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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某驴二柱就有些小兴奋了,“就是小妹骑回来的那头驴子呀,它今天又打了两头狍子回来,小妹说她骑着阿軨去速度快些,就不用咱跟着了。”
哦,大柱总算对上号了,就是那头前天能打野鸡昨天能打野猪今天会打狍子的神奇驴子。
“就是这样你也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呀,小妹头上还有伤呢。”
二柱对寒初雪倒比大柱有信心多了,“大哥你就放心吧,小妹昨天就没啥事了,而且她可是会武功的。”
作为长子,大柱到底比二柱思虑得更多一些,“不行,咱得跟去,万一小妹路上遇上人贩子或是头痛怎么办。”
见他真要追,二柱赶紧把他拉住,“大哥,你自己瞧瞧,小妹都没影了,就阿軨的脚程,你哪追得上呀,可别小妹回来了你还在镇上,到时小妹又得去找你,那不是更麻烦。”
最主要的是如果真发生这事,自己暗地里帮小妹偷跑去镇上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大柱心里没二柱那么多的弯弯,他只是想着如果自己追不上反而让小妹来找自己好象真的不太好。
二柱怕他执拗着要追,拉着他就往自家田地的方向走,“大哥,咱家的地还没整完呢,眼看春耕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赶紧把地整好吧,要不然本来产粮就不多了,再没整好地害得没收成,咱家这一年可得咋办哦。”
这话还真说到大柱的心坎里去了,这几天真的很误农活呢,只不过……
“小弟,小妹真的没事?”
“肯定没事,要会有事,咱会肯让她去吗。咱怎么说也是她哥呢。”
这话也对,实心眼的娃终于还是被拐地里干活去了。
这边没人跟着的寒初雪终于可以让某驴放开了速度,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站在怀集镇的镇门前了。
当杨德彪听到敲门声打开房门看到她那张带笑的小脸时,不自觉的抬头想看看天,严重怀疑自己是睡过头了,要不这小女娃咋能这么早就来了呢。
“杨大哥早呀。”
“早。”杨德彪有些犯糊涂的应了声,真的是很早呀。
“杨大哥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本来杨德彪今天是要回去的了,不过现在时辰确实还早,再加上他还真有些好奇这小丫头一大早来找自己会是谈什么事,于是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子,“先进来吧,你吃了早饭没?”
“还没呢。”
本来寒初雪完全可以应他吃了的,不过为了让他明白自己是诚心诚意一大早就赶来找他谈正事的,所以她还是实话实说了。
杨德彪果然若有所思的瞧着她,而后又若无其事的笑道,“那行,等会就跟我一块吃吧,来先坐下喝口水。”
寒初雪含笑谢过,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依他所言的坐了下来。
“杨大哥,我今天带了两头狍子来,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难道这娃这么早赶来就是想卖自己猎物?
杨德彪心里迷惑,嘴里顺口问着,“可是活的?”
“是活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杨德彪的兴趣顿时被挑了起来,“那行,走带我去看看,要真没伤,杨大哥绝对不会亏了你。”
说着,杨德彪就站了起来,他可是个行商,虽说此行主要是为了贩米,但若是能顺手整点其他货物回去那是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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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大庆朝的布料作物
寒初雪淡笑的摆了摆手,“不急,若是杨大哥真能替我解惑,这两头狍子就当谢礼送与杨大哥了。”
杨德彪一怔,这娃果然还另外有事。
于是他又慢慢坐了回去,嘴里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有什么事尽管问,怎么可能要你的谢礼呢。”
寒初雪笑了笑,也没继续绞在这问题上了,毕竟这事都还没谈呢。
“之前听说杨大哥是运布来怀集这换米的,不知杨大哥家乡可是盛产布料?”
杨德彪不明白她问这事作什么,不过这问题并不涉及到什么,他也就随口回答了,“哈哈,我这些布料是在从云郡贩来的,妹子你忘记了吗,大哥可是行商。”
寒初雪拍拍自己额头,她还真把这给忽略了,行商可不就是低买高卖的吗,顿时有些小失望,“如此说来,杨大哥对布料生产情况了解得也不多了。”
毕竟卖商品的可不一定非要知道这货品是怎么生产的不是。
杨德彪听到她这话倒有是有些好奇了,“妹子,你怎么会想知道布料的生产情况的?”
