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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离开,绝对另有原因!
依照日前的情况看来,她像是刻意瞒着他,并且故意不留下任何的线索好让他可以去寻她。
但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完全不相信她会愿意一声不响地离开他,会不会她受了什么委屈?还是遭到什么人的逼迫?
一想到她可能正无助地等着他前去保护她,雷翼风的心就焦灼疼痛,恨不得立刻赶到她的身边。
“无论你到了哪里,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你的!”雷翼风握紧了拳头,黑眸闪动着一抹坚定的决心。
三日后。
一抹消瘦的身影,孤孤单单地坐在木屋外。
孟蝶衣抬头仰望着无云的弯苍,眼底满是伤痛。
昨日,她爹乘坐马车前来,要接姨母和她到张罗好的新居去。
听爹说,那屋子相当宽敞、雅致,而爹不仅己经雇了几名奴仆等着伺候她们,甚至还有一名厨娘负责为她们准备膳食。
对于姨母可以搬到那样一间舒适的屋子里去享福,她的心里是感到高兴的,因此她立刻帮忙收抬细软,但却没有跟着一块儿前去。
她佯称白己想要到附近山腰的那座“静慈庵”,为死去的娘茹素诵经几日,略尽女儿的心意之后,再去与姨母会合。当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后,她终于不必再为了怕姨母担心而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终于可以好好地放声大哭。自从得知她的身世,己经过了三日。这三天以来,她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不仅吃喝不下,就连夜里也辗转难眠,就算不揽镜自照,也知道自己肯定变得既消瘦又憔悴。
过去,她从不曾尝过思念的滋味,也从不曾体会心碎的痛苦,想不到这些感受忽然间铺天盖地向她袭来,而且还来得那么猛烈、那么无情。
她对这一切实在难以招架,却又无法不去承受,而更折磨人的是,她还必须独自去面对它,设有人可以陪她分担这一切的苦。
孟蝶衣紧璧眉心,闭上了眼,感觉胸口又再度传来一阵阵难忍的痛。
离开雷翼风,并且决定不再与他见面,让她心痛难当,那剧烈的痛楚就像是她的心硬生生地从她的身体里被刨挖而出。
回想过去那些日子里,他们曾经共度的一切,回想起他的拥饱、他的亲吻,还有两人热烈缠绵的情景,更是让她痛苦万分。
虽然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可是她与他所铸下的大错,却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啊!
强大的罪恶感宛如一条带刺的藤鞭,不断地鞭打着她的心,直到她的心都鲜血淋漓了还不罢休。
更让她痛苦的是,即使明知道这一切是罪恶的,她却仍无法克制地想念他的拥抱、他的亲吻,甚至是他强悍的占有……
她绝望地心想,这辈子自己大概就将在这样的罪恶与痛苦中度过了。毕竟,要忘了他、忘了这一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孟蝶衣沉痛地叹了口气,打算进屋去。才转身,就赫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那让她听间僵立如石。
是雷翼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本以为两人不会再相见了,想不到他又出现在眼前,但他们实在不该再见面了呀!
孟蝶衣强行压抑住奔向他、投入他怀抱的冲动,而下一刻,她转身就跑,想要离他远远的。
雷翼风见状浓眉一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怎可能让她溜掉?
他轻功一使,纵身一掠,硕长的身躯转眼问己挡在她的面前。
孟蝶衣收势不及,整个人撞进他的怀中,被他牢牢地抱住。
“还想跑?你为什么躲我?”雷翼风既不解又恼火地逼问。
这几日为了找她,他简直快将整座城给掀了过来。
好不容易,刚才他从一名鱼贩那里探听到有个“丑姑娘”和她姥姥仕在城郊的一幢木屋里,便立刻赶了过来。
想不到,她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竟是逃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到底为什么要躲他?
孟蝶衣根本不想解释,她在他的怀里激动挣扎。
“放开我!快点放升我!”
“我见鬼了才会放开你!”雷翼风牢牢地攫住她,喝问:“快点说!你为什么要躲我?”
孟蝶衣别开头不看他,牙一咬,硬声答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雷翼风一阵恼火。
她没什么好说的?
倘若不是舍不得让她难受,他肯定己克制不住地扳住她的肩头剧烈地摇晃,看看能不能让她的脑子恢复正常。
这妮子,三天前不吭一声就离开他,半点线索也不留,让他这几天来担足了心,深怕她发生了什么意外,或是陷入什么棘手的麻烦之中。
想不到,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她非但设有半点凉喜,还摆出如此气死人的态度与反应。
一把恼怒的火焰在雷翼风的胸口燃烧,他硬是扳回了她别开的小脸,低头攫住她的唇。
这个吻强悍而霸气,不容她拒绝。
他灼热的气息,让孟蝶衣有一听间的意乱情迷,但她很快就清醒,而强烈的罪恶感也猛地袭上心头。
她想要开口阻止,他火热的舌却乘隙探入,强势地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执意索取她的回应。
第7章(2)
随着他霸气的吮吻,孟蝶衣的理智也跟着节节败退,甚至情不自禁地与他吮吻了一会儿,直到她蓦地想起自己的身世,才宛如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
“不……不!”
