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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扣尊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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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纱纱小声地清了清喉咙开口,“我来还你这件外袍,还有,谢谢刚才那位侠士那天把我从河里救起来,大恩不言谢,我准备过几日亲自……”
  不等她说完,他便拦截问道:“你不喜欢这件外袍?”
  纱纱瞪大眼睛。“不,不是,当然不是!”
  她怎么会不喜欢呢!她不知道多喜欢哩,她是不得已才来还的,要不然她想一辈子将意中人的外袍留在身边当相思的凭借。
  南宫忍逸出笑容。“那就留着。”
  “可……可以吗?”她结结巴巴地问。
  她想起幼年时,娘曾说过,当年她爹便是以一只装女子胭脂的玉盒将她定下来,又说,一个女人若有那男人相赠的东西,那么便是他们之间的订情物了。
  赫!
  她看着手中的外袍,难道这件外袍便是她与南宫忍的订情物?
  “我娘想留你晚饭,但我想你要赶回左丞相府,是吗?”
  他温和的询问声飘至纱纱耳畔,纱纱也只好被动的点了点头。
  “嗯……赶回相府……”
  唉,无缘无故编个谎话来绑住自己干什么?她多想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大鱼大肉啊,看来她今天是没口福了。
  “我送你。”
  “真的?”她的睫毛扬了起来,看起来有点傻气,但傻得纯真直接。
  不能与他大鱼大肉,但他要送她回去,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哪,想不到这句话这么有道理,她算是服了发明这句话的人!
  ???
  终于到了柳君子期盼已久的秋狩之日,这是他预定要大展身手的日子,准备叫武林中人和柳家武馆的弟子们都大开眼界,可是——
  “哎哟!痛!好痛!痛死我了!”
  柳君子在床上翻来滚去,脸色发白,腹痛如绞,而一干比较精锐的弟子都已穿戴整齐,等着他领队前往皇宫去迎接皇太子出宫。
  “爹,您再忍忍,拓飞已经快马去请顾大夫了。”纱纱不停绞着湿毛巾为他拭汗,可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柳君子懊恼地滚过来滚过去。“看来爹是无法领队去保护皇太子狩猎了,真是罪该万死啊。”
  纱纱无奈地摇着头。“都什么时候了,爹,您就别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吧,好好休息,顾大夫马上就来。”
  “这怎能算无关紧要的事呢?!”柳君子忽地抓住女儿的手。“纱纱!”
  “干么?”她吓了一跳。
  他一咬牙道:“看来爹是无法带他们去保护皇太子了,不如由你顶替爹的位置,带大伙去皇宫吧!”
  “什么?”纱纱的惊吓更大。“爹,我是女儿身耶。”
  “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啊。”柳君子愁眉苦脸地说:“拓飞虽然是我的大弟子,但他个性冲动,扬龙他们三个小子又靠不住,只有你才能镇住他们,爹老了,不能受刺激的,你不会忍心拒绝爹这小小的要求吧?”
  纱纱挣扎着。“可是,爹,我……”
  他立即打断她。“别可是了,反正我们做了制服,你跟大家穿一样的制服就不会有人认出你是姑娘家,很安全的。”
  “爹!”这声爹叫得充满怨慰和不甘了。
  她是女孩家耶,说她穿上制服就难分男女,这到底是鼓励她还是贬低她?
  “就这么决定了。”柳君子安心了,也不再滚动,静静躺在床上,乖乖等大夫来。
  纱纱叹了口气,看来她是非去不可了。
  唉,她原想等大家都走了之后,就可以有个清静的假期,没想到假期泡汤了,而且还比当煮饭婆、杂役工更惨,现在要叫她带队去保护皇太子的安全……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宿命哪?
