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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椅子,梵依拿起桌上的会议纪录,用力的瞪了他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走出会议室。
噢喔!生气了。
他挑眉,似笑非笑。“不战而退,谓之逃兵。”
“总裁,如果你有时间在这儿闲嗑牙,麻烦你批一下今天的会议纪录,和桌上已经叠得厚厚的公文。”梵依收回要踏出会议室的脚,一个转身将刚刚抱在胸前的会议纪录本往他手上一塞。
他邪气的瞥她一眼。“你是我的秘书,没错吧?”
她一脸戒慎的看着他,口气不佳的回答:“没错。”奇怪了,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有问题!
“那么协助我,让我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公司状况,是不是做秘书的你,该做的工作啊?”
看着他,她沉思了好一会儿,心中不断揣测着,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是不是啊?左秘书,你还没回答我呢。”他笑得很邪魅。
她表情沉重的点点头。“没错。”奇怪,怎么全身的神经、细胞全部颤栗了起来?
“那么,请你将这份会议纪录拿到我的办公室,还有,我需要你帮我做公司所有营运的报告,越详细越好。”维庸将她刚刚放到他手上的会议纪录,原封不动的放回她手中。
“啊——”胃,隐隐的起了痉挛。三度交锋,梵依再次惨败。 恨啊!
又糗大了!
梵依一脸无精打采的走回办公室,懊恼的恨不得撞墙自杀算了。
“梵依,今天会议上作了什么重大决定啊?”
正喝着咖啡等她回来的筱梅,一见梵依走进办公室,赶忙也帮她倒了杯咖啡。“请喝。”
“你自己看。”梵依将手上的会议纪录放到她 面前。“不过,五分钟后我就要送给新总裁批阅了。”
她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咖啡大大的喝了一口,嗯,不错,冷热适中,一口仰尽,是最过瘾的事了。
“啊?”筱梅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会议纪录,一脸为难的说:“不会吧,看这个要好久咧,你就不能简单的说给我听吗?”
放下咖啡杯,梵依忙碌的在柜子中翻找着公司这几年的营运资料,和这几个月已完成、未完成的企划案及签约单,语气无奈的说:“没办法,我现在要忙着去给他做公司营运报告。”
筱梅一脸踢到铁板的表情。“算了,我看还是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不好意思啦。”梵依愧疚地苦笑着。
“没关系。”筱梅耸耸肩。“对了,中午要我帮你把午餐包上来吗?”
没办法,梵依一工作起来,总是忘了吃饭时间,等到她觉得肚子饿了,楼下的员工餐厅也休息了。
梵依看着手中的资料,沉思了一下。“嗯,大概是要拜托你帮我包上来了。”看样子要做完公
司营运报告,恐怕是要超过吃饭时间了。
她接着又说:“对了,顺便也帮新总裁带一份上来。”
“呃?”筱梅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她。
梵依无奈的叹了口气,“除非你想听到一只肌饿的狮子大吼。”
“噢,说的也是。”筱梅立刻回以一副了解的表情。
人饿的时候,脾气通常都会不太好,尤其是男人。因此,为了未来的日子能过的快乐些,还是别让他饿着肚子听报告的好。
“祝我好运吧。”在经过筱梅身旁时,梵依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筱梅也很有默契的在胸前划着十字架,一副衷心为她祈祷的表情,低声的说:“愿天父与你同在。”
深吸了口气,平息过快的心跳和忐忑不安的情绪,梵依这才举起手,轻敲着总裁办公室的门。
“请进。”
视线落在公文上的慕维庸,没有抬起头。
梵依看着专注在公文上的人,同样专注的眼神,同样是坐在这间总裁办公室,可惜那个人却不是她所熟悉的韦云大哥……
“呃……嗯……”梵依抿了抿唇,努力维持自然的态度。
“再给我一分钟就好。”维庸推了一下眼镜,随着视线上下迅速地移动金笔,紧接着在公文最末一页签上名字,这才抬起头。
“坐啊。”维庸指着不远处的沙发。
她表情微僵了一下,淡淡地说:“不用了,我站着就好。”
“怕我吃了你?”见她僵硬着表情,他忍不住嘲弄。
“不,不是。”被拆穿心思,令梵依很尴尬。
“那就去找个位置坐着。”维庸率先走到沙发,选了一个双人座的沙发坐了下来。“我可没有仰着头听简报的习惯。”
接着,他又问:“对了,你这简报要多久才能结束?”
