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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玉舞及义成同时瞪大双眼看着金舞。
对于那条京城最热闹的街,他们是早就听说了,只是父亲一直不让他们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去那儿。而下人们又怕在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把主子弄丢了,所以多半是不愿蹚这个浑水。
“可是,要找谁带我们去?”玉舞问道。
“我带你们去就成了。我都是十二岁的大人了,你们怕什么!”金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阿玛说要有下人带才行。”玉舞提醒着姐姐。她实在不想再惹阿玛生气。
金舞有些负气地说:“你刚刚不是也有听见,是阿玛叫我们自己去玩的。”
义成歪了歪脑袋,走向前大声说:“我要去大街玩。”
金舞笑了笑,看向坐到床上去的玉舞问:“你去不去?”见玉舞一副沉重思考状,她便说:“不然我就和义成去,你一个人在家好了。”
金舞说完便起身,牵住义成的手,向门外走去。
见状,玉舞立即跳下床,喊道:“我也要去!”
金舞马上伸出一只手来,“快来!”
大街和往日一样,总是人来人往,南货有、北货齐,卖药、杂耍、小铺……到处都是。
“好棒!”面对着这条街的人潮,三个孩子兴奋极了。
“今天我们要一路玩到街尾。”金舞大声宣示。
“好!”玉舞和义成附和。
三个人就这样一路东瞧瞧西看看,对他们来说,这一切都太新鲜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没有下人的陪同下,自己离开贝勒府玩。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三个穿着绸缎锦衣的孩子逛大街,如何不引人注目?甚至容易引起歹人的坏心。
京城虽是首善之区,但也是龙蛇杂处,多得是离乡背井来到这儿讨生活、隐居陋巷等着发财的小人物。
现下,正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地跟在金舞旁边。
玉舞眼见前方有一个十分吸引她的摊位,忍不住便跑了过去。
玉舞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掌握,金舞即刻牵住义成的手,向她喊道:“玉舞,别乱跑!”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人撞了过来,捉住金舞拉住义成的手。
“你做啥?”金舞用另一只手大力的去扯那人的头发。
她用力的一甩手,却不小心放掉了牵住的义成。
站在远处的另一人见情形不妙,已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于是抱起一旁的义成就跑;
另一人见伙伴跑了,便推开金舞往反方向跑去。
金舞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傻了,刚才的事使她心有余悸。
“喂,你没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啊?”一抬头,她看见一个关心的眼神,和一把……刀?
“啊──”她吓得叫了出来。
这位拿刀大哥就是丁无,他在肉摊上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在拉扯这位小姑娘,便拿着刀打算救人,出来到这里一看,却只看到她呆呆的坐在地上。
“别叫!我是杀猪的,不拿刀难道你以为我可以用手啊!你要不要起来?”大吼一声,丁无将刀插在背后,伸出了手。
回过神,金舞瞪了丁无一眼,自行爬了起来。
“义成?!玉舞?!义成……”金舞见弟妹全都不见了,紧张得大叫起来。
小孩在大街走散是常有的事,因此街上的行人全都无动于衷。
丁无见有人来买肉了,便回到摊位上。可是他总觉得不大对劲,所以一边招呼着客人,还一边注意着金舞。
“姐,我在这儿。”玉舞在一个童玩摊上看得入了神,突然听见金舞带着哭声的喊叫,这才想到还有个姐姐和弟弟。
金舞拉着玉舞问:“义成呢?”
“你不是牵着他吗?”玉舞回答。
金舞看着妹妹,两眼瞪得特大。“糟了!义成不见了!”
“啊?!”玉舞闻言也大惊出声。
人来人往,姐妹俩就这样呆立在大街上……隔了两条街,芙净正准备到大街上买菜,心里还想着娘最近可能是太过劳累,身体一直不大对劲。今天就奢侈点替娘补补身好了。
走着走着,芙净的眼睛突然被前面急速奔来的东西吸引,她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捉着一个小男孩──这很平常,大街上时常可以看到做父亲的抓拎着自己的小孩。可是眼前那小男孩的嘴被他用手捂住,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另外以那个男人的穿着而言,抓着这样一个锦衣小男孩,看起来实在很奇怪。
芙净就傻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离自己愈来愈近,她想拔腿让开,可脚就是不听使唤。
男人撞了过来,大声吼道:“让开!”
“啊──我不管了!”芙净放弃思考,反射性地拉住男人准备推开她的手。
就这样,一男一女一个小孩在大街上拉扯起来。芙净生怕小男孩会从男人手上摔落,她看向小男孩,却看到男孩眼中惊骇万分的恐惧。
“别害怕……”芙净用嘴形对男孩说,也对自己说着。
啪!有个声音响起。
芙净感觉到和自己拉扯的手已经失去力量。
男人被打昏了,有另一只手将男孩抱开。芙净跌坐在大街地上,感到有点不真切的茫然。
“芙净,你还好吧?”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芙净?”
