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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到家了。丁无呢?”真是的,怎么想出了神?金玉子在心里念了自己一句。
“他走了。”芙净回答。
“怎么不进来坐?”金玉子问道。
“他还要赶着送猪肉去给人,所以就先回去了。他有叫我向你问好喔!他还说娘一点都不会变老,还愈来愈年轻。”芙净娇笑地说。
“这小子!可别教你爹听到,他会气死的。”金玉子嘴角含笑。
芙净笑了笑,爹是不准任何人打他心爱妻子主意的。
刚刚丁大哥看到娘站在窗边发呆,还对她开玩笑说:“小心你娘正在打我们的主意哩。”
不过她是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娘的。
“吃过了?”金玉子关心的问。
“嗯。在王婆那里吃的。”
“喔。”应了一声,金玉子便开始忙着处理其他的衣物。
芙净自然帮着金玉子整理衣物,不过她今晚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她时时出神地直盯着右手小指。
她犹豫了半晌才开口。“娘,你曾说过,夫妻是自出世就被月老在小指上缠着看不见的红线。”
“是啊!所以不论分隔多远,该会见面就是会碰上,逃不掉的。”埋头工作的金玉子随口说着。
“那……”芙净举起自己的右手小指。“娘,你看我的小指,是否真牵着一个看不见的贝勒爷?”
金玉子抬起头笑看着女儿,“傻丫头,娘又不是月老,怎么看得见有什么贝勒爷?
不过缠着你的红线的另一头,一定是一个幸运的家伙。“
芙净听了笑了笑。“娘,你怎么知道爹就是红线那头的人?”
“娘就是知道。你爹也没有让娘失望过啊!”金玉子满脸幸福地说。
“嗯。”芙净很羡慕母亲。
“快干活吧,明天德府和风伯伯那边的衣物可要赶一下了。”
芙净笑了笑,挺了下肩,开始工作。她用左手拉了拉右手小指上那条看不见的红线,只感到线拉得好长,再怎么扯也感觉不到有东西系着,另一端空荡荡地,好寂寞……
芙净拿着针,手就这么停在空中,心思全飞到了那个下午。
那个人就是穆仁贝勒,也是王婆一再叮咛要避而远之的人。
“可是……已经遇上了啊。”芙净感慨地低声说道。
她心里其实对于那次的巧遇一点也不后悔,盘踞在她心上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他真的杀了他的妻子吗?”她不自觉的轻声问道。
以前她也听过相关的闲言闲语,可是都如白云飘过,一点也不曾留在心上。但是自从遇见穆仁贝勒后,不知怎么地,她就变得很在乎这件事了。
“为什么想不起来?”芙净努力的在记忆中找寻曾听过这件事的印象,但不管怎么努力就是想不起来。
突然,她站了起来。“娘,我出去一下。”
金玉子一听到声音,立刻从房里跑了出来,“要去哪里啊?”
一看,芙净已经走远了,只听到她回着,“去阿影那儿!”
看着芙净头也不回,金玉子觉得纳闷。这不像女儿的个性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芙净到了风府,一个人走在去风着影房间的小径上。
风着影和芙净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是人称“书生捕快”的京城总捕头风一刀的独生女。风一刀原希望这个女儿能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料风着影却对衙门的生活有了兴趣,就这样跟在他的身边,最近几个大案倒也让她闯出了名号。风着影和风一刀不同,个性火爆极了,看来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芙净常来风府,这里的仆役也都认得她,自然也就不需要通报或带路。
经由适才仆役的告知,芙净知道风一刀又不在了。风家人就是这样,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要不是风着影染了风寒,恐怕也很难找到她。
叩叩!芙净轻敲了一下房门。
“门没关就进来,敲什么敲!”房里传来豪爽的娇斥声。
芙净扬起嘴角笑了笑。风着影是个喜欢自由的人,身边根本不带丫鬟,自然没人帮她应门。
“是我,阿影。”她回话。
“啊!你们真烦,下午一个守茴,一个一芳,现在又是你。看来我的病情会愈来愈重了!”
芙净看了看手里握着小镖的风着影,她可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有病人的模样儿。不过芙净自己也有点心虚,因为她来这里倒不是为了风着影的病,而是为了自己一点心烦的小事。
“别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你好点了吗?”她先应付了一句。不过,接下来就有点别扭了。
“嗯。”风着影看着不知下一句该说什么好的芙净,便问道:“说吧,什么事来的?”
“啊?”芙净吓了一跳,脸上表情明显写着:你怎么知道?
