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是我们这些大人没用……”敏玲也难过的抹泪。
辜耀堂眼看这种哀凄的情况,知道这一切都是个惹的祸,只得站出来,“不!你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
“本来就是你!”当下,小男孩与敏玲、梅玲异口同声的怒斥辜耀堂,“你以为自首就无罪吗?”
看着眼前的阵仗,辜耀堂深知自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但他甘心受罚,只是在接受惩处之前,他必须先照看刁洁玲的情况。
“各位,要打要骂我悉听尊便,但……”他有点忧心的看着仍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刁洁玲,“能否让我先照顾她,等她没事,我再向你们负荆请罪?”
“可她……”小男孩欲言又止。
梅玲与敏玲则同时将小男孩的嘴掩住,不准他胡言乱语。
曾智景与方广木则是危言耸听道:“她的身体不好,精神状态又不佳,请你小心用词,免得刺激到她。”
说完,他们就拖着小男孩离开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带上。
小男孩被拖到客厅,才终于挣脱那掩住他小嘴的两只大手,“你们干嘛骗他?她明明已经没事……”只是习惯性装傻,假装还在昏迷,以逃避她不会处理的各种事物。
她这惯用的技俩向来最喜欢用在他的身上,因为,每回他逼她承认自己是她亲生的,她总会在讲不过他、辩不赢他之际,就来上这一招。
“嘘~~”敏玲及梅玲分别将食指按在嘴上,示意他噤声。
“敏姨、梅姨……”小男孩还想争辩,却被曾智景打断话语。
“亲情的力量果然大,小堂才刚跟他爸见面,就跟他爸站在同一条在线了。”曾智景忍不住调侃道。
“我才没有!”小男孩当下老羞成怒起来,“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我只是想利用他,让他帮我证明我是她生的。”
“好厉害,连他爸利用人的本事都遗传到了。”方广木也笑他。
小男孩气急败坏的抗议,“智叔、广叔,我要生气了啦!”
梅玲却将小男孩搂入怀中,“小堂想要有父母也是正常的,你们别笑他了。”
敏玲则是摸摸小男孩有点粗硬的发,“小堂,如果你想让他们承认你,总得让他们两人独处,看看能不能激起你妈妈的记忆啊!”
也对,小男孩这才不再坚持,有点企盼的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久久才担心的问:“他……会不会欺负她啊?”
“不会。”四个大人齐声回答,“既然他敢找来,加上刚才你妈妈昏倒的一刹那,他脸上流露出担心的表情,他应该是想跟她重修旧好,想带她回家。”
回家!小男孩的心一震,他终于要有正常的家了!
他好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不止如此,他还撇撇嘴角,“哪有这么简单,我还没原谅他呢!”
其它四个大人则是在听完他孩子气的话语后,开怀大笑,像是在笑他的心口不一。
**
辜耀堂等所有人离开,忧心忡忡的蹲在刁洁玲的床边,仔细观察她的容颜。
她瘦了好多,跟七年前相比,她简直瘦得不成人形,是因为她没吃好、睡好,还是因为她……心底的恐惧。
一想到当年他在机场把她弄丢了,她当时可能品尝到的所有恐惧,他就满心愧疚,忍不住抬手触碰她那张瘦得像个小瓜子般的脸庞。
“你会原谅我吗?”但他心知很难,从她刚才一看到他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对他仍怀着恐惧感,“我错了、我后悔了,我再不会那么无耻的利用你,你别再怕我好吗?”
刁洁玲其实早在他们将她放到床上时就清醒了,但她不想睁开眼,不想面对现实,每当她无法处理眼前的问题,她总是习惯性的双眼一闭,心底放松,什么都不顾,便能抛开烦恼,而她今天当然也是如此。
只是,过去她身边的人都会识相的离开,让她一个人静静的品尝寂寞与空虚,等她情绪恢复,她会假装自己得了暂时性失忆症,对刚才所发生的事全然没印象;而他们也都会顺着她,不再提起她厌烦的事。
而刚才乍看到他的一刹那,她也是打算如法炮制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他们虽然一如往常的离开她的房间,却让他留下来!
这是为什么?她没打算、没心理准备、没意愿跟他见面啊!
所以,虽然她长长的睫毛翕动着,泄漏出她已清醒的讯息,但她就是不言不语,假装她的意识没有恢复。
可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她……还是对他有着好熟悉、好亲切的感觉啊!
但这也是最悲哀的事,他对她……根本无心,只是将她当成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啊!
