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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一家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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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爱喔……”瞧见黑轮的可爱模样,傅意湖忍不住微笑起来。
  黑轮不仅以两脚站立,还表演了后空翻,只是它的技术不太好,总是以摔倒结束。没想到兔子也会表演特技的傅意湖瞪大眼,眼中充满惊奇。
  “它好厉害,还会后空翻。”傅意湖忍不住转头朝左廷蔚嚷嚷著。
  “它才两个月大,连从沙发上眺下都不敢,怎么会后空翻?”左廷蔚从沙发上翻下身。
  “咦?”可是它明明在后空翻啊。
  博意湖再瞧得更仔细些,这才发现它的鼻孔正在冒泡泡,看起来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它感冒了。”左廷蔚掀开笼门,将它抱出来。
  “感冒了?”
  “应该是因为鼻塞所以想试试站著会不会比较容易吸到空气,但因为太小了,平衡感不好,才会常表演后空翻给你看。”左廷蔚抽出面纸轻轻揩掉黑轮鼻上的鼻涕。
  “要带去给医生看吗?”傅意湖著急的问。
  “嗯。”左廷蔚将黑轮放入外出篮里。“要一起去吗?”
  她第一堂有课,可是她又担心小东西万一病死了怎么办……死!傅意湖胸口一紧,“我要去!”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它!”一踏入动物医院,傅意湖立刻夸张的朝医生喊著,仔细一看,眼角还闪著泪光。
  “发生什么事了吗?”医生也被她弄得紧张起来。“被车撞了?还是从楼上摔下来了?”他可以想像篮子里的一团血肉模糊。
  “它感冒了。”唯一一个冷静的人将完完整整的小兔子从外出篮中抱出来,交给错愕的医生。
  “感冒了?”医生呆然望著打喷嚏的小兔子。“感冒而已,干嘛这么神经兮兮的?”他还以为伤重快要不治了咧!
  “感冒也有可能会死的啊!”傅意湖激动的嚷。
  “小姐,它不会死的,它只是小感冒而已,吃个药就好。”医生啼笑皆非的安抚道。
  她的反应太小题大作了吗?见一旁的左廷蔚咬紧牙根,强忍笑意,傅意湖难为情的低下头。
  医生帮小兔子诊疗过后,两个人提著外出篮,拿著药,回到了车上。
  “以后它就由你负责了。”左廷蔚将外出篮放在傅意湖的膝盖上,扭动钥匙,发动引擎。
  “这是你的兔子。”自己的东西自己管。
  “是你害它感冒的。”
  “为什么?”她又没有做出任何会让它感冒的事。
  “你昨天不是吓到它了吗?小兔子最怕惊吓了,受到惊吓之后,它的抵抗力会变弱,再加上初来乍到陌生环境,所以才会感冒的。”他自后照镜以责怪的眼神瞥她,振振有词。“还说不是你害它的?”
  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我不会照顾兔子。”而且小兔子这么小,万一被她养死了怎么办?
  左廷蔚拉开傅意湖前方的置物箱,拿出两本书,“把这两本书看完,你就知道怎么养兔子了。”她读书最厉害了,不是吗?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他早就预谋好要把兔子丢给她照顾的感觉呢?该不会是他养了几天之后,觉得麻烦,所以故意要丢给她负责吧?
  傅意湖望著依旧不舒服的吹著鼻涕泡泡的黑轮,它可爱小巧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狠得下心不去管它。
  “我负责就我负责。”她将小兔子自外出篮抱出来,抽出面纸细心地为它擦去鼻涕。“它是公的吗?”
  “母的。”
  母的?
  “你竟然给女生取这种难听的名字?”如果她爸爸给她取名叫傅黑轮,她一定会恨爸爸一辈子!
  “我觉得很适合啊!”符合特徵又好记,哪里不好了?
  “我要帮它改名字。”绝不能让可爱的小兔子取这种俗气的名。
  他一手靠窗支颐,眼里带笑,语气却是略带不耐,“随你!”