“少说要两、三个小时。”竞天是间大企业,光是最近推行的几项企划案就得报告好久了,而且这还是她精简后的报告。
维庸沉思了一下。“要助理送两杯咖啡,还有点心进来。”
“啊?”梵依露出一丝疑惑。
“快十一点了,你这简报做下去,只怕咱们连午餐都没得吃了。”他可不是一个会虐待下属的上司。
“好。”她按了内线,对秘书室的助理小朱交代着:“小朱,泡两杯咖啡进来,还有麻烦你到公司对面……”
就在梵依交代着助理的同时,突然眼前出“现一只大手按掉了她的电话,梵依错愕的看着他。
“算了,我们到公司对面的餐厅吃饭,然后你边报告好了。”他痞痞的笑着,一副非常体贴的表情。
“边吃边报告?”没有过这经验,虽然她当韦云是大哥,不过韦云的身份可是楚婧的丈夫,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除非楚婧也在,否则她绝不单独与韦云出去。
“有问题?”他似笑非笑的倾下身子,隔着她手中的话筒与她平视,轻浮的将气息吐在她脸上。
她屏住气息,不敢妄动,愣愣的望着他笑得邪佞的俊脸。
“不敢,你是总裁,你说了算。”民不与官斗,这道理她懂。
“那还不走?”
下一瞬间,他将她手上的简报资料接了过来,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做什么?”瞠得炯大的杏眼瞪着他的手。
维庸好笑的眉稍微向上扬起。“吃饭、听简报啊!”
梵依气闷的指着他握着她的那只手。“我自己会走。”
她不知道他跟他公司里的秘书是怎么相处的,不过对梵依而言,这么暧昧的相处方式,她没办法适应,更何况她今天才受了他一肚子的气,还没消呢。
“这么介意?”他轻笑。
“我不习惯,也不喜欢。”尤其对象是他。
“那么你最好习惯,因为你是我的秘书,以后跟我出席各种宴会,多的是肌肤相亲的情况。”他恶质的故意将手环上她的腰。
“放开我!”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身躯拼命扭动挣扎。“我是不参加宴会的。”在过去,那是楚婧的工作。
“那是从前,从今天开始,你这个秘书得陪着我出席各项宴会。”这是命令,他这个总裁说了算。
“你霸道。”她抗议。
“你不是早就领教过了。”倾身向前,从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耳畔,惹得她阵阵心悸。“我……”
梵依的话还没说完,他立刻接,口,说的理所当然,而挂在嘴边的笑容漾的更开。“我知道你是我的秘书,还是韦云特地交代要好好照顾的秘书。”
一个谁都可以辞退,惟独她不能被辞退的好妹妹、好秘书。不过,他觉得事情并不单纯,否则楚婧就不会单独一个人到欧洲散心了。
面对笑的诡异的维庸,梵依无力到了极点。
唉,韦云大哥,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好友啊?!
又一回,梵依输了。
输在对维庸的有理说不清,深深的无力感之中!
第六章
在等待者上餐的内工档,梵依拿出预备好的简,报资料。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她暗暗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将资料放到他面前,自己拿起另一份。“总裁,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一起看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维庸将梵依刚刚放在桌上的资料收起,放到另一边的桌面上,倾身靠向她。贴近的身子,险些更吓得梵依刚入口的咖啡喷了出来。
“总裁,请你尊重一点。”梵依赶忙挺正身体,试图与他保持三十公分以上的距离。
众目睽睽之下,而且又是在公司对街的餐馆里,这万一不幸被公司的员工给瞧见了,明天她就等着被口水淹死吧。
他耸耸肩。“有什么好怕的?”
“总裁当然不怕,可是我只是个小秘书,不得不小心谨慎。”她隐忍着脾气,挤出声音。
戒心这么重,一点都不好玩。维庸顿觉索然无味,正好眼尾瞄见侍者已经端来餐点,索性将她手上的文件抽走。
“行,那咱们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不空着肚子谈公事,呵,他还真是善待自己。梵依眉心一皱,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他是老板,她只是个小秘书,没有说话的权利。
梵依很努力的吃着自己餐盘上的食物,只是跟一个才刚接掌公司的上司吃饭,对他的个性还搞不清楚的情况下,紧揪的心令她毫无食欲。
就在这时候,她发现眼前的餐盘突然出现了一根叉子,顺着叉子,她抬起了头,刚好迎上了一张痞痞的笑脸。
“我觉得你这块肉,好像比我的好吃。”话才刚说完,被他看上的那块肉已经人了他的口。接着,他又说:“嗯,果然比我的好吃,厨师偏心,对你比较好。”
梵依放下刀叉,无力的问:“要换吗?”
