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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不怕难为情!”
这时鸨妈刚忙过来便赶了过来,见了傅介子三人娇媚地打招呼,说场面话,傅介子笑道:“请问妈妈,这醉月楼中有多少姑娘?”
“哟,三位相公不知要多少姑娘?咱们这院儿里只有三百多个哩,个顶个儿的俊俏……”傅介子笑道:“妈妈可见着了刚才那位白胡子的老先生?”鸨妈“咯儿”地一笑,道:“见了,见了,这种老相公在咱们这地儿可不常有,相公你别看人家老了些,可有劲儿来着。”
傅介子道:“妈妈可知他是干什么来的?”鸨妈媚笑道:“人家也一把年纪了,听老相公说是来找人的,哎哟,到咱们儿这儿来谁不是找人来着,老是老了些,可也用不着害羞的。”
傅介子将身边的两个姑娘搂了搂,道:“实不瞒妈妈,那位是拜火教中的长老,身份崇高,他来这里的事情还请妈妈嘴巴严实些。”鸨妈脸色有些不自然,道:“奴家知道烟花场中的规矩,这些事情奴家也不会乱说的,这不断自己的财路不是?”
傅介子展颜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大锭金子,道:“长老到这儿来不过也是图个乐子,只不过长老年纪大了些,不好意思开口,什么找人不过是个套词儿,妈妈好生找三五个姑娘去侍候着,长老若是满意了,这个便是你的。”鸨妈眉开眼笑,道:“晓得,晓得,七老八十来这儿的也不是头一位了,奴家晓得如何去做。”说完一扭屁股就要走,傅介子忙叫住,道:“长老好面子,还请妈妈不要让他知道是我们在这儿。”
“我知道怎么说。”鸨妈向傅介子坏坏地抛了个媚眼儿,笑吟吟地出去了。
陆明和赵雄看着傅介子帮人出嫖金,一时又是不解又是眼馋,有傅介子在此他们也不敢对姑娘们放肆。傅介子从窗户里透过去看那个白影子,见鸨妈扭着大屁股过去,死揣硬套地拉了七八个姑娘,连抬带架地把白胡子长老拖进了房里。
看到这儿,傅介子也有些忍不住笑了。他在匈奴边境之时就以玩邪的阴的闻名,匈奴人找了他五六年硬是影子都没有捞到一个。现在用婊子套老头子只是小打小闹,根本拿不上台面。
等白胡子长老进了房间之后,傅介子道:“咱们先过去看看。”
第十九节,三善救赎
陆明和赵雄从身上把几个姑娘拉下来,让她们等会儿,谁料这几个姑娘还没有见过一百多岁的嫖客,对此十分好奇,其中一个胆儿大的提出想过去看看,其它的几个姑娘立时响应,却被傅介子笑骂着喝了回来。
三人穿墙过户来到白胡子长老处的隔壁,傅介子让陆明两人在外面放哨,自己闪身进去,里面的人正打得火热,一个色目男子和一个汉人姑娘正**裸的缠在一起,呻吟之声不绝于耳,乳白色的纱帐有规律地抖个不停。
傅介子知道打搅别人好事是极损阴德之事,但此时也顾不得了,陡然间闪身进去贴着地面打了个滚闪身到了大壁柜的旁边,那一男一女只顾着颠鸾倒凤,一时倒也没有发现他。
这里的楼都是木制而成,而且房与房之间只且层薄薄的木板,而且隔壁讲什么、叫什么都可以听得隐隐约约地听出来,傅介子从元通处学得了《紫薇天罡道引》,不仅有一定的招灵辟邪之用,更能强身健身,他在四五年间从一个文弱书生到力扛千钧的大将军,靠的不仅仅是苦练,很大程度上也是这道家的修身养性之道的作用。他的六识皆比强人要强,耳力通玄过人,并不和贴着墙壁便能听得清清楚楚。