“啊!丁大哥。”芙净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原来金舞发现义成不见后,正焦急着,突然她看到了丁无的摊位,她知道现下无所依的她们,只能靠这个刚才曾善心救过她的人了。
所以金舞忘了刚才自己的无礼,放下身段开口去向对方要求帮忙。
而当丁无与金舞姐妹一路追过来时,正好见到芙净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那男人手上还抱着金舞所形容的小男孩。
“幸亏你拉住了歹徒,否则就算我脚程再快,只怕也追不上了。”丁无对尚有些失神的芙净说。
芙净站了起来,刚好看到风着影和两个差役走了过来,他们很快便接手处理这件事。
差役将围观的人群赶散,然后把地上昏死的男人绑起来押回衙门,风着影则走到两位格格身边,对她们问起话来。
芙净转了身,看到刚刚那个小男孩就站在眼前,不哭不闹,只是看着她。
芙净对他笑了笑,蹲在小男孩的面前,轻声说道:“别怕。”
风着影远远的叫着,“芙净!”
“什么事?”她回过头应着。
“把义成小贝勒带过来。”风着影说道。
“贝勒?好……”原来这小男孩是位贝勒爷。
福晋。小男孩听在耳里了。
芙净转过头,对着小贝勒笑了笑,“你叫义成是吗?”她伸出手来,温柔地说:“走吧,我带你回家。”
小男孩认真地看着芙净,突然间对着她大叫:“额娘!”
“啊?”芙净被吓了一跳。
“额娘……”义成哭了。从刚才被捉到现在,他一滴泪也没有,没想到却在此刻大哭起来,引得所有人全看向他。
义成扑到蹲着的芙净怀里,一直喊着,“额娘……”
他只是吓到罢了……芙净心里想着,就这样一直静静地抱着他。
穆府的大厅里,气氛显得很凝重。穆仁坐在上位,等着正要进门的风捕头和自己的三个孩子。在这之前,府里已经因为两位格格和小贝勒的失踪而闹得快要鸡不跳、狗不叫了。
“穆仁贝勒,我将小格格和小贝勒带回来了。”风着影一进门即上前拱手致意。
“风捕头请坐。”穆仁嘴上客气地说着,眼珠子却直直凝着三个满身脏污的孩子。
金舞三人被看得不住瑟缩。
“奶娘,带他们去梳洗,然后带他们到书房等我。”穆仁吩咐完,这才回过头来面对风着影。“风捕头,我想了解一下大街上发生的事。”
于是,风着影将小贝勒在大街上遇到歹人的事说了一遍。
“幸亏有芙净和丁无,才能顺利找回格格和义成贝勒。”风着影刻意强调。
“那个绣花娘?”穆仁蓦然想起那个午后,芙净披着锦衣旋转舞蹈的情形。
“没错。”看穆仁贝勒那个样子,对芙净一定印象极深。
“我会派人送谢礼过去。”出人意表地,穆仁口气极冷淡。
听穆仁如此说,风着影一股气冒了上来。“穆仁贝勒,不是我无礼,可是今天芙净救的是你的孩子,不是一只鸡或鸭。你认为一个弱女子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出手救人,只是区区金钱就能表达谢意吗?”
穆仁似乎不为所动,脸色毫无变化。
风着影又加重口气,“芙净为了拉住这个歹人,手脱臼事小,但脸贴在地上搓,虽说没有毁容,也相去不远了。金钱?这就是你们穆府对待恩人的方式?”
果然,只见穆仁眼神转黯地看着风着影,语气低沉地说:“明天,我会亲自登门道谢。”
“这样……”风着影偷笑在心里。“芙净就住在戍二街,到那里随便问谁都找得到。”
“嗯。”穆仁有点生气,这下子事情好像已成定局,非去不可了。
见事已办成,风着影赶紧拱手道别,“既然已经把格格和小贝勒安全送回来,那我就告辞了。”
“不送。”穆仁语气硬涩。
风着影笑笑的往外走,到了门边时,她突然回过头来说道:“穆贝勒,别对今天的事太在意,毕竟他们只是孩子。”
穆仁一语不发,举起手表示送客。
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真是乱七八糟!风着影在心里暗骂。
“芙净,你可要感谢我啊!”她满心期待,等着看明天的好戏。
一早起来,穆仁的心情便极为恶劣。
“为什么我非得做这件事不可?”他自问着。
令他气恼的是,今天他必须亲自到古家向对方道谢。他向来不喜欢让不可预期的事介入生活。
“东西都准备好了?”他问了随从一声。
“是的,贝勒爷。”随从早已侍立一旁等着主人了。
“那就出发吧。”穆仁说完便率先步行而去。
戍街乃一般平民百姓的住处,鲜少有皇亲贵族会来到这个地方。为了避免引起众人的注意,穆仁特地换了件较为朴素的衣服。
“请问古芙净住哪?”随从问着街上的住户。
“芙净啊……”答话的人两眼瞄向穆仁,虽然他没有大张阵式,但是他那天生的气质,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他应该出身贵族或富绅之家。“往前第十家就是了。”
所以,穆仁还是在众人侧目的情形下来到古家,敲了门。
“谁啊?”金玉子从内房走出来。
她一开门看到穆仁,就认出了他。倒不是金玉子有识人的本领,因为她压根儿没见过穆仁;她认得的他身上的衣服。这是芙净第一次自己完成的作品,是做给穆府的。
“你是穆府的人?”金玉子问道。
对于自己特意改装过,却仍然一眼就被认出来,穆仁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是特地来谢谢古姑娘昨天的救命之恩。”他和缓地说道。
“喔……”救命之恩?芙净何时救了个这么大个的人,她怎么不知道?“请进。”
一进入屋内,跟在穆仁身边的人便将几包东西放下。
“这是?”金玉子不明所以地指着东西问道。
“这是谢礼。小东西而已。”穆仁一派优雅地说。
正在后院忙的芙净,听到娘好像在和谁说话,便走来前面。
“贝勒爷?!你怎么会在这儿?”一见是穆仁,芙净大吃一惊。
看到芙净没啥大碍的样子,穆仁也有些吃惊。
“啊!芙净,你说他是贝勒?”这下子连金玉子也吃了一惊。
她盼了这么久,总算盼到个贝勒出现在自己家里,这离丈夫的预言可不就又近了一步!
