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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鸡抓好的大柱有些奇怪的问,“小妹,那个公子看起来是个怪病呢,你也能治?”
因为寒初雪给寒爹爹冶了腿,而且现在看起来效果还挺不错的,所以大柱他们便下意识的以为她会治病了。
寒初雪笑了笑,“他那不是病,而是撞邪了。”
“啥?”大柱怔了下,而后恍悟,那公子刚才的模样可不就像是撞邪了吗。
想起自家小妹刚才喊的话,他又急了,“小妹你咋让他们来找你呢,听老鱼头说,那些玩意可邪门了,惹不得。”
说到后面,大柱生怕得罪了什么东西似的,特意压低了声音,那神秘兮兮的模样,让寒初雪忍俊不禁。
“大哥,你放心吧,如果没这把握我也不会留下那话,再说兴许他们这回去找的道长法力高深能解决那邪门玩意呢。”
大柱听得连连点头,“对,对,他们那方向肯定是想去集庆县的善天观,听说那里的道长最会抓狐狸精了。”
某驴无语望天,为什么这些世俗之人总以为那会害人的东西就是狐狸精呢,爱吃鸡的可不一定是狐狸,也有可能是黄鼠狼呀。
寒初雪笑了笑,没说话,到底行不行七天内便知道了,当然若人家不肯信她,生死由命,也是与她无关的。
兄妹俩正走着,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大咧咧的拦在了他们身前。
刚撞了一回的大柱急忙刹住脚步,侧身挡在寒初雪身前,“你想做什么?”
那人见引起了误会忙摆手笑道,“这位小兄弟别误会,我没别的,就是刚才看你们好象带着好几只活鸡,想着能不能跟你们买一些。”
买鸡的?
大柱一听就乐了,“这位大叔,你是想买咱的野鸡吗?”
大叔?
杨德彪摸摸自己来不及刮的胡子,有些郁闷,“是的,我跟几个兄弟来你们这贩米,看到你的鸡便想换换口味。”
集庆一带盛产稻米,卖价也便宜,所以经常会有米商来贩米,不时会来镇上的大柱倒是知道的,听对方这么一说便明白了。
会自己跑来贩米的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自然也不会真舍得花钱去酒楼吃好的,会看中自家的野鸡也就不奇怪了。
“行,大叔,那咱这鸡有五只,你这是想买几只呢?”
反正卖得银钱也是能去买粮的,大柱倒没老实到不知变通一定要拿去换粮。
被他护在身后的寒初雪见他能处理便也不出声。
再次被唤大叔,杨德彪嘴都苦了,“不知道小兄弟这鸡打算怎么卖?”
不知道物价的寒初雪自是不知道怎么开价,大柱也直抓脑袋,他是知道物价但没卖过,还真不知道卖多少银钱合适。
“大叔,咱家断粮了,这鸡是拿来换粮的,你看着给吧。”
大柱这话一出,寒初雪便有想翻白眼的冲动,连自个的底牌都露了,这价还怎么谈呀,这大哥到底还是老实了些。
杨德彪也没想到这农家小子会这般老实,瞧着大柱那透着憨厚的黑脸,粗糙的双手,明显是做惯农活的穷苦娃,他也不由心软了,“好,小兄弟你这般实诚,大哥也不诳你,一匹细布换你这五只鸡,你看怎么样?”
寒初雪眨了眨眼,这是传说中的以物易物?
看那人的表现,这似乎是常事了,难道大昌朝的商品经济当真这般的落后?
果见大柱乐得找不着北的点头了,“好,卖给大叔你了。”
杨德彪真心忍不住了,“小兄弟,我才二十五岁,你看要不你就叫我声杨大哥吧,这大叔晚几年再叫如何?”
