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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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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至于连这点记性都没有。”他语气颇受伤。
  “我怕残留的冰心七叶药效偶尔会再发作一下。”她搓著小手,连连乾笑。
  “这并不好笑。”他瞪了她一眼。
  记忆出现断层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尤其当他发现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忘掉的却忘掉时。
  她连忙敛起笑容,“抱歉。”
  他微点了点头,像是接受她的致歉,随即继续埋首在厚厚卷宗里。
  冰娘很怀疑,他今年真的二十九,生肖属猴吗?他全身上下有哪一根骨头、哪一丝感觉混舌发灵动的猴子牵扯得上关系?
  若勉强要扯上点关系,冰娘倒觉得严谨沉著的他跟佛家里“勿听”、“勿视”、“勿言”那三只石猴挺像的哩。
  因为不是很饿,冰娘慢慢地吃著饭,开始有闲暇心绪仔细研究起对面这个男人来了。
  反正他也不跟她说话,从坐下来到现在瞥她的次数单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
  真、无、聊。
  冰娘一下子眯眼,一下子用白眼,拚命想要激起从军一些些反应,可是任她眼睛眨到都快抽筋了,他还是恍然不觉,依旧啃著他那些繁琐的军务,然后大口大口地吃掉面前的菜。
  最后冰娘索性放下筷子,双手支著下巴叹气。
  “嗯?”他竟然听见了,眼光从纸沿边打量著她,“怎么了?”
  “没有。”除了她闷到快喊救命外。
  幸亏她不是真嫁给他,要不然成天对著根木头,不闷死也会发霉。
  “那你怎么不吃饭?”他不解地望著她。
  “吃吃吃。”她赶紧拿起筷子。
  从军一脸满意,继续全神贯注在军务卷宗上头。
  冰娘悄悄扒著饭,趁觑偷偷打量著他,不过她很识相地没有再试图找他讲话。
  呋,无趣的男人,她之前怎么会误会有他做相公也不赖呢?
  可见她一路逃亡久了,除了吃不好、睡不好之外,看来连脑子都病得不轻。
  不过再仔细想想,这种平静互不打扰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冰娘的心情转好,胃口也开了起来,端起碗拚命朝满桌菜肴进攻。
  第三章
  吃饱穿暖睡足,人生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日上三竿还躺在软绵绵床褥上的冰娘,望著顶上淡绛色的轻纱小罗帐,慵懒甜蜜地傻笑著。
  真是作梦也没想到,能够过这样的好日子。
  如果爹娘在的话,一定也会很开心能吃到好饭菜和睡到轻软舒适的床。
  冰娘的笑容缓缓敛起,一抹悲伤悄悄进驻了眼底。
  阿爹和娘……
  她现在终于明白阿爹在临终前细细叮嘱的用心了,大将军真的是一个善良宽厚有义的人,难怪阿爹要她无论如何都要到京城来投靠他。
  可是就算再舒适的生活和再可口的美食,都没有办法消弭她良心上深深的惭愧与不安。
  咦,说好要报答人家的,怎么现在还躺在床上混?
  她慌慌张张坐起身,稍稍理过衣裙后就往外走。
  服侍她的丫头敏敏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夫人,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她顿了一顿,有点羞涩地道:“我想找将军,陪他聊聊。”
  敏敏困惑地道:“可是将军不在呀。”
  “不在?”她想起来了。“哦,对喔,他上早朝去了。”
  “而且将军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回来,有时候三更半夜才回来,有时候甚至就睡在兵部大堂不回来了。”敏敏语重心长,“唉,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禁不住吧。”
  “他怎么那么爱干活儿?”她长这么大从未见到过像他这般忙碌苦命的人。
  居住著二十几个少数民族的云南是知名的“歌舞之乡”,有白族、纳西族、傈族等,当然也有像她这种白族与汉族通婚,拥有两种不同血液与传统的人。
  在老家时,平常大家忙著田里或林子里的活儿,但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几乎月月都有少数民族舞蹈的盛大节庆,村村寨寨都有属于他们的美丽曼妙舞蹈,舞蹈和欢乐已是如诗如画,花树缤纷的云南的特色之一。
  所以她很难想像一个人怎么能够错过这么灿烂的阳光,舒服的清风,还有温柔的月光,成日将自己绑在一桌子满满的公文前面?