辜耀堂看到她的睫毛在跳动,心知她已清醒,但见她就是不理会他,心知肚明──她在排斥他。
但这是他应得的,他活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不过,他要把握机会向她倾诉失去她后的心路历程。“洁玲,我是个很卑鄙的小人。”他如此开头,以最虔诚的心向她纤悔。
“分开的七年来,我夜夜不成眠,心里想的全是想要向你致歉的话,却始终不满意那些说词,因为……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都只是借口,我根本就不值得原谅。”
假装未清醒的刁洁玲听到他纤悔的话语,当年待在他身边所受的屈辱全都浮现脑海,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好蠢,一阵鼻酸直窜上心头。
“我坏到充分利用你失忆的弱点,骗你去吃你从来不喜欢尝试的口味,诱拐你到你从来不屑一顾的场所……看你曲意承欢的讨好我,假装你对过去的自己已经有点印象,甚至求我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体会该如何补偿过去所犯的错……”他愈说愈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竟对那样年轻的她,做出那么残忍的折磨。
刁洁玲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酸、辣的食物,那些满是垃圾的场所……全都不是她习以为常的生活,那她……
究竟曾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虽然满心疑惑,她却不愿意问出口,莫名的就是觉得有一种顾忌,让她就算遭到非人的对待,也不愿去回忆她曾经失去的记亿。
对,她目前是假装的!
从碰到自己的姐姐后,她终于尝到企盼已久的亲情温暖,那让她贪心的想一辈子拥有;但当她记起自己已怀有身孕,总有一日必须因孩子而离开她的亲人,她便趁不小心发生意外,假装自己对为何会流落到机场的事不复记忆。
不!她甚至都已经深信不疑,她是真的不记得小堂是从哪里来的,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她的新生是从生下小堂后才开始的,之前的一切……
她不要记起、不愿忆起、不想想起……
而他,果然是个好残忍的男人,一来就想拆掉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厚实围墙,所以她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
做好这样的决定,她的双眼闭得更紧,连自己的心门都紧紧封住。
辜耀堂没有看她,只是沉溺在无尽的悔意中。
“当你第一次被赶出辜家大门,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他的思绪全都回到七年前,“你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无助、傍徨、恐惧,却又是那么的信任着我……”
讲着讲着,她当初那惨兮兮的模样似乎又重新浮现在他的面前,“可我……因仇恨蒙蔽双眼,就算心底对要不要报复你起了动摇,却还是残忍的决定把你送走!”
她就知道,他果然是故意要丢掉她,所以她不原谅他,绝不!
虽然紧闭的眼中渗出泪液,她还是紧眠着唇瓣,强忍着满心的悲凄。
“可我真的没想跟你不告而别……”他试图解释,“那天我的打算是,等到了纽约,我再把无法将你留在身边的原因告诉你,可我没想到的是,你却在转机途中失踪了……”
“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突然,一道柔柔的女音响起,让辜耀堂惊诧的抬起头,对上刁洁玲已哭花的小脸,
“你……我……”
“告诉我……你不要我,你从来都不要我……我只是你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她虽然痛心难过,却不曾骂人,以致她的指责变得很没power。
“洁玲……”辜耀堂起身想搂住她,将满肚子的悔意告诉她,却被她动作缓慢的闪开。
“我也不爱被叫什么小叮当对吗?”那她在过去七年来,每晚喃叫着自己“小叮当”,试着沉醉在他对她的温柔情意中,又代表着什么意义呢?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他玩弄的对象,其它她什么都不是。
“你想知道我们当年的仇恨究竟是什么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你想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记忆吗?”
刁洁玲透过泪光,悲伤的看着他,“那有意义吗?”
不知为何,她就是想不起在跟他有所交集前的所有事物。
“有!”他笑得沧桑,“其实说穿了,都只是命运在作祟。”
看到刁洁玲不解的眼光,他终于将她失忆前的所有事摊在阳光下,“……就这样,你一直都是你爷爷手中的棋子,而你喜欢上我家的温馨气氛,所以当你知道我父母是因你来电才会出门,却不幸意外丧命后,你根本无法原谅你自己……”
刁洁玲怔忡的听着、回忆着,想自脑袋中回想他所说的人物,但想来想去,还是一片空白。
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没用!我想不起来……”
但辜耀堂却知道,她是不愿回忆;他一点也没想逼她,想不想得起来过去,对他们两人而言,其实已不重要。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已对当年的情事有所体谅,也将过去的仇恨放到一旁。
“那就别想,”他终于坐上她的床沿,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必再去想了……”
可她一听到他这样的言论,身体却立刻僵硬起来。
辜耀堂感受到她的怒意,惭愧的低下头看着她不肯原谅他的小脸。“我没要你原谅我,我只是说,你不必一直牵挂着不复记忆的过往。”
他目光羞惭,却是诚意十足的看进她的眼,“至于我曾经犯过的错,我愿意拿一辈子来偿还。”
可刁洁玲却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将他推开。
虽然辜耀堂只感受到她微弱的力量,却了然的放开她,不愿她再对他有半点的不体谅。
“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她很用力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不会了!”他焦急的说:“我向你保证,不论是我或是你爷爷……”
她一听到爷爷两字,身子很敏感的一震,“我没什么爷爷!”