看着他那一脸郁闷的模样,寒初雪低下头很厚道的藏起了自己的笑脸,其实她早看出这人年纪不大了,也不知道大哥是如何把人家看成是大叔的。
听到自己竟把人家叫老了,大柱也是不好意思的涨红了脸,“好、好,杨大哥,咱不是故意的。”
终于把辈分扳回来了,杨德彪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也怪我赶了好几天的路把自己整老相了,我的布在客栈里,要不你们兄妹陪我走一趟怎么样?”
老实的大柱压根没往别处想,自是一点异议也没有,而寒初雪是不怕他出什么夭蛾子,再说了就那五只鸡也不值当,自然也不会反对,于是兄妹俩人带着一头驴子,跟着杨德彪朝他下脚的客栈走去。
杨德彪下脚的客栈叫福运来,名字很有点意思。
“大哥我看这一路走来,不少铺子都是福字开头的,难道是同一个人开的?”
大柱点点头,“是呀,都是罗财主家开的。”
见寒初雪竟不了解自己生活的镇子,杨德彪也有些好奇,“这镇上大部分的铺子都是罗家开的,小姑娘你以前是在外地的吗?”
寒初雪点了点头,大柱则帮忙解释道,“我家小妹身子不好,以前都是养在道观的,昨天才回家来。”
第二十五章 以物易物
因为寒初雪当时解释说自己生活在龙虎山,那是大昌朝有名的道教名山,所以寒家一家子便想当然的认为她这十年是养在了道观里了。
原来如此,难怪她刚才会一眼看出那罗家公子的问题,还留下那样的话了。
旁人兴许认为那是病了,杨德彪走南闯北的,怪事见得不少却是看出点门道来了。
杨德彪心里有了一番计量,脸上却没显示什么,笑着把兄妹两人引着往客栈的后院走去。
这客栈的院子蛮大的,停了不少的车,有人推的木板车,也有带篷子的牲口拉的车,后边棚子里还有几头某驴的亲戚,应该就是拉篷车的牲口了。
碰上了自家的亲戚,某驴的反应是傲娇的一甩头。
倒是它的亲戚发现了这高级血缘的祖宗,啊呃啊呃的欢叫了起来。
院子里还有几个穿着短褐像脚夫一样的人在整理车子什么的,见那些驴子都冲着杨德彪这边叫,都有些奇怪。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彪哥你怎么又买了头驴子回来,还挺壮实的。”
寒初雪小身子一闪,拦在了某驴跟前。
愤怒的某驴默默的收回尾巴。
不知自己已经在鬼关门前打了个转的少年还有些奇怪的看着寒初雪,这小女娃的动作好快哦。
“彪哥,这是谁呀?”
“这是寒家兄妹,抓了五只活生生的野鸡,我见你小子天天喊着想吃肉,就跟他们全买下了,到时就是在路上也有活鸡吃了。”
这也是他会相中寒家兄妹这些鸡的缘故,他们回去时还要在路上走好几天,如果是死鸡,那肉只怕就会变味了,而活鸡就算到时会变瘦一些,终归还是活杀活吃的鲜肉。
少年一听,乐了,“真的,野鸡还活抓了?”
“是真的。”怕他不信,大柱一边应着一边拿下背篓掀开禾秆给他看。
少年看到挤在篓子里那几只生猛的野鸡,想着那香喷喷的野鸡肉,不由露出一副馋相。
杨德彪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他脑袋一巴掌,“行了你,彪哥我还能亏了你吃的,赶紧取一匹细布出来。”
“好勒。”少年活泛的应了声,笑着跑到一辆篷车前,三两下就爬了上去,不一会便抱着一匹天青色的细布下来了。
小跑着的又回到杨德彪跟前,把布一递,“彪哥给。”
杨德彪笑着摇摇头,“你小子说到吃就积极了。”
一边笑骂着少年,一边接过布递到了大柱手里,“小兄弟,给。”
大柱兴奋的把篓子往正伸手过来的少年一递,便抱过了那布,细布呢,他长这么大还没穿过细布做的衣裳呢。
瞧着大柱眼睛发亮想摸又不敢摸,只是傻抱着布瞧的模样,寒初雪不由有些心酸。
这布的质量明显比家里人穿的要好上不少,看家里人全身补丁的衣裳,不用大柱说,她也能猜到,只怕家人还没穿过这样的布呢。
“大哥,要不我们不换粮了,拿这布给你和爹、三哥他们做身衣裳?”
