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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撇一怔后,怒然的冲上前想为大毛报仇,却被大毛一把拉住。
“对不起。”大毛低著头说。
“一句对不起就好了吗?”赵漾得理不饶人的逼问。
“姓赵的,你不要太过分了!”阿撇火气极旺的朝他咆吼。
“你说什么?”赵漾缓慢地转头看他。
“我说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岩哥他——”
“阿撇!”大毛倏然严厉的打断他,以防他祸从口出。
“哼!”阿撇看了他一眼后,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怎么不继续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呀。”赵漾语气轻蔑的盯著阿撇,阴冷的目光令人心惊胆战。
“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大毛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天是吗?如果到时还办不好呢?”赵漾将口自光转向他,眉头轻挑的问。
“我会自废右手。”大毛直视他的双眼,毫不犹豫的回答。
“大毛!”阿撇难以置信的叫道。
赵漾满意的露出一抹邪笑,森冷的目光看向大毛的右手,好像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自废右手的样子。
“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我等著看结果。”说完话,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毛哥,你干么要理那种人,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你发号施令?”兄弟们立刻忿忿地开口。
“他妈的,干!咱们兄弟早些年在街头混时,他还不知道在哪个猪窝里吃粪,他凭什么命令我们?更何况还动手打毛哥!”
“妈的,他就别落单让我堵到!”
大毛看著周围一个个为他感到不平的兄弟,只是轻撇了下唇角,没有应声。
“你要怎么做?”阿撇正经八百的问他,只有一天的时间,他们能怎么做?
“不知道。”大毛老实的摇头。
“不知道你还敢说大话!”阿撇瞠目结舌的大叫,“白废右手?你以为你有几只右手?”他生气的问。
大毛苦笑著耸肩,“我也有脾气,被人那样污辱不可能不生气,所以就……”
“就说出自废右手那样的蠢话?”阿撇怒不可遏的接话。
他点头。
“干!”
阿撇顿时咒骂出声,一时气不过还狠狠地踹了身边的椅子一脚,看它低空飞向角落,折断一只脚,这才稍稍地止住了怒气。
“现在该怎么办?”他沉声问,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将他们花了一个月都摆不平的事,在一天之内将它摆平。
“什么事怎么办?”
一个陌生的声音插入他们之中。
阿撇怒将煞星似的眼眸转向,打算将体内的怒气全发泄到突然冒出不知死活的多事人身上,怎知竟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他瞪著那张愈看愈熟悉的面孔,眼睛与嘴巴不由自主的愈张愈大。
“怎么,忘了我是谁吗?还是需要我自我介绍一下,以勾起你们的记忆?”周巽嘴角微扬看著昔日兄弟脸上的呆样,揶揄的问。
老实说,他还真想念他们呢!
“周巽?”大毛率先回神,他难以置信的开口唤。
“嗨,大毛,好久不见。”周巽微笑招呼。
“真的是你!”一个大步来到他身前,大毛用力的抱了他一把,激动的问:“什么时候出狱的,怎么没告诉我?”
周巽没来得及回答他,另一个有力的拥抱又向他罩来,这回抱他的是阿撇,然后洋平、老鼠、阿仓一一给了他一拳。
“你这家伙,出狱了也不说一声。走,我们帮你接风。”阿撇兴奋的说。
周巽点头,看向大毛,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被他脸上的五指印吸引。
“大毛,你结婚了?”他开口问。
“什么?”大毛被问得莫名其妙。
周巽伸手指了指他脸上的巴掌印,感觉周遭兄弟们的睑在一瞬间全都愀然变色。
“发生什么事了?”他敏锐的察觉到异样。
大毛摇头说:“没事。”
“没事才怪!”阿撇哼了一声,同时伸手勾搭上周巽的肩膀,“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帮我们挫挫姓赵那个龟孙子的锐气。”
“姓赵的?”周巽看向大毛,“那掌印是他留下的?”
大毛无语,稍厚的唇瓣抿得死紧。
“我曾在信中跟你提过他,赵漾,一个心狠手辣的变态龟孙子。”阿撇说。
[岩哥已将老大的位置给了他吗?“
上回收到大毛写给他的信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大毛在信中有提到“可能将会”的字眼,如今过了一个月,“可能将会”是否变成“已经”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阿撇讶然的问。
他回来得太晚了吗?周巽脑中顿时闪过这个想法。
“正式的交接仪式之前,他都不算是老大。”大毛颇有深意的道。
周巽目光一闪的看向他,“交接仪式什么时候举行?”
