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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皱眉,他开始怀疑她会画画。“我知道了,我会当你是三流的画家,不会对你抱太大的期待。”
“我是说不符合你的预期,不是画的不好,你干么把我说得那么不值钱?”她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将画架转过去面向他,小心翼翼注意他看见画像的表情变化。
他第一眼看起来好像被雷劈到,接着眉毛慢慢向中间聚拢,神情变得很阴沉,好像对画像很有意见。
“如果不满意,我可以撕掉,可是你大概没耐性让我画第二次,干脆我免费送你好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努力了半天却是做白工,这样很没有成就感。
“我没有说不要,我会付钱,多少?”
“你又不喜欢,我才不要收你的钱。”
“我没有说不喜欢。”
“你没说,只是写在脸上,如果我收了你的钱,我会觉得自己是乞丐。”
略微一顿,他衷心的道:“如果你当街头画家,肯定会饿死。”
“你没有艺术细胞,并不表一不其它的人都跟你一样不懂得欣赏。”她开始动手收拾画架,就算真的有人过来请她画像,她也没斗志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觉得人家不喜欢,就不收钱,这么任性会饿死。”
“……这不是任性,这是艺术家的坚持!”爷爷总是说,她应该庆幸自己生在单家,否则她的倔强会让她饿死,可是爷爷似乎忘了,她的倔强是单家的基因,否则她外表明明生得那么柔弱,怎么骨子里比男人还强悍呢?这还不是单家的血液在作怪。
“不管任性还是坚持,最后都难逃饿死的命运。”
“我不会饿死,因为我早就放弃当街头画家了。”整理好东西,她背起画袋,那副柔弱的身子看起来好像快被画袋压垮似的,他连忙跟上去,伸手想将画袋从她背上取下来,可是她别扭的硬跟他作对,拉拉扯扯了一会儿,他也只能放弃。
“你有艺术家的坚持,我也有我的骄傲,你不愿意收费,那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除非你想留下那张画像供自己欣赏。”
“……我肚子饿了。”她挺起胸膛大步的走向停放车子的地方,她当然不能留下来自己欣赏,他说不定会误以为她爱慕他。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他唇角轻扬,眼中含着一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柔情,快步的跟过去。
扔下手上的报表,李阎浪再一次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那张画像,有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盘旋,这是她凭着想象画出来的画像,还是她当时看见的他?
仔细回想,她刚开始拿起画笔的时候,频频皱眉,还不时对他唠叨,显然画得不太顺利,后来她突然变得很专注,没多久就画出这张画像,可见,当时她必定捕捉到某个很有感觉的画面,触动了她手上的画笔,换言之,这张画像并非她平空想象画出来的。
是啊,若是出于平空想象,她没办法画得如此生动,可是,这个笑得满面春风的男人是他吗?
第一眼,他不认为这个男人是自己,可是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每一处都像他,唯独笑容不属于他每天在镜中看到的李阎浪。
他不愿意承认,但是却很清楚的看见一件事情!在不知不觉当中,她让他重拾早就遗忘的笑容。
回想他遇见她之后,他的话变多了,甚至会跟她耍嘴皮子,他还会生气,会皱眉,现在他也会笑了……这是一大警讯,他似乎太容易被她影响,而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不行,除了早餐之约,从现在开始他最好跟她保持距离。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他按下通话键,助理的声音传了进来。
“执行长,何隽晏先生有急事见你。”
“你请他进来。”切断通话键,他将手上的画像收回抽屉。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上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好友何隽晏走进来。“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这个时候百分之九十九还没有离开办公室,所以特地送一份东西过来给你。”何隽晏将牛皮纸袋丢在茶几上面,自动自发的在沙发坐下。
不用问也知道牛皮纸袋装的是杂志,何隽晏来自于一家子都是记者的家庭,他是李阎浪从小四一直到国中、高中长达十年的同班同学。虽然两人后来分别走入不同的领域,一个读财经,一个读大众传播,可是,他们还是在大学校园相遇,出国留学也不例外,正因为如此,他和李阎浪这种不容易熟络的人才有办法结为死党。
“我的新闻上了八卦杂志吗?”李阎浪起身离开办公桌,不疾不徐的取出牛皮纸袋里的杂志,同时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咦?你早就预料到了?”
