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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默砚心都带着慕容羽段来了,虽然慕容羽段只是一脸空白,毫无反应的坐在那里,但是,他还活生生的和他们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劭儿好可爱喔,脸儿红扑扑的,五官精致姣美,真的好漂亮耶!”
“就是,昨儿个陶婶还说要是我们忙不过来,她可以帮我们带,免费的。”
“才不给她带呢,要给她偷了怎么办?”
“嗯嗯,我就是这么跟她回的。”
“不是吧,娘,您真的跟她这么回?”
“是实话呀,不然该怎么回?”
“那陶婶儿一定气死了!”
“没。”
“没吗?”“没,她说:‘ 好嘛,那不偷,给我认干孙子总可以吧?' ”一阵寂静,随之一片哄堂大笑。
“陶婶儿真的想偷耶!”就在这一片愉悦的笑声中,蓦而……
“二叔!二叔!救我们!救救我们啊!”
忽闻铺子外传来慌张的求救声,众人不由面面相觎,错愕之余,连忙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样?
“大嫂、月枫,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会搞成这样?”
但见一脸惊恐的慕容月枫,右手拖老娘,左手拉着怀抱幼儿的老婆,后头还跟着两个姐姐慕容香、慕容燕,大老远就开始扯嗓门求救,当大家出来时,他人还在千山万里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逃来。
“二……二叔说得没错,”慕容月枫哭丧着脸,喘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千仞堂没……没安好心眼!”
“说,怎么一回事?”慕容问天镇定地问。
“他们帮我坐上了周家的掌权大位,现在,情势一稳定下来,他们就要从我手中夺去,还要杀我灭口!”慕容月枫不假思索地道,愤怒又愤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怕堂哥会上官府那儿告发他,千仞堂自然也会担心他在不甘心之下会来个玉石俱焚,也上官府那儿去告发他们。这么一来,大家都别想得到周家得之于官家的势力了。
“灭什么口?”慕容问天狐疑地再问。
糟了,说溜嘴了!
慕容月枫一惊,想要收回已是来不及,这下子该怎么解释,他们才不会怀疑到堂哥之所以会变成废人,其实是他害的呢?
正是惶乱间,忽又觉得背上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凉,猛然回头一看,赫然是那位本是他哥哥的未婚妻,后来却嫁给了堂哥的大美人,原是淡薄漠然的丽颜,此刻却冷得像天山上的万年寒冰,双眸燃烧着赤焰焰的仇恨之火,宛如利箭似地刺在他身上,刺得他心惊胆战又莫名其妙。
她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他?
难不成……难不成那件事堂哥没有告诉二叔,却说给了老婆听,所以她猜到堂哥之所以会变成废人全都是他害的了?
一想到这里,慕容月枫先是一阵恐慌。这下子死定了,堂嫂一定会告诉二叔,倘若二叔知道堂哥是他害的,肯定不会救他,他就死定了。但很快的,他又释然地暗暗松了口气。被她知道了又怎样?她是个哑巴,不管她知道多少,都没办法说出去!不然二叔早就杀到他那里去了,也无所谓,不懂武功的她又不能对他怎样。
重要的是,绝不能让二叔知道!
可是,他该如何阻止二叔再追问下去呢?
有了!
“哟,原来是堂嫂,怎地这样盯着我看,迷上我了吗?”
这就是他在急乱之中硬挤出来的办法:岔开话题,拖到追缉他们的人赶到,二叔就不会继续追问下去,只会忙着救他们,之后……
之后再说吧!
不过,这种办法实在是烂到了极点,以至于其它人由于太惊愕!他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调戏堂嫂的吗?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来,他的亲娘就先气急败坏的叫起来了。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还……”叫一半,却见儿子拚命向她使眼色,慕容大夫人这才知道儿子是有意的,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听儿子的总是没错,于是,她马上紧紧的闭上嘴巴了。然后,换杜啸风兄弟愤怒的骂过来。“月枫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声叫救命,结果却跑来调戏表嫂!”