孟蝶衣拼命地挣扎、抗拒,甚至在情急之中张嘴咬了他的舌,才总算让他松开了她。
尽管她的攻击并未真正咬伤他,但是雷翼风却被激怒了。
“该死的!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顾忌?说出来啊!”
他咬牙低吼。
孟蝶衣的心狠狠揪紧,眼底掠过一丝悲伤。
她当然有苦衷、有顾忌,但是真正的原因,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自己一个人受到罪恶感的折磨就算了,怎么忍心再多拖一个人下水?尤其对象还是她所深爱的人。
她宁可他气她、不谅解她,也好过让他得知残酷的事实。一切的痛苦与煎熬,就让她一个人来承担吧!
孟蝶衣暗暗深吸口气,强忍着那阵撕心裂肺的刺痛,甚至还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清。
“够了吧?我都说了没有什么可说的,你又为什么非要追问到底?我没有什么顾忌,更没有任何苦衷,我只是单
纯地觉得没有必要再与你纠缠下去,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
“你说什么?”雷翼风震惊地瞪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有必要纠缠?不想与他有瓜葛?她竟该死的这么说!
“那一日,你不是觉得我举止鬼祟,怀疑我窃取了师父的东西吗?”她强迫自己勇敢地迎视他的黑眸,说道:“其实,你的怀疑一点儿也没惜,我确实是别有日的地混进『铁云门”而且我也己经顺利得手了。“
“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雷翼风皱紧了浓眉。
那一日,他不仅搜过她的身,事后两人还褪尽了衣衫,有了肌肤之亲,在刃阶中清况下,她身上究竟有没有藏东西,难道他会不知道呜?
“那时你身上根本没有藏着师父的东西,你说你得手了,得手了什么?”他咬牙问道。
“是木簪。”孟蝶衣回答。
“什么?”雷翼风诧异地一嚼。
“我偷的是一支木簪。得手之后,我将它插在自己的发上,并没有藏在衣裳里,所以你才没有发现的。”她说着,脑中蓦地浮现当时两人缠绵欢爱的情景,她的心一阵揪紧刺痛,眼眶也跟着发热。
一察觉自己的反应,孟蝶衣悄悄握起了拳头,指尖掐入了掌心,借由痛楚来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许自己在他的面前掉泪。
雷翼风一怔,仔细回想那夜的清景。她的发上确实插着警子,但他当时并没有特别留意她的发饰,也没有怀疑过那并非她的所有物。
“别开玩笑了!师父又不是姑娘家,书房里怎么会搁着木簪?”雷翼风嗤道,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话。
“我何必骗你?”孟蝶衣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那木簪虽然不值钱,但是对于它的主人却有着不凡的意义。我受人之托,混进『铁云门,取回当年她所送出的定情物,既然东西己经得手,我当然就可以带着它去换取赏金,又何必留下来再勉强自己与你纠缠不休?”
勉强与他纠缠不休?
雷翼风被她的话给激怒了,而炽烈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冷静,完全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
“难道,你在『铁云门,的一切都只是在作戏?”他咬牙质问。
“没错。”孟蝶衣狠心回答。
“难道你在我身下的娇喘声吟,也全都只是作戏?为了骗过我,你连自己的身子也可以拿来出卖?”他这几句话,简直是从齿缝间进出来的。
孟蝶衣的心被他这番话给重重地伤害了,但她仍强迫自己不许流露出半点脆弱的神情。
“当时你己对我起疑,我为了骗过你,不得不咬牙忍了,而为了取信于你,自然得卖力表现了。”她强逼自己说出这番违心之论。
“你——雷翼风愤怒地握拳,指间发出喀喀的声响。他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说!
“既然东西己经得手,我也换得了赏金,自然不必再作戏了!我不想再与你或『铁云门”的人有任何瓜葛,请你也别再来纠缠我了!“孟蝶衣说完之后,蓦地转身背对他。
这个举动看似真的不想再见到雷翼风,但其实是她害怕自己的神色会流露出她真实的心清,因为她胸口那阵剧烈的痛楚,几乎快超出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你就不怕我将你送交官府?”雷翼风咬牙问道。
孟蝶衣一僵,说道:“你设没有证据,能奈我何?就算真进了官府,口说无凭,县太爷也不能治我的罪。”
“你——”雷翼风瞪着她的背影,胸口的怒气节节上升。
他才不在乎什么该死的定情物,他在乎的只有她!
就算她当初真的是心怀不轨而来,就算她真的偷走了师父的东西,但是难道他与她之间的一切,真的都只是在作戏?
“不!我不信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相信你对我的感觉和反应全都是假的!”
雷翼风低吼一声,一把将孟蝶衣给扯进怀里,他想要低头吻她,想要逼出她最真实的反应。
孟蝶衣拼了命地抗拒,知道绝对不能让他得逞,否则她肯定只有沦陷的分儿,毕竟她是那么的爱他呀!
