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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地颤抖,想要推他,全身却软绵绵地没有力气,她的心、她的身都被他控制 住了。天哪!他夺去了她的魂,她真的爱上他了!
感觉他在舔吻她的唇瓣,她吸闻着他的酒气,也跟着迷醉,终于垂下睫毛,闭上眼 睛,用心体会他那细致绵密的吻。
他以舌启开她如初绽花瓣的芳唇,寻找到她从未探头的嫩蕊,勾引着,挑逗着,缠 卷着,她怯怯地相迎,与他共舞,共尝彼此的甜美滋味。
她爱他,不管他爱的是谁,她今夜是当定幸福的灰姑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不知道吻了多久,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更也 许是半个钟头,在失去时间意识的美梦里,她的肌肉逐渐放松,毫无畏惧地让他热烈拥 抱着。
唉!多愿仙女魔棒一指,将此刻化作永恒啊。
再长的梦,仍然要醒过来,她喘着气,在即将窒息的瞬间滑开那恋恋难舍的唇瓣, “不行了……”
“我爱你。”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如梦似醉。
“谦义,我也爱你。”她柔声说。
“我头好痛,好想睡。”
“你乖乖躺下来,我帮你盖被子。”
他像个温顺的孩子,依言躺下,很快就沉沉入睡。
他真的睡了,不会再起来唱歌、吻她,她以指头轻抚濡湿的唇瓣,嘴角逸出一抹满 足羞涩的甜笑。
谢谢圣诞老公公给了她这么美好的礼物,让她在今夜拥有了他。
她知道他好多秘密喔,他们也创造出共同的秘密,或许他会忘记今晚的事,她就把它当成是自己的秘密,永远也不会说出来。
“谦义!”她好贪心,还想再吻他。
握住他温热的手掌,俯身在他唇瓣一印,泪水却不争气地滑下来,落在他的脸颊上 。
她慌忙以手背拭泪,逃开了自己的房间。
灰姑娘梦醒了。
第六章
农历除夕前一个星期,发年终奖金的日子。
照例,由部门主管召见员工,个别发下,再说几句勉励的话。
副理室里,方谦义将薪水条递给杜美妙,脸色十分郑重。
“美妙,我要跟你说明一下,因为甲等名额有限,公司新进员工任职未满一年,考绩照惯例是打乙等,你工作表现很好,打乙等是不得不的措施,希望你能谅解。”
“我明白。”她乖乖地坐在他面前。
“你到职半年,乙等考绩是领半个月薪水,所以你的考绩奖金是月薪的一半又一半 ,可能有点少。”
“没关系,加上工作奖金、绩效奖金就很多了。”
方谦义心情稍微放松,“那你打算如何有效运用这笔奖金?”
“副理连这个也要考我呀?”杜美妙笑着扬了一下薪水条,“整数金额贡献给我爸爸妈妈,零头再留下来买新衣,谈不上理财。”
她的零头恐怕也买不起一件崭新的套装吧?这半年多来,他就看她几件衣服在替换 ,偶尔要拜访银行时,她才会穿出面试时的那件新套装。到了冬天,竟连毛袜也不懂得穿,就穿著短裙,裹着薄薄的丝袜到处乱跑。
这小女孩真是叫人担心怜惜呵!
“呃……我姐姐跟你差不多身高,前几天听她说要丢一些衣服,因为她生小孩后变胖了。”方谦义很谨慎地选择用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衣服还很新,我请她转送给你。”
“真的?”杜美妙心头狂跳起来,不是为了可以免费拿新衣,而是他提议这件事的用心。
─个多月了,那夜的拥吻根本不存在他的记忆里,他们仍像以前一样维持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他也一样喜欢板着脸说话,动不动就要说几句道理,但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可以吗?我联络我姐姐,再跟你约个时间拿衣服。”他又问道。
“好呀!谢谢副理,我可以省下一笔置装费了!”