“真下流,连自己的堂嫂都要调戏,你是不是忘了手里还拉着老婆了?”
“吃闲饭的家伙,没资格在这里说话,”慕容月枫嗤之以鼻地反击。“你们又不姓慕容!”
“吃闲饭的是你自己吧!”慕容雪更是鄙夷的冷笑。“我就有资格说话了吧?我姓慕容,而且在你成亲之前,都是我和爹娘、大哥在‘养'你的,没有我们,你早就饿死啦!”
总算有那么一点点羞耻之心,慕容月枫一整个脸都涨红了。“你……”
“刁嘴的丫头!”慕容大夫人怒叱。“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堂哥到处调戏女人,连自己的亲堂嫂都不放过,这又是伯母教导的吗?”慕容雪更不客气的反激回去。
“你……你……”慕容大夫人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蓦而转向慕容问天,厉声质问:“问天,这丫头如此刁蛮的一张嘴,对堂哥、伯母这般傲慢无礼,全都是你教的吗?”
慕容问天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雪儿没有错,大嫂,羽段才刚出事,月枫就跑来调戏砚心,他是以为砚心没有人保护了吗?”一提到慕容羽段,慕容大夫人立刻心虚地别开眼。“呃,羽段出……出了什么事啦?”儿子干了什么亏心事,她怎会不知道,只是为了宝贝儿子的辉煌腾达,牺牲别人的儿子也是不得已的。
回眸瞥向除了还有呼吸之外,根本就像个死人的儿子,慕容问天沉重的叹了口气。
“他……”骤尔噤声,目光倏转,犀利地射向道路另一端。
见状,慕容月枫马上警觉起来,手里拉着娘亲和妻子,嘴里也不忘招呼姐姐们一起躲到慕容问天后头去。
几乎是在慕容月枫一家子才刚避开,他原来站立的位置上就多了十几个人。
为首的马脸汉子甫站定,嘲讽的眼神便瞄向躲在最后面的慕容月枫。“你以为逃到这里来就安全了吗?”
“请问阁下是?”慕容问天冷静地问。
马脸汉子用下巴指指慕容月枫。“慕容月枫的拜把子兄弟。”
千仞堂!心腔子紧了一下,“请问有何事?”慕容问天又问。
“自然是请我兄弟随我回去。”
“要杀他?”
“杀他?”马脸汉子霍然大笑,“不,他是我兄弟,我怎会杀他?我只不过是想……”大笑转奸笑。“让他再也没办法说话了!”
再也没办法说话?
这句话顿时在慕容问天心中打上了一个怀疑的问号,同时,也令慕容月枫开始紧张了起来,为免马脸汉子再说更多,他只好……
“苏灿、你太狠了,我们是兄弟,你竟想灭我口!”破口大骂。
“我可没有你那么狠,”马脸汉子!苏灿冷笑。“连自己的亲……”
不,不能说!
“无论如何,有我二叔在,你别想伤到我!”慕容月枫慌乱的大叫。
“是吗?”苏灿轻蔑的斜着眼睨向慕容问天。“或许我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当年慕容家究竟是凭什么本事成为武林大豪的!”
话声刚落,狞然两条人影自他身后射向慕容月枫;几乎是同一时刻,慕容问天身后的杜啸风兄弟也一左一右地迎上去;下一瞬间,慕容月枫猛扑向苏灿,慕容香和慕容燕则冲出去和马脸汉子带来的人打了起来。虽然她们根本不想打,可是为了活命,不能不打。慕容问天没有动手,但他盯住了一个胖老头,他看得出,胖老头才是苏灿倚仗的靠山。
“琴娘、雪儿,你俩不要动,保护其它人!”
“知道了!”
