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逸薰抽出面纸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后勉强挤出声音。“谢谢你,我没事,请你在路边停下来。”
她看到车子已开入维也纳市中心了,心想,一直这样开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再想想该怎么办?
“好的。”
计程车司机将车子停妥在路边,体贴地道:“小姐,现在已经很晚了,请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虽然维也纳的治安称得上良好,但每个城市总有它的死角,他很替这个女孩担心。
“我知道,谢谢你。”
逸薰掏出钞票付了车资,陌生人的真心关怀又让她差点掉下泪来。没有想到,在异国街头给予她温暖的并不是交往已久的男友,而是一个萍水相逢的司机……
下了车后,逸薰踽踽独行在陌生的街道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欧洲大部分的商店都在晚间七点左右便准时打烊,此刻的街道相当冷清,只有几间酒吧的灯还亮着。
逸薰拉紧外套的领子,想吹吹夜风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点。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是说……有什么地方是她可以去的?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皮夹和护照都放在大衣口袋里,所以她应该可以找个旅馆先安顿下来。
至于放在杨胜凯那里的行李,她并不是不想要,只不过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回去敲那扇门,要回自己的行李?
就让他们把她的行李当垃圾扔出去吧……
走着、走着,逸薰心底越加紊乱也更加悲伤。呵,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一阵子是走了什么样的霉运?
先是莫名其妙地丢掉工作,接下来,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后,一到维也纳她便亲眼看到男朋友的背叛!
工作没了,爱情也没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拥有什么?
心情乱糟糟地闷着头乱走,逸薰没有注意到四周的街道越来越冷清,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拐入一条黑暗的巷弄内。
等她听到轻佻的口哨声而错愕地抬起头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慌乱地看着四周破旧的建筑,老天,她竟在不知不觉中走人这条黑暗的巷道!阴暗中,有两道淫秽的目光闪烁着……
快走!
心中警铃大作,她拔腿就想冲出去。
但她刚有动作,两个身影就由角落中扑了过来!
“啊!救命——”逸薰尖叫着不断地以英语大喊。“放开我!救命、救命!”
两个看起来像是刚嗑过药的男人狰狞地硬把逸薰拖入暗巷内,由一人粗暴地架住她,另一人则搜出她的皮夹和护照。
“放过我!”
逸薰不断地挣扎,看着两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钱你们全拿去,我不会报警的,放我走!”
“嘿嘿……”
男人淫笑着把逸薰推到地上,两人交换暖昧的眼神。
“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不——”
逸薰魂飞魄散地尖叫,不要、不要!老天爷不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别让她遇上这种事!
“嘿嘿……”
男人由喉头发出混浊的声音。“女人,你别叫了,我马上会让你叫个爽!”
一个男人硬按着逸薰的双腿,另一个则压了上来。
“不!”
她羞愤欲绝地尖叫,拼命挥舞双手及双腿,她死也不让这两个败类污辱她!
“臭女人!你安分点!”
压上来的男人狠狠给了她两大巴掌后,动手扯她的长裤。
“不要——”
这两掌打得不轻,逸薰的头撞到石板道,痛得眼冒金星!但她还是奋力抗拒着,突然,她眼角瞥见旁边有个空酒瓶,她想也不想地马上抓过来朝男人的头砸去!
“啊——”
急着脱掉自己裤子一逞兽欲的男人没防到她会来这一招,痛得嚎叫地滚到一旁。
逸薰趁这个机会立刻爬起来,一把撞开另一个想扑过来抓住她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往明亮的大马路奔过去!
要摆脱这两个禽兽就要立刻跑到马路上!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危险,疯狂乱跑很可能被疾驶而过的汽车辗毙!但她别无选择,与其被污辱,那她宁可让车撞死!
叭叭——
深夜呼啸而过的车子发出尖锐的喇叭声,一辆来不及煞车的跑车发出尖锐的煞车声后,撞上她的身躯!
砰——
她的身子被强大的撞击力撞到挡风玻璃上后,像个破娃娃般无助地落下来……
###
先传人她耳中的是一连串嘈杂的声音,紧接着闻到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嗯……”她试图睁开眼睛,但眼皮好沉重。当逸薰终于张开眼帘时,看到了一室的纯白,一大堆急救机器在她的床边,她的手上插满针管。
“你醒了?”
正低头填写病例表的护土,抬头看着她。“小姐,你发生车祸了,不过别担心,我们已经帮你急救过,你目前没有大碍,虽然左脚骨折,但过一阵子就会复原。”
车祸?许多可怕的画面在她眼前掠过,她想起来了。
她差一点就被两个男人给污辱!疯狂似地挣脱跑到马路上后,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跑车给撞上。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虽然逸薰被撞倒,但跑车已紧急煞车,所以她的身上大多是皮外伤,唯一较严重的就是左脚骨折,不过过一阵子也会复原的。
这样也好!发生车祸总比被两个禽兽污辱得好。逸薰昏昏沉沉地想着。
眼角有股咸咸的液体滑过,她不想哭的,但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落下来,一连串的不幸已把她打击得再也没有力气应付一切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间工作没了,爱情也没了?