“嗯,没事了,你出去吧。”
“等一下,副理。”杜美妙从膝盖上搬起一本厚厚的大册子,“请副理点歌。”
“我点什么歌?”方谦义板起脸。
“明天财务部尾牙,余兴节目就是主管唱歌。副理先选好曲子,我们比较好控制节目时间。”
“你的点子很多哦?”
“今年轮到财务课主办,课长又叫我策画,我当然要办得轰轰烈烈了。”杜美妙讲得十分兴奋,开始比手划脚,“听说以前吃吃饭、摸摸彩就结束了,这多无聊啊!我还叫他们每一课要准备一个节目。”
“那你要表演什么?”
“我是主持人啊!阿诚他们跳草裙舞,会计课要摇呼拉圈,股务课好象是歌星模仿秀,副理如果不想唱歌,也可以来个才艺表演。”
“我的才艺是训话。”
“副理你不能再训话了,吃尾牙就是要联络同事之间的感情,你不是一直希望财务部的气氛能更和谐愉快吗?如果这顿饭吃得快乐,大家留下共同美好的回忆,以后财务部的互动一定可以更好。”
好个冰雪聪明的小女孩,方谦义笑道:“你都替我设想好了,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我不会唱歌。”
“你不会唱歌?”杜美妙瞪大眼,快速地翻到五字部,“副理会唱啦!这首『酒后的心声』很简单,听到音乐就会唱了。”她说着就唱了起来,“啊!我无醉我无醉无醉,请你不免同情我……可以吗?”
“这条太颓废。”嗯,她的歌声很嘹亮。
“那……”杜美妙又在点歌本子上翻了翻,“这首『针线情』──你是针,我是线,针线永远粘相偎……可以吗?”
“这个调调不适合我。”
“啊!『一支小雨伞』──咱两人,作阵遮着一只小雨伞……”杜美妙的歌声小了 下去,她要跟谁撑伞呀?
“有没有国语歌?”
“副理,这条歌满符合你的年龄的,你一定会唱──你说我像云捉摸不定,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没听过?不会吧?后面这一段一定听过,旋律加强,音乐变大──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杜美妙一边唱,还一边打拍子。“还是没听过?副理,你都不听音乐吗?”
她拚命唱,拚命说,也不知道她是有心无心,每一句歌词都像在提醒他,要他正视心里的一些想法,“你既然要我唱符合年龄的老歌,有没有『月亮代表我的心』?”
“不行,这条是我的招牌歌,副理不能唱。”
“那我唱三轮车跑得快,可以了吧?”
“伴唱带没有儿歌。”杜美妙很无奈地翻着点歌册子,“好啦!我把『月亮代表我的心』让给副理,这条歌我从小就会唱,我爸爸常常唱给我妈妈听呢!”
看她兴高采烈的神情,方谦义心情也开着开朗,“那你打算唱什么?”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要唱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杜美妙脸蛋忽然泛红,嚷 道:“不公平,都是我在唱,副理唱几句来听听,我测试一下你到底会不会唱,免得穿帮。”
“我不唱你是不会放过我了?咳!”方谦义清清喉咙,“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胡闹!上班时间唱什么歌?我就挑这首,别再啰嗦了。”
他吼得大声,却也笑出他的酒窝,他最近上班是越来越有趣了。
“方副理,打扰了。”宋泰吉拿着一包东西,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歌声,他笑着走进来说:“美妙这几天很忙,明天尾牙餐会一定很热闹。”
方谦义心知肚明,还不是财务课把这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丢给美妙,故意让她忙得不亦乐乎?
“老宋,有事吗?”