  冰娘发自内心的疑问还真考倒了敏敏,只见她挠著耳朵,摸著下巴,偏著头想了很久,最后很抱歉地道:“夫人,婢子很笨,我也搞不懂耶,哈哈。”
  后头的两声乾笑惹得冰娘忍不住发笑起来。
  “傻敏敏,我只是顺口问一问,不是真要你想破了头回答问题。”她的笑容清甜又舒服,忍不住偷偷拧了敏敏的下巴一记,“敏敏,你真可爱……肉又好好捏喔。”
  敏敏小脸微红,咧嘴一笑,“谢夫人夸奖。只是夫人远比敏敏美上一百倍,夫人这样夸赞,害敏敏都心虚了。”
  “敏敏。”她有一丝感慨,“其实我反而羡慕你,长得可爱人人喜欢,总比长著一张红颜祸水的脸要好太多了。”
  “夫人怎这么说呢?”敏敏诧异,艳羡地瞅著她,“哪个女人不想自己比别人漂亮多多,能够拥有这番美貌可是很大的福气喔,”
  “福气?”她苦笑。
  敏敏不会知道她这张脸为她和家人带来多么大的困扰与麻烦,阿爹和阿娘可以说是间接被这张脸累死的……她的笑容整个消失了,只剩下无比的自责和落寞。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希望老天收回她这份美丽。
  “是啊。”敏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状,羡叹又嫉妒地道:“如果我长得像夫人这样好看,一定有好多好多男子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相信我,那不一定是件好事。”冰娘微微一颤,认真地道:“如果一个男人只要你的美貌,却不懂得欣赏你的内涵,那么等到有一天你年老色衰了,他也会很轻易地舍弃你,继续去追逐下一只粉嫩青春的蝴蝶。”
  而爱呢?真情呢?还有此生不渝的誓言呢?
  “我敢打赌将军绝对不会是那种人。”
  “是啊。”冰娘没来由地一阵沮丧,“那头迟钝的大猩猩根本分辨不出美丑。”
  闻言,敏敏噗哧一笑。
  冰娘挥了挥手,“算了,不提他了,既然他今天不在,那咱们去钓鱼吧。”
  “钓鱼?”敏敏惊讶地看著她。“去哪儿钓?”
  “我那天打花园经过,看到池子里好多好大好肥美的鱼儿。”她忍不住偷偷咽下口水,“咱们钓一条烧来吃,你觉得如何?”
  敏敏呆了一呆,随即想笑又不好意思。“夫人,恐怕不行,那是养在池子里的锦鲤,恐怕不能拿来吃吧。”而且也没人拿来吃。
  冰娘大大失望了,“啊,那么肥的鱼儿竟然不能吃,那养来做什么?”
  “拿来观赏用的。”敏敏好意地提醒她,“就是放在池子里游来游去,还挺漂亮的。”
  冰娘忍不住嘀咕,“居然有人养鱼来看?要养也养一些能吃的嘛,真可惜,我还想它们那么肥……你确定不能吃吗?”
  “吃也许可以吃啦,只是听说不太好吃就是了。”敏敏生怕她一个冲动真的去钓一条来吃。“没人会想吃锦鲤的,尤其又太贵了点。”
  “贵?你是说它们不是河边捞回来养的?”
  敏敏啼笑皆非,“河边捞不到的,听说一尾最少十两银子呢。”
  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她苦干实干也得挣个近半年,所以说人不如鱼哪!
  “十两?”冰娘瞪著她,刹那间觉得头晕眼花,“就那么一条肥不拉叽的丑鱼要十两银子?”