“小姐,你别哭。”中年护士怜悯地看着她,拿了张卫生纸替她擦去泪水。“你的伤很快就会好起来。对了,你在这里有什么亲人吗?给我电话,我去帮你通知,我们在你身上找不到任何证件。”
由她刚被送来医院的狼狈,以及脸上的伤痕来看……护士知道这女孩一定是遇到抢劫了,而且差点被劫色,不过幸好她逃掉了。
亲人?
这两个字令此刻的逸薰脆弱得更想哭,她努力地控制自己。“我在维也纳没有亲人,我是观光客。”
是啊!她告诉自己——把自己当成一名纯粹的观光客就好了,她不是来见男朋友的……
忘了一切吧,忘了胜凯的背叛……
“那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护士问。
“夏逸薰……”她的声音低得像是要破碎。“来自台湾……”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当地的朋友,我好联络他们过来照顾你?”
朋友?逸薰闭上眼睛凄凉地摇摇头,她在这里会有什么朋友呢?头好痛、好重……“护士小姐,我的头好痛……”她忍不住抱着头。
“别担心,医生说你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毕竟你发生了车祸,这是难免的。不过,这种不舒服的现象应该过几天就会改善了,或者我去请医生过来?”
脑震荡?逸薰绝望地几乎想狂笑了!老天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短短几天之内,她的世界全变了。
不但丢了工作,丢了爱情,差点被强暴,此刻还因车祸入院,不仅脚骨折了,还有脑震荡……
巨大的悲伤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击倒,她已绝望得什么都不愿去想,也没有力气再为自己流下任何一滴眼泪了。
但她现在该怎么办?她没有钱,也没有任何去处。
朋友?逸薰又昏昏沉沉地想着,胜凯的身影涌上心头,但随即被她哀伤地抹去……
绝望中,她竟奇异地想起一个人的身影……
头好痛、好痛,痛得几乎要死去……
雷臣潞……即将陷入昏迷之际,她虚弱地喊着。
“雷臣潞、雷臣潞……”
第六章
仿佛跌入了奇怪的黑洞中,有无数狰狞的脸对她微笑,拉扯她的身体……
逸薰害怕地想求救,突然,她看到了——胜凯就在前方!
救我!
她伸出手呼喊着,但杨胜凯仅是冷漠地看她一眼,用力推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救我!
逸薰更加迷惘、害怕!
此时,前方又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黑雾中她看得不清楚,好像是……雷臣潞?
是他吗?
救我!救我!
她奋力地拨开团团黑雾直奔向他,她知道只要到他身边,她就安全了。
“救……救我!”
昏迷中的逸薰被自己的呼喊声所惊醒,倏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病床上。只不过,床边多了一双阒黑深沉的眼眸。
“你醒了。”雷臣潞把手上的毛巾拧干,她的额上一直冒冷汗。守候了一夜,他不知更换了多少次毛巾。
“你……怎么会在这里?”刚由噩梦惊醒过来的逸薰,完全忘了自己在昏迷前曾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医院通知我来的。”
雷臣潞没有告诉她,其实接到电话时,他人已经在机场了。
原本他要搭机到德国演奏,一接到医院的电话,通知他有个叫夏逸薰的东方女孩遇袭昏迷不醒,他连电话都没有听完就立刻奔出机场!
一直到坐在病床边,他还是很难对自己解释,为何一听到她遇袭受伤的消息,就立刻取消一场很重要的演奏会直奔过来?他向来是个信守诺言,工作至上的男人。
“是吗?”逸薰还是很错愕,医院通知他来的?但医院怎么会知道她认识他?难道是自己在昏迷之前说了什么?
她不懂为何自己在最脆弱的时候,竟然喊着他的名字?更不懂刚才那个梦代表了什么意思?
她为何渴望见到他?为何认为只要一到他身边,她就安全了?
“对不起……”她不安地看着雷臣潞紧紧皱起的剑眉,他很生气吗?他一定是气自己麻烦到他吧?
坦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乎是陌生人,但医院却通知他来看她,他一定很不高兴。
然而逸薰却不明白,他的愤怒是因为她一身的伤!
他的脸阴鸷得可怕,眼底戾光闪烁。“你说过你是来找男朋友的?但他却让你一个人走在阴暗的巷弄内遇袭?很显然地,他失职了!”
在机场亲耳听到她说她即将结婚的消息时,他努力地压下那份越来越奇妙的情感,告诉自己她马上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但,在他拼命压抑自己时,却传来她遭劫遇袭的噩耗!