“明年中秋。”大毛目不转睛的看著他。这一年半是岩哥给赵漾的历练期。
换句话说,我们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以改变这个局面?周巽眉头微挑的看著大毛,无声的问。
大毛默然的点点头。
周巽微扬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笑,他上前一步伸手同时搭上大毛与阿撇的肩膀,“走吧,你们不是要帮我接风洗尘吗?小弟我已经许多年没尝到肉味了,你们可要有钱包瘦一圈的心理准备。”
“哈哈,还怕被你吃垮吗?待会儿你想吃什么就叫,不必跟我客气。”大毛豪迈的笑道,只要周巽回来,还怕那姓赵的龟孙子敢骑到他们头上来?
未来可期呀,周巽回来得真是时候。
“大毛你装傻呀,周巽指的肉味是什么你会不知道?”阿撇翻了个白眼,豪气干云的拍了下自个儿的胸膛,大声对周巽说:“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肉感还是骨感的,热情还是清纯的,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有办法帮你找到,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听见阿撇的话,大毛受不了的摇头失笑,心想阿撇神经大条的毛病果然还没治好,也不想想以周巽的长相,会需要花钱买女人吗?
虽然同样是在道上混,但是他还真的不得不承认,周巽跟他们完全不同,不仅是外表长相,或是过人的聪明才智,周巽怎么看都像是个做大事的大人物,而不像个混混。
想起过去他写信托他采买的那堆原文书,大毛抬眼多看了周巽几次,想不透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跑来混黑道?而且态度比任何人积极。
真的想不通,不过也许有机会,他可以问问他,为什么不趁机脱离这不归路,又回来这里?
没想到才一出狱,周巽就干了件轰轰烈烈的事,惹得过去认识他、听过他,或者根本连听都没听过他的人,在一夕间全都知道他的大名了。
这一切的一切,周巽只有一句话可说,那就是天助我也。
赵漾那家伙绝对没想到他用来排除异己,刁难大毛的事,反倒助他周巽重拾在帮中的威信,一夕间便挽回他离开五年的人气与名声,甚至还可能威胁到他接任老大的事。
谁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岩哥对他的归来有多高兴,更别提他一回来就立了大功,解决众人头痛半年的大麻烦。
一夕成名的代价是有吃不完的宴席,今天这个请吃饭,明天那厢请吃饭,这样每天吃吃喝喝的,不知不觉,从他出狱至今已过了半个多月,周巽终于有时间可以回家探望母亲。
不过在回家之前,有些道具是少不了的,于是他上街找了间眼镜公司走进去。
“欢迎光临,先生需要什么?”
随著悬挂在门上的风钤声响后,是一个穿著粉蓝色制服的女店员的迎宾声,周巽看了她一眼,即将目光转向琳琅满目的镜框上。
“我想买副眼镜。”
“墨镜吗?”
“平光眼镜。”
女店员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先生想要有框或无框的?”
周巽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样的眼镜才适合自己,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买眼镜。
“好了,小姐,你要不要到外面走一走,看会不会觉得头昏?顺便挑镜框。”
“好。”
店面后方的白帘幕后突然响起这两句对话,替周巽解决了尴尬。原来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他忖度著,一边将视线由白帘幕移开,打算继续寻找顺眼的镜框。
但就在那一瞬间,白帘幕突然被人拉开,一个长相秀丽鼻梁上架了一副长相怪异的眼镜的女人走了出来他怀疑那真的是副眼镜,它看起来既笨重又怪异。
然而,这却不是吸引他目光停驻的原因,而是那张藏在怪异眼镜下的熟悉面容那张令他思念了五年的脸。
“叶子。”他惊喜的冲口叫道。
相对于他的惊喜,叶紫在乍儿他时,脑袋是一片空白,心中五味杂陈。
周巽,怎么会是他?
心情从讶异、惊喜,到伤心、忿怒终归于平静,叶紫漠然的撇开视线。
他记得她是他的事,而她有什么理由必须记得他?
对于一个不告而别,丢下一句我喜欢你便消失五年,音讯全无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必须记得他?更别提如果不是因缘巧遇,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像这样无情的男人,相见不如不见。
“你不记得我了?”见她竟对他视而不见,周巽毫不犹豫的一个箭步站到她面前,低头凝望著她问道。
“对不起,借过。”叶紫置若罔闻的盯著地板说。
“不借。”
瞪著她头顶的发旋,周巽眼神不自觉变得凌厉。原来她不是不记得他,而是不想认他。
为什么?因为他曾经坐过牢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叶紫愕然的抬头看了他三秒,又低下头去。她移动身体往右边跨了一步,怎知原本立定在前方的双脚亦随她移动;她改以跨向左边,他又同时跟进。
他究竟想做什么?她生气的瞪著他的脚忖思著,死也不想再抬头面对那双吓人的眼眸。
五年不见,他的样子并没有多大改变,冷漠的表情依旧,凌厉的双眼仍然充满戾气,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刚刚第一眼见到他时,他脸上并无任何戾气,平和得就像一般寻常百姓。
难不成是她眼花了?
