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键是政治上的事情可不仅仅是哭笑不得这么简单,尤其是一二把手之间的关系最微妙,最敏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西,所有人就都发现了一个现象,尽管没有真相流传出来,但常委会事件过后,找夏市长汇报工作的人明显多了,尤其是以前几个不将夏市长放在眼中的局长,都恭恭敬敬地主动上门了。
陈书记事后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做出一个耐人寻味的举动——以身体不适请假回京城了。陈书记家在京城,年纪又大了一点,身体微有小恙也说得过去。要是以前肯定没有人乱说什么,但现在不同了,都将陈书记正常的休假当成了进京告状去了。
告谁?当然是告夏市长了。
夏想也知道,陈洁雯确实是到京城打探口风了,或者说,也不无告状之意,因为他的举动确实触动了家族势力。常委会上是胜利了,第二把火是点燃了,但能不能烧起来,或者说烧起之后会不会被人扑灭,还得两说。
因为极有可能会有家族势力的不满通过某个渠道向他施压,在市委常委会通过只是第一步,能否顺利推行才是最关系的第二步。
姜涛顺利当上国土局局长,对夏市长自然感激不尽,提出登门感谢,却被回绝了,就让姜涛十分纳闷,夏市长作为他的官场引路人,对他的提携之恩大过天,不接受他的感谢,难道是不接受他的靠拢?
后来他宴请了彭云枫,旁敲侧击之下才算领会了一点夏市长的意图。夏市长喜欢远距离观察一个人,不管对方是不是请示工作多,汇报多,更不喜欢下级拍马屁,只看实际行动。
姜涛就对彭云枫表了态:“云枫,我能当上局长,全仗夏市长的提携,以后不管走到哪一步,今天算是我的新生。”
新生的含义自然是以后只认夏市长一人了,彭云枫就将姜涛的话带到了,夏市长听了之后,笑了一笑:“姜涛是个不错的同志。”
领导说话向来不会直接点明什么,说不错就不错了,至于是不是真的不错,哪里不错,自己去领会。领会不到,对不起,你的政治智慧不过关。
彭云枫见夏市长脸上笑容很随意,语气很轻松,就心里有了底,随后岔开了话题,汇报起了最近的工作进展。
因为大雪的原因,和单城市联合举办旅游文化节暂时搁置了,其实也不完全是因为下雪的原因,主要严小时没有什么热情,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天泽市方面也就没有勉强。严小时只在天泽市呆了三天就走了,临走的时候也没有向夏想告别。
严小时年纪也不小了,比夏想小两岁,也28岁了,仍然单身。夏想理解严小时对他的感情,但他实在无法再收容严小时的爱情梦想了,不见也好,有人说相见不如怀念,其实还是不相见也不怀念好。
“云枫,由你和晓敏、杨剑共同负责拟定20家民企的名单,半个月内上报到市政府,经考察后确定最终的10家。”夏想将重任交给彭云枫和李晓敏、杨剑,显然是对彭云枫无比信任的表现,不过出于慎重的考虑,他还是提醒了一句,“事关重大,凡事要和两位副市长多商量,你负责初选,杨剑和晓敏负责二选,初选时的把关很重要,要把握好度。”
最后一句话一语两关,因为筛选入选名单,权力极大,事关一家民企是否入选的第一步,一旦入选,每年少说也能节省几百万元的税收,当然减税只是眼前利益,从长远考虑,有可能是一次腾飞的机会,天泽市所有上点规模的民企,肯定无不闻风而动。
彭云枫手握初选大权,肯定会有不少民企要送礼要托关系,以便让他们的企业进入初选。把握好度,既是把握好入选企业资格的度,也是把握好伸手的度,不要吃相太难看了。
彭云枫如果不能理解夏市长的暗示,他就不是彭云枫了,忙说:“是,夏市长,我一定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认真把关,不会给市委市政府的脸上抹黑,更不会给您丢人。”
最后一句让夏想很满意,他也不是不允许彭云枫接受吃请,只是想提醒他,想往上走,就必须洁身自好,不能让人抓住经济上的把柄。
在筛选名单紧锣密鼓地进行之中之时,果然,预料中的质疑的声音,如期而至。
原以为会是邱家、梅家先主动打来电话,没想到,最先打来电话的是吴老爷子。吴老爷子向来不过问他平常的工作,几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施加影响,平常他怎么折腾,怎么凶险,从来不会露面,即使在郎市差点被人暗害时,也没有打来电话慰问一句。
但在扶持政策出台之后,才仅仅过了两天,他的电话就打来了,而且还是晚上。
夏想正和卫辛在吃晚饭,老爷子的电话一响,他就避开卫辛,到另外的房间接听:“您好,老爷子。”
“夏想,若菡最近没有去看你,你也该来京城看她了。连夏最近是越来越调皮了,还敢骑在我的脖子上撒野。”老爷子笑得很开心,明是拉家常,但也透露出让他回京一趟的暗示。
夏想就笑:“可不能惯着连夏,怎么能让他骑您脖子上?放眼整个国内,敢和您平起平坐的都没有几人。”
夏想本是玩笑话,老爷子却口气一变,半真半假地说道:“不止连夏敢骑在我脖子上,他的爸爸以后说不定也敢欺负我老眼晕花……”
这一句话威力不小,夏想不免吃了一惊:“老爷子,我对您老人家可是尊敬得很。”
“哼,话说得好听,两个多月了,也不来京看望我一次,还叫尊敬?”话是责怪的语气,实际上还是想让夏想进京。
夏想只好接受老爷子的命令,尽管他知道此去京城,肯定不会有好话听,但又必须要去:“好,过两天我安排好时间,就去京城给您当面请安。”