迅速翻阅了一遍,他冷笑的把杂志扔回茶几上。“这样大的新闻再怎么低调,还是会经由人的嘴巴传出去。”虽然母亲是一个非常张扬的人,可是面对他的婚事,她特别低调谨慎,可谓保密到家,受邀的宾客都是几天前才收到请柬,大概是为了防止父亲另外一边的家庭搞破坏吧。“你太不够意思了,就算订婚不宴客,也应该告知一声,哪有让好朋友透过这种方式得知你有结婚的对象?”何隽晏忍不住抱怨,如果不是早一步看到明天要上市的杂志,说不定连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还在状况外。
“我自己连订婚的日期都是几天前才知道,怎么会记得通知你?还有,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我结婚的对象了。”
“我对这位严家千金有点印象,感觉上很柔顺,不像是那种会上演落跑戏码的女人,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订婚的前几天我还特别抽出时间陪她喝下午茶,当时我也看不出来她有落跑的迹象。”他不可能回头,当然也不在意她为何上演逃婚记。
何隽晏伤脑筋的摇了摇头。“你根本没有把人家放在眼里,难怪连自己如何被甩了都不清楚。”
“我的态度始终如一,如果她认为我不够重视她,大可提早喊『卡』 。”他承认自己没把她放在眼里,对他来说,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若非传宗接代的责任驱使,他宁可不要招惹“结婚”这档事,“结婚”不过是将单纯的生活变复杂。
“我猜她连正眼都不敢看你,又怎么敢说取消订婚?”
“也许吧。”她在他面前总是羞答答的低着头,所以连坐在对面的未婚夫跟别的女人玩那种谁先转移视线的游戏,她都没有察觉……想起此事,他就觉得可笑,当时他怎么会那么孩子气的跟花小姬玩那种游戏?
女人之于他,就算有过十面之缘,也不见得记在脑海,可是,他就是记得她,或许她是一个矛盾到令人难忘的女人吧。
在那种情况下相遇,还默默进行一场意志力的“比赛”,当时他八成中邪了。
皱着眉,何隽晏很担心也很不认同。“你对婚姻的态度能不能认真一点?不要老想着传宗接代,而是问自己,你希望守在身边一辈子的女人是谁。”
“你希望守在身边的女人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吗?”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改变。”
“如果她不再是我希望的那个女人,我不就要离婚再娶吗?”
何隽晏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反应。
“如果婚姻不要有太多个人喜好的因素,婚姻反而会更长久。”
怔了半晌,何隽晏有点哭笑不得的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歪理。”
“女人很麻烦。”这是他的结论。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令你心动的女人,真的爱上了,她再麻烦,你也会认了。”
李阎浪不予置评,他不懂爱情,而爱情究竟有多么伟大,他更是兴趣缺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不容许女人扰乱他的生活。
从优雅端正的坐姿,接着变成盘腿,最后干脆直接躺在沙发上,单贝贝努力保持意识,注意门口的动静,嘴里不时喃喃自语,“怎么还不回来呢?”
她干么担心那个男人?
她不想担心他,真的不想,可是今天在餐厅的时候,听到同事们吱吱喳喳的提起他被新娘子遗弃的消息上了八卦杂志,她的心就乱糟糟的,一直很不安宁。
他看到杂志上的报导了吗?
今天他只有派小孟接她下班,想必是看到报导了,心情非常恶劣。她相信他心里有底,他可是“华擎控股集团”的接班人,即使透过管道封锁了新闻,消息还是会从一些多事者的嘴巴溜出去,这么大的新闻绝对压不下来。可是,想到骄傲的他一定无法忍受这种难堪,她又免不了为他担心。
这个可恶的男人,干么这么晚还不回来?他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吗?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盯着盯着,眼皮渐渐盖下来,当李阎浪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她抱着抱枕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随手将公文包扔到茶几上,站在沙发边,伸手想摇醒她,可是到了半空中又缩回来,半晌,他挨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她,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味道很淡很柔,可是却教他的心跳变得有些急促。
他站起身,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缓和她引起的骚乱,可视线就是舍不得离开她,她睡着的时候更显柔弱,他不知不觉又坐下来,这次改而坐在茶几上。
这个女人真的很不可思议,明明外表生得一副惹人怜爱的娇弱模样,可是性子却刚硬强悍。
大概是很冷,睡梦中的人抖了一下,他随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正要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惺忪的睁开眼睛,他抓着西装外套的手连忙收回来。“你回来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那样子像个小女孩,可是却该死的诱人。
“你是小孩子吗?躺在这里睡觉不怕着凉吗?”他粗鲁的口气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焦躁的再度站起身,试图用居高临下的姿态保持自己的威严。
她还不是为了他……皱了皱鼻子,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吗?”
“一点点。”
看样子,他一定很在意杂志上的报导。“我知道一个比你的私人花园更适合观赏星星的地方,你有兴趣吗?”
怔了一下,他轻轻扬眉。“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我想应该十一点多了。”她瞄一眼墙上的挂钟,再过半个小时就十二点了。
“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我这个礼拜的休假已经在前天用掉了。”
“现在出门看星星,你今晚恐怕只剩下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可以吗?”
