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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称呼自己为“相公”?黑曜吃了一惊,决定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动机。“我在教训一个不知好歹的匹夫。”
“不知好歹的匹夫?”她故意装傻。“在哪儿呢?”
“娘子,就是那个家伙。”
黑曜将手指向刘庆,她才顺势转过身子。
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憔悴呢?他冲动地丢下手中的刀子,快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娘子,你吃苦了。”
他瘦了,从他的手就能感觉出来,但她不能在这时候真情流露。“放手。”她冷冷地从口中吐出这两字。
“娘子?”他有些错愕地盯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
“放手。”她装作嫌恶地甩开他的手。“果然不知好歹。”
“大姐?”白荷见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说谎。
但是为什么呢?白莲根本没有必要在黑曜面前掩饰感情,因为她的法力不见得输他。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庆,你听见我娘子的话了。”一股得意从黑曜心底升起,虽然他感觉到白莲似乎在说谎。“还不赶快滚出去?”
“听见了吗?快滚。”她冷漠的口吻仿佛彼此未曾相识。
“不,我不走?”刘庆再笨也知道事有蹊跷,“娘子,如果你说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就立刻滚出这里,永远不再出现。”
她悲伤地望了他一眼。这种违心之论真能说的出口吗?再将视线转向黑曜,发现他的眼神闪烁着诡异的光辉。
“娘子,你老实说,如果你真爱他,我就让你跟他走。”黑曜嘴里这样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只要白莲选择刘庆,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沉默的气氛凝结在大厅里,大家都在等待白莲的答案。
她……该怎么办?能相信黑曜的话勇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吗?
又瞥了他一眼,他刚刚的话惊恐地浮上她心头——
狐狸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她将目光转向刘庆,照他的话说似乎是保住他性命的唯一方法。
“刘庆,你自——作——多——情,”她很痛苦地讲完这句话就转过身,不想让他见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
“娘子?”没想到她真的说了!“你说的是真的?”
“白莲已经照你的话说了,快点滚出我们夫妻的视线。”黑曜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抚上她的腰,“白荷,你也可以滚了。”
“哈哈!”他突然跪倒在地上,再度拾起掉在地上的短刀。“刘庆呀刘庆,你多么悲哀,居然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胸口冒起-阵剧烈的疼痛,原来她-直欺骗自己。
“姐夫,你不要激动。”白荷看出眼前的情况不对劲,只是碍于自己法力有限不能插手。
“娘子,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的心已经给了你,再也收不回。”他望着短刀上闪烁出的晶亮光辉。
“今生今世,我只爱白莲。”人世走了一遭就真爱这回!他已经无怨无悔。
“别说了。”她摀住双耳拼命摇头。“赶快走!”这是她现在唯一希望他作的事。
“不,我不会走了,我要永远留在这里。”他反向握住短刀就要朝胸前刺下。
她不顾一切立刻飞奔向前用手握住他的刀刃。“相公,别做傻事!”
“你认我了,你终于叫我『相公』了。”
他放开刀子环抱她的肩膀,彼此对泣着。
“大姐,你怎么不用法术呢?”白荷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白莲居然笨到用手左夺刀?。
红色的鲜血渐渐渗透了地板,那是从她手上滴下的。
“大姐,快用法术医手上的伤呀!”白荷不停地提醒。
“哈哈!”黑曜悲哀地笑了。“白莲,我差点被你骗了,原来你是为了救他才这样说。你的一颗心都在他身上。”
“大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你的法术不会输的呀!”白荷真的不明白事情的经过。
“她已经失去法力了。”黑曜笑得更狂了。“刘庆,我要亲手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她赶紧转向黑曜跪下,“求求你放过他吧!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好。”
“娘子。”他跪在她面前。“你不要求他,就是因为我才害你受委屈,就让他杀了我吧。”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白莲,这可是他说的,你听见没有?”
黑曜从地上拾起短刀靠了过来,她立刻挡在他身前?
“让开。”黑曜冷冷地说着、
“要杀他的话就连我一并杀了。”她直直地站着没有一丝想让的意思。
“你想跟他殉死吗?”
黑曜将刀搁在她脖子上,一股鲜血从她喉头汩汨流出。
“娘子,别这样。”他急急地想把她从刀下拉开。
“我不会让你死的。”黑曜将刀移开,心里翻动的醋意让他更恨刘庆了。“待会儿我会为你疗伤。”他温柔地说道。
“我连死都不在乎了,岂会在乎这点小伤?”她以坚定的口吻说道:“放过他,我留下。”
“就照你的吩咐,”知道就算杀了刘庆也于事无补的黑曜答应道。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刘庆搂住她的肩膀。“我不怕死,不能再受这畜生的威胁!”
“刘庆,你倒是会说。看我割了你的舌头。”黑曜念了定身咒将他们定住,抓住刘庆,准备动手割去他的舌头。
“够了!”白荷大吼一声惊破了紧张的气氛。“黑曜大哥,你真的爱我大姐吗?”