“你的心事不是用猜的,是用看的。”风着影指了指她的脸。
芙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丁无也常这么说她,也许该介绍他们两个人认识认识。
“有件事想问你。也许你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或者你不想说,那就不用说,如果不能说太多──”
“停!停!”风着影举起手制止芙净继续说下去。“你在绕口令啊!搞了半天,你到底是要问还是不要问?我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风着影最受不了芙净这点了。每次她遇到那种会令她觉得尴尬的事,就会自顾自地开始废话接龙,真不知去哪儿学来的。
“说,问什么?”风着影单刀直入地问道。
“嗯……你知道穆仁贝勒吧?”她实在不知该从何问起。
“你不是要问穆仁贝勒杀妻的事吧?”八九不离十,铁定是这个。
“啊?”芙净又是一脸吃惊。
“你怎么会想要问这件事?”风着影有点想不透。
“嗯……”该怎么说呢?
芙净就是讨厌风着影这点。从小就是这样,每次和她交换秘密,总是在她开口前,就被风着影用一两个问句全套光了。
“啊……”芙净自己也不知道。可看着风着影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如果说不知道,会不会被她丢出去啊?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咻!风着影将手里的镖往床头射去。“你想知道什么?”
罢了,豁出去了!
“穆仁贝勒真的杀了福晋?”芙净问得很慢,字字让人听得分明。
风着影皱了皱眉。“听真的听假的?”
“听真的。”芙净凝神看着风着影。
一来一往,气氛开始显得凝重。
“我不知道。”风着影倒回答得很干脆。
“啊?”芙净对于一向在案子上严谨的风着影会有这样的答案,也许心中早有预感,只是听到她说出来,还是有点无奈。
“这样总比说是好吧……”芙净自言自语着。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风着影看着努力想找个答案给她的芙净许久,发现这样问不行,于是转了个弯。“你是不是去了哪里?”
“啊?”一个与之前毫不相干的问题,令还在努力找答案的芙净有点困扰,反而直接的反应回答:“去了穆府。”
“去送衣物?”
“嗯,也拿了些衣料,要替小格格们做衣服。”
“见着小格格们了?”风着影进一步问道。
“没有。”芙净眼前突然浮起玉舞格格的圆脸。“也不是啦!后来在花园见着了小格格,她还救了我一命。”她心有余悸地说着。
“救了你一命?”这个状况就令风着影猜不透了。
芙净想起了和贝勒爷那日在后花园互瞪的情景,他面对着她的脸,低下头来瞪着她的眼……风着影就看着芙净的脸由上一路红了下去。
“喂!不要在我房里想淫荡的事。”风着影吼道。
“谁想……那事了!”芙净的脸更红了。
“我不知道,可脸红的不是我吧?”风着影故意把脸凑到芙净眼前。“你在穆府遇到穆仁贝勒了?”
“嗯。然后……”
“然后?”
“我觉得他不像是会杀妻子的人。”芙净仿佛怕风着影不信似的,还用力的连点了两下头。
“看到穆贝勒,让你联想到采玉格格的死?”风着影退了一步。
芙净摇摇头,一五一十的把那日下午在穆府里听到的闲话告诉风着影。
风着影想了想。“这个案子是五年前的事。我那时还不在衙门里当差,只是听我爹提起过,采玉格格死的时候,房里只有穆仁贝勒在,两个人满身都是血。下人发现的时候,听说穆仁贝勒是大叫着逃离房间的。”
芙净静静的听着,想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奇怪的事是,皇上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反而在闹得满城风雨时下了道圣旨,禁了衙门追查这件事。我爹也不明究里的放下了案子……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跟我讲清楚一件案子。”风着影回忆道。
“阿影,你想,会是他杀的吗?”芙净一心只想弄清楚这件事。
风着影耸耸肩,露出一个不予置评的表情。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弄清楚这件奇怪的案子?”芙净提高了声音问着。
风着影了解芙净,同样的,芙净也深知风着影的个性,毕竟十年朋友的情谊不是平白得来的。
风着影想了想,说:“我是好奇。也许可以趁着染了风寒这段时间来读点历史。可是……”
难得风着影话只说了一半,芙净不解的看着她。
风着影盯着芙净。“为什么你必须知道?你给我一个答案。”
芙净知道风着影愿意动手查这案子了,虽然高兴,但是这问题却问倒了她。
“是啊!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芙净一个人低声问着自己,而穆仁那张过于方正的脸,一直在她脑里盘旋不去……
皇帝坐在御书房中批阅着好像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
叩叩!有人正用力地敲着桌沿。
他抬起头来一看,一张鹅蛋脸已经凑到了他眼前,是他最疼爱的妹子明珠格格。
皇太后只生他一胎男孩和两个妹妹,一个是嫁给穆仁贝勒的采玉,一个就是仍待字闺中的明珠格格。
“你怎么连今天都还在这儿啃字?”明珠格格嘟着嘴抱怨。她总称皇帝哥哥这种工作是啃字的工作,活像只啄木鸟。
明珠格格远较她的皇帝哥哥和采玉姐姐小,自小就备受宠爱。她和去世的采玉格格五官很像,尤其是长大后,样子更是愈来愈相似了。
今天正是采玉格格的忌日,他兄妹二人都会在今天去她灵位前,看看她这个美丽、善良却不幸早逝的亲人。
一直到今日,采玉格格的灵位仍在宫中,穆仁贝勒始终不肯将她迎回穆府里。
皇帝看着凑在眼前的这张脸,仿佛看到了去世已五年的采玉格格,唯一不像的,就是那嘟起的嘴,这是采玉格格不会有的表情。
“今天穆仁贝勒会来吗?”明珠问道。
“朕已经宣了他。只是,恐怕答案还是一样的。”皇帝无奈地说着。
“皇帝哥哥,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不介入,任由采玉姐回不了家,看不到她心爱的孩子们?”明珠对于这件事始终忿忿不平。
“明珠,天子虽拥有解决天下事的权力,然而只有一样东西,是君王也无能为力的,那就是人心。”他叹了口气,接着又说:“如果穆仁看不透,纵然朕开了口,也于事无补。”
“他就不能到采玉姐的灵位前一拜吗?”
