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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这时也看到大丫手上提着的肉了,顿时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你们这两娃,来看大奶奶就好了,干啥还提这么些东西呢,赶紧的提回家去。”
庄户人家大多是自给自足的,没多少闲钱,自然也没谁舍得老去买肉吃,条件好些的偶尔还会买一些改善一下伙食,条件差的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些肉星子,所以大奶奶看到那肉才会有这反应,在她想来,永柏一家就是逢年过节也少能吃得上肉的,情况比起自家来还要差一些。她怎么好意思要这肉呀。
大丫笑道,“大奶奶,咱家今天杀了一头小野猪,有好几十斤的肉呢,这些是爹娘叫咱姐妹拿来给您和大爷爷他们尝尝的。”
寒初雪也帮忙解释道,“大奶奶,我们家请了些帮工您也知道的,今天早上见活干得差不多了,我跟哥和娘他们上镇去买种子又还没回来,他们闲着没事就上山打了头小野猪。我们家也不好拿去买。干脆就杀了大伙一起吃,我们那边人多些,没办法多给,也就只能给这么点让您和大爷爷他们尝一尝。”
阎君这个来历不明又随时会消失的人物。寒初雪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丫说时。大奶奶还有些怀疑。听寒初雪这么一补充,倒是信了,毕竟永柏那来了七八个大汉子。她还是听自家儿子说过的,有这么些人上山能打头小野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不是永柏他们花钱买的就好。
当下便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就是会说话,这都三四斤的肉了,还不叫多给?你呀少给大奶奶打马虎眼,拿了这么些来你们家够吃吗?不行,大丫给大奶奶,切一块下来就好了,其他的你们拿回家去,毕竟是人家打的,可不能让人说道。”
大丫在寒初雪的示意下,闪过了大奶奶的手,提着肉跑进了厨房。
寒初雪拉着想追的大奶奶,讨好的道,“大奶奶,其实呀,我们还有些事想跟你和大爷爷商量,要是这肉你不肯要,我们还真不好开口了。”
原来还有事呀,想到大多又是寒秀才那边在作了,大奶奶就一阵心堵,“啥事,你说,是不是老三那边又寻你们麻烦了,别怕万事有你大爷爷在呢。”
寒秀才那一房人的底算是全花了,只要有些风吹草动的就往他们头上想去了。
寒初雪有些坏心的笑了笑,才道,“大奶奶,不是他们的事,我们家得了些荒地,现在开垦好了,可是那地不适合种稻,请人看过后,反而很合适种麻,可是这麻我爹娘都没种过,怕种不好,所以就从罗家请了位老师傅过来,可是我们家有多大您也是知道的,本来住了那么多帮工就已经很勉强的了,人家是老师傅总不能让他也跟着挤大通铺您说是不,所以爹娘就想着,能不能让他在您们这借住几天,等麻全种好了,他就会回镇上的。”
见大奶奶沉思着,她忙又解释,“下午罗家的管事带着老师傅来了,爹的腿不利索,娘和哥他们要招呼客人也不好走开,所以就让姐和我过来了。”
本来大奶奶确实对这样的事,只让两个丫头来是有些不高兴的,不过听寒初雪这么一说,自己想想,这还真怪不得永柏他们,永柏的腿断了,秀娘要是不留下招待客人也说不过去,毕竟来的可是罗家的管事和大师傅呢。
到底不是像寒秀才那种穷讲究的人,大奶奶想明白后,便释然了,笑道,“咱还以为是啥事呢,这事没问题,反正你大江哥也没在,他那房也是空着的,就让那大师傅住大江的房好了。”