  “黑轮……黑轮……黑轮的台语发意很像ORANGE……橘……橙……橘子?橙子?桔子……就叫桔子!”傅意湖将小兔子抱在胸前,怕吓到了它似的在它耳旁轻声说道:“以后你就叫小桔子喔!我叫小桔子的时候,就是叫你喔!”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小桔子头一偏,温热的舌舔著她的指尖。
  “它在舔我耶!”傅意湖高兴得声音都变调了。“你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对不对?”她的下巴在小桔子顶上乱蹭,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
  宠物的陪伴果然可以化解一个人的孤独与寂寞。邻座男人紧抿的唇角微微勾出了上扬的弧度。
  第三章
  “兔子一定要喝乾净的开水……”傅意湖右手拿书,左手拿著装水的器皿,步入厨房。
  摇摇瓦斯炉上的大水壶,空的。
  煮水的工作一向是傅爸爸负责。
  傅爸爸这人很龟毛,对于饮水方面特别注意。不仅要喝滤水器滤过的水,且坚决不肯使用热水瓶或饮水机,因为他认为那种反覆煮沸过的水对人体有害,所以只肯用大水壶烧水,而且还得滚个十分钟以上才肯关火。
  但也因为他如此坚持,所以傅意湖的皮肤始终白白嫩嫩,没有半点瑕疵,姣好得让人嫉妒。
  可是傅爸爸不在了,这烧水工作由谁来?
  自从傅爸爸离开之后,这房子的瓦斯炉就没人碰过了,当然也包括瓦斯炉旁的天然气开关。
  要向右转还是向左转?转过头会不会产生气爆?电视上恐怖的新闻画面历历在目,恐惧的小手始终不敢碰触天然气开关。
  “发什么呆?”左廷蔚手拿报纸敲了她的头一下,“你的小桔子快渴死了。”
  “你帮我开瓦斯开关好吗?”这个人应该会吧?
  “左转到底就好了。”
  “这样?”她将开关左转到底。
  “嗯。”嘴上暍著鲜奶的左廷蔚点点头。
  开关开了,接下来就是开瓦斯炉了。我转,我转,我转转转……为什么点不著火?傅意湖瞪著瓦斯炉,怀疑这东西是不是要靠火柴的帮助才有办法点燃。
  什么不会煎蛋?她连烧开水都不会好吗?傅爸爸,您真是太保留了!左廷蔚的嘴角又抽搐。
  “要先压再转,这有保护儿童装置。”
  看不下去的大手覆盖她的小手,用力一压再转,瓦斯炉上立刻冒出两圈大火。
  “有火了!”她连忙将装满水的大水壶放上瓦斯炉。
  要等到她能照顾自己,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左廷蔚无奈的摇头。
  “那个鲜奶……”傅意湖突然指著他手上的杯子喊道:“是我的吧!”
  糟!被发现了!“还你!”她绝对不会喝他暍过的东西的。
  望著只剩一半鲜奶的玻璃杯,傅意湖咬咬牙,“就当作你教我用瓦斯炉的谢礼,但下不为例!”她转过身去,握著刚被他握住的手,觉得那儿炽热得发烫。
  “既然已经会使用瓦斯炉了,那顺便煮晚饭吧!”他倾身在她耳旁道。
  傅意湖慌忙捂著耳,闪了开去。
  “我不会!”
  “我帮你准备好了。”他不知从哪变出三本食谱,“照书上说明来做,应该是你最拿手的吧!”
  什么嘛!她的确读书最强,但是谁规定一定要女生煮饭的?
  “叫便当就好了!”她没好气的说。
  “你知道吗?外头便当的食材大都是使用剩下来的烂菜。还有,有的便当店为了让客人以为他们店里很卫生,会在店内喷洒杀虫剂,就在煮好的菜上面喷洒喔,那种菜你敢吃吗?”
  “骗人!”他一定是故意危言耸听,骗她煮饭给他吃。
  “我一个朋友的阿姨她家开的便当店就是这样做的。”
  不会吧!好可怕!“我可以找没有喷杀虫剂的便当店。”
  “你要怎么分辨?”
  博意湖咬著唇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吃便当,调味料过重的食物我吃第一口就会反胃。”叫他吃便当,他可能会因为过度呕吐而脱水死掉。
  她只能处于挨打局面吗?
