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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是……上哪儿找下毒的人呢?”秋涵一阵高兴之后,又略显忧伤。
她无视于自己背上的伤痛,执意为雷孟延打算的模样痛袭了华世威。秋涵陷得太深,是好、还是坏?是幸、还是不幸?探过无数人的病、看尽无数人的生离死别的他,竟然没有答案……
“这两件事还需要时间来完成,秋涵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了。”
“不,我有信心,少爷一定会好的,对不对?少爷。”她坚定地看着雷孟延,眼神中散发如宝石般坚定的光芒,若非雷孟延看不见,不然他一定会为她的执着和坚定不移给撼动了心,就像华世威一般。
然,她那副愉悦的神情让他的胸臆像被什么酸物充满似的,好难受、好失落……
就这样,华世威被留了下来,白天照常回去药铺工作…晚间则留在霆风居里替雷孟延治疗。
表面上,两个男人相处和谐,实际上,两人皆为了秋涵而有一股莫名的暗潮在彼此之间流窜。
华世威为雷孟延的不识好歹而恼怒着,也不想想秋涵付出多大的代价希望他能快些痊愈,竟然屡次避开他的诊疗。反正身体是他的,若他不愿珍惜,身为外人的他何必多管闲事。
孰不知,雷孟延的伤势在好友的帮忙下日渐痊愈,就连眼睛也渐渐能看到某些光影,而不再是从前那般,活在黑暗之下。之所以不能让华世威诊疗,完全是因为他的计画。在计画还未结束之前,他只有继续装病。
而秋涵夹在两个大男人之间,完全感受不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见到少爷一天比一天进步,她的心是雀跃的,比起之前所承受的怀疑,现在的日子简直就像天恩赐给自己的一般。
她的喜悦充斥在她的四周,任谁见了她都能感受到她的快乐,也就是因为近来日子平顺多了,让她忽略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晌午,趁着少爷午憩的时间,秋涵准备将换洗的衣物带到溪边清洗,才离开房门,便被雷孟延唤住了。
“少爷,你不是要休息了?”放下木盆,秋涵机灵的走进床边。
“我这个样子,还怕没有时间休息吗?”他口气不好。
“哦!”秋涵不敢再说话,低垂着头等着少爷吩咐。
“你识字吗?”雷孟延突地这么问道,秋涵忙摇头,“一个字也不识。”
“连名字也不会写吗?”
“嗯。”从小家里穷,没机会读书。娘原来的意思就是将她一买到大户人家做小姐的陪读,或许有机会识字,可她却来到了这里……
闻言,雷孟延不知怎地,心生不悦,紧攒着眉说道:“反正日子闲着也是闲着,我教你如何?”
“啥?!少爷,可是你……”
“怎么?你嫌我是瞎子,不能教?”他冷冷地应道。
“不不不!少爷,你误会了,秋涵没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少爷需要多休息。”她本想说自己识字能有多大用处?又怕少爷生气,只好把话咽下。
“得了,我说要教你就是要教你,别再啰嗦。”他专制地说道。
“是……”秋涵只得点头,什么话儿也不敢多说。
“好了,你去准备纸笔,每天这个时候就是你识字的时候。”他挥挥手,事情就算这么地定下了。
“是。”
少爷怎地这么专制呢?秋涵只得在心头泛着嘀咕,还是乖乖地去准备纸笔识字了。
在少爷的教导下,说不定过不久她至少可以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少爷的名字了,她是如此这般用、心地盼望着。
开始习字的第一天,雷孟延要她先学会写最简单的数字。
“少爷……不能先学您的名字吗?”她渴望着。
闻言,他挑起眉,质问道:“学我的名字干什么?你想偷学我的字迹?!”
“没有没有,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忙不迭地否认让他、心生狐疑,暗自记下
了这笔。
“不是就快写。”
“是!”她垂下头,有模有样的学起帐簿上的数字。“少爷,我们这样怎么学呢?你看不见我的字,怎么知道我有错没错?”
“敢情你是嫌我是瞎子?!”他大为光火,不知怎地,她的嫌弃竟让他无法平静地面对她。
“不不不,少爷……您误会了……呀!”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扯住,跌坐在他的怀里。
“少爷,您听我说……”
“够了,瞎子能够做的事我一样也不少。”他打断她,侵略的唇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带着惩罚似的啃咬霸占她的红菱……
秋涵的身子一震,少爷又……又要她了吗?可……可是他们不是要习字吗?而且这里也不是寝房……
“少爷您……”
“话真多!给我闭嘴!”……
“嗯……”她的胸脯在他的控揉下引发阵阵战栗,她禁不住的娇吟出声……
“少爷,你……”
“记住,以后不许再惹我生气,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他坐起来,欲望退尽之后即是冷情。
“是。”她垂下头,按下那股失落。
“继续习字!”
“是……”她犹豫的语气让他皱着眉,难道她还有疑问?“发什么愣?还不快写?”