正当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眼花时,一只手突然伸向她下巴,瞬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再度面对那双目光凌厉的眼,简直就是一种惊吓,叶紫控制不住的后退了一大步,脱离了他的掌握。
周巽眯起双眼,向前跨步,瞬间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他沉声质问。
叶紫别开头,他不允的再扳回她的脸。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他二度问道。
她抿紧了嘴巴。
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气让周巽二话不说,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往外带。
“不……”叶紫挣扎著,但有个声音比她更快。
“放开她!”刚刚替她验光的男店员倏然挡住他们的去路。
“让开。”
只消一眼,男店员被吓退一大步。这个客人好可怕呀!
不愿再浪费时问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周巽拉著叶紫继续往店门外走去,就在他跨出店门,身后竟然又响起阻止的声音。
“等、等一下……”
周巽止步,缓慢地回头。
刚刚出声的男店员犹豫著是否该开口,还不由出口主的直咽口水,没注意到一旁的女同事正以满脸崇拜的表情看著他。
哇,没想到他这么有勇气!
要单挑吗?虽然赢的机会渺茫,但勇气可嘉。
“我……小姐,眼镜……可以还我吗?”
女店员脚一软,差点没跪下去拥抱大地。
周巽冷冷地看他一眼,二话不说的摘下叶紫脸上的眼镜丢还给他,也不管对方是否接得到,迳自环著叶紫头也不回的离去。
第五章
挣不开束缚,叶紫只有任周巽霸道地挟著她离开眼镜公司,只是方才旁观者只有两人,出了店门后,满街的路人一双双晶亮的眼直瞅著他们,她脸皮再厚也不免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终于,她松口请求。
“不再当我是隐形人了?”周巽没有松手,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这样被他挟著,还有谁能将他当成隐形人?叶紫在心中答道,嘴上却继续以拜托的语气请求。
“放开我好吗?”
周巽没有应声,继续搂著她往前走。
“周巽……”
他突然停下脚步,双眸页望进她的眼。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他讽刺的说,脸上表情与语气同时间变得严厉,“说!刚刚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
“你先放开我。”叶紫微微地挣扎。
“不要跟我谈条件。”
“我没有在跟你谈条件,我只是要你放开我而已。”她抬起头朝他瞪眼。
周巽轻挑了下眉头,他有没有看错,她竟然瞪他耶!
“你变了。”
闻言,叶紫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她变了?他指的是什么,是她的长相、发型、穿著,或是其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她会变是当然的,有谁在经过五年的时间而完全不变的?!只是对于她的变化,他有什么看法?喜欢或是讨厌?
等……等一下!
叶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干么管他喜不喜欢她的改变呀!自五年前他一声不响的离开后,他俩早已没有任何关系,她不再是他的禁脔,管他喜不喜欢她的改变,只要她自个喜欢就够了。
“你到底放不放手?”瞄了眼周遭愈来愈多对他们行注目礼的人们,她压低声对他说。
“跟我有牵扯让你觉得丢脸?”注意到她不时投向四周的目光,周巽忍不住眯著眼沉声问。
丢脸?叶紫愕然的看著他,他以为她会轻视他,以和他为伍为耻?她在他心中真就这么势利?这么虚荣?
看著他,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气有如绝堤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的从她体内爆发出来。
“没错,跟你有牵扯的确让我觉得丢脸,不只是丢睑,还觉得羞愧。”她冷声的说,用力扳著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不管使的力道是否会伤到他或自己。
“你再说一遍。”周巽双眼圆瞠的瞪著她。
“跟你在一起让我觉得丢睑!”叶紫从善如流的朝他吼。
他可恶,还说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了解她什么?了解她是一个只会看表面,既虚荣又势利的女人吗?
“放手,你这个混蛋!”她用力的槌打他有如钢铁般的手臂,早已遗忘两人处身在大街上。“你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可恶,你放手,你走呀,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扰乱我好不容易才习惯的平静生活?”
她花了整整将近五年的时间才将他遗忘,他可知道过去有多少日子她是充满希望的迎接白天到来,又以泪洗面的送走黑夜?他可知道,他们还曾经有一个孩子?
他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讨厌你,你凭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以为留下一封信、一笔钱就可以说得过去,我就必须欠你一辈子吗?当诉你!我一点也不希罕你的钱,一点也不希罕你的虚情假意。
“你以为预付六个月的房租,让我可以继续住在那里,我就必须感谢你、把你当佛祖膜拜?以为一句我喜欢你,我就必须对你死心塌地,无怨无悔的等你回来?你作梦!”
随著她雷霆万钧的将积压在内心的痛苦呐喊出来后,四周突然一片宁静,他们俩除了对方之外,再也感受不了任何一丁点其他的人事物。
周巽静静地凝视因失控,而让脸色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