  家里的房间有两间,他一个人就抢走了三问;明明是他的兔子,一搬来就丢给她养;现在还要她煮饭给他吃……她如果继续受他压榨,她不就变成了可怜小媳妇了吗?
  在父母结婚之前,坚决不肯搬来一块住的人突然改变心意,其实是想将她变成免费女佣吧?
  她要反击!她不能平白受人欺侮!
  “好,那……那我们轮流煮饭!”傅意湖冲回房间拿出一本簿子,摊开在左廷蔚眼前。“这是生活公约。”
  左廷蔚随意浏览了一下。里头大致是写要轮流扫洒,不能侵犯另一人的区域等等的无聊条文。
  这种东西她竟然可以写了五大页,真是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将生活公约丢到一旁,“那午餐我煮,晚餐你煮。”
  “我中午不见得在家。”这一点也不公平。
  “那就是你自己放弃了吃午餐的权利。”
  “我要上课耶!”她一个礼拜至少有两天必须在学校解决午餐,这表示他一个礼拜可以偷懒两天,她很明显的又吃亏了。
  “我可以送便当给你。”
  真的假的?傅意湖认为他一定是在开玩笑。这年头还有谁会帮人送便当的,又不是国中生。
  “而且煮中餐比较辛苦,我把辛苦的揽在自己身上,看我对你多好。”他张开两手,摆出圣母玛莉亚的慈爱神态。
  她一点都感觉不到他的好,很不屑的冷哼,“煮中餐哪里辛苦了?”她下课还要赶回来煮晚餐,比较辛苦吧!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他讲了一句台语。
  她皱眉,睑上写著不懂。
  “翻成国语就是,厨师怕煮中餐。连职业级的厨师都很害怕煮中餐了,由此可知这是一项多艰难的事情。”
  毫无说服力。“那句台语是你编的吧!”眼镜后,目光灼灼。
  “当然不是。”电视机里传来切菜声,他立刻手指一指,“电视上的广告词也这么说。”
  傅意湖顺著他的指尖望去,某牌乌龙茶正打著广告,开头一句就是让她听不太懂的台语,且真的跟左廷蔚说的一模一样。
  “是吧?医生怕治咳,厨师怕中餐。”
  既然连电视都支持他了,她只得姑且相信。反正他一定不可能带便当给她,到时她就可以反将他一军。
  她心里在策画什么阴险的计谋?左廷蔚冷眼觑她各种思绪流转的眼。
  “没问题了喔?”
  她有些不甘愿的点头。
  “快煮饭。”他逍遥自在的将身子往沙发上一丢。
  傅意湖打开冰箱,里面空空的。“没菜。”
  “什么?”
  “冰箱里没菜。”只有两瓶鲜奶,且是她的私有财产。“我们吃麦当劳好了。”
  他只好站起身,“走吧!”
  “去哪?”
  “买菜!”
  砰砰砰,三碟菜被放在桌子上。
  忙得一头大汗的傅意湖瘫在椅子上。
  他的同居人光是洗个菜就花了两小时,好像上面也洒了一堆杀虫剂似的拚命搓著菜叶,一把空心菜搓得只剩下梗,叶子全烂成泥样:为了怕切到手指头,光是一根萝卜就切了五分钟,却是大小不一;接下来的煮菜工作她总要拿著食谱一再确认步骤之后,才会将菜丢进锅里。
  于是等了快三个小时,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左廷蔚一看到菜肴上桌,也不管那已洗得快烂掉的菜叶是如何的丑得不能见人,立刻动筷夹了些许,放入口里。
  三碟菜统统淡而无味,好像他们家穷得买不起盐巴似的,且还挺……难吃的。他得运用非常大的自制力,才能不当场吐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顾及形象,他一定会忍不住扯发尖叫。
  “嗯咳,你是不是忘了放调味料?”他尽量让语气平和,不显出他因饥饿而糟透了的坏心情。
  “书上说随意,我就随意放啊!”她哪里做错了?