  第六章
  秋阳普照,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由皇宫出发,三百多名骑士前呼后拥着一顶华贵轿子,目的地是开陵城以北的“天碧林”。
  比起那些身穿铠甲、佩刀、持枪或挽弓的御林军,柳家武馆的众子弟们简直就像来看热闹的,懒散得一点看头都没有。
  纱纱泄气地想,难怪她爹说这是份优差。
  本来就是嘛,万一有什么事,那些皇军就够瞧的了,根本就用不着他们这些武家子弟兵,他们好像来凑人数、添排场的。
  “大师姐,我想尿尿。”一名柳家武馆的小壮丁,按捺不住内急,扯着她衣袖要求。
  “嘘!”纱纱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地说:“再忍忍,目的地还没到,而且我不是交代过,别叫我大师姐吗?祥贵,这几天记得千万别再叫我大师姐,知道吗?”
  小祥贵很慎重的点点头。“是,大师姐。”
  “祥贵!”纱纱翻了个白眼。
  算了,看来就算交代一百次也没用,她迟早会因为这些小萝卜头而露出马脚的。
  她爹要她女扮男装混在柳家武馆的队伍里根本就是不智之举,只有她昏了头才会答应他装可怜之下的要求。
  不过总算此行也有收获。
  今天是她生平第一次有幸见到皇太子殿下,虽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挺拔帅气,甚至还有一点胖,不过那威严的光芒倒是十分有皇族后裔的架式,丰润的双颊,炯炯有神的双眼似乎蕴藏着无限智慧。
  听说永靖公主就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子,如果依太子的相貌来推断,那么永靖公主的长相……咦,这样说起来永靖公主的脸会很圆,南宫忍会喜欢长得像太子这样圆脸的女子吗?
  也或者,永靖公主和太子长得一点都不像,就像她和杨龙他们三个也长得不像一样啊,永靖公主可能貌若天仙,沉鱼落雁,否则怎么敢随便心仪于南宫忍,肯定是有几分姿色……对,定然有姿色……
  “纱纱,你累不累?”殷拓飞不知不觉窜到她身边来了。
  前方的队伍行走得很快,他们这些男人无所谓,可是纱纱就不同了,他真担心她会体力不支。
  “唉——”他的称呼让纱纱再度无奈的叹了口气。
  “纱纱?”殷拓飞等着答案。
  她摇头。“我不累。”
  看来她不必再提醒拓飞她现在不叫纱纱,不管她打扮得再怎么粗犷,她这张脸蛋就是柳扬纱和大师姐的正字标记,他们大伙都改不过来。
  “天碧林就快到了。”得到答案之后,殷拓飞自顾自的盘算起来,“纱纱,待会到了之后,我们柳家子弟就率先扎营,你累了就先进营帐休息,剩下的由我来打点就可以了,放心,我会弄得妥妥当当,你只管先睡一觉。”
  纱纱勉为其难的笑了笑。“可是我不累啊,拓飞。”
  “没关系,你累了先休息,没人会怪你的,毕竟你是姑娘家,体力怎么可以跟我们大男人相比……”
  “我说了我不累,拓飞!”她更快抓狂了。
  她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虽然她身为一介女子,但这点路程真的还难不倒她,到了天碧林之后她也不想休息,难得可以跟皇太子出来秋狩,她也想看看狩猎的过程啊,干么一直要叫她休息?
  “纱纱,你——你在生气吗?”
  一时之间,殷拓飞被她抓狂的语气吓到,他只是想表达他的关心而已,不过,他好像又做错了。
  “没有。”纱纱又叹了口气,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气不起来,她温言道:“拓飞,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到后头看着扬龙、扬虎和扬豹好吗?我怕他们会闯祸。”
  “好!”他咧嘴一笑,转瞬间又生龙活虎了。
  纱纱对他有要求,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有一定的重要性,所以就算赴汤蹈火他也要完成她交代的事。
  殷拓飞走后,纱纱继续跟着大队前行。
  约莫一刻钟之后,前方岔路出现另一队戎装人马,张扬着“骏”字旗,正中央一列骑兵向两旁移出一条路来,一匹高大的雪白骏马迤然而出。
  “是骏王府的小王爷到了!”队伍里有人扬声。
  “这一点也不稀奇。”一名御林军接口,“太子殿下的秋狩少不了小骏王,每年他们总要在秋狩时分以箭术一较高下。”
  另一名御林军笑道:“是呀,殿下今年苦练箭术就为了赢小骏王,看来今年的狩猎会很精采哪。”
  耳朵听着八卦消息,纱纱瞪大眼睛。
  真的,那匹威风凛凛的雪白骏马鞍辔考究,其上的驾驭者正是南宫忍!