大昌朝一匹布有多少寒初雪是不知道的,只是看这颜色适合男子,于是便有了这提议,就算她不会其他的技能,只要打猎可以换到家人需要的东西,她还是能满足他们需要的,何况现在她也许还有另一条发家之道呢。
只是听到她这提议的大柱却死命的摇头了,“小妹,咱有衣服穿不用做新的,还是赶紧去换粮食吧。”
大柱说着拉起寒初雪就要走,连招呼都没跟杨德彪打一个,生怕慢了,小妹会不肯换粮真拿这布给自己做衣裳了。
杨德彪看着他们的背影苦笑的摇摇头,他也是穷苦人出身,大柱的这反应他自是理解,倒是有些奇怪那个小女娃似乎有些不知苦滋味般,难道现在的道观都那么好混了?
一直把寒初雪拉到名为福禄粮铺前大柱这才放开了她,“到了小妹,我们进去换粮吧。”
明白他是不会接受自己提议的了,寒初雪也不再多言的点了点头,只要自己努力家人的生活总会改善的,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的。
“大哥,这布还能直接在粮铺里换粮?”
见她没再说要做衣裳,大柱笑得极开心,点头道,“可以呀。”
“那以前爹打到的猎物也是直接来这换粮的吗?”
难道是因为罗家开的铺子种类繁多,所以不怕收到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没地方出手?
结果大柱却摇头了,“不是的,爹是把猎物给福满楼的,那是酒楼可以拿猎物做菜,这粮铺收猎物可就没用处了。”
原来还是有讲究的。
“可是粮铺又不卖布,他们收布就有用处了吗?”
大柱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小妹你不知道吗,布可以换好多东西的。”
难道这十年小妹一直在龙虎山上没下过山?否则怎么会连这点都不知道的。
想到这可能,大柱就不由替“打小病弱”的小妹心痛。
寒初雪默汗,又问了几个问题,总算明白了,原来在大昌朝,布匹就像货币般的存在,是可以用来交易的,她想起华夏古代一直到唐朝布好象都是有这功能的,那是不是说大昌朝跟华夏的唐朝差不多?
这个问题要容后再来研究了,现在还是先来探讨米价的问题吧。
跟着大柱,寒初雪便走进了粮铺,一眼扫去,铺面有一个柜台,另一边放了两排木桶,桶里面装着她认得或不认得的颗粒,应该全是粮食,因为有她认得的玉米粒、大米还有昨天吃过的糙米。
大柱抱着布匹大步的走到放着糙米的木桶前,熟练的伸手抓了一把,放了几粒进嘴里嚼了起来。
一个伙记见状忙走上前去,“这位小哥是要买糙米?”
看大柱的穿着不会是大主顾,但他怀里抱着的细布却让伙记看到了大生意,所以用语都亲切礼貌得很。
大概是以前没这么客气的招待过,大柱的黑脸又有些泛红了,“是、是的,这糙米要怎么卖呀?”
伙记像是没看到他的窘状,仍是笑容可掬的道,“一文钱一升,小哥你若是用这布换可以换五十升。”
也就是说这布值五十文。
第二十六章 布老值钱了
看杨德彪的模样这价他应该没坑自己兄妹,如此说来一只活鸡就能换十升糙米,可之前大姐却说能换一升,就算寒爹爹拿去的鸡是打死了的,但福满楼是酒楼,收的猎物是死是活区别并不大,再说就算有些区别也不至于相差十倍吧,那是不是说他们坑了寒爹爹了?