“什么?”黑曜被这问题吓了-跳,将刘庆摔在地上,静静注视白莲。
他当然爱她……吧?
“荷妹说的对,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她很冷静地分析道。
“胡说。”黑曜摇摇头否定了她的说法。
“我没有胡说,你爱的是白莲的法力,不是白莲。”她斩钉截铁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一针见血的评论。黑曜望进她的眼眸深处,眼前的她已经跟以往不同了。
他爱的是白莲……身上的法力?
从黑曜疑惑的眼神就知道他动摇了,她赶紧补充说明。“我什么都没有了,放我走吧!”
放她走?黑曜又迷惘了,为什么她的样子变得如此楚楚可怜?
跟他心目中的白莲差了好多。
“放我走吧!如果你不爱我就让我走,别再互相折磨了。”她像个朋友般劝黑曜,眼中闪烁出更为坚定的光芒。
“你真的非要跟他在一起不可?”黑曜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遗憾。
“是,无论生死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她已经不在乎了。
“刘庆,你的意思呢?”黑曜声音低沉地询问。
“我娘子怎么说就怎么做。”他的口气也同样肯定,只要能在一起,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哈哈!”黑曜又是一阵狂笑,用手一指将他们身上的定身咒解除。“你们就一起死吧!”
她立刻跪到地上扑向他怀里:“相公。”
“娘子,让我们来世再见。”他紧握住她的手,刚才落下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来世……我一定会认得你。”他努力地记住她的容颜。
“好。”她点点头答应了这个诺言。“我也一定会认得你。”
“你们说完了没有?”黑曜将刀举起就要劈下,白荷立刻尖声惊叫。“黑曜,你不怕我爹上门来兴师问罪?”
“住口。”黑曜口气已经是完全的冷漠,他又重新将刀子举起。
双双闭上眼睛的他们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刀光-闪,却只听到-声清脆的坠刀声。
怎么了呢?
“滚,都给我滚。”黑曜突然狂笑起来,一边悲哀地喊着。
“黑曜?”她疑惑地张开眼睛抬头看了黑曜一眼。
“你说的没错,我爱的不是白莲,而是白莲的法力。”黑曜还是狂笑不已。“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我何必留住你?”
“黑曜大哥,你总算想通了。”在一旁跟着紧张的白荷松了口气,对紫薇放声命令:“还不赶快把剑拿开?”
紫薇依言将剑收回剑鞘,白荷就冲向他们?“大姐,姐夫,咱们走吧!”
“谢谢你。”她挽着刘庆的臂膀,极其温柔地向黑曜道谢。
“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跟我说话。”黑曜心中充满了遗憾:“看来咱们终究不能夫唱妇随。”
“不打紧。”她将话题扯开。“以后还是欢迎来白……”
“好了。”黑曜不愿意听这些话。“我送你们一程。”
他将衣袖一挥,刘庆、白莲、白荷的身影就消失在空中。
“哥哥?”紫薇悄悄地走进黑曜,只见他一个拳头打在墙上,冒出了红色的鲜血。
“哥哥,你在作什么?”她赶紧抓着他的拳头就要念疗伤咒语。
“紫薇,别替我担心。”他苦笑地将视线茫然投向远方。“我说了谎。”
“哥哥,你说了什么谎?”她不解地问道。
“我爱的不是白莲的法力。”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心坎里说出。“我爱的是她,白莲。”
“啊?”她着实吓到了。“那你为什么让她走?”
“真的不让她走又怎样?只会让她更痛苦。”他叹了口气。“这就是缘分啊!”
“缘分……”她偷偷地瞧他一眼,没有正面地回应他的话。
手上的鲜血还是不断流着,但没有心里的血流得多。
白狐村
“爹,别打了,大姐会被你打死的!”白荷赶忙抢夺白父手上的木棍。
“让我打死这个逆女!一个什么都好的丈夫不嫁,偏偏嫁给这一无是处的凡夫!”白父看到刘庆就一肚子火。“还为他丧失道行,真是白养你了。”白父又加重了手劲狠狠地打着白莲。
“爹,都是我不好,您就放过白莲吧!”跪在一旁的刘庆连忙过来护着白莲,白父顺势也朝他身上打下。“不准叫我爹,你不配!”
“爹,大姐已经嫁给刘兄了,现在黑曜兄也让步,您就成全他们吧!”杨椿已经看不下去。
“是呀,爹,您就成全他们吧!”白菱也赶忙帮腔。
“住口,你们一个一个都想气死我!”白父气得将棍子丢在地上,将视线转向满脸泪痕的白莲。“莲儿,我再问一次,你当真要嫁给这个人?”
“是。”她语气微弱地回答,但声音中带着坚毅的力量。
“莲儿,就算被逐出家门你也要嫁给这个人?”