“那也必须是他心甘情愿。采玉也会这么希望吧!”皇帝看着窗外这样说着。
“皇上。”门外的差役走进来。“穆仁贝勒在门外求见。”
“嗯,宣他进来。”皇帝转向明珠,要她先避开。
“好吧!”明珠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走出书房。
穆仁恰好在转角处见着了正福身离去的明珠格格,他顿时愣住,回忆冷不防的窜进了他的脑子,让他呆傻了许久。
那年,年轻的他来御书房与皇上和大臣们参议事情,正当他要进门时,给个正福身要退出御书房的女子撞了一下。她那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看了他一下,点了头就离去,他则失神的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采玉格格。
“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她记忆最深的竟是她的背影?”穆仁自问着。
“穆仁贝勒里边请。”差役知会了一声。
“嗯。”穆仁醒了过来。
而转角也吞没了离去的人影,就好像那只是一场过去,一段回忆……“穆仁,这边坐。”进入御书房后,皇帝吩咐道。
“圣上。”穆仁福身一礼,在一旁坐下。
“要去灵前一趟吗?”皇帝问道。
穆仁摇摇头。
仿佛只是问个不重要的问题似的,皇帝看了穆仁一眼,便将这个话题丢在一旁,转而问起了今年南方贡礼的事。
穆仁一一回答后,皇帝接着又说:“江南的织料好,就留几件给小格格们做衣裳。
有好一阵子没见着这两个小家伙了。义成呢?还乖吗?他都五岁了呢。“
“他很懂事。”穆仁淡淡的说着,口气显得有些冷。
“他只是个孩子。”皇帝站了起来,拍了拍穆仁的肩。“别太为难自己和你的儿子。”
穆仁没有反应,只是问着,“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无奈地摇摇头,便问:“什么时候往南方去?”
“个把月后吧。”穆仁回道。
皇上点了点头。
穆仁站起身,“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臣先告退了。”
“晚一点朕会请宫内侍臣去接小格格和义成。”皇帝吩咐着。
穆仁点点头,起身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走远的穆仁,心中无限感慨。“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吧?”不过五年,他竟把自己为难到这地步。
“唉!”他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
第三章
一早芙净跑了几户人家送衣服,现下正赶着去另一个大户人家送今天老夫人要穿的衣裳。
“喂,站住!”一个低沉的女声喝住了芙净的脚步。
芙净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风着影。“啊!阿影,你怎么在这里,没到衙门去呢?”
“你这阵子很忙,大伙儿一直都找不到你。”她们几个姐妹淘每隔一段时间总会聚聚,这些日子却一直找不到芙净。
“对不起,这阵子京里几个大户人家衣物同时在催,我现在还赶着到简府去呢。”
芙净一脸歉疚。
“是吗?我今天没有事,你可别想跑,得陪我一天。”
“可以啊!我去完简府本来就打算要到你家一趟,想找你问……”芙净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问穆仁贝勒的事吧?”不用猜也知道。
“啊!”既然风着影说了,芙净于是大胆地提出问题。“你已经开始调查了吗?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风着影倒回答得干脆。
“没有……”芙净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很快的,她又恢复了爽朗的神情。“这样吧,风伯伯的衣服已经好了……”她将一件衣物抽出来拿给风着影。“你先回去,待会儿我就过去你那里,我们再聊聊。”
芙净的种种神情变化,风着影全看在眼里。她的确要找个时间和芙净好好聊聊了……风着影伸手抓过芙净手里的布巾。“布巾拿来吧!我陪你走一趟简府。反正我也没事。”
“捕差到,怕不把人吓死。”芙净故意糗她。
“少胡说了。走吧。”风着影瞪她一眼。
姐妹淘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朝简府走去。
“待会去简府,我顺便问问简大人,看京城十二金钗遴选得怎么样了。”风着影随意说道。
“十二金钗?”芙净不明白地问:“那是什么样的活动?”
“还不是皇上突发奇想,要简大人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