  她全部照著食谱的要求来做,绝对不会有错的,只是……装盘难看了点罢了。有些事情,是要看天分的。
  “那就是放太少了。”
  “你不是说你不吃调味料太重的菜吗?”
  她是因为顾虑他的关系?左廷蔚愣了一下。
  她讲这种话是不是会引起他不当的联想?
  傅意湖慌忙拿出食谱,指著上头的步骤急切的嚷道:“它写得一点也不清楚。一杯是几CC?一小匙的容量是多少?一大匙的容量又是多少?随意又是多少?它没给我确实的数据,我当然不知道要怎么拿捏,还有……”
  原来她只要一慌乱,话就会跟著多。
  “小书呆,”他握住她急躁敲书的手,“让我教你一杯是多少CC,一小匙跟一大匙的分别是多少,随意又该是多少。”他不要明天晚上仍继续吃淡而无味的菜,且说不定他一抗议之后,明天煮出来的东西可比死海。
  “喔……”傅意湖抽出自己的手,迅速藏入口袋里。
  又脸红了。她的反应真是单纯且直接。
  左妈妈常说他们两个挺像,一个在人前故意装酷、装冷淡,少言不多话,另一个也是文静得像隐形人,信奉沉默是金的大道理,但实际上却都有点脾气,讨厌不熟装熟。这些天跟她相处下来,发现还真有那回事。
  但不一样的是,傅意湖比较单纯,许是仍在就学的原因吧!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满脸通红,那模样……真是可爱!
  左廷蔚端起菜盘,与她一起走入厨房。
  瓦斯炉上还有一大锅汤,左廷蔚不用亲尝就知道那味道一定可比白开水。
  “如果无法拿捏数量,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喝一口。”他以勺子舀了口汤置于她唇前,“喝看看。”
  小小粉唇趋前含住勺子,轻啜了一口。
  望著她喝著汤的红唇,左廷蔚内心突然起了异样的感觉,有股冲动想知道她柔软唇办尝起来的感觉。
  他连忙将目光调开,心下在焉的问:“如何?”
  “比白开水还难喝。”她皱了下眉。
  “加盐巴吧!”放下勺于,将盐巴罐塞于她手上,“加到你觉得好喝为止,就OK了。”
  一直教授到半夜两点,饿得快晕厥了的左廷蔚终于开始吃晚餐。
  感谢天,这女孩终于懂得喂饱自己的方法了。
  讲台上,教授讲得口沬横飞,讲台下,傅意湖难得的心不在焉。
  这节下课,就是中乍休息时间,那个人真的会帮她带便当来吗?
  洁白贝齿啮咬著原子笔,眼神飘向窗外蓝天,没有焦点,只是发著呆。
  肩膀被点了两下,她回过神来,是坐在她隔壁名叫汪雪蓁的同学传纸条过来。
  你怎么在发呆?心情不好吗?纸条上如是写著。
  傅意湖个性文静,不爱讲话,与班上同学也很少交谈,汪雪蓁也不例外,但当她知道傅意湖的父亲去世一事后,就常传递她的关心过来给她,替她加油打气。
  傅意湖转过头去,果然看到汪雪蓁两道潇洒剑眉蹙起,以担忧的眼神望著她。
  她笑了笑,摇头。
  汪雪蓁与旁边的女同学谈了两句后,又传了张纸条给她。
  放学后我们要去逛街,要不要一起去?
  放学后?依昨晚的经验,她大概下午四点左右就得开始准备晚餐。
  不了,谢谢。她回了纸条拒绝。
  我们可以去你家玩吗?汪雪蓁过了一会儿又传纸条过来。
  去她家玩?万一被发现她家中有一个难以解释身分的男人,不就麻烦了?
  我下午有事,很抱歉。再次拒绝。
  没关海。如果你需要人陪,我们可以陪你喔!
  同学的好意让她不禁眼眶湿濡。她跟汪雪蓁算不上什么朋友,但在她丧父悲痛之时,她却是很热情的伸出友谊之手,让傅意湖好感动。
  她很想表达出她的感谢之意,却又不晓得该怎么写才好,所以还是只回了“谢谢”两字。
  白色纸张上两个冷淡的叠字,乍看有些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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