“今天买进三千万的公债现券,请方副理点收。”
方谦义接过那包公债,看了传票的记载,浓眉皱起,“既然是银行的『附买回交易』,我们一个月后就要卖回银行,为什么还拿现券?请银行开保管条就好了。”
“丁课长说要拿现券。”
“这是无记名的有价证券,三千万公债就是三千万现金,我们目的只是赚这一个月的利息,又不是长期投资,没有必要抱着公债跑来跑去。”方谦义一边说着,一边展开那叠有A3纸张大小的公债,细细点数,查看。
“我会跟丁课长说明副理的意思。”
“都说好几遍了。”方谦义想到大金库里上亿元的债券,眉头就皱得更深,眼角瞥到小女孩睁着大眼看他,不觉舒展了眉头,回瞪她一眼,“美妙,你还在这边做什么? ”
“我想看看公债长什么样子。”
“这不是看到了吗?”方谦义向宋泰吉点点头,顺手在传票和牛皮纸袋上盖章,“ 没问题,点交完毕。”
待宋泰吉出去后,杜美妙还是赖着不走,又问:“我可以摸摸看吗?”
“好奇宝宝!”方谦义掀起一张公债,递给了她,说明着:“这是中央政府建设公债,他们买的是面额五十万,一共有六十张,上面载明了利率和期限,下面一个一个小格子,是领利息的凭证。照着上头印的领息日期,剪下那个小格子,背书盖章,就可以 到指定银行领利息了。”
“喔!我了解了。”杜美妙将公债翻来覆去看着,笑说:“这里已经被剪掉三个小格。不过这种无记名的公债很可怕,谁捡到就是谁的了。”
“所以才要锁到金库保管。还给我。”
杜美妙将那张烫手山芋还给他,看他仔细收到纸袋,封好,再起身打开笨重的大金 库。
大金库里放着股票、票券、公债、支票、印监、凭证、单据、现金,全部是公司的 重要资产,杜美妙每天早上看方谦义和会计课长各自转一组密码,再会合打开,就知道 这具大金库非同小可的重要了。
他在她心中也很重要,她的视线流转到他身上,盯住他丰润的唇瓣。
谁能想到他的唇是如此的烫热,他的吻又是如此温柔缠绵呵……“美妙,你看够了 吗?”方谦义关上厚重的钢门。
“看完了。”抱着点歌册子,她慌慌张张逃离副理室。
看你千遍也不厌倦呀!
*…*…*杜鹃花开,热闹缤纷地开放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杜美妙站在街角,看一眼手表。星期天,早上十点五十分。
“你这么早就来了?”方谦义快步走到她面前。
“我刚到,副理也提早到了?”这是他们“第一次”、“非正式”的约会,她提早二十分钟,他提早十分钟。
“我没事就先过来等。”方谦义穿著休闲衬衫,不同于平日所展现的冷漠专业气息 ,此时别有一股率性的帅气。
杜美妙不好意思看不一样的他,低了头,“那现在?”
“我姐姐住在下一个巷口,她在家等我们过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直上到方谦义姐姐的的大楼住处。
大门早已敞开迎接嘉宾,方谦义先进了门,又回头注意杜美妙的脚步,“他们家有四个人,就我姐姐、姐夫、两个小孩……”他转过身,立刻傻眼。
杜美妙也被一屋子的人吓一大跳,迟迟不敢踏进摆放在门边的拖鞋。
女王人方珊琪笑着欢迎贵客,“杜小姐,进来吧,我是方谦义的姐姐。”
“方大姐,你好。”
方谦义摆起了扑克睑孔,“这是我同事杜美妙,美妙,我帮你介绍一下:我爸爸、 妈妈、哥哥、嫂嫂、姐姐、姐夫,那五个在打架的小鬼是两家的小孩。”
所有的人笑咪咪地看着杜美妙,连五个小孩也停止嬉闹,由大到小一字排开,目不 转睛地看这位年轻阿姨。
杜美妙被这个庞大的阵仗唬得心脏乱跳,但她仍是落落大方地点头微笑,“方伯伯 、方妈妈,大家好。”
方妈妈笑得最开心,“你叫美妙?名字可爱,长得也古锥,我们谦义在公司对你好不好?”