“少爷,你……你能教我一首诗吗?”秋涵鼓起勇气问。
他挑眉,她对诗词有兴趣!
“什么诗?”
“奴婢不知道,只记得词里头有一句是『长相思,摧心肝』……”
是诗人李白的长相思!饱读诗书的雷孟延很快就知道她说的那句诗名,“为什么想学它?”他问。
“咦川二奴婢……奴婢……”秋涵两手扭绞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幸而雷孟廷也只是随口问问,没想要为难她。顿了下,他缓缓地吐出一长串的诗句:“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并阑。微霜凄凄荤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这是李白的长相思。书柜第二格有本蓝皮封面的书,翻开第十六页里面就是这首诗,你拿去临摹。”
听他说完,秋涵益发觉得白口己的无知,她怎跟得上他的脚步?!他是如此优秀、伟岸。
而她,永远只是小泥巴呀!
自卑让她感伤,残忍的现实在在提醒他俩的差别,教她只能远远地爱他、看他,直到她带着遗憾死去……
强抑下即将失控的泪水,她佯装无事,镇静地回道:“少爷,我知道了。天气这么好,我们到外头走走好吗?”
“嗯。”这个提议可以接受。
“等等,先披上外衣,别着凉了。”秋涵连忙拿过外衣,作势给他披上。
雷孟延只是被动的由她披上衣裳,不像之前那般反对。之前,他会拒绝说自己不需要,现在,一切都这么的自然。
“可以了,走吧!”秋涵的声音拉回了他飘离的思绪,他柱着拐杖,佯装困难地走了出去。
“前面是月洞门,记得吗?!”秋涵告诉他,雷孟延只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穿过月洞门,前面是一处百花亭,四周植满了花草,像个圆圈似的将亭子包围住。往西走是一片竹林,竹林再过去就是霆风居的后方,她记得应总管说那是少爷的练武场。
“少爷,前面有个亭子我们上去坐,休息一下好吗?”她瞧少爷额际间沁出薄汗,大概是累了。
“嗯。”
两人缓步来到百花亭,秋涵忙不迭地替他将外裳褪下放在他的大腿上充当小毯,“少爷,奴婢去给您端杯茶来,您等等。”
“不用了,我不渴。”他叫住她,“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什……什么事?”秋涵没想过少爷会这么严肃的同她说话,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你留在堡里,当真一无所图?”
这个问题在他脑子里盘旋好此一天了。起初,他认为她的企图不外乎就是雷霆堡的产业,但经过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相处,她的表现和态度不像是有所图谋之人,单是华世威苦劝她不走这件事就足够他怀疑了。
他甚至猜想,在他占有了她清白的身子之后,或许她要的是比雷霆堡的产业更多、更大的某件东西……他不得不这样想。
“说话!”
“少爷……”
那个阴鸶、无情的少爷又回来了,她明显的感受到他刻意释放阴冷的气息,可问心无愧的她并不害怕。
“我没贪图少爷什么东西,真的!若是秋涵真要什么,只想一家子在一起。”
“你想回家?”
不可能!绝不可能有这么简单,雷孟延当然不信,不过他忽略了件事,那便是,对他来说一家子团圆是挺简单,但对秋涵这贫苦人家,兄弟姐妹因被一买而四散,要重新团圆并不容易……
“嗯。”秋涵点头,前些日子回家,她听娘说妹妹秋湘也要被卖了,想到此,她不禁有些难过,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一家人团圆,那只是个梦啊!
“可惜你已卖进雷霆堡,这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了。”他提醒她。
“奴婢知道,所以什么都不敢想、不敢图……”
“够了,这副委屈的样子是装给我看的吗?可惜我看不见你精湛的表演吶!”突然有股不耐,他打断了秋涵的话,秋涵因他突来的凌厉有些怔傻。
他说她在表演?!
“你说话啊!”她不说话他便无法确定她在哪个位置。
“奴婢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哼,别想在我这儿讨什么承诺,倘若你以为你这番行动就会让我感激你、放了你,那你可就错了。”
“少爷,奴婢不敢这样想,照顾少爷本来就是奴婢的责任。”
“你知道就好。”他满意地点头,却犹然怀疑自己为何要她留下来?
“少爷,那奴婢去端茶过来!”
和少爷在一起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那会让她窒息。
“嗯!”他点头,两眼一闭,像是在休憩。
秋涵不敢打扰他,快步跑开。等到她的气息不再环绕着百花亭时,雷孟延猛然睁开半敛的双眼,心却陷入沉思。
第八章
“少爷,参茶来了。”
秋涵特地到厨房泡了人夔茶,想给少爷补补,谁知厨房没有热水,等她起火烧沸热水泡好夔茶之后,已接近晌午时分。
回到了百花一早却不见雷孟延,她慌了,搁下手中的茶碗,四处寻着他。
“少爷,你在哪里?”
