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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牌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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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嗯,是也没有多痛苦啦,只是觉得自己快要不是自己了,频频出现古怪的行径。
  有多古怪?好比她这个运动系的阳光美少女,最热爱的就是工作赚钱兼室外活动,但是咧,也不知道是因为病了,身体太虚,还是这房子根本有鬼所致,导致她转性爱上种花修树兼钩毛线。
  可是对于这些矛盾,他总是说──副作用。
  她是不懂药性,也不知道药到底能产生多大的副作用,但目前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她认为有必要找他再好好地谈一谈。
  “医生,真的有问题。”
  “我一直很好,没问题。”语调是一贯的慵懒外加哈欠一枚,但还是耐心十足地听她说话。
  “我是说我有问题!”
  “副作用啦。”掏掏耳朵。
  “我刚才梦见一个男的。”长得好帅,但气氛好怪。
  “我比较常梦见的是女的。”路不绝显然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班梓瞪着他。
  不理她?随便敷衍她?
  好,看他怎么继续敷衍!“那好,你告诉我,我现在在干什么?!”
  路不绝看着她熟练地捞着面条,而另一边的炉火上头正在搅拌着酱汁和配料。再看一下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
  “煮宵夜。”
  “标准答案!”是,没错,她正在煮宵夜,可问题是她为什么睡到一半突然爬起来煮宵夜?“这已经是第五次了,你一点都不觉得古怪吗?!”
  “会吗?”路不绝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冰凉的矿泉水,倒了两杯,把加了温水的那杯递给她,凉透透的那杯留给自己。“反正我也饿了。”
  “我一定是被附身了!”厚~到底有没有在听她说话啦?!生气捏。
  “被什么附身啊?”硬是把水递给她。“降火。”
  班梓接过杯子,咕噜咕噜地喝完,说:“我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那个很音痴的女鬼,最近常常在半夜唱歌,吓得她一入夜就不敢喝水,生怕半夜上厕所,把自己吓死在厕所里。
  “哪来的鬼?”他笑着问,当笑话听听。
  “不就是你太太?”话一出口,她赶紧捂住自己莽撞的嘴,而眼前的颀长身形明显的僵住。
  该死,怎么可以说得这么直接?
  他绝口不提,就是在意得要死,她应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才算善解人意啊。
  路不绝缓缓回头,平淡无波的神情让人猜不出情绪。“我太太还活得好好的,你不要乱说。”
  “是吗?”班梓的声音拔高得尖尖的,“那为什么你要把主卧房让给我?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没有在这个房子里看过她的照片?”
  问题好尖锐,可她偏偏就是无法停住追问。
  她喜欢和他两个人独处,现在突然杀出了另一个女人……不,真正介入的,是她。
  班梓愣住。
  这样的认知让她好震惊,比发现这里闹鬼还要震惊。
  突然发现,他是不属于自己的。
  “这里也没有我的照片,不是吗?”路不绝好笑地看着她。
  她呆呆的抬眼,又有些抱歉的垂下眼。也许你介意脸受了伤,所以不想在家中摆设未受伤前的照片。她是这么想的,但没有勇气说出口。
  “那,你太太人呢?”既然是夫妻,干么分居?
  她住在这里快要一个月了耶,除了上次他那个名叫韩学儒的朋友,再没见过第二个人。这段平静的日子,无趣得像是退休后的生活,但她却爱极了这份与世无争的恬静。
  “她……”路不绝的目光飘得很远,“只是迷路了。”
  “迷路?”什么意思?
  瞥见他眸底闪过的痛,她瞬间意会。
  说不定他太太也是生病了,也许是病得很重,也许是他不肯承认她不在了……所以他太太附身在她身上,像以往一样的生活着。
  也说不定是自己长得像他太太,所以把她当替代品?
  不然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我饿了。”他突然开口。
  班梓正沉浸在那股淡淡悲愁里,却被这个无趣的男人一把拉出,令她觉得有点不爽。“你是饿死鬼投胎啊?!”