  今天的他一身银白装束,显得意态潇洒,左边身着盔甲战袍的是一脸严肃的平戎,右边朱红长袍的则是面露微笑的耿京。
  她早该想到这点才是,他是太子的核心幕僚,目前正受到太子殿下的重用,有什么理由不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秋狩游猎?
  这么说来,这几天她都可以看见他喽?
  纱纱睫毛轻扬,嘴角漾开一记轻快的微笑。
  这趟无聊的秋狩之旅因南宫忍的出现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她这也算因祸得福呀,现在她真的太感谢她爹了,回去她得好好赞扬他一下,腹痛痛得真是时候!
  ???
  太子殿下夜晚宿于天碧林的“飞瑶宫”里,这是皇族狩猎时御用的别馆,金碧辉煌的行宫照得纱纱眼花撩乱。
  她真是京城来的土包子,以为到了郊外就要扎营,原来人家太子殿下有这么华美的行官可居住,里头不但佣仆众多、美婢如云,连带刀侍卫也比他们这一路上护送太子殿下的人马还多。
  所以喽,一到行宫,柳家武馆的众子弟们分配到房间之后,无不睡的睡、瘫的瘫,跟在家里时没两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许多山珍海味,所以大伙儿也吃得不亦乐乎。
  夜深了,万籁俱寂,飞瑶行宫夜阑人静,纱纱放下帘幔刚想入睡——
  “有刺客!”
  一阵不小的骚动传来。
  “刺客!”纱纱跟着大喝一声,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本能拿起床头防身短刀就追出去。
  她知道外头御林军和带刀侍卫多的是,可是总得装装样子吧,她爹命她带队柳家武馆,她也不能让柳家武馆丢脸啊,外头那些保护皇太子的人一定会追刺客,所以她跟着追准没错。
  一抹银白色的影子几乎与她同时追出西院,出了飞瑶宫之后,两人又路径一致。
  暗夜林里,纱纱稍感安心,有人和她追的方向一样,也就是说,就算待会有什么事也有个援手,大家同坐一条船嘛,都是保护太子殿下的人马,应该不会看着她死才对……
  “哎哟!”
  她惊呼一声,双脚踩空,身子直直坠落一处无底洞里。
  “拉着!”
  沉稳的嗓音传至,那抹银白色影子对她伸出援手,可是来不及了,她反而把对方也扯落洞中。
  “好痛……”纱纱呻吟一声,整个人灰头土脸,暗洞里不见天日,就算原本儿得到天日也没用,因为现在是晚上。
  她摸黑着试图想站起来,却因青苔而又滑了一大跤。
  “哇!”她惊恐地大叫,黏黏的青苔摸起来好恐布。
  “我们好像出不去了。”纱纱润了润唇,对他很抱歉。“你是”
  不知道他是御林军还是飞瑶宫里的侍卫?
  “姑娘的声音好熟悉。”对方闲适地说道,稳健地牵住她的手,与她并肩靠着洞墙而坐。
  坐稳后纱纱本想立即抽回自己的手,不过他很君子,比她还快一步松开。
  渐渐适应洞里的视线之后,发觉也没那么幽暗,浅浅的月光微微照入洞中,就着月光,纱纱终于看清楚坐在她身畔的男子——
  “你、你——”
  她瞪着南宫忍,却发现他唇畔的一抹笑意,像是了然于胸,早已知道落洞的人是她。
  “柳姑娘。”南宫忍微笑道:“你一路行于柳家武馆的男丁之中,难道左相府的薪俸真那么微薄吗?致使你必须到武馆兼差?”