“好~~”果然没带刁老爷子来是对的。辜耀重拍着胸脯承诺道:“未来,我会用我所有的时间及诚心,好好的弥补你的委屈,再没人敢当你是任何人的棋子,你是个人,不是……”
“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她却打断他的话语,“在这里有我的亲人,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环境,我再不会到任何陌生的地方,任陌生人欺负我……”
“洁玲,我也是你的亲人,”他急急的向地做出承诺,“过去……我们确实因某些因素欺凌过你,可是、可是……”
怎么办?看到她虽柔弱,却是一脸的坚定,他甚至不知该如何说服她跟他一起回家。
“想想我们的孩子!”他想起儿子一见面跟他谈的条件,“他是你我一起生下来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与我们更亲呢?”
小堂!
那个她好怕看的苦命孩子!
一直以来,她都没照顾过他,因为,她怕接近他会想起辜耀堂这个伤她的男人,可他说得对,小堂确实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啊!
她不该因为他而不认小堂的。
刁洁玲下床,往门的方向走去。
辜耀堂在她身后轻唤,“跟我回家吧!洁玲,让我们给小堂一个正常的家庭,他需要的是完整的父爱与母爱,可他到现在一样都没有,你这样对他……”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刁洁玲已拔腿往客厅冲,辜耀堂也边追边诉说他的心声。
“你这样……跟你爷爷对你的不闻不问,又有什么差别?!”他的话说得太重了,辜耀堂话才脱口就后悔了。
刁洁玲就这么遥望着小堂,心中震荡不已,她……跟她爷爷一样?!
不!她没有,她只是没认那孩子……
小堂的眼睛死死的看着她,耳朵听着辜耀堂所说的责备话语,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他妈妈此刻心情一定很犹豫,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取舍。
自从他懂事以来,刁洁玲每每该决定事情时,都是由他越俎代庖的。
他盯着刁洁玲看着,久久才走向尚在发愣的她,牵起她冰凉的双手,“别担心,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刁洁玲只是怔望着他,“小堂……”
“我们跟他回去。”小堂接收到刁洁玲两个姐姐及姐夫鼓励的眼神,继续将他的坏心眼公诸于世,“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看到刁洁玲与辜耀堂两人一头雾水的模样,小堂这才说出他的想法,“我们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所犯的错付出代价。”
所以呢?
这回,在场的每个人眼中都露出狐疑的眼神,不懂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膏药?
但小堂只看着刁洁玲一个人说:“我们随时随地跟紧他,时时给他难堪、处处让他受挫,这样才能让我们稍稍出口气对吧?”
好像对,刁洁玲忍不住对这一直对她付出,却始终没得到回报的儿子感到好愧疚,她的眼中闪着隐隐的泪光。
好狠啊!辜耀堂不禁这么想,那他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但不这么说,她绝对不会考虑跟他一起打道回府的,那他还该褒奖自己的儿子呢!
“我们一起跟他回去。”小堂说得合情合理,“这样,我不但能随时随地保护你,还可以替你整他出气,而你,永远也不必害怕你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因为你有我啊!”
他紧抓着刁洁玲的手,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受伤害的叫道:“妈……你再也不用害怕,因为你有我……”
刁洁玲一把抱住他嚎陶大哭起来,“嗯~~我的乖儿子、我的心肝宝贝,妈全听你的。”
小堂这才紧紧回拥着刁洁玲,“妈……”
虽然情节不如他们所预期,但刁洁玲的亲人还是很乐见他们一家终于能团圆。
“要是你再欺负她,我们绝不饶你。”敏玲与梅玲信誓旦旦的说。
“不会的。”他早就痛改前非,一心只想补偿他们母子俩。
尾声
回到台湾已有一阵子,辜家一直没停止传来辜耀堂很吃鳖的小道讯息,这让身为他妹妹的辜丽容满面愁容,但她不解的是,怎么她回到辜家几天,不但没看到辜耀堂怨声载道,反而一头栽在筹办婚事的喜悦中。
“这样好吗?”辜丽容虽然也对刁洁玲母子所受的待遇感到惭愧,但她还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哥哥跳进火坑,“就算你想赎罪,也有其它的办法不是吗?”
不必以身相许,还是许给一对暴力母子吧?
“容容,其实……”辜耀堂的眼中迸射出的是无比温柔的眸光,“当时我应该就已经爱上她了,只是那时我被仇恨蒙蔽,一味欺负她……”
他语气中满是懊悔,“我好不容易才找回她,我会珍惜这个机会,就算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我还是会爱她一生一世。”
辜丽容担心的说:“可我好伯他们母子欺凌你。”
以报复当年辜家对刁洁玲的不合理对待。
“再说……”她想起更可怕的事,“她都可以假装失忆,那七年前的她,会不会也是……”假意想接近他们辜家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