  “我是不想浪费食材。”
  “还真是多谢你呢。”
  “不客气。”
  啐~
  “医生……”
  “副作用啦。”不等她说完,他很快地抛出答案。
  “……谁跟你说副作用啦!”烦捏,一点都不尊重她,都不等她把话说完,也没仔细听她要说什么,没礼貌!
  她已经懒得跟他谈幻觉,反正得来的结论都一样,所以她偷偷决定停止用药,想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多疑。
  跟医生辩论是天底下最笨的事,所以她决定拿出证据再来一决雌雄。
  “不然呢?”窝在贵妃椅上的路不绝从书本移开眼。
  “冰箱空了!”她没好气地吼着。
  “是吗?”
  “谁教你那么会吃?”活该,等不到韩学儒一星期来一次,他们就准备一起啖花吃草啃树皮吧。
  “谁教你老是煮宵夜。”路不绝把矛头指向她。
  “又不是我自愿要煮的!”就跟他说这房子闹鬼,不然她干么老是半夜起来煮宵夜?拜托,她严重睡眠不足耶。
  “你去买。”
  “我去买?”班梓瞪大眼。
  打从踏进这幢建筑物至今,她都没到大街上蹓跶过耶。
  “不然我去吗?”斜睨着她。
  “……我去。”知道他不想出去抛头露面,所以她这个女佣很心悦诚服地接受这门差事了。
  反正她也好久没出门了,出去走走也好。
  “我要怎么去?”上回来时,她记得这里离市区不算近耶,不会要她走路吧。
  “车钥匙在电视上头的篮子里。”他懒洋洋地指着。
  “你要我开车?!”OH~MyGod~“你不怕我把你的车子撞烂啊?”
  “你会吗?”
  “不会。”她可以开龟速二十,就算被人唾弃狂按喇叭也要力保车子安好。“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会开车?”
  “你不会吗?”他懒懒问着。
  “会。”啐,这时候才问她会不会,不会嫌太晚了吗?“那我要出门了。”
  “钱包放在电视柜下方第一个抽屉里。”路不绝又说。
  班梓取出一看,里头满是白花花的钞票。“你不怕我卷款而逃?”
  “别忘了,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中。”又是一个握紧拳头的动作。
  “知道了,魔头。”她笑着。
  她知道路不绝信任她,这份认知让她很开心。
  “那我要走了喔。”穿好外套,准备上路。
  “小心开车,不要乱超车,记得要是下雨了,别淋到雨,还有把回家的路记清楚,要是迷路,我不去接你喔。”临走前,他难得多话地叮嘱着。
  “知道了,妈~”超像老妈子。
  上路,车窗降下,微风徐徐吹来,卷起她一阵好心情,进入市区之后,她更加谨慎地面对来车,然后找到了一间超市。
  推着推车,她心情好到可以哼歌,边哼边挑蔬果。
  经过一阵时日的相处,她已经把路不绝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他喜欢面食更甚于米食,尤其超爱意大利面,还喜欢各种绿色蔬菜,简单的花样就够他吃得津津有味。
  既然知道他喜欢什么,当然就知道他讨厌什么。只要是韩学儒没买的,肯定就是他讨厌的。
  班梓化身为坏心皇后,挑了一袋西红柿和茄子,还挑了芹菜和豆芽。
  呵呵呵,今晚就来点铁板烧吧,真想看看他会有什么表情。
  天天喊饿,看他这一次还喊不喊得出口!
  买完东西再次上路,她的心情更好了,就算夜幕低垂,路上塞车,心情依旧好得没话说。
  就在等红灯的当头,她瞥见巷子里头有家店,不知为何竟觉得熟悉得紧。
  熟悉到她何时转动了方向盘,来到了店门前都不清楚,只知道回神时,人已经站在店内。
  美式乡村酒吧,到处可见粗犷的木质桌椅,T型吧台,还有一大面电视墙,朴素中又带着令人怀念的调调。
  怀念?她为什么会这么形容?