杜琴娘和慕容雪一人一把秀鸾刀严阵以待,后头右边是慕容大夫人和抱着幼儿的周彩儿,左边是慕容羽段和默砚心。
没有人注意到,默砚心左臂睡着劭儿,右手水袖内竟隐隐泛着尖锐的冷芒。
大家只注意到,慕容问天神色凝重;相反的,胖老头却是一脸弥勒佛般的慈蔼笑容,两人相对而立,谁也不晓得谁会先动手,只隐约感觉到,不管是谁先动手,肯定是一招定生死……
毫无征兆地,一道刺耳的嚎啸声蓦然响起,人影倏闪,胖老头急掠向前,手中挥舞着一支怪异的武器!那刺耳的怪啸声就是它发出来的;同一时间,慕容问天的身形彷如雷纵电驰般迎上,剑光上下翻飞,带着隐隐的雷鸣呼号。双方只一错身,一切就结束了。胖老头依然是一脸弥勒佛般慈蔼的笑,慕容问天的神色凝重如初,谁也看不出到底是谁赢了。然后,毫无预示的,胖老头突然往前趴了下去,霎时间,苏灿和他带来的人全都吓得停手了,各个满脸的骇异,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赖以为靠山的堂中高手,竟然挡不住慕容问天一招!
难怪当年慕容家能够成为武林世家之一,果然有两把刷子。
苏灿猛一咬牙,“走!”骤然飞身离去,他带来的人七手八脚扛起胖老头的尸体,也急急忙忙跟在后头跑了。
见状,慕容大夫人顿时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软瘫在地上。“总算走了!”
慕容问天冷哼。“他们会再回来的!”
慕容大夫人惊喘。“你说什么?”
“他们会再回来的,而且……”慕容问天徐缓地转过身去面对慕容大夫人,表情比之前更凝重。“他们会带更多、更厉害的人手来,这回……”
“怎……怎样?”慕容大夫人忐忑地问。
“恐怕我们是对付不了了!”
入夜了,往常这时候大家都已各自回房去了,但今夜,慕容家一大群人依旧聚集在前屋里,没有半个人有丝毫睡意。
“逃!我们要快逃!”慕容大夫人尖锐的呱呱叫。
“逃不了的,他们会派人监视我们,无论我们逃到哪里,他们都会追上来,特别是……”慕容问天环视众人一圈。“我们之中有些人不会武功,更难以脱逃。”
她就是“那些人”之一!
慕容大夫人瑟缩一下。“我……我怎知会有今天,否则当年你大哥要教我的时候,我也会认真学的。”
“现在说那些也没用了!”慕容问天叹道,“话说回来……”他疑惑地目注慕容月枫。“千仞堂要抢周家的财产,让他们抢去也就算了,为何一定要杀你灭什么口呢?”
没料到慕容问天会重提此疑问,慕容月枫霎时脸色大变,慌乱之下,不住向娘亲使眼色求救;后者会意,马上重重咳了好几下,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过来。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是我们不逃,难道真要让咱们慕容家断根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真要犯此“滔天大罪”吗?
果然,慕容问天神情一紧,心中的疑问又被塞回箱子底保存了,他抚着下巴沉吟许久。“嗯……全部的人都要逃走……真的不太可能……”
“那就想办法让月枫带妻儿逃走就好了!”慕容大夫人脱口道。没见过自私得这么明目张胆的人,慕容大夫人话一说完,众人之间顿时刮起一阵狂风暴雨。
“我不管,我也要走!”慕容香抓狂。
“太过分了,为什么只让堂哥逃走就好了?”慕容雪刮风。
“麻烦是月枫表哥招来的,他最不应该逃了!”杜啸风暴怒。
“我要回婆家了,那里再怎么差劲也比这里安全!”慕容燕呜呜咽咽下大雨。
慕容问天面无表情,什么话也没说,慕容大夫人以为他也不赞同,便不再多啰唆,不管别人怎么说,她自有她的主意。
谁都能死,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和孙子不能死!