“我没什么,主要是若菡和连夏都想你了。”老爷子还嘴硬,不想承夏想的情。人老了,再曾经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也会被岁月消磨漏*点,变得爱唠叨爱挑理。
和老爷子通过电话,夏想又打给了连若菡。连若菡自然希望夏想来京,随后又和连夏说了几句话,就初步定下三天后到京。
今天天气不错,夏想启程进京。说来也巧,陈洁雯未回,夏想又要离开,天泽市一二把手同时不在,虽说有副书记和常务副市长可以主持大局,夏想还是郑重交待了吴明毅和杨剑几句……没想到的是,他刚离开天泽市,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影响之大,让夏想很长一段时间都十分痛心
第932章 形势异常
第932章形势异常
三天的时间内,夏想安排和布置了大量工作,一切都进展得井井有条,正好陈洁雯不在天泽,又因为常委会上她的大败,向夏市长靠拢的人络绎不绝。夏市长当然不会被胜利冲晕了头脑,坚持三个原则,一是家中不接待客人,二是油滑的两面派人物一概不见,三是对于前来靠拢的人物,不许诺不拉拢,只看他们日后的表现。
三天之内,虽然也接见了不少人,但在他眼中真正可用的人没有几个。想建立自己的班底并不容易,而且夏市长用人又比较挑剔,就目前而言,能入他眼的有限的几人只有杨剑、陈天宇、彭云枫、李晓敏和徐子棋,还有一个未曾谋面的刘一九,民间人士就是张尤了。
路上的积雪已经化掉了大半,因为是高速,基本上车速还算不慢,夏想望着车窗外冬天的灰白的景色,忽然就想起了临来之前有一个向他表示靠拢的人物——纪风声。
和别人又是笑脸又是马屁不同的是,纪风声前来汇报工作的时候——他是市委办信息处处长,因为陈洁雯不在市委,夏市长就暂时负责整个摊子,市委有什么问题也要向他请示,当然前提是大事——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很难为情一样,而且他汇报的工作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看就知道是乘机向市长表忠心来了。
纪风声45岁,穿一身灰白的中山装,戴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中白发不少,而且还有点凌乱。黑框眼镜一看也有点年头了,一只腿还坏了,用胶带粘着,似乎一碰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夏想明知道他来汇报工作的真正来意,却并不点破,只是简单地看了看纪风声提交的报告,不看还好,一看就大为惊讶,因为别人的报告都是打印的,只有他的报告全是钢笔字一字一字写出来的,而且字写得非常漂亮,有书法家的味道,同时报告的内容也非常有文采,不是干巴巴的政府专用文字。
夏想就立刻对纪风声高看一眼,招呼他坐下。
纪风声坐下之后,先是简单地介绍了自己几句,然后又吞吞吐吐地说道:“夏书记,您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别的本事没有,写个报告打个草稿什么的,还说得过去。”
如果说他称呼夏想的市委职务也算说得过去的话,但上来就表示忠心,而且还说得如此直白,就不符合官场规矩了,而且是没有城府的表现,换了别的市长,肯定会一下就将他看扁了,别说重用他了,肯定就直接划归到不堪大用的角落了。谁也不会重用一个连官话都说不好的手下,因为官场之上最忌讳的就是口无遮拦,不但不该说的话不能说,就是一句话说不对,就有可能毁掉一辈子的前途。
祸从口出。
夏想还好,身上官僚的气息不浓,但也是哑然失笑,他只说了几句话就打发走了纪风声,他不会对纪风声印象不好,但也不会重用他,纪风声连最基本的官场规矩都不懂,能在官场上生存到现在,而且还担任了信息处的处长——虽然只是科级,45岁的科级干部,基本上也就走到头了——就已经是奇迹了,最主要的一点是,在他规划的班底中,没有纪风声的位置。
纪风声临走的时候,眼神中有一抹浓浓的失望之色,夏想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是他在官场久了就看惯了人情冷暖,而是官场这种地方,不需要心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你把他扶上来,不是帮他是害他,因为他一上来就成了靶子。
后来说话的时候,彭云枫就无意中说到了纪风声,就讲了纪风声的遭遇。本来纪风声早在33岁的时候就提了正科,在当时算是小小的风光的一次,但在后来提副处的时候,说错了一句话就被当时的领导所不喜,他就错过了一次极好的提拔机会。
也是纪风声闲来无事,不知怎么就琢磨出一句“秘书干大事,领导干小事”,因为都是秘书安排好工作,领导出席之后,签个名讲个话就算办成了,实际上幕后工作还有讲话稿都是秘书在做——结果话就传到了当时的市委书记的耳中,市委书记就很不高兴地说了一句:“乱弹琴”
一句话就葬送了纪风声10年的前途
后来有几次升迁,都有对手提起当年老书记的话,结果就一次次被人替下,直到陈书记上任之后,纪风声才又有了一次机会。
市纪委联合政法委举行了一次反腐倡廉的征文活动,其实本意不是真正地听取干部群众的意见,而是走走形式,同时搞点创收,大部分人都心里有数,就高唱赞歌,结果就纪风声老实,实事求是地把天泽市的**现象、权钱交易以及各种不正之风都写了出来,还提出了反腐倡廉十八条建议,郑重其事地署上大名,然后递交了上去。
结果在审议的时候,皮不休先看了纪风声的文章,先是拍板叫好:“好字”然后看了内容之后,一脸阴沉,“这是什么人?”