隔壁的一大群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声音中却没有那种娇媚在里面,想来身前的是一个百岁的长老,一个大姑娘家再是会谈情说爱,只怕伦理上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傅介子听隔壁叽叽喳喳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讲着经文,先讲到什么“善思、善言、善行”的三善救赎,接着又讲到了什么“厚生、洁净”之类的教义,不由也跟着一愣,他知道这是拜火教的教义。
“作为神的子民,要笃信和崇敬光明之神,不允许妄自尊大,不可亵渎神明,不得心怀邪念……”
“要歌颂和赞美神主阿胡拉马兹达,严守口戒,不得撒谎、行骗、争吵、漫骂,不可妄行污蔑和诽谤……”
“虔敬诸神,严守教规,不犯戒律,勤事耕作和养蓄,力行乐善好施、扶弱济贫……”
“善行的目的是为了厚生,即使生活富足。而要生活富足,就必须努力农耕和畜牧,这才是高尚的职业,偷窃、行骗、争吵、取娱、杀戮……都只应存在于缺少光明的世界里……”
傅介子听了心头一震,在他心里面,拜火教行事诡异,而且为汉人所不能容忍,却没有想到拜火教的教义竟是这等的美好愿望。只可惜,拜火教徒的言行早已经和这教义渐行渐远。
想到这儿,心头又陡然间不服气,暗笑道:“这老头儿跑到妓院里来讲经,还让人家姑娘不行不洁之事,让鸨婆知道,还不得骂得他脱一层皮。”
可是想归想,他本是极聪明之人,也听出了这拜火教教义中的精辟之处,一时之间竟忍不住想听下去。隔壁的那群姑娘一时半会儿还能听下去,但时间稍微一长,听这老头儿善这善那的都没劲了,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好几个姑娘学着白胡子长老的语气说话,惹得一群姑娘吃吃地笑。
傅介子正听到好处,不料那群姑娘太吵了,自己房中的这一对儿更是杀猪般地嚎叫,让他听不清楚白胡子长老在讲什么,心中一急便折身回去,冷不防地隔着纱帐便是一重拳打在色目男子的脊椎上,那色目男子正趴在汉人姑娘身上,挨了一拳哼都不哼一声便压在了女子身上昏死过去。汉人女子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色目男子刚一起来,傅介子突然出手,在她两个太阳穴上一按,再一顶眼窝,那女子也一声不吭地晕倒过去。
傅介子忙折身回去听那长老讲什么,不料等他赶过去的时候,白胡子长老已经被一干姑娘们给推了出去,隔壁乱成一团糟。白胡子长老在门外面连连叹息摇头。
傅介子虽然没有听到白胡子长老将教义讲完,便看了这么一出戏也不由莞尔。等白胡子长老出去之后,傅介子也跟了出来,一直来到了醉月楼的楼门外面,白胡子长老像个站哨的岗兵般站在这楼兰第一大妓院的外面,惹得一大群人围在妓院外面驻足,倒是为醉月楼招来不少生意,比起那些粉头不惶多让。
傅介子瞧着那长老有些眼生,有些不太像是灵泉长老,待一细看,不由目瞪口呆。
“兀难长老!”傅介子大为诧异。“兀难长老也在楼兰?”他曾在长老论道大典上见过兀难长老两次,这种百岁老人相貌好记,见过两面之后他便牢牢记住了,刚才在隔壁听声音,外国人的声音也都相差不大,加之太过嘈杂他也没有分辨出来。
这时的人潮之中,突然间一个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拨开人群,一个子挤到兀难长老面前,粗着嗓子道:“长老,可曾找到巧儿?”