反正今天被他这么一搅和,满肚子闷气的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如果他不介意上面沾有她口水的话,她倒不介意他拿去享用。
“好啊。”他毫无羞耻心的将已经吃了大半的餐盘和她对换,接着大快朵颐起来。
看着面前他已经吃了一半的牛排,梵依笑了笑,并没有动手,反而吃起刚刚没吃完的蔬菜沙拉。
“怕胖?”他不喜欢有些女人为了身材而暴殄天物的坏习惯。
看了他一眼,她表情冷漠的摇摇头。“不怕。”就这个眼神、就这个态度,挑动了维庸记忆深处的某条神经,让他更加确定在今天之前见过她,而且两人之间的交集似乎没有之前想的那么单纯。
“左秘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他定定地凝视了她数秒,那扇长满蜘蛛丝的记忆之门被开启,且迅速地依着他的指令翻查着。
她也皱了下眉。怪了,这声音、这说话的语调,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胆思考,小心求证,当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维庸的大脑也正好搜索完毕。
他唇角扬起了玩味的邪肆笑容,他想起来了,而且还记得一清二楚!眼前的这个左秘书,正是三年前他在路边捡到的那个哭得好不伤心的女人,那个曾留给他一夜美好记忆后就失踪的可恶女子。
原本对那件事的记忆就不轻易碰触,加上她刻意的遗忘,脑海中对他的残存记忆近乎于零,加上那天心情不佳的她又喝了不少酒,梵依还是只觉得自己似乎曾听过这个声音,接触过以这种调调说话的人,其他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不过,她知道,他们在到公司之前,的确见过面。
“你忘了,我今天早上才差点撞上你的车子。”
“不,在那之前。”他摇摇头。
再看着她,微噘的小嘴、颈部优雅的曲线、白的皙透明的肌肤,他更加确认了她就是三年前那个从他身边逃掉的女人,也是惟一一个让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质疑的女人。
她神情微僵,口气淡淡的说:“总裁,如果你要我跟你到这儿吃饭,只是为了钓女人的话,很抱歉,我要告诉你,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她可不想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无聊话题。
“你记不得了?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你坐在
马路边伤心的哭泣着。“他好心提醒。
三年前,奶奶过世的那一年、她失去惟一亲人的那年……回想到这儿,心开始隐隐的揪疼着,额头上开始泛起了一层薄汗。
“怎么了?”她倏地泛白的脸,让维庸认为她应该想起了什么。
别过脸,不想露出自己脸上的脆弱,她喑哑着嗓音苦涩的笑着说:“那一年我周遭发生了一点事情,情绪并不是很稳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夜晚。”
“什么事?”他好奇的追问。
闭了闭眼,将伤痛勉强按捺下,当脸上的表情恢复之前的淡然,梵依这才张开眼睛,回应他疑惑的目光。
她清了清喉咙,表情严肃的说:“总裁,我想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与人分享。”
该死的,她把他当外人!维庸忘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外人,为了她这句话,暗自生气着。
“我是老板,我有权利知道我员工的一切。”他忍着气,从齿缝间挤出声音。
“请到人事室查,我想那儿有总裁你想要的资料。”但不包括她的,因为她的一切,楚婧和韦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无须另做纪录。
他当然会去查个清楚。他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屏住气息,不敢妄动,怔愣地看着那张邪魅摄人的脸,蓦然发现,这张脸竟然帅的不像话。
刹那间,心窒了一下。
“看够了吗?我的好秘书。”他邪气的睇着她的眼眸,脸上痞痞的笑容更甚。“我知道我很帅,不过你也不要这么忘情的看着我,我会害羞的。”
闻言,她愣了愣,为了自己的恍神,为了他直接而过分的话,脸迅速地燃烧了起来。
她将餐盘挪到一旁,拿起那两本被冷落的简报资料。“总裁,如果你也吃饱了,我想我们还是快点进行公司的简报。”
原本就不怎么健康的胃开始痉挛,隐隐抽痛起来,梵依眉心微蹙了一下。
“你在皱眉。”他还是发现了她脸部细微的变化。
“没有。”他看得那么仔细做啥?
他坚持。“有,我就是看到了。”她在撒谎。
阖上摊开的资料,梵依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将资料收起,随即站了起来。
“我想总裁今天似乎还不急着听公司简报,那么我先回公司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冷冽如刀,大有他如果还敢有意见的话,那么他就等着被她的目光杀死、等着被她撕了生吞下肚的意思。
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配合的耸耸肩。“好吧,那就改在明天。”
梵依拿出属于她那一份餐的钱,而且还加上了百分之十的小费。“这是我今天的午餐费。”
公归公、私归私,虽然是他提议到餐厅用餐兼听简报的,可她就是不想欠他。
“和女人吃饭,我没让女人掏腰包的习惯。”看都不看她放在桌上的钱,维庸径自拿了账单付费。
唉,这女人清醒的时候脾气掘的跟臭虫一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还是醉酒的时候憨的讨人喜爱。
“竞天,您好。”肩上来着电话,一手翻阅着慕维庸交代要看的企划书,另一手飞快的书写着电话中人的名字和联络电话,她这会儿电话才放下,随即又有一通电话转接上来。
“唉呀,汪董,好久不见,您好呀。”
其实是根本没见过面,因为上次和韦云去签约的是楚婧,不过汪董的喜好渔色在竞天早已有所耳闻,幸好梵依只负责联络,至于和他接洽公务事宜,都是由韦云亲自处理。
“左秘书,听说你们竞天换新总裁啦?该不会是公司营运发生危机了吧?”对方紧张的问。
“没这回事,汪董您多心了。”顺手拿起茶杯喝一口茶,梵依继续接着说:“我们韦总裁只是有事到欧洲去了。您也知道,我们韦夫人在欧洲出了点事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