  “不好意思,还没开始营业喔。”一扇门里走出一名女子,极为年轻,浓眉大眼,长相出众得像耀眼的光芒,强烈吸引人的目光。
  但吸引班梓的不是她的五官,而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自己似乎认识她。
  可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漂亮的人啊,但是偏偏对方又给她一种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仿佛相识已久,像是一个极为疼爱她的大姐。
  突然的,她居然想哭。
  “小姐?”
  “呃……对不起,我不是来……”意识到自己还傻傻地盯着人看,班梓赶紧摇头兼摇手,一时结巴不成语。
  “我知道了,你是来应征的。”女子走向前,热络地挽着她的手,“你来得刚好,就决定你了,你要是再不来,我这家店真不知道要怎么经营下去了。”
  “呃,可是、可是……”
  “没关系,不用试你的身手了,光是你的长相就录取了。”女子转进吧台里,拿出一张名片,“记得,晚上八点上班,三点下班,周休四天,休假要提早排,例假日不可以休息,就这样,还有什么疑问?”
  班梓看着手上名片,上头写着“失恋酒吧”……嗯,好特别,可是她真的不是来应征的。
  “小姐,你误会了,我──”
  “对了,薪水采奖金制,底薪是两万,奖金是抽每晚调酒的百分之五,还有疑问吗?”女子相当强势地打断她。
  “不是,我是要说……”
  “我是李淑儿,叫我李姐就可以了。”李淑儿伸出手。
  “李姐?”她握住对方的手瞬间僵住。
  有股无形的压力围困着她,不难受,但感觉有种古怪的情感透过紧握的双手,不断地、不断地流泄到她体内,悲喜交加,哭笑参半。
  “你呢?”
  “我?呃,我叫班梓,你好。”
  “那我就叫你阿梓喽。”
  “阿梓?”她头有点晕,感觉塞入体内的各种情绪在沸腾叫嚣着,似乎企图要她清醒。
  清醒?怎么会生出这么古怪的字眼?
  “那好,明天正式上班,穿着不拘,我等你喔。”李淑儿的手依旧紧握着。
  “可是……”她真的不是来应征的~
  “我等你。”李淑儿的眼神十分坚持。
  “……好。”吊诡的,她点头了。
  更吊诡的是,回去和路不绝提起这件事,他也没太大反应,只说随便她,就当是病愈复健,只交代她尽量早点下班,免得身体负荷太重,不可以喝酒,免得影响病情,还把车子借给她当交通工具。
  于是,晚上她忘了要恶整路不绝的计画,满脑子不断地想着和李淑儿见面时那异样的感触。
  更惨的是,睡觉时她又听见音痴在唱歌,又梦见了那一个男人。
  一个五官立体有型,笑得非常阳光霸道的男人。
  梦里,女鬼在唱歌,男人在大笑,好怪。
  她也很怪,因为她莫名的想哭。
  心,好酸好酸……
  第四章
  站在失恋酒吧的雾面古典玻璃门外,班梓有股冲动想要转头离去。
  不是因为久未工作却步不前,而是因为她的眼睛啦。
  哎呦,她的眼睛肿起来了!听路不绝说,不是角膜炎,更不是结膜炎,纯粹只是哭了一晚的结果。
  他帮她冰敷过后,不知从哪飞来化妆品,竟随手拈来为她上妆,遮掩肿若核桃的双眼。
  神经啊,一夜睡醒竟肿了双眼?!她明明是梦到好笑的梦,为何反而哭了?