凌晨,黎明将起,夜最漆黑的一刻……
“开门,月枫,快开门!”慕容问天在慕容月枫门前焦急的低声轻唤,但应声打开的却不是慕容月枫的房门,而是隔壁慕容大夫人的房门,更奇怪的是,她依然衣着整齐,竟是清醒白醒地未曾入睡过的模样。
“不用找他了,他走了!”慕容大夫人若无其事地说,好奇的视线在慕容问天身后的慕容雪和杜啸风兄弟俩身上来回打量,后者三人眸眶泛红,神情哀凄,好像狠狠地大哭过一场似的。
“什么?”慕容问天又惊又怒地大喝。“他什么时候走的?”
“好久啦,”慕容大夫人得意地道。“子时一过,我就叫他带着老婆和孩子趁夜逃走了,相信有我们挡在这里,至少要好一阵子之后才会有人去追他们,那时他们早已逃得远远的啰!”
有人在这里为他们挡住追兵,他们一定逃得掉的!
慕容大夫人自信满满的这么以为,全然没考虑到其它无辜人的生死,那些根本没放进她心里头过。
“你……你……”慕容问天气得说不出话来。
“是你不肯帮他们想办法逃走,我们只好自己想办法呀!”慕容大夫人根本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慕容问天猛一甩手,蓦而回头。“你们先走,不然来不及了!”
慕容雪和杜啸风兄弟相对一眼,再看看怀中的襁褓,毅然点头。
“是!”旋即转身迅速离去。
“到底找月枫什么事?”慕容大夫人好奇地问。
“你们真是……真是……”慕容问天已经气到没力再气,只剩下叹气。“我和相熟的渔夫说好了,让他们出船时顺便带人逃走,没有人会怀疑凌晨出发的渔船,相信他们应该可以顺利逃走才是,虽然能带走的人不多,起码可以为慕容家和杜家留下条根。想不到你们竟然……”
“你为什么不早说?”
“没和他们说好之前,我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冒这个险,怎么说?”慕容问天反问。
慕容大夫人想了想,而后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月枫已经逃走了。”
慕容问天深深注视她一眼,而后回身走人,只丢下一句话。“月枫逃不掉的!”果然,午时不到,慕容月枫就一脸惶然地带着妻儿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周彩儿还抽抽搭搭的哭个不停。“所有能走的路我都试过了,都被堵住了!”
除了水路。
但唯一能走的路却被他自己错失了。
慕容大夫人神情惨变,呆了半晌,霍地转向慕容问天大吼,“快叫渔船带他们逃走!”
慕容问天无奈摇头。“没办法,凌晨时分,渔船就都出发了!”
“另外想办法,你一定要想到办法!”慕容大夫人惊慌失措地大喊。
“搭渔船逃走是唯一的办法,但月枫自己错过了。”慕容问天还是摇头。
“我不管,你非得再另外想出个办法来不可!”慕容大夫人故态复萌,又摆出野蛮霸道的“风范”来了。“长嫂如母,你不听就是不孝!”
长嫂如母,长嫂如母,她用这四个字压榨了他们一辈子,还不够吗?
“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了!”杜琴娘失控地吼回去,“没有什么长嫂,也没有什么如母,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忍耐到这里,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了。
“麻烦是月枫自己招惹来的,你们自己想办法!”
没想到杜琴娘会反凶回来,慕容大夫人不禁瑟缩了一下。“但……但月枫是咱们慕容家的根啊!”杜琴娘嗤之以鼻的哼了哼。“那又怎样?慕容家又不只他一条根,还有……”
“劭儿也是慕容家的根,而且雪儿已经带着他……”慕容问天接着说下去,一边安抚受了一辈子委屈的妻子。“逃走了!”
他,也不想再忍了。
倘若是为了正义公理之事,牺牲再多他也毫无怨言,但慕容月枫是为了贪婪的私心而招惹来不幸的后果,为这种事牺牲实在太不值得了,就算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