例。”
罗宛龄终于有了些许笑意。“嗯。”
“我不是说过穿衬衫不准扣第一颗扣子的吗?”伸手解开她的扣子,翻开她的衣领,抚着她光洁的颈项。
严孟寒的动作让罗宛龄惊觉,握住他探索的手腕。“不要,它们好不容易才消失的。”
他漾着笑,嘴唇“不经意”刷过她的。“可是我想要。我不希望它们消失,我要在你身上烙下属于我的记号,以杜绝无聊人士的纠缠。”
“我可以拒绝啊!跟他们说我有男朋友——呃……未婚夫。”看见严孟寒凌厉的警告眼神,她连忙改口。“况且以我这种身材和长相,除了跟我同校的同学,亲朋好友之外,很少有人会知道我是女生,更别说是追求我了。”
看来龄儿尚未察觉到自己的魅力,却也因为如此,他才容易掌握。
“口说无凭,必须有真凭实据才能让人信服。”总而言之,他就是非在她颈项留个记号不可。
他的唇即将黏上她的左颈项——
“不好吧?这样会影响我脖子的血液循环耶!”罗宛龄嘟嚷的抗议声在严孟寒耳畔响起。
“没关系,我们可以左右轮流,今天我们吻右边,下次再回到左边。”他漆黑深邃的双眸也带着明显的笑意。“这样就不怕血液循环不良了。”
说着,他坚定地吻上她的唇,修长的手指来回轻柔抚摸着她的右颈项……
白痴!自掘坟墓!罗宛龄不断在脑海中咒骂自己。
看着罗宛龄雪白的颈项烙着自己专属的标记,总让严孟寒有股说不出的成就感。
“我得走了,福伯还在楼下等我呢!”她在他怀中说道。
他依然不愿松手。“等我下班,我送你。”
“可是福伯他在……”下边的话硬生生地梗在喉咙。
严孟寒一手搂着她的腰际,一手拿起电话,倾着脖子将话筒夹住,拨了几个数字……
“喂,福伯,我是孟寒,你先回去吧,我下班后再送龄儿回家。”他停顿了会。“嗯,我会小心的,拜拜。”
罗宛龄看着他放下电话,仰望他。“原来不只老爸和佩青而已,连福伯也被你收买了。”内贼难防啊!
抚着她微拢的眉心。“这哪叫‘收买’?我都称它为‘善用人际关系’。”
“看来,你的人际关系作得不错。”她咬牙讽刺道。
“哪里,是你不嫌弃。”
站了这么久,罗宛龄感觉右脚已开始隐隐作痛,她的视线透过严孟寒的手臂,落在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夹上。
“严孟寒……”
“你是这样称呼自己的未婚夫吗?”他不悦地蹙起两道浓眉。
“孟寒。”她识相地改口。“你桌上那堆公文都看完了吗?”
“还没。”
“那你——下班了吗?”
他看看手表。“还差五十分钟。”
“你该不会打算,往后的五十分钟都维持这种姿势站着吧?不要啊!
抚着她服贴的短发。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顶多是把那堆公文带回家而已。
“可是我不想啊!”带着乞求的眼神仰望他:“我站得脚好酸哦!”
他轻笑着,稍微将罗宛龄揽高使她的脚离地,令她与自己平视。“你是在向我撒娇吗?龄儿?”
一抹潮红出现在她俊帅的俏脸上。
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让她重回地面。“你到沙发那边坐着,无聊的话,茶几下有杂志。”
“嗯。”
严孟寒注视着罗宛龄走向办公室中央的会客沙发,自己才踱回办公椅,坐下,将注意力集中在公文上……
严孟寒撑着头,凝视前方不远处的罗宛龄——这已经是他半个小时内第五次如此注视她了。
有她在,他根本无法专心办公。
罗宛龄穷极无聊地翻阅几本近期杂志,难道杂志社已经没有什么内容可以刊登了吗?怎么几乎每一本都有严孟寒的报导?从严孟寒如何进人商业界、他的生意理念、各项革新到严氏的家庭成员、严孟寒的个人档案,无一不放过,甚至连前阵子严书豪的生日宴会,也占了一整张篇幅——虽然有提到罗雨岳,但也只是商业性性质,完全没有谈到她和佩青,真是“好家在”。
“孟寒。”她看到杂志上严孟寒的一张家居照片,唤道。
“嗯?”那双凝视的眼眸转为疑惑。
“怎么几乎每一本杂志都有你的报导啊?”
他起身,走向她——宛龄的问题终于给了自己再度接近她的机会。
他在她身旁坐下,含着笑。“你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有多受欢迎啊?”