雷臣潞愤怒地想亲手宰了她的男友!
男朋友?逸薰心下一揪,他是什么意思?嘲笑自己没有男人的保护吗?
脆弱中她迅速地武装自己,冷冷地道:“我男朋友并没有失职,请你不要随便批评他。雷先生,不好意思麻烦你跑这一趟,如果你很忙,你可以走了,我相信我的男友马上就会赶来照顾我。”
雷臣潞俊脸更加紧绷,满布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她就这么厌恶看到他?她身边的位置就只留给那个该死的欠揍男人?
他冷笑,语调比兵刃还锋利。“我的确很忙,更不习惯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占用时间,失陪了!”
为了维持莫名的自尊,他头也不回地步出病房。
砰!
巨大的关门声直直敲入逸薰心底,她咬紧下唇,努力地深呼吸。
但,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仰头企图逼回泪水,她一遍遍地对自己道——没有关系的,夏逸薰,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嘛!你根本不需要在意他!他要走就走啊,你才不希罕他留下来陪你!
对,不希罕!
她命令自己一定要坚强点,却发现泪水越掉越凶……
我到底是怎么了?她挫败地以手掩住双脸,逸薰失声痛哭。
她不该这样的!不该这么脆弱,更不该渴望他留下来陪她,渴望他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嘶声痛哭中,逸薰突然听到房门又被打开,紧接着,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
不可能吧?她惊得连掩住脸颊的双手都不敢放下。好怕!好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更怕来的人不是他,她会更心碎、更绝望……
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她,雷臣潞重重地叹了口气,下一秒,他的手做了一件他老早就想做的事——把她整个人抱人自己怀里。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又这么好强?”他该庆幸自己因无法丢下她不管而伫立在病房外,才会听到她的哭泣声。
他温暖沉厚的语调令逸薰心头更加酸楚,泪水也越掉越多,像头受伤的小动物般把脸庞完全埋人他胸膛内,本能地汲取她最渴求的温暖。
“哭吧,尽情的哭,把你的哀伤和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她的泪水揉痛他的心。雷臣潞以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温柔语气哄慰着她,男性大掌不断轻抚她的背脊。
他的温柔令逸薰心防溃堤!伏在他的怀里,她尽情地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
逸薰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她只知道他不断地安慰她,厚实的大掌也一直抚摸她的背部。
痛哭一场后她觉得好多了,终于轻轻地推开雷臣潞。
接过他递来的面纸盒,逸薰连续抽了好几张擤鼻涕、擦眼泪。她根本没有抬起头的勇气,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很狼狈!
不安地抬眼偷瞄他的衬衫。“对不起,我……我把你的衣服弄得好脏。”
他的名牌衬衫被她抓得绉巴巴不说,上面还全是眼泪和鼻涕。
“无所谓。”雷臣潞淡淡一笑,不解地看着她一直低垂的小脸。“你为何一直低着头?”
“你别看我……”逸薰尴尬地想以手掌遮住脸。“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很可怕!双眼又红又肿,可能连鼻子都是红的,头发又乱七八糟……”
她好惊讶自己为何会躲在他的怀里大哭?她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要把他当陌生人吗?
记忆中除了最亲近的家人之外,她不曾在任何朋友面前这么失控地痛哭过,连面对杨胜凯也不曾有过。
难看?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雷臣潞差点大笑!
女人真是全世界最奇怪的动物啊!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会在意自己难不难看?漂不漂亮?
“谢谢你安慰我,我已经好多了。”逸薰一径低着头,雪白的小手不安地绞着被单。“我知道你一定很忙,你先走吧,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她好害怕继续跟他独处,她更怕回荡在两人之间炽热而微妙的气氛……
他就像块大磁铁,整个人散发巨大的吸引力,令她想再度扑进他的怀抱。
她好怕……好怕管不住自己的心!
雷臣潞脸罩阴霾,语调瞬间冰冷。“急着赶我走是怕你男朋友误会?你放心,他一出现我就会很识趣地离开。”
坦白说,他很想等到那个该死的男人出现,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他该死的为何没有好好地保护她?为何让她一个人走在深夜的街头?为何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边?
逸薰神情一僵,他误会了。
她紧盯着自己紧绞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后回答。
“我男朋友他……不会出现的,我想,他应该没空吧……或者应该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在机场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来结婚的,他并没有跟我求婚,我只是失业了干脆就来维也纳找他。想不到,他已经跟另一个女孩同居了……”
雷臣潞不敢置信地听着,愤怒使得他的黑瞳更加阴鸷骇人!
逸薰凄凉地苦笑。“所以,我才会在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在街头而遇抢,还差点被……也许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吧……”
“该死!”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差点掀翻屋顶,雷臣潞像头发怒的狂狮,震怒地问着。“告诉我那个禽兽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快说!”
他竟敢这样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