  她家中破屋也只卖了七两银子,这是什么世界?京城里的人果然跟云南非常不一样,最起码云南山上就没有人吃饱了撑著花大钱,买一些不能吃的贵鱼回家养著看。
  看冰娘一脸深深不以为然的样子,敏敏心有戚戚焉。
  “真是太气人了。”她也觉得那群成天只知道吃的锦鲤实在很欺负人。
  冰娘自言自语道:“我想有机会的话,著实应该跟将军好好沟通沟通,没事养些引人垂涎又不能吃的『银子鱼』在池子里,还不如去捞几条鲈鱼回来养著吃好些。”
  如果她能侥幸遇见他的话。
  将军府有东西两翼,南北双楼,宽阔豪迈粗犷中带著淡淡的古典气息,冰娘第一天就爱上了这儿。
  将军府真的很大很大,随随便便一间佣人住的小屋都比她家大上三、四倍,而且建筑得严谨扎实,相信一到下雨天也不会像她家一样滴滴答答湿得到处都是。
  这是个和云南老家天差地别的地方啊。
  只是想起美丽的云南,有歌有水有雾有花的云南,她还是忍不住心头深深的恻然和悸动。
  还有无穷无尽的思念……
  但是她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阿爹、阿娘已死,而且又后有追兵,她在有生之年,恐怕是再难回到故乡了。
  坐在紫楼的二楼栏杆上,她轻晃著的小脚和裙摆仿佛也摆荡出了离愁。
  将军府守卫森严,几乎是十步一兵,百步一哨,加上大将军的威名赫赫,料想“他”就算探知了她的行踪,知道她落脚于此,也不敢贸贸然捋大将军的虎须吧?
  更何况,他应该不会知道她躲进将军府。
  冰娘摸著胸口,安心了不少。
  突然间,居高临下的她瞥见一个身穿锦缎的浮华少年,站在花池边对著一个丫鬟拉拉扯扯,丫鬟脸上的慌张和害怕熟悉得像一把箭射中了她心窝。
  冰娘胸口一热,血狂涌上脑门,想也不想地就咚咚咚冲下楼。
  “堂少爷,求求你不要这样……”小双拚命想要推拒逃开,可是却被男子钢铁般的手劲箍得紧紧的。
  世晋深怎么也不放手,死皮赖脸道:“小双,你怕什么?我只是想要找你聊聊。”
  “堂少爷……”小双哀求如可怜无助的猫咪。
  “小双,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什么心意?不就是大野狼想吃掉小绵羊嘛。”一个女声闲闲地插了进来。
  小双和世晋深不约而同一惊,转头望向来人。
  “夫人。”小双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遇到救星,反而更加惊吓。
  这对冰娘的自尊心又是一大打击。唉,打从进将军府后,她就知道自己的美貌只有在第一天对大家造成不小程度的震撼,接下来大家就跟看到隔壁老王一样毫不为意了。
  她越来越怀疑,自己真是号称云南第一美人吗?
  世晋深的感觉却不一样,他看傻了眼,“你你你……”
  “我怎样?”冰娘示意小双赶快走,由她来对付这只嘴上还无毛的小色狼。“没见过美女吗?”
  世晋深惊艳又狐疑地瞅著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以前从没见过你。”
  “你今年几岁?还在吃奶吧?这么小就学人家泡姑娘当色狼,太小了吧?”她一脸鄙夷地看著他。
  世晋深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你你……”
  “我怎样?”她啧啧有声的摇头,“可怜,连话都还没学全,还想口头上轻薄女孩子。”
  “我今年十七了,你这老女人懂什么?”他男性自尊心大大受损,忍不住涨红了脸咆哮。
  老、女、人?真是太失礼了。
  “很抱歉,姐姐今年不过大你两岁。”她故意斜睨著他,“不过就算只大两岁还是懂得比你多,小毛头。”
  “你到底是谁?在我堂兄家干什么?居然对我这么无礼,当心我把你卖去饭馆洗碗。”他挥舞著拳头威胁道。
  冰娘应该害怕的,可是当她看著面前这个可以当她弟弟的清秀浮华少年,那还有幼毛的鬓角和白皙稚嫩的容颜,突然觉得这小子并不像外表恫喝威胁的那么坏。
  “拜托,卖去饭馆洗碗有什么吓人的?你可以狠一点,说要把我卖到青楼去接客啊。”她上下打量著他,“你说这是你堂兄家?你是将军的弟弟?”