“……没问题。”虽然睡眠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她不能不管他。
“你没问题,我当然也没问题,那我们去看星星吧,不过,你最好换上厚一点的衣服,夜深了,外头有点凉。”
“我立刻去换衣服。”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们飙车来到阳明山,来到她所谓更适合观赏星星的地方,可惜今晚的云层太厚了,找不着星星的踪迹,不过倒是可以从这里眺望台北灯火点点如繁星的夜色。
“每当觉得很烦闷的时候,我就会跑来这里,那你呢?”
“我没有这种浪漫的细胞,我习惯喝点酒,再洗澡睡觉。”就像今天,他心烦的找好友上PUB喝酒,按照规矩,回家之后应该就冲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可是现在,他却跟这个惹他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跑来这里,真是疯了!
“喝酒不好,以后你可以像我一样跑来这里看星星。”
“你要陪我吗?”
“没问题。”
他一问,她一答,两个人都很顺口,可是,气氛怎么变得有点暧昧呢?
“下次来这里,你一定要注意天气,免得又看不到星星了。”她随口找了一个话题,冷却他们之间滋滋作响的火花。
“看不到星星又有什么关系,这里的夜色也不错。”
“你……没事。”她很想安慰他,那种纯属八卦娱乐的报导不会流行太久,无须摆在心上,可是相信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关于这篇报导的事吧。
他突然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吃痛的轻叫了一声,他唇边挂上难以察觉的笑意。“我每天忙得团团转,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没事?”
“你又不喝咖啡。”她状似嘀咕,脸上却洋溢笑容,因为她知道他在暗示,他完全没有受到那篇报导的影响。
“……”他很想抗议,却又无言以对,除非不得已,他确实不喝咖啡,像是这两天的早餐之约,他刻意点了咖啡,试图端正自己的形象,可是牛奶加了快一半,咖啡却只喝一口。
他不应该如此在意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可是心却不由自主的被她牵引……现在,他希望一个月赶快结束,她就再也没办法影响他了。
第四章
如同李阎浪先前的预言,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们可以相处的时间不多,除了每天的早餐之约,两人根本没有交集,当李氏家族家宴这一天来临,李阎浪和花小姬对彼此的了解并没有太大的进展。
“这个世界上难免有一些人嘴巴坏,又不懂待人处事的基本礼仪,若是听到不好听的话,你不需要耿耿于怀的摆在心上。”这是参加李氏家族家宴之前,李阎浪给花小姬的心理建设。
李阎浪当然担心花小姬没办法应付李氏成员,她没有可以夸口的家世背景,又是个端盘子的服务生,何况她现在还挂着一个头衔― “华擎控股集团”未来接班人的“未婚妻”,这意谓她将来有可能成为当家主母,李氏那些公子小姐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可能不对她刁难?他不但为她做好心理建设,还事先向她介绍家宴举办的地方―“华擎控股集团”旗下的俱乐部,心想她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待在这里肯定不自在。可是半个小时不到,他就为自己的担忧戚到可笑,这女人没有任何不自在,不但如此,他还见识到何谓真正的交际高手。
难道花小姬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吗?
不是,而是她有一张可以让硬汉变成绕指柔的天使脸孔。
今天,他才发现她是一流的演戏高手,她那副柔柔弱弱惹人怜爱的气质别说是男人无法招架,就是女人都会自动自发在她面前收敛气势,不但如此,她举手投足间展现的优雅气质更是比在场的千金小姐还像名媛淑女。
“她说她父母从事餐饮业,为了训练她成为美食家,特地送她到餐厅工作,这是真的吗?”李父对花小姬似乎也很满意,可是想要匹配“华擎控股集团”的接班人,至少也要有小康家庭的出生。
“……是。”李阎浪还真佩服她临时编出来的“自我介绍”,老实说,他从不曾想过在她的家庭背景动手脚,这种事情终究藏不住,编故事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她可以如此技巧的为自己的工作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去过她父母经营的餐厅吗?”
“她父母经营什么样的餐厅,我认为这不重要。”
“当然,你应该看的是她,而不是她父母。”
“爸真的这么认为吗?”
“你很有眼光,她比起那位严家千金更适合当李家的媳妇。”李父已经忘了当时在“御家食堂”的包厢里面,他还极力游说儿子给严家千金解释的机会。
冷冷一笑,李阎浪丢下父亲,走过去将她从众人之中解救出来。“我的新娘可以还我了吧。”
他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大家戏谵的目送下来到户外的花园。
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她立刻甩开他的手。“你干么说这种话?现在大家真的当我是你的新娘子了。”
“你今天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我挑选的新娘子。”
“没错,可是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