来人正是苏老爹,后面贾老头和阿里西斯等一些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挤了过来。傅介子没有见过苏老爹一行人,一时并会儿也没有对那个“巧儿”二字留神。他只知道苏巧儿姓苏,但女孩儿家的闺名本来就不能乱说,加上苏巧儿有些怕他,并没有跟他说什么话,他也听苏巧儿说起过一次,但仅仅一次而已,也没有放在心上。
兀难长老听了本来有些笑意的脸也僵住了,摇头叹息道:“苏火者,实在对不起了,我没有找到苏小姐。”阿里西斯听了再也忍不住,一个人抱着身边的柱子大哭了起来,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全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长老,苏小姐真的就死了么?”苏老爹一听立时跳将起来,掴了阿里西斯一个大嘴巴,喝道:“小猢狲最爱胡说八道!”贾老头也连呸三声,责骂道:“乌鸦嘴。”
兀难长老向苏老爹深深地作了个礼,道:“火者,僻教无能,没能找到苏小姐,这茫茫沙漠之中,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还请火者节哀。”苏老爹听了脸上怒气冲冲,吼道:“长老休得胡言,咱们老贾请人算过了,巧儿是贵人之相,一定还活着。老贾,是不是啊?”贾老头不由苦笑,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他妈的算命的祖宗下凡他也不敢信了。
“是不是算过啊,老贾?”苏老爹见贾老头不说话,心头不由一慌,两眼一瞪便吼了起来。
“哦,算过,算过,那位道长说巧丫头命中富贵荣华,是多福多寿之人……哎,不过老苏啊,都现在这时候了,那杂毛儿道士说的……”苏老爹见他又要说自己不喜欢听的,忙些喝道:“他娘的打住了,你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憋出一个又真他妈的臭!”
贾长老被骂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暗地里抹了把脸,讪讪道:“那道长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巧丫头这点儿年头他一定算得准的,老苏,咱们再下把功夫好好找找。”
苏老爹脸色顿时平和多了,笑道:“定然是,定然是。说不定巧儿已经到了楼兰,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等咱们呢。”他一激动也就按自己想的去说了,哪里还记得自己女儿是个闻着酒味儿就醉的。
兀难长老活了一百多岁,在这世上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他却没有苏老爹那般乐观。在这沙漠之中,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没吃的二没喝的,孤身一人落到了这黄沙之中,能活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此事苏老爹性子太过激动,他也不好多说。
他们在白龙堆沙漠分开过,苏老爹自己没有找到女儿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兀难长老身上,想这位长老有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定然可以找着,可是到了此时,希望一下子破灭了,让他如何平静下来。
苏老爹一扯嗓子,道:“大伙都给我找,找不着咱们这大宛也就不用去了!”众武师可没那么激动,不过是头领丢了个女儿,又不是他们的爹娘死了,反正工钱由头领给他们发,到哪儿不一样,听了都默不作声,等苏老爹发话。
傅介子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奇怪,好像他们要找的就是苏巧儿,只是不敢确信,便想过去问上一问。他心情一激动,至于兀难长老在不在身边他也就不在乎了,心头一热便要赶过去,至于是不是一个陷井他也顾不上了。
他在找仗的时候能够做到铁血无情,心地坚忍,可是一到别的地方,那一身书生气便又出来了。用元通的话的,他是一个百将百胜的将军,却是一个蹩脚的政客。
傅介子正想着如何面对兀难长老这个政敌,突然间身子被人撞到一边。却是鸨妈穿得大红大紫的,扭着圆溜溜的大屁股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笑得跟花儿一样地冲向苏老爹,娇着声音道:“哎哟,咱苏老爷子可来了,没良心的,一去就是一年多,也不记得来看看奴家。”说着说着贴在苏老爹身上竟然哭了。