纪委书记的脸色,下面的人谁不心领神会?
关键还有裴一风也很惊讶,看了之后,一脸嘲笑:“头头是道,是个人才,还列举了十八条,我看他叫纪十八算了。”
纪十八的外号就叫起来了。
后来在提拔一名市委副秘书长的时候,组织部就报了纪风声上去,陈洁雯看了纪风声的书法和文采也很满意,就准备点他的名,皮不休和裴一风听说后,就翻出当年的文章交给了陈洁雯,又提到了当年的名言,陈洁雯了解了之后,也笑了:“纪十八……有意思,忧国忧民是好事,但要分清轻重。在他眼里领导都不干大事,那让他去干大事好了。”
市委书记金口一开,纪十八就成了分不清轻重之人,谁还会再提拔他?由此,纪风声的正科从33岁做到45岁,12年原地踏步
只因当年的一句错话,就生生被官场的潜规则压制了12年,纪风声是清华毕业的高材生,早年还在报纸上发表过大量文章,曾经有天泽市委一支笔之称,只可惜,现在的他已经被官场磨练得畏畏缩缩,不但没有了才气,也没有了勇气。
夏想听了彭云枫讲述的纪风声的经历,也只是一笑置之,并未理会,官场就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同情一个人不会给他的进步带来任何帮助,况且他还有许多要事大事要忙,就转眼抛到了脑后。
夏想也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个看上去窝囊并且不合时宜的纪风声,在一次事件中做出了让人敬佩的壮举,并且成为了整顿天泽市官场风气的导火索,引发一场愈演愈烈的风波。
并且事后让他痛心疾首,反思自己在用人之上的思路
……
到了京城,夏想先到连若菡的别墅之中,和连若菡母子见面。连夏长高了,也有自己的小主意了,对夏想也不如以前依赖了,只和他抱了一抱,就跑到一边看书去了。连夏爱看书,经常一坐就是半天不动,也难为他小小年纪也能坐得住。
大白天的,也没法和连若菡温存,两人就说话。冬天,室里却温暖如春,暖气很足,室温少说也有22度左右,很舒适,连若菡就只穿了紧身衣。因为最近勤加锻练的缘故,小腹愈加平坦,双腿更加笔直用力,尤其是紧身衣对男人来说更是致命的诱惑,再加上室温过高,夏想就有点口干舌燥。
连若菡看出了夏想的需求,就嘲笑他:“你真没用,上次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边说边抚摸小腹,因为蜷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姿态就十分动人。
夏想就拉住她的手——一如从前,光洁无暇,宛如美玉——不由想起在坝县的岁月,就说:“你想在郎市建一座花海别墅没有建成,不如就在天泽市建一座,有天然的草原。”
“也是,我早就这个想法了,就是怕你嫌弃我们母子过去,妨碍你另寻新欢。”连若菡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白了夏想一眼,“在你眼里,我已经人老珠黄了,象你这么年轻英俊的市长,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主动送上门。”
夏想顿时一脸义愤:“士可杀不可辱,我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绝不是登徒子。连若菡,我郑重警告你,不许再毁我清白。”
连若菡咯咯地笑了起来:“装,你就使劲装。你越装,我就认为你越心虚。”
夏想没办法了:“好吧,我承认可以给每个市委领导安排一个年轻漂亮的保姆,但我没有用……”
连若菡笑得更开心了:“行了,我也没有怀疑你什么,不至于解释得这么详细。”夏想长出一口气,以为总算过关了,不料她又多说了一句,“从坝县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一辈子有女人缘,身边肯定不缺女人,不过我也认命了,谁让你是我的命中克星。女人,一辈子总会遇到她的克星,然后就得又爱又恨一辈子。”
夏想就嘿嘿一笑:“老爷子最近身体还好?”
“还不错,就是最近好象有点心事,我怀疑他在琢磨你。”连若菡一双美目在夏想脸上转来转去,“我觉得他和你一老一少总是在打哑谜一样,不是你敷衍他,就是他算计你,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