情急之下,她脱口嚷道:“我己没有必要再任你押弄,没必要再忍受你的触碰!你若是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咬舌白尽!”
雷翼风僵住,不敢置信地瞪着她。
她的眼神透露着决心,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仿佛他若吻了她,她真的会咬舌自尽,那份决绝震住了他。
惊愕过后,他蓦地松手推开了怀小的人儿,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惊然,笑意完全设有到达他的眼底,胸口怒火更是将他残余的理智给燃烧殆尽。
想不到原来他的触碰让她如此厌恶、难以忍受,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了赚取赏金竟然可以强迫自己在他的面前作戏!
当他一脸认真,说要娶她为妻的时候,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是杏在暗暗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觉得他可笑至极?
该死!真是混帐透顶!
“原来清白对你来说远比不上银子重要?想不到我竟然碰了你这样的女人!”
过度的质怒,让他口不择言。
孟蝶衣浑身冰凉,只觉得她的心被自己最爱的男人给撕裂了,但她还刻意火上加油,摆出一副贪财的嘴脸。
“清白算什么?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要让他误会,索性就让他误会到底吧!
“你好,算我错看了你!你放心,别说是你不想再与我有任何瓜葛,我也不想再见到你这个女人!你——不配任何人对你用心!”咬牙撂下话之后,雷翼风施展轻功离去,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影,孟蝶衣再也撑不下去,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
她浑身冰凉,剧烈地颤抖,苍白的脸上设有半点血色,泪水更是夺眶而出,再也压抑不住地掩面哭泣。
想着他刚才伤人的话语、嫌恶的神情,她的心就仿佛遭受残酷的凌迟,那痛楚真是令她生不如死。
当那猛烈的心痛几乎快超出她能承受的程度时,她的脑中不是不曾闪过要做傻事以求解脱的想法,但是当那念头一闪过脑海,就立刻被她给挥开了。
她不能这么自私,就算她真那么做了,也改变不了己经发生的事清,反而只会让爱她的人为她心碎难过。
况且,说不定这么一来,反而会守不住这个秘密,让雷翼风知道了真相,那岂不是更糟吗?
眼前己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辈子守着这个秘密,不让任何人知道她与雷翼风之间有过肌肤之亲,不让雷翼风知道她的身世……
第8章(1)
隔日,都己经将近正午,孟蝶衣才起身下床,而那双红肿的眼,是她哭了大半夜的结果。
昨儿晚上,她躺在床榻试着入睡,脑中却不断地浮现雷翼风的身影,那让她的泪水怎么也克制不住,首到畏后倦极了,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偏偏她才合眼没有多久,就被恶梦给惊醒。
梦中,雷翼风不仅用嫌恶僧恨的眼神望着她,还用恶毒恼怒的字句咒骂她,让她心痛难当。
就这样,她哭一会儿、睡一会儿,不久又从恶梦中惊醒,然后再哭、再睡,如此反覆不断地折腾,几乎快让她崩溃。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虚弱而痛苦地低语。
她答应了姨母,过几天就会去新居同住,她怎么能让姨母瞧见她此刻鬼一般的脸色?那会让姨母为她担心的。
孟蝶衣到灶房去,动手熬了点白粥。
尽管她根本没有半点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喝一些,至少这样可以让自己恢复一些体力。
勉强喝完一碗清粥之后,孟蝶衣决定到外头去,希望多晒晒日阳,能让她苍白的双颊多一些血色。
出了木屋后,她在屋外随意走走,不经意地瞥见不远处有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妇,正手挽着手缓缓而行。
看起来,他们应该是要去山腰那尼姑庵附近走走吧!
在这座山中,有一间名为“静慈庵”的尼姑庵,庵外有一大片清幽的竹林,附近还有座石亭可以休憩、眺望美景,城里的人时常会去那儿散步赏景。
孟蝶衣的日光清不自禁地追随着他们,那时并肩而行的身影是那么的平凡而美好,令她不禁既羡慕又感动。
忽然一阵风起,老妇原本握在手中的一条帕子一不小心被吹飞了。
“啊呀!糟糕!”
老翁迈开步伐,想要追回那条帕子,可无奈老人家的步子慢,尽管想追却是有心无力。
孟蝶衣见状立刻奔了过去,帮忙抬回那条帕子。
“喏,老伯。”她将帕子交到老翁的手中。
“哎呀,小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老翁开口道谢。
“只是举手之劳而己,老伯别放在心上。”
老妇这时也走了过来,一瞧她苍白的脸,立刻关心地说:“小姑娘,你的气色瞧起来不太好,该不是病了吧?”
“没有,我只是碰上一些伤心事罢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伤心事?该不是感清事吧?”老妇猜测地问,毕竟像这么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姑娘,烦恼的事情清大抵都脱不了感情吧!
孟蝶衣扯出一抹凄楚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