大江就是寒永远的大儿子,大名寒玉江,因为家里地少所以干脆就跟着寒永方在外面干活挣些钱,毕竟他也到了快要娶媳妇的年纪了,又是长房嫡孙不可能搬出去另外过活,所以家里就特意给他备了一间房,现在正好空着,寒爹爹也是知道这情况的,才会想到让黄师傅借住到大爷爷这来。
得了大奶奶的准话,寒初雪自是高兴,这时大丫也把肉和骨头放好了,走了出来。
“大奶奶现在大爷爷他们赶着农活正是最累的时候,那肉正好给他们补补,那骨头小妹说用来熬汤海弟喝了肯定能长个。”
这话还真说到大奶奶心坎里去了,当家他们干的都是体力活,吃不好这干活肯定就不得劲,可是家里的情况就这样,大奶奶也正发着愁,这几斤肉可以说是解决了她的大问题了,而小孙子是全家的心头肉,自是希望他能快高长大,所以听到大丫这话,大奶奶顿时笑得眉开眼笑的。
“那行,大奶奶就不跟你们客套了,回去告诉你们爹娘,等那师傅吃过饭就可以过来了,要不就让他直接到咱家这来吃也行。”
现在家家户户的口粮都紧张着,基本都是靠野菜掺糙米支撑着的,虽说只是多一个人,但一个干活的大男人可是很能吃的,寒初雪他们自是不想增加大爷爷家的负担,忙婉言谢过了大奶奶的好意。
又逗了逗海儿,姐妹俩便告辞回家了,想着她们家里也确实有一堆的事,大奶奶也没再留她们,等寒初雪姐妹走后,也赶紧到大孙子的屋里收拾去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内讧
是夜,寒秀才家围了一大桌子的人吃着饭。
寒永竹夫妻俩快速的扒了一碗饭,再想去装却发现锅子已经空了。
寒三婶沉着脸把碗放回桌上,作为儿子的寒永竹却出声了,“娘,咋就煮这么一点饭,我和华儿他娘干了一整天的活,这肚子都吃不饱明天还怎么干活。”
秀才奶奶刮他一眼,“米都没了不煮这么点饭还能煮多少?你们要是想吃饱就回自个家去吃好了。”
要知道寒秀才家上一年的粮已经全给了寒永松了,可是寒永松得了粮后转手就卖了,现在他的钱又全让罗家收去了,这就等于寒秀才家上一年的粮全没了。而他在乡塾的粮是每月一领的,原本只是老两口肯定没问题,但现在这么多人吃饭,能撑这么多天已经算秀才奶奶本事了。
可是寒永竹自看到寒永松被搜出那么多的钱后,心里已经认定自个爹娘偏心了,轻易哪里肯信,此时听到又想赶自己回家去,当即便黑下了脸,砰的一声把碗摔桌子上了。
“大哥都能在这吃,凭啥咱一家就要回自个家吃?”
莫明其妙被摔烂了一个碗,秀才奶奶也火了,“凭他是老大,凭咱跟你爹以后要他养。”
寒永竹阴沉的眯起了眼,“娘,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以后你跟爹都不需要咱管了,如果是,咱们这就回家去,从今往后我寒永竹一家再不进这门。”
“你……”秀才奶奶气得指着他。
寒秀才生气的一拍桌子,“老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永竹可不是寒永柏,不可能就这样被吓住,反而理直气壮的瞪着他们夫妻吼了起来。
“啥意思?意思就是你们太偏心,明明是咱比较会念书,可就是因为他是长子,咱就要回来种田把钱全给他在镇上念书,明明都是你们的孙子,你们却把钱全拿去给了玉祈管也不管咱家的华儿,要是你们真的供不起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他寒永松一家子在镇上吃好的穿好的。能在镇上买房。连银首饰都能攒一盒子,你们要不偏心,把这些钱给一半咱,华儿至于比别人晚开蒙吗?玉孝至于到现在都还没能进学堂吗?”