“是。”第二次的答案还是肯定。
“滚。”白父将头别了过去:“刘庆,你把白莲带走,我没生过这个女儿。”
“爹!”刘庆急急地叫苦;她这么虚弱哪里能走山路呢?“白莲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请您别为难她。”
“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余地?”白父眼中冒出怒火。
“相公,既然爹开口了咱们就走吧!”她转向白父磕了几个响头。“爹的养育之恩,孩儿来世再报。”
“有你这种逆女折腾一次就够了,不必再来一次。”白父转过身去冷酷地说着,但眼眶已经濡湿。
“娘子,你不能离开呀,你身子骨这么虚,哪里走得了路?”他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你留着吧,我走便是。”
“相公,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怨。”她深情款款地说。
“住口,不准再说了。”白父悄悄擦去脸上的泪痕才转过身厉声喝道:“现在就给我滚!”
白父-展袍袖,白莲跟刘庆就瞬间消失。
“爹,您把大姐送哪儿去了?”白荷关心地问道。
“他家。”白父指着杨椿说完后叹了口气。“让莲儿吃吃苦头,她就会放弃刘庆了。”
“爹!”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荷儿,你给我盯着莲儿去,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白父下了命令。
“是。”领命后的白荷走出家门,一道黄色的身影消失在白狐村里。
“这儿是哪里?”刘庆握着白莲的手站在一栋荒废已久的房子前。
“不知道……”她只觉得好累。
“不晓得能不能住人。”他走上前去推开门扉,房中已经堆满了灰尘。
应该很久没人住过了。
“娘子,咱们在这儿凑合一夜,明日我带你上眉州城去投靠堂兄,就用不着吃苦了。”他扶着她纤弱的肩膀安慰着,她应该没吃过苦。
“我想起来了……”她朝屋子打量一番后说道:“这儿是妹夫的家。”
“妹夫?”他思索-番恍然想起。“是杨兄的家?”
“嗯。”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爹真好,特意送咱们来这里……”不知不觉中眼泪又不争气地从眶中坠落。
“娘子……”见她落泪就觉得心疼。“都是我不好,爹才会将你赶出家门。”
“不是,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她赶紧拭去眼泪强颜欢笑。“再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谁还在乎能不能待在家里?”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可是……”住在这种破房子真的委屈了她。“明儿个就去投靠我堂兄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自己永远给刘广找麻烦。
她察觉他眼中的无奈了。“相公,你与你堂兄感情不睦吗?”
“没这回事。”他用衣袖拂去椅子上的灰尘扶她坐下。“我与堂兄感情深厚。对了,当初在遇见你之前就打算要主投靠堂兄?”他说着说着自己又心虚起来。
“是这样吗?”从他闪烁的眼神中读出他不愿意寄人篱下。
“当然……是。”现在已经不是面子问题,因为牵扯到了她。
他被说成怎样都没关系,但是绝不能让她吃苦啊!
“算了。”她摇头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我觉得这儿很好,就留在这里吧!”不想让他违背自己的心意。
“可是娘子……”住在这儿可是很苦的!何况他们没有经济来源。
“已经走到这光景了,再苦我也能捱。”她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能跟相公在一起……”
“娘子!”他感动地搂着她的肩膀。“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嗳,傻相公。”她夸张地叹了口气。“你还分不清我何时说真话,何时说假话吗?”
他满心欢喜地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抱起。
“相公!”她吃了一惊。
“咱们去歇息吧,夜深了。”他迈开大步朝后边走去。
“可是咱们还不知道房间……”她赶紧提醒他。
“找嘛!今儿个月亮这么大,难不成……”他抱着她走了几步不小心滑了一跤,她整个身子跌在他身上。
“哎呀!”她叫了一声。
“怎?有没有伤到?”他赶紧将她从地上扶起。
“没,我跌到软垫子上,怎会伤到?”她面带微笑地回答。
“娘子,等会儿进房后……”他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谁当软垫子还不知道呢!”
“相公!”她怕羞地在他胸前捶了一拳,又将身子倒向他的怀中。
屋外,银白的月光洒满了大地,这是属于秋夜的宁静。
第十章
四个月后——
“娘子,今天有个客人把摊上所有的对联都买走了!”刘庆捧着白花花的银子进门。“你瞧,他还赏了我这么多银两!”
“年关将近,慷慨的大爷真不少!”白莲坐在桌前微笑地抬起头来,手上还拿着一支笔。
“娘子,我不是跟你说过挣钱的事儿交给我便是,怎么你还要动手?”他有些不快地抢过她手上的笔:“若是动了胎气如何是好?”上回她小产的事情可吓着他了。
“嗳,傻相公,第一次听说写字会动胎气。”看他急得满头大汗就觉得窝心。
“我……”他哪里知道啊!“我去多写点春联赶这几天卖,这个年就好过了!”他赶紧把话题支开。
“相公,就让我写嘛!”她用半带撒娇半带得意的口吻说道:“你瞧,我的字可是师承柳公权的。”
他看了一眼,写的果然不错!“娘子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