虽说杨德彪凭着自己丰富的阅人经验感觉到寒初雪的不平凡,但她的年纪摆在那,布料生产这么正式复杂的东西好象真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娃儿该感兴趣的呀。
既然决定要跟杨德彪谈正事,寒初雪自然不会再装嫩扮无知。
低叹一声,她满脸老成,“杨大哥,实不相瞒,我家分到的地不仅不多,还全是土质不好的旱地,种出来的粮食光交税都吃力更别说要养活一家人了,我听说种麻的地要求好象并不高,所以才想到能不能换种麻。”
杨德彪本身也是农户出身,也是因为家里地少交不起税才会逼得无奈的成了下九流的商人,所以寒初雪虽只简单的提了下,他却对寒家的窘境猜了个**不离十了,当下也很是同情。
“麻的种植大哥倒是知道一些,只是妹子,露田可是不能改成桑田的,你家的地再差只要登记时是露田,那就是绝对改不得的。”
这一点寒爹爹已经提过了,寒初雪自然也是知道的,“我明白,不过朝庭不是鼓励农户开荒吗?我们自家开出来的荒地总能成桑田吧,就是不知道我们家那边的土质能不能种得好麻。”
杨德彪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妹子,朝庭是鼓励垦荒,但能登记成荒田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你们这本来土质就好盛产水稻荒地本身就少,现在只怕能开垦的荒地都全在罗家那里了。”
他这也是怕寒初雪到底年纪小不明白,所以大着胆子把话给挑了个六七分。
作为一个在现代职场混过的白骨精,寒初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不是以荒田的名义,罗家就是朝中再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侵占那么多的农田呀。
一指轻点着桌面,寒初雪思索着,看来还是要找这罗家聊聊才行。
那边杨德彪倒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妹子,罗家可有找你帮忙救那个撞邪的小少爷?”
寒初雪定神的看着他,“杨大哥,你是说早两天我和大哥撞上的那人是罗家的?”
杨德彪点头道,“是呀,那是罗家长房的嫡子,我在他们家的米铺见过他,当时一时好奇还跟米铺的掌柜打听过,说是很得罗家老夫人的宠,若是妹子你真有办法救得了他,你们家的事或许还真有办法。”
说着,杨德彪扳着手指数了数,又道,“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妹子你说的七天为限是真的还是吓他们的呀?”
“自是真的,事关人命,自是不能随意开玩笑。”
杨德彪一听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另外找人给救了?”
寒初雪低眉轻啜了口水,“若是如此,便算是我与此事无缘。”
杨德彪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娃会不会太淡定了,还是她压根没想明白呀?
“妹子,如果没人救得了他,让你救了,你们家的地就有指望了,若是他让别人救了,你就是开再多的荒地也是如不了你的意的。”
寒初雪表示明白的点点头,“杨大哥我知道,只不过我是修道之人,凡事讲求因果缘法不可强求,至于我家的地,我总会有办法的,就是不知我家附近的土质可适宜种麻。”
杨德彪有些好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不过他跟寒初雪毕竟不熟,能把话提醒到这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现在寒初雪既然这般说了,他自然也就停口了。
“如果你只是想种麻,那多半是可以的,麻的土质要求比起稻来可是低多了,你们这边的土质向来不错就算是荒地只要不全是沙石那也绝对种得了的。”
能得到肯定的回答,寒初雪很是满意,不过杨德彪的话明显还有话呢。
“杨大哥,大庆朝这除了麻还有别的布料作物吗?”
杨德彪有些好笑的直摇头,“怎么没有,麻那可是穷苦人和我们这些商人穿的,那些达官贵人可是全穿凌罗绸缎的,如果真的只能种麻,他们的那些衣裳找什么做呀。”
寒初雪会这样问,根本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这大庆朝有些什么,没些什么,当下听完也跟着失笑起来,“我一直呆在山上,对这些事还真不太清楚,如此说来,除了麻,大庆朝还有别的布料作物了。”
“那是,从云郡一带种麻的多,盛产各类麻布,再过去一些的昌云却是种桑养蚕的人家多,你们这边收税全是交米,而他们那边却是全交丝绸绢纱的。”
对于大庆朝已经会种桑养蚕了寒初雪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在华夏西周就已经有原始蚕蛹出土了,这跟唐接近的大庆朝总不至于落后得连蚕都没有,杨德彪的话只不过是帮她确认了这猜测而已,就是不知这大庆朝的纺织渲染技术如何,自己这个现代灵魂是否能在这“创新”一把。
当然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现在最主要还是要把自家的地给解决了,然后把那老值钱的布给整出来。
“杨大哥不知你多久会来一趟怀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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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难救
杨德彪猜不透她的意思,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我这是要把米运到徐浦出手而后绕道回昌云、从云,再过来这边,前后大概要两个多月。”
其实杨德彪就是个小行商,并不是整个大庆朝跑的,只是在徐浦、昌云、从云和怀集这一带转悠,不过因为古代的交通确定不便,这么一圈下来也得两个来月。
“妹子你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麻烦大哥在从云帮忙找个会种麻的人来。”
毕竟这事她不懂,家里的人想来也是不懂的,既然想借此创业那就肯定是要找个专业人士来。
没想到她竟是连这都考虑到了,难道她真的就那么有把握能弄到桑田?