“少爷、少爷”她叫着,不自觉地离开了百花亭的范围,来到了南厢房。
南厢房是老夫人住的地方,厢房旁有间佛堂,还未走进佛堂里便依稀可闻到焚烧的檀香气味,机灵的秋涵一闻到这个味道便知道自己擅自闯人了老夫人的地方,双脚正拔腿要跑,一声斥喝把她吓得双腿缩回来,浑身动弹不得。
“站住 又是你?”老夫人一见是那个让她与孟延反目的婢女,“把怒火又起。
“老夫人。”秋涵敛下眼,不敢直视老夫人。
“把头抬起来!我长得很古怪吗?所以你不敢看我。”
她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气,秋涵知道不论她怎么做,老夫人都有办法挑出她的毛病,她被动的听话说不定能让老夫人放过她一马。
“你来干什么?”老夫人正色道。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是来找少爷的。”秋涵怯怯地回道。
“找孟延?哼,你会不知道孟延已经有两个月不见我这个做娘的上她直觉认为这 发是来向她炫耀的。
少爷不来南厢房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她以为是少爷行动不便,哪里明白其实少爷和老夫人是为了她的事情而不往来!
“少爷他的行动不便。”下意识的替他辩解。
“住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分明是你不让他来看我。”就算孟廷不来看她,她也有办法知道他的近况,在雷霆堡内多的是她的眼线。
“老夫人,没的事。少爷他、他真的……”
“你这个贱婢,今儿个落到我手上,瞧我怎么惩治你?”
老夫人愈看她怒火愈炽,也不管当日雷孟延如何跟她说的,她拿起案旁的锤子就往秋涵身上砸。
“老夫人 啊——”秋涵没料到老夫人会突然动手上时闪避不及,锤子硬生生的砸向她的脸,额际肿了起来。
“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婢,以防我少了个儿子……”老夫人像发了疯似的,抓住秋涵的头发,狠狠地拉扯,秋涵哪里敌得过她的力气,只能任她在自己身上又抓、又咬的伤害着。
“老夫人——”
“住手。”雷孟延一双杀气腾腾的眼凝视着眼前,剎那间差点儿让人以为他看得见了,可在他胡乱的搜寻之后,泄了底。
“孟延,你来了。”老夫人甩开秋涵的身子,缓步走了过来。
秋涵则不敢出声,她怕自己的哭音会引来少爷的怀疑,增加两母子之间的误会。
“秋涵,你在哪里?”
他开口不问母亲,而是问着秋涵,老夫人一怒,对秋涵的怨意更深。
“少……少爷,我在这里。”秋涵搭上他的手臂,他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
“你没事吧?”
他到后头的练武场去了,若不是耳畔听到秋涵的哭声,他也不知道到何处寻她,也让他差点失控露出马脚。
“少爷,奴婢没事。”
她看见老夫人气得发抖的模样,不由得身子一颤,世威哥说的对,少爷不能保护她一辈子,将来他会娶妻、生子,待他有很多事好忙时,自己在雷霆堡的安危堪虑……想到这里,她的身子发颤得更厉害了,就连雷孟廷也感受到了。
“大娘,我说过不许你们再动她。”
老夫人听了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你竟然这样子跟娘说话?”
“大娘,若是您自重的话,我会尊重你。”
换言之,她不能做到,就妄想得到他的尊敬了。
闻言,她年迈的身子猛地一退,不敢相信这就是她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她狼狈的看着两人,感到骄傲的自尊被践踏的所剩无几。
纤纤说的没错,都是给这个死丫头媚惑了,否则孟延不会这样对她说话,一双怨慰、锐利的眸子射向秋涵……
秋涵吓得退到雷孟廷的身后,雷孟延感受到她的害怕,护着她的心态就这么地自然展现。
“大娘,既然当秃您已撒下堡务不管,今天换我接任,我不希望您再插手。”
自从爹死了之后,大娘终日沉浸于回忆之中,偌大的堡务一父给当时只有十七岁的他手中,当时年幼无知的他因为二舅的帮忙才得以撑过来,如今,堡中事务已上轨道,他也察觉到二舅父的野心,只有先向大娘声明一切,才能让他放手去收集二舅父欲杀害他的证据。
借着秋涵这件事,他也顺道告诉她,这雷霆堡再也没有她能插手的余地了。
“连教训个丫环都不成?”她难以置信的问,她再也掌握不到实权、再也掌握不了儿子的心了吗?
“不成。她是我的人,现在是、未来也是。”他的话带给两个女人多大的震撼,瞎了眼的他不会感受得到。
“你的意思是,我连你的婚事也不能插手了?”她还想借着侄女扳回一成,至少,纤纤是向着她的。
“我的婚事……只要是李纤纤,就永远不会成。”
对秋涵,他只能说出这样的承诺,再多也没有了。
“为什么?”再次地,儿子带给她的打击是如此这般的多,他和纤纤的婚事早在多年前就定下的啊!
连纤纤这步棋都给毁了,往后,她还能靠谁呢?
“没有为什么!”他冷冷的回道,还不到揭开事实的时候。“秋涵,我们回去吧!”
“是,少爷。”秋涵搀扶着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