高大的穆仁坐在这个厅里本就显得很突兀,而他的神情也在见到芙净后显得更不自在了。
不过金玉子知道眼前的人是贝勒爷后,便开始热络地招呼起他。
“贝勒爷,请喝茶啊!”对着似乎无意举杯的穆仁,金玉子又接着说:“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茶,你试试看。别不好意思,自己人嘛!”
自己人?穆仁的眉头拧了起来。
“娘……”芙净知道娘的好意,于是她转向穆仁说:“这茶和你想像的不同,很棒的味道。”说着,便自顾自地拿起个杯子,倒了杯茶喝下,并且直盯着穆仁。
穆仁僵硬地拿起杯子,浅尝了一口。
“嗯,感觉还不坏。”穆仁对于自己先前竟然不愿喝这茶,感到不可思议。显然他对自己有多讨厌不熟悉的东西还没有认知。
“改天我可以送你一些。”芙净笑着说。
“我今天是专程来谢谢你的。”穆仁口气又和善了许多。
“谢我?”芙净不明白他的意思。
“昨天在大街,你救了我的孩子。”穆仁简单的说明。
“喔!你太客气了。”芙净觉得他太客气了,竟然亲自跑来道谢。“其实你不必亲自跑这一趟的。”
“是吗?”金玉子有点不以为然,一个女孩子死命在大街上拉着一个孩子,怎么说都算是很牺牲了。
“啊?”穆仁对这个情况,显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应付。
金玉子见状,马上转了个语气,“嗯……不是啦!贝勒爷有空来这里走走也很好啊,大家认识认识。”
金玉子不说还好,愈说愈让穆仁感觉不对劲。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芙净立刻指着礼物,“这是?”
穆仁客气地说:“这是黄金一百两,算是对你的一点谢意。”
哇!只是个谢意就一百两,那聘礼一定不会少……金玉子心里盘算着。
芙净急急地说:“不用──”
“不用贝勒爷亲自送来,叫我们古至去拿就可以了。”金玉子赶忙打断芙净的话。
“娘!”芙净有点无奈地看着金玉子。
穆仁突然开口问道:“你看起来很好?”
“我?很好啊!”对他的问话,芙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的手?”穆仁看着她的双手。
芙净把两只手举起来晃晃,疑惑地看着好像看到怪物的穆仁。
“脸也没有任何受伤?”他的口气已经有点不好了。
“芙净,你的脸有受伤吗?”金玉子担心地将芙净的脸扳过来瞧。
“没有啊!”芙净更奇怪了。
“贝勒爷,你想太多了。”金玉子拍拍芙净,“我们芙净从小打架就没输过,昨天那种场合,只不过弄破了衣裙。凭那个小混混,是伤不了我们芙净的。”
“娘……”芙净有点哭笑不得。
“是吗?显然有人骗了我。”穆仁的语气更加阴沉了。
“啊?”金玉子母女无法理解地看着穆仁沉下来的脸色。
“既然古姑娘没有事,那我就告辞了。”
在芙净还没反应过来时,穆仁已经起身走出门外了。
“贝勒爷,别急着走啊!不然,下次再来坐吧!”金玉子追出门外喊着。
“娘,人去远了。”芙净来到金玉子身后,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
“真不知这贝勒爷怎么了?脾气说上来就上来。我又没说错话……”金玉子回过身往屋内走,嘴里不住念着。
“娘,你也觉得他在生气啊?”服侍金玉子坐下,芙净问道。
“那么明显,白痴才看不出来。”金玉子白了芙净一眼。
看着桌上的东西,芙净问道:“娘,我们把东西还人家好吗?”
“让我考虑考虑吧!”
母女俩就坐在桌旁各自思量起来。金玉子考虑着是否要把东西还人家,芙净则在猜测穆仁离开时的怒气所为何来……
答案隔天就自动送上门了。
“芙净!”门口传来一声呼唤。
“啊!”芙净被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只见风着影一脸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