“方妈妈,副理很照顾我,教我很多事情。”杜美妙据实以答。
方谦义忍不住了,口气硬硬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哥哥方谦仁靠在沙发上,微笑放下报纸,“爸爸想出来走走,要我载他过来看方珊琪和外孙,怎么,碍着你了?”
“哼……”也不用全家出动吧?
方爸爸端坐在单人沙发上,年纪约莫六十几岁,神态颇为威严,他注目着杜美妙,开了口,以浓重的乡音问道:“杜小姐,我是方谦义的把巴,请问你贵庚?哪间学校毕业的?家里有几个人?”
“爸爸!”方家三个大孩子齐声大叫。
方珊琪干脆拉起杜美妙的手,往房间走去,“方谦义,你负责回答爸的问题,免得人家第一次到我们家,就被爸爸吓跑了。”
杜美妙忙说:“没关系……我二十三岁……”
“甭管我老爸,他当军人习惯了,看到人就要发号施令,查明身份,当年我老公被他操得很惨哩!”方珊琪拉她来到主卧室,打开了衣橱。
杜美妙记起了今天来这的目的,望着琳琅满目的衣物,她吃惊地说:“不是拿一些旧衣服吗?”
“右边这一挂都是我的旧衣啊!”方珊琪拿出一套米白色的连身洋装,在身上比了一下,“你看,这是我二十几岁穿的少女装,自从生老大后,身材就回不去了。”她又拿到杜美妙身上比着,“你瘦,这件你应该可以穿。”
“方大姐买衣服的眼光很好,这么久了还不会退流行。”杜美妙由衷赞美。
“我们上班族的要精打细算。”方珊琪笑容满面,言语亲切:“所以要学会搭配衣服。喏,两件式的套装就很好配衣服了。”
她陆续拿出几套衣服,色彩单一,剪裁大方,既正式,又不老气,杜美妙看了十分喜欢,比了比,摸了摸,“谢谢方大姐教我穿衣服的方法,这些衣服都给我吗?啊!谢谢大姐,我可以穿好久了。”
方珊琪审视她单纯欢喜的神色,有点明了弟弟的心意了,她又拿起两件全新套装,“这两套也给你。”
一件是水蓝色的夏季衣裙,式样淡雅柔和,颇有淑女风味﹔另一套灰色套装,则表现出都会女性的俐落特色。杜美妙闻到新衣的香味,有些惶恐,“这衣服还很新,方大姐你留着自己穿,我不能再拿了。”
“唉!我不能穿啦!”方珊琪唉声叹气的,流露出不舍的表情,“都是我不好,我很喜欢这两件衣服,冲着它打三折,不顾身材就买下来,可是……呜呜呜……穿得下去,裙子拉链却拉不起来。”
“我妈妈会改衣服,我拿回去叫我妈妈把布放开。”
“哎呀!不用了,就给你穿。”
“不能,我不能拿!”对于人家的盛情,杜美妙实在很不好意思,“这样好了,当作是我跟方大姐买衣服,价钱多少?”
方珊琪笑吟吟地摇头,“不行喔,你如果拿钱给我,我会被我弟弟分尸。”
“嗄?”副理有这么凶残吗?
“美妙!”方谦义从房门口走进来,“我姐姐要给你,你就拿吧,不要客气,反正我姐姐这么肥,留着也穿不下。”
“方谦义,我们在试穿衣服,你偷看什么?”方珊琪瞪了他一眼。
“我来问你,你胡说了些什么?”方谦义目光移到床上那两件新衣服,神色有些紧 张。
“我为人正直,有话必说,不会胡说。”方珊琪抬了抬眉,眨了眨眼。
“你干嘛叫爸爸他们来?”他冷冷地质询。
“咦?奇怪了,我只是问大嫂有没有衣服,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全部跑来?”
杜美妙听他们“吵架”,感觉自己的处境很困窘,“副理,方大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该回去了。”
“等等,我很乐意被你打扰呢!”方珊琪笑着拉回她,“我这弟弟遗传了老爸的个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