  算了,不研究,重点是她要是再不进门就要迟到了。
  嗯,再看一下,确定眼睛是否消肿。
  班梓跑回车边,对着镜子再三确认,却突地听见身后传来车子急驰而来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已有一弯有力的臂膀将她圈住带到一旁。
  惊魂未定的她,一转头就发现自己深深地贴在一个男人的胸前。
  哇……
  “抱歉,有吓到你吗?”男人问着。
  “没事、没事、没事,谢谢你。”班梓再三鞠躬道谢,一抬眼,身形震住。
  这男人、这男人……超像她梦里的男人,那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是脸型,就只差在笑容而已,他简直就像是从梦中走进她的现实生活。
  “你怎么了?”男人敛眼,长睫掩去眸底复杂的光痕。
  “没事!”她回过神来,很大声地回应,“我没事,不好意思,谢谢你,我先走了。”
  哇咧好丢脸,她居然瞪着人家不放,他不会以为她是哪来的花痴吧。
  赶紧推开店门走进去,寻求一地庇护。
  门内,流泄着七十年代的乡村老歌,她说不出歌名,但曾经听过,一种慵懒却又舒服的曲调。
  “阿梓,你来了。”李淑儿正在外场做最后准备。
  “老板,你好。”班梓规矩地打招呼,松了口气,然而脸还曰正烧烫着,成了最自然的腮红。
  “叫什么老板,叫李姐。”李淑儿佯怒,板起脸。
  “李姐。”她笑了,发现自己的命真是好到教人嫉妒啊,到处可遇贵人。“我现在要做什么?”
  “吧台里的高脚椅上有一件黑色半围裙给你穿,点一下酒的数量,然后再看调酒单上是不是有你不会的调酒,要是不会的话,底下有单位、数量和调法,你参考一下。”
  “……喔。”还好,还会教她,否则就完蛋了。
  钻进吧台,点着酒,看着调酒单,耳边突然响起,“阿梓,你很厉害喔。”
  班梓蓦地转头,发现外场只有她一人。李姐不知何时跑进内场去了,那么……刚才是谁在跟她说话?
  错觉?幻听?
  她不由得恍惚了起来,有道恐惧排山倒海而来,感觉要是不赶紧振作起来,她将不再是自己……
  “你没事吧?”
  又是幻听?噢,放过她吧!
  才在庆幸身体好多了,想下到取而代之的竟然是这么可怕的幻听!
  医生说得没错,副作用真是害人不浅,只是……她今天没吃药耶,
  “要不要紧?”男人的嗓音逼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温热的接触。
  瞬地,班梓瞪大眼,发现眼前就是刚才帮她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错觉也不是幻听。
  “不、不、不要紧。”为什么都被他撞见这么丢脸的状况?“呃、呃,你是客人吗?呃,我们、我们……”
  噢,超级大舌头,她的舌头是彼麻醉厂吗?为什么连一句话部说不好?
  “不破,这么早来?”从内场出来的李淑儿撞见这一幕,热情地招呼蔷。
  “待会还要回公司,只是先过来喝一杯。”路不破颔首,在吧台挑了个位子坐下。“给我一杯深水炸弹。”
  “深水炸弹后劲满强的,如果待会要回公司的话,要不要来杯曼哈顿就好?”吧台内的班梓很自然地说着,右手顺手拿起了威士忌,左手拿起了雪克杯,仿佛给的不是建议,而是独断的命令。
  对话是恁地自然,好似她早已是个老手调酒师,而他则是她的常客。
  路不破闻言,不禁笑了。
  那笑咧嘴的模样,叫班梓不由得傻眼,胸口紧缩再紧缩,那是一种喜悦混杂着悲伤的滋味。
  好像,好像她梦里的男人。
  没错,他笑起来时,就是这种感觉,而且只看脸的下半部的话,也像极了医生……他们的眼睛好相似,赏心悦目得教人流口水啊。但在享受美色的当头,有一抹痛跨越了荆棘而来,痛得她措手不及。
  “阿梓。”被冷落在旁的李淑儿沉声唤着。
  “有!”她快快回神,痛缓和了。
  “威士忌会不会加太多了?”
  “啊!”完蛋!
  七手八脚地重新再来过一次,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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