说起小儿子掇学的事。寒秀才也是有些理亏的。毕竟这个儿子像他自己说的。他不是念不了书,而是自己为了供老大,硬生生的断了他的学业。
“老三。你和永松念书时,爹是真的没办法供两个。”
寒永松也一脸不愉的道,“老三,你不要老抓着以前的事来说,当时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至于罗家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当时我就解释过了,根本不是像你们所看到的那般,那里面有许多东西根本不是我家的。”
寒永竹瞥着他,冷冷的笑了,“寒永松你别当所有人都是傻子,爹当时是供不起两个人在镇上上学,如果不是你非要去镇上读书,咱又怎么会连乡塾都没办法念?那些东西要不是全是你的,你要是能找出物主来,你当时会那般老实的认了?你会肯真的就这样把东西全赔给了二哥?”
寒永松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兄弟不像寒永柏那般好唬弄他是知道的,却不想他居然这般记仇十多年前的事都还记着。
他的媳妇忍不住插了一句,“他三叔,那些首饰真的大多是玉琴定下的那户人家送过来的,本来是要给她当嫁妆的,现在我跟你大哥还在为怎么填补这些东西头痛着呢。”
坐在她旁边的小姑娘正是寒玉琴,听到这话,立时低下了头,不知是听到自己婆家的事害羞还是为没了嫁妆在难过。
可惜寒永竹可不吃这一套,“大嫂,虽然咱寒永竹没本事,没办法哄得爹娘拿钱让咱买那么些首饰哄媳妇,可是银饰咱还是见过的,到底是新的还是戴过的,咱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永松媳妇被他堵得脸色一白,秀才奶奶听到这话,也怒瞪了过来,“你这败家的玩意,那些首饰真是你买的?”
寒永松媳妇自是不肯承认,连道不是。
寒三婶这时惟恐天下不乱的加了一句,“娘,大嫂这回不是搬了好几箱的东西回来,大哥钱多得连镇上的房子都能买一座,想来那箱子里还会有不少好东西呢。”
秀才奶奶听得心一动,自己的儿子她自己知道,如果他真能让罗家搜出那么些钱财来,藏起来的东西肯定也不少。
知母莫若子,寒永松一看自个娘亲的神色,顿时急了,“娘,那箱子里的全是我们一家的衣服,还有玉祈和玉礼的书,我要真的藏了什么好东西,至于现在为了那几个请帮工的钱急成这样吗?”
秀才奶奶脸色沉了沉,好象也有些道理。
寒秀才瞪她一眼,“你还嫌这段时间丢的人不够吗,都坐好了。”
后面那句他是朝着寒永竹他们吼的,到底他是当爹的,威信还是有些的,寒永竹夫妻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
“爹,不管他寒永松现在还有没有藏着东西,但他被罗家搜出来的那些钱财是你跟娘给的,那是肯定的。”
这话寒秀才没法辩驳,虽说老大自己每月有一贯的工钱,可要不是自己一年两茬给他送去十亩地的粮食,他也不可能攒得下这么多钱。
寒永松虽不以为然,却也不敢辩驳,现在的情况他至少要在家呆一段时间,把爹娘惹恼了可不是好事。
最终寒秀才长叹一声,“老三,爹知道这些年亏了你,你说你想怎么样吧。”
寒永竹夫妻今晚会借机闹一场,要的就是这句话。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还是由寒永竹开口了,“爹,咱虽气你们偏心,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怨你们也没啥意思,但是同样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总不能一直这么偏心吧,咱的要求也不多,现在咱家的水田少了五亩,您那就补五亩给咱吧。”
寒永竹这话一出,寒秀才还没反应过来,寒永松已经跳起来了,“你作梦,老三你还真是好算计呀,居然敢打爹那些免税露田的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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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不会亏了谁