杨德彪暗自琢磨了一会后,点头应道,“那行,大哥尽量帮你找找。”
知道他心里的疑惑,不过事情没成之前,寒初雪也不想多说,只是有礼浅笑的谢过了他。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便是那两只狍子的问题了。
照寒初雪的本意是要送给杨德彪的,但一直知道寒家不容易,今天更确切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很是感同身受的杨德彪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收。
通过这次的交谈,寒初雪对杨德彪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不说别的,光是那两回毫无避忌的提醒,便足以证明此人可交,不想因两只狍子而让他生出隔阂,她也就没再坚持,照杨德彪看货后给出的价钱,收了他六十文钱。
因为杨德彪的商队要赶路。寒初雪也没多作逗留,将事情处理完后便告辞离开了。
不过这次她没马上赶回下棠村去。而是顺着杨德彪给出的路线,慢慢朝着罗家走去。自家的地最后怕是还要落在这罗家身上,既然来了就先去踩踩点好了。
就在寒初雪绕着罗家大院踩点的时候,一百多里外的青云庵中,一个衣着淡雅却讲究的老妇人正板着脸训着跪在下方的几个人。
“你们说把三儿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竟让他变成了这番模样?”
跪在地上的几个人看打扮应是仆人,听到妇人发怒了,吓得直叩头,“老夫人,小的们真没有呀。三少都成这模样了,小的们哪里还敢带着他到处去呀。”
“那三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模样了?”
跪在下方的几个人好不苦涩,三少本来就是这模样了的呀,可是这话,他们现在可没一个人敢说出口。
这时一声清悠的阿弥佗佛响起,坐在老妇人左边的一名身着袈裟的老尼看着地上的三人细声浅语,“你们莫慌,细细想想,这一路上可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事。”
看着这眉目浅笑的老尼。那三人心神还真平静了许多,脑子也清晰起来了。
老夫人会发怒,并不是说三少变成那模样,而是据说又受惊了。现在神魂有些不稳,若是强行驱除会伤及他的本命魂魄。
于是三人很努力的回忆起来,“因为不想引起外人注意。从家里出门时小的们是用轿子把三少抬出镇的,出了镇后便上了先一步到那里的马车。一路没停的就来这寻老夫人您了,这一路上三少没下过车。就是吃食也是小的们其中一个去买来,直接在车上解决的……”
那位老夫人和老尼都细细的听着,越听神色就越凝重,听起来真不像是途中有出过事。
待他们说完,老夫人转过头看着那老尼,“庵主您看这事……会不会是那附在我孙儿身上的东西在作怪?”
原来那老尼正是青云庵的庵主静清师太,听到老夫人的询问,她沉思了一会,叹气摇头道,“毕竟事隔多日,当初的情形如何贫尼也是无从得知,只是令孙儿如今的情况若是要强行驱除那妖魅,只怕会伤及其身。”
老夫人听了眉目沉如水,“不知会伤害到什么程度?”
“重则会没了性命,轻则会变成傻子。”
这么直接的回答不是青云庵庵主说的,而是一个刚进门的老道士说的,走到两人附近,他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看着被自己的话说得脸色极不好看的老夫人摇头道,“老夫人不是贫道不尽力,而是您这孙儿拖的时日长了些,而且来的路上只怕还遇上了些什么,让情况又恶化了。”
老夫人听得大急,“观主还请您多费些心思,只要能救得了我这孙儿,我罗家定当重修三清道尊金身。”
老道听得眼睛一亮,而后又黯然摇头,他善天观说到底也就是间普通道观,平日做法事打道场自是不在话下,一般的小妖小怪他这观主出马也能摆平,可是如今这罗家孙三少爷的情况却比他想象中来得严重,他还真不是人家的对手。
见他摇头,老夫人看向了青云庵主,只是没等她许出承诺,青云庵主便朝她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老夫人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就像被什么用力捏着似的,挫生生的痛呀。
这孙儿可是她的心头肉,没想到她不过出门到庵里静修几日便成了这番模样,老夫人既心痛又愤怒,无从发泄之下,不由怒瞪着地上的几个人。
“都是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叫你们看好少爷,你们又把他带去做什么了。”
地上几个人在听到三少要不好之后便已吓得脸如土色,如果结果真是如此,那对罗家来说可就是一件丑闻了,老爷就是怕事情会泄了出去影响到在京里的那位,这才让他们几个悄悄的把三少送到老夫人这的,要是三少真没了,知道真相的他们还能有命在吗。
俗话说得好呀,这狗急了就得跳墙,这人急嘛那就生智了。
一个小厮打扮的僮子蓦的记起了什么。
“老夫人小的想起来了,在出镇之前,三少的轿子差点撞上了一对乡下兄妹,他们带着的鸡就从篓子里飞了出来,然后三少就从轿子里冲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那对兄妹身边的一头驴子竟能把发作的三少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