  事到如今,不说实话不行了。
  “也不是……”纱纱尴尬地说:“其实我……我是那个……那个柳家武馆馆主的……女儿。”
  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恍如蚊纳。
  “我也猜到了。”南宫忍徐徐笑问:“只是不懂,你为何要对我隐瞒身份呢?”
  “我——”纱纱觉得口干舌燥,难不成告诉他,自己当日伪装成兮冽的婢女混进王府就为与他见面,那多羞人。
  亏她白天时还以为他没发现她,一心一意在偷看他,见识了他的冠盖气魄之后,发现自己对他更加迷恋得一塌糊涂。
  他的箭术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没想到俊逸的他居然有那等臂力,可以轻轻松松便猎虎猎鹿,策马在辽阔的山林中追逐猎物,箭射飞禽恍如他的天赋,手到擒来全不费工夫。
  总体观来,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嘛,他旺盛的精力比太子殿下更充沛,在竞场上他毫不相让,今天的他们不像君臣,倒像一对嬉游切磋的挚友。
  南宫忍黑眸定在纱纱脸上。
  “不方便言明也无妨,不过,我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其实我一直很想再见你。”
  纱纱一呆,她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她快昏倒了,她一定快要上天堂了,否则怎么会听见这么美妙的天籁之音?
  “噢……痛……”她乐极生悲,蓦然痛苦的蹙起双眉。
  南宫忍神色一凛。“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怪怪的……”
  “我看看!”
  他连忙拉直她双腿,顾不得礼仪就脱去她鞋袜,掌心运功细揉她脚心,舒缓她抽筋的痛楚。
  “好多了……”
  纱纱缩了缩脚,顿觉脸红心跳。
  她躁红的面颊恍若晚霞,星眸微扬,逸着幽香的秀发在淡淡月光的映照下十分动人,神态腼腆纯洁。
  他黑眸俯视着她,忽地倾身吻住她的唇。
  纱纱浑身一颤,感觉他湿热的舌头在她唇齿之间啜取她的甜蜜清香,她双手紧绞着,觉得呼吸困难,被动的只知道接受,不知如何反应。
  她纯洁无措的模样叫他心动,他一扯,让她落在自己怀中,更加绵密的吻落在她额际眉心,最终探进她口中,与低喘不已的她纠缠……
  ???
  为期几日的秋狩结束之后,柳家武馆也获拨一张护卫有功的巨额银票,柳君子非常满意,纱纱则对银票的数目大小没什么兴趣,她的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去细细回味,那就是——
  初吻!
  她还以为由自己的初吻会和每个女子一样,等到新婚那夜才献给自己的夫君。
  可是不然,她已经献出去了,而那个男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她日后的丈夫,要是给她日后的丈夫知道了,非打死她不可……
  什么跟什么嘛,她也太杞人忧天了一点,她未来的丈夫是谁都不知道哩,想那么多干么?
  再说这件事她知、南宫忍知、天知和地知,南宫忍不说,她不说,天地不说,谁会知道呢?
  而且已经五天了,他一点音讯都没有。
  如果在他心目中,那个吻对他的意义和她所感觉的一样重要的话,他说什么也会来找她才对,不可能放任她一径地相思啊。
  看来她有点自作多情,吻对他来说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已,骏王府的小骏王,人不风流枉少年,区区一两个陌生的吻算什么……
  “大姐。”
  一个古怪的声音唤住她,是扬虎。
  “什么?”纱纱心不在焉的看了旁边的扬虎一眼,怎么扬虎看起来好像很困扰的样子,这傻小子有什么心事吗?
  扬虎也看着她。“你夹住我的筷子了。”
  “啊?”
  顺着他明示的视线望过去,纱纱的耳根子瞬间烧红。
  天哪,她在干什么?她不夹菜,居然去夹扬虎的筷子,难怪他看起来会这么困扰,因为这样他根本就不能夹菜吃饭嘛。
  她到底在心神不宁些什么?
  接着,她发现不止扬虎,整个餐桌上的人都在看她,其中又以拓飞的眼神最复杂和最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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