寒秀才那十亩露田可是免税的,给了谁,谁都是白得的根本就不需要替寒秀才交税,如果寒永竹真得了五亩,他这根本就是因祸得福占大便宜了,寒永松又如何会同意。
寒永竹霍的站了起来,“咱再会算计也没你会算计,说什么镇上的私塾先生教得好有门路,结果呢?除了断了咱的学业,你也就考了个童生回来。借口你儿子聪明一定能光宗耀祖一家子就这么赖在了镇上,没管过爹娘一天,却十几年来年年拿爹娘的粮食去换钱,供你们一家子在镇上当大老爷当少爷小姐,寒永松你拍拍自个良心问问,你除了担了个长子的名头,你有干过什么长子该干的事了。”
寒永松气得七窍生烟,怒指着寒永竹,“你……”
“够了。”寒秀才一声怒喝,阻止了兄弟俩人的争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黑沉。
小儿子的话虽然有些目无尊长,但他的话却有几分道理,现在想想两个儿子的资质,寒秀才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选错了,想当年爹娘选中了自己没选大哥二哥,结果自己也确实给他们挣脸了不是,可是自己选中了老大,他却真的让自己失望了,居然就只考了个童生,若是换成老三,说不准还真的能更进一步。
被喝止的兄弟两个,互不服气的瞪着眼,不过寒永松是真的在生气,气这个弟弟居然在认为自己落泊后一点脸面也不给自己。而寒永竹却在偷偷的打量着寒秀才的脸色。
说到底他还是长年跟寒秀才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不凭名头不凭学识仅凭一张嘴就能把两人哄得欢欢喜喜的人,看到寒秀才的神色,便猜到自己的话挑起他的心思了。
很快的他眼睛一红,对上寒永松还气势汹汹的音调顿时低了八度,满是悲怨。
“爹,咱也不想这样跟大哥吵,可是咱真的是不甘心,如果大哥不是光顾着自己的小家,如果他真的能担起身为长子的责任。把在镇上买房子的钱早点拿出来。让咱能重新念几年书下场考一回,说不准咱也能是个童生,而不是一个让人笑话的泥腿子,就算咱年纪大了。玉华也是个聪明的。要是能早开蒙。说不得他现在连童生都过了可以准备考秀才了。”
寒永松给气笑了,“你这真是在作梦,你以为童生真的就那么好考。要是真这般容易,玉祈早几年就能下场了。”
寒永竹不以为然的回了一句,“玉祈不行,不代表玉华不行,这孩子是爹教出来的,他有多聪明爹比咱还清楚。”
寒秀才心里一动,老三说得没错,玉祈一直在镇上,他的学问行不行,也只是老大在说,自己可不清楚,而玉华却是自己开蒙的,这孩子确实是个好苗子,自己已经选错了一次,误了老三,也害得自家落人笑柄,这次真的不能再把希望全压在玉祈身上了,否则万一他真的又像老大一般止步于童生,或者连童生都过不了,自家在下棠村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了。
“好了,你们不必再吵了,老三就照你说的,爹补回五亩水田给你。”
寒永竹夫妻一听,顿时大喜,“谢谢爹。”
寒永松却急了,“爹……”
寒秀才却朝他摆了摆手,“你不必多说了,这露田等我出丁后也是要还回去的,就算是给老三五亩,他们也种不了多少年了,反正现在你们已经回村子里来了,剩下那五亩也够你们一家子吃喝的了。”
寒永松气结,他要的不是光够吃喝呀,他还想攒些钱好东山再起呢,他可不想一直呆在村子里真的当个泥腿子。
只是寒秀才却没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神色各异的寒玉祈和寒玉华,“你们都是寒家子孙,都是我的亲孙子,爷也不会亏了谁,爷能给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以后是龙是虫就全看你们自己了。”
寒玉华喜滋滋的应了声是,因为是长子嫡孙,寒玉祈一直都压他一头,现在这结果无疑让他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而寒玉祈却气青了脸,他只知道那十亩地本都应该是自家的,都应该是自己的,结果现在却让寒玉华分去了一半,说什么没亏了谁,这明明就是自己亏了,就连爷也看不起自己了,就连爷也认为自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