寒初雪暗暗记下这事,而大柱已经跟那伙记说要换米了。
寒初雪忙拉了拉他,“大哥,我们不换糙米,要白米。”
大柱一听,立时脸露难色,想了想朝那伙记道,“能不能少换些糙米,再换一些白米给我们?”
福禄粮铺是怀集镇最大的粮铺,而且罗家声名在外,所以不少庄稼人都是来这换粮购粮的,像大柱这样子要求的并不少,一般人家都不舍得吃白米,但若家中有病者老人什么的,就会需要一些白米熬粥,所以伙记听到这要求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仍是笑着道,“可以的,小哥你可以换四十升的糙米再换三升的白米。”
也就是说糙米跟白米是三比一多点的价钱,难怪一般农户都不舍得吃白米饭了。
当然寒初雪是没这顾忌的,那糙米她是吃过了,先不说营养不营养的问题,光是那刮嗓子的劲头就让她不想再尝第二回了。
“那若是我们这布全换成白米,能换多少升呢?”
全换成白米?
伙记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她,见她年纪虽小却一脸的老成模样,便伸手摸了摸那布,想了想道,“可以换十七升。”
这确实是细布,纹路密实,换多一点点白米给他们也是可以的。
心里换算了一下,知道价实在并没骗他们,寒初雪便点了点头,“那就换十七升白米吧。”
“小妹。”大柱急了,拉过她道,“五十升糙米咱家可以吃十来天了,如果全换白米,可吃不了几天的。”
寒家一天要十升米,大柱说能吃十来天,那肯定就是跟野菜红薯的混和米饭了,寒初雪暗叹口气,“大哥我说过,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家肯定能好起来的,今天我们能换十七升白米回去,明天我们就能换更多的白米,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又故作疑惑的看着大柱,“或者大哥是想有了这米接下来的日子就可以不用努力了,待吃完了再说?”
“当然不是。”大柱大声应完后,见旁人都看过来了,立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垂下了脑袋。
想了想,又低声道,“不过小妹,这野物不是天天都能打那么多的,如果是直接换粮,还换不了这么多呢。”
寒初雪眼内闪过一丝冷光,“大哥,只要我们努力,野物肯定能越打越多的,至于换粮,以后我们不跟福满楼换粮了。”
“啥?”听到前面大柱还觉得有些道理的点着脑袋,到后面却有些蒙了,不跟福满楼换,那要跟谁换?
之前大柱也说过了,这怀集镇是南北商旅脚夫的必经之地,像杨德彪那般想法的行商肯定不缺,就算给不了杨德彪这般的高价,也不可能像福满楼那样只给十分之一吧。所以寒初雪是完全不担心野物的出售问题的,不过有些该让大柱明白的,还是要让他明白。
“大哥,你看杨大哥是个实诚人吧?”
“是呀。”大柱想也没多想的便点头了,能用一匹细布换自己五只鸡,怎么可能不是实诚人呢。
“他那么实诚的生意人,给出的价钱应该也是最实诚的,对不?”
大柱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这话真没错。
“以前爹一只野鸡只能跟福满楼换一升糙米,今天我们跟杨大哥换,却是能换十升,你说这福满楼我们还要跟他继续换粮吗?”
对呀,大柱这才想起这一茬来,就算他的数口不是很好,这两者间相差有多大还是能一下子就看明白的,这福满楼不实诚呀。
“咱以后不跟他们换了。”
寒初雪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趁他还在气愤着被坑的时候,寒初雪抽过他抱在怀里的细布,递给了一旁的伙记,“这位小哥,我们换十七升白米。”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伙记生怕再有变故,立时接过,“好的,马上帮你量。”
在大昌朝十升为一斗,注意这里的斗和升都是一种容器,不是一种量词,寒初雪看那伙记量米,一升大约有五斤,十七升也就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