  世晋深因为自己的不够狠而显得有一丝羞愧,可是随即又威风嚣张起来,“你竟然不认得本少爷我?我可是世大将军的堂弟,他就只有我这个弟弟,你要是不乖乖跪下来磕头道歉兼认错,我就叫堂兄打你一百军棍。”
  “哇,拽得咧。”她凉凉地用手摄摄小脸,“哎呀,把我吓得冷汗都流出来了,你原来就是世大将军……的堂弟啊,失敬、失敬。”
  “知道怕了吧?”世晋深洋洋得意,不过心下隐约有些怪怪的,总有点被她瞧不起的感觉。
  “怕怕怕,真的很怕。”她一脸认真地点头,“那我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世大将军的堂弟,你在这儿做什么啊?”
  “我在这里是……”他突然想起。“我在这里干嘛用得著跟你报告吗?而且我也不叫『世大将军的堂弟』,我叫世晋深,没有知识的老女人!”
  好你个小王八蛋……冰娘差点骂出口,吞咽了咽口水,改口道:“真抱歉,小女子我是没读过多少书,顶多只比你懂个两三百个字,但是『廉耻』这两个字不知道你学过没有?我想你一定没学过,没关系,有空来找姐姐,姐姐会不辞劳苦地教你的。”
  他听得一愣一愣,到最后才发觉她原来是拐个弯在骂他不知廉耻,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你、你有种就撂下姓名来,本少爷一定要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暴跳如雷。
  冰娘笑了起来,笑容如牡丹初绽夏雨后,看得晋深一呆,“说得好,但我是女子,天生就没种耶,所以就恕我不撂下姓名了,再会。”
  她悠哉悠哉地晃进紫楼的大门,晋深站在原地呆了半晌,蓦地大叫起来——
  “你住紫楼?难道你就是……”
  “你大嫂。”她头也未回,好心地抛下一句话指点迷津。
  有本事他就去世大将军面前哭天抢地的告状啊,世大将军的公正严明是出了名的,连她这种远居云南的小小女子都听闻过,小色狼这一状是讨不了好的。
  话说回来,她好久没有骂人骂得这么爽快了,这还要拜小色狼之赐呢。
  “今天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啊!”冰娘开心地伸了个懒腰。
  她虽然是云南第一美人,可是除了阿爹、阿娘和邻居二毛子、鹿丫头以外,没人知道她其实性格火爆粗野,习惯出口成脏。
  不过阿爹说男人喜欢女孩子家温柔婉约,再加上不能把将军吓跑,所以她已经努力在压抑本性,努力在改了,只不过进度相当有限就是了。
  而且她怀疑每天忙到不见人影的大将军,会有机会见识到她刻意装出来的“温柔”跟“婉约”。
  他大概连有她这一号人物都给忘了吧?
  深夜,兵部大堂里燃著两盏圆纱烛灯,晕黄的灯光下,一名男人动也不动地埋首在厚厚军务公文中。
  落笔如飞走龙蛇,点点宽厚粗犷的墨字在公文间整整齐齐排列。
  一旁服侍文书的林副将站得直挺挺的,但脑子里已经开始准备好棋盘要跟周公厮杀了。
  远远地,更夫敲更声悠远响趄——
  “三更天了,天乾物燥!小心火烛!”
  都三更天了,大将军五更天还要上早朝,敢情他今晚是不预备回将军府,而是要在兵部大堂里熬通宵了。
  兵部几名官员也不敢走,在各自的位子上没事找事做,东摸摸西摸摸,就怕给大将军责罚。
  虽然大将军一向是严以律己公正待人,但是上司没有休息,底下谁敢回家抱老婆搂棉被去?
  这时,一个小太监咚咚咚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拎著个沉沉的铜食盒。
  “奉皇上令,赐世大将军消夜,请大将军用毕就回府歇息。”小太监带来点心和旨意。
  从军从厚厚案牍中抬头,还来不及起身,就听到外面众人欢然大呼——
  “皇上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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