罗宛龄同样泛着笑,道:“原来这叫‘受欢迎’啊!我还以为各家杂志社已经没什么好刊登的,只好拼命从你身上找话题呢!”她指着其中一本杂志的内文:“你瞧,连书豪的生日宴会他们都能报导。”
严孟寒随意瞄了那篇报导一眼,他怎么可能没看过呢?若不是他以杂志社的存亡强势压住的话,以那天宛龄和佩青在会场上所造成的轰动,记者们根本不可能只字不提。如今这一篇,还是再三修改后,经过他同意才刊出来的。
“你觉得如何?”
“商业气息太浓厚,但如果以商业眼光来看,是一篇不错的报导。”她中肯地说道。“真实性高、不夸……”
“太久了。”注视罗宛龄认真的侧脸,严孟寒不禁脱口而出。
“什么?”罗宛龄不解地盯视他,那句话和他们所谈的话题有什么关联?他扬着笑,凝视她,压根儿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明天我去接你放学。”
“不用了,你那么忙——”
“不会,正巧,明天下午我没事。”
这就惨了!“后天我们学校要举行班际女子足球比赛,佩青叫我明天下午留下来教她们班练习。”
“没关系,我等。”
“可是我不知道她们会练到几点耶!”。
“龄儿。”他目光犀利:“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她早该知道的!“那随你吧!”
他满意地拉她起身,到办公椅旁直立的吊衣架取下西装外套,偕罗宛龄双双走出办公室。经过翁秘书的位置时,严孟寒将外套递给罗宛龄,说道:
“我有几件事要交代翁秘书,你先到外面电梯出口处等我。”
罗宛龄听话地走出去,他俯视虽已站起来,但仍矮他整整二十五公分的翁慧珊。
“明天下午四点以后,我有哪些行程?”
翁慧珊迅速翻阅桌上的行事历。“四点半,丰川公司的吴董会来和您谈合约;晚上七点,和阳企业,杨董的千金归宁之喜,在凯悦——”
“把谈合约的时间挪前。”他断然开口。
“可是总经理,您四点之前的行程全排满了,而且,吴董也只有这个时间有空,恐怕——”翁慧珊面有难色地提醒。
“不管行程有多满,就算挤也要挤出半个小时出来。”他仍不改初衷。“加果吴董他不能配合,就请他去找别家厂商。”他就不相信,丰川会因为这点小事情而放弃严氏这条大鱼。“至于喜宴——就请何经理代劳,若不行,就随便送对礼篮过去。”
“可是杨董他——”
“翁秘书——”严孟寒板起面孔,扬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注视测“我是总经理吧?”
她点头。
“那么,我说的话——”
“是圣旨。”她顺口接道。
严孟寒面色和缓地轻笑。
“没错。哦,对了,翁秘书——”他突发奇想,透过玻璃门,指着外头,悠哉地靠着电梯旁大理石墙壁的罗宛龄。
“以后若是那位罗——先生来找我,不需要通报,直接请‘她’进来。”
“是。”
严孟寒转身,离开大办公室,脸上净是坏坏的笑意。真想看看翁秘书知道龄儿是女孩子时,是什么表情?过阵子,或许他会告诉她。
“智雅,用头顶球,把球传给佩青!”罗宛龄坐在一张摆在球场跑道旁,从教室搬出来的学生椅子,极不淑女地扯开喉咙大喊。她看着这位名为智雅的女同学,纵身一跃,将球顶向罗佩青所在的方向。
“对!就是这样!”一会,她又不住地大吼:“佩青,要是你再以这种乌龟爬的速度运球前进,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罗佩青使劲一踢!
“已经够快了,你以为我是你吗?”罗佩青虽然嘴上嘀咕着,但仍尽可能加快速度。
“好!用力踢进对方的区域!”罗宛龄的视线远比足球快一步。“小秋,你的!用大腿顶球!”她注视小秋的动作:“不对,再来一次。”
罗佩青再一次将球踢给小秋,小秋还是没有看准球的落点,因而漏接。
“我来!”罗宛龄激动地起身,离开椅子。
哪知,她人才站起来,在足球场上练习的一干人等,便全停下动作,注视她。
“不行!罗宛龄,要是你敢乱来,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罗佩青站在球场上,远远瞪视她。
这家伙,居然拿刚才她所讲的话来威胁她。
“我只是示范一下而已。”
“不行,你用讲的,我们就懂了。”她绝不妥协。“坐下!”
罗宛龄果真听话地重新坐下。
“继续。淑梅,守好球门,球要过去了……佩青,抢球!”罗宛龄的大嗓门不断在球场上回响着。
“龄儿,淑女一点。”
不知何时严孟寒已站在她身后,罗宛龄震天价响的河东狮吼嘎然而止,她背靠着椅背,将漂亮的脑袋瓜子极力往上仰,正好对上他低俯的笑脸。
“你怎么不在校门口等?”
“我想来看你们练习,回忆学生时代的生活。”
球场上的众人自动地聚集在一块儿,球在伙儿脚底下轮传着。
“佩青,在跟宛龄说话的那位大帅哥是谁啊?”小秋首先发难。
“我姐夫。”她将球踢给身旁的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