苏老爹拍了拍鸨妈的肩膀,柔着声音道:“阮娘乖,别哭了,这回你相公出大事情了。”
鸨妈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而且模样还远在这些招客的姑娘之上,苏老爹刚开始在丝绸之路上走动时,鸨妈还是个醉月楼里的红牌大姑娘,名叫阮娘,两人见面之后蜜里调油,这一来二去的便是十多年,要说感情,苏老爹对她的感情可比自家婆娘要深得多。后来随着楼兰富了起来,醉月楼的规模也越变越大,在苏老爹的资助之下,阮娘媳妇儿熬成婆,终于翻身一变,由歌妓变成了鸨妈,开始提携后进。
阮娘咯儿地一笑,道:“是不是你家媳妇儿把你赶了出来?哼,没良心的,原来是没人要了才想起奴家来……”
鸨妈摇身一变,竟开始接客了。这惹得外面一群狂蜂浪蝶啧啧艳慕不已,这老板娘可比那些嗲声嗲气的粉头娘们诱人得多,姿色就不用说了,以前的花魁娘子还能差得了么?只凭那一身的女人味儿,便是这些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家无法比拟的。以前常有一些花间浪子来这醉月楼买笑,提名便点要老板娘,都被老板娘叫起龟公给乱棒打了出去,可是今日,老板娘花枝乱窜地出去,一把就贴在了人家怀里,而且那人不过是个一脸煞气的粗鲁汉子,既不算太英俊,也不够风雅,而且张口闭口便骂人说脏话。这让那些人又是妒忌,又是不服气。
第二十节,楼兰相逢
傅介子却也有些着恼,暗想这人怎么回事,自己女儿丢了也不着急,来到楼兰径直往妓院里住,刚才还骂得特起劲儿,一见着女的立马便不吵不闹了,和人家打得火热,这女儿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此时苏老爹正和妓院老板娘说情话,傅介子也不好过去相问,只好默不作声地充个清闲无聊的看客。
阮娘和苏老爹长话短说,苏老爹说了女儿失踪一事,阮娘倒是不敢乱说话,也不再缠在他身上了,道:“老爷,你消消气儿,慢慢儿找,都过去了这么多天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儿的。”
傅介子见是个说话的时候了,径直过去,向兀难长老道:“长老安好?”兀难长老正在自神自伤,听得傅介子的叫唤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别人是在叫自己。
“光明之神保佑你,我的火者。”兀难长老按教中的规矩祝福那些信火教的世人,答完之后才回头看见傅介子,显然有些吃惊,白眉一轩,哦了一声,道:“是你?”傅介子虽然对拜火教的行事方式十分不满,也对拜火教大有敌意,但对这种百岁智者却是十分恭敬,这是读书人的准则,特别是听了兀难长老讲经之后,他这问候之语倒不是违心之言。
“正是在下,长老要回去了?”兀难长老面上不兴一丝波澜,好像并不记得傅介子曾得罪与他,平和地道:“是的,在大汉朝传教失败,僻教要回波斯复命了。”他丝毫不提傅介子和他论道之事,倒让傅介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搅了长老的大事,让长老受累了。”兀难长老叹息一下,道:“僻教传光明于天下,不想在大汉朝却屡遭贬斥,想来是东方与我波斯诸地思想大异,难以融合。”
傅介子笑道:“长老错矣,这世间,真的、善的、美的,大抵相似,拜火教教义与中土各宗派思想有异曲同工之妙,并百长老思想大异之说。”兀难长老本来有些心不在焉,正为苏巧儿的事情伤神,此时听得有人和他论起道来,不由来了精神,道:“道者有何见解?”
兀难长老在大汉论道之时,傅介子是以崂山道派的身份参加的,所以兀难长老一直以道者的身份称呼他。
傅介子道:“此次长老无功而返,错不在长老,而在于拜火教的行事之法,此事勿须多言,长老自是明白的。”兀难长老默然不语,他在来汉朝之前就知道了教中之事,拜火教逐渐沦入了权力的追逐,竟然达到了可以随意废立国王的地步,而光明教王也是野心勃勃之人,倚仗旁门之术行与教义相左的事情。
傅介子见苏老爹和阮娘的情话说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道:“在下一路东来,竟没有和长老碰上,还好在这楼兰有幸相会。”兀难长老果然道:“道者刚从大汉朝来?”傅介子笑道:“在下和长老差不多先后到,走的也该是一条道。”兀难长老面有讶色,正要开口,不料苏老爹的大嗓门儿先叫开了。
“这位兄台在道上可曾遇上一个姑娘?”傅介子见话上了正题,道:“不知这位官人说的姑娘是哪一位,这一路上虽然是沙漠荒滩,可见到的姑娘也不止一位。”
苏老爹有些紧张,松开拉着阮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