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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别叫马车了,我的马车可以顺道送你一程。”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又何必在乎那只大淫虫会怎么说?抿了抿嘴,凝嫣点点头,“那就有劳贝勒爷了。”
“贝勒爷,瑶红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瑶红边帮鎞隶磨着墨,边打探他脸上的神情。
鎞隶专心的写着字,漫不经心的道:“什么事?”
“昨儿个我见到少福晋从瓒麒贝勒的马车走下来,他们两个人有说有笑,一副好亲热的样子。”
手一缩,他的眼底迅速凝聚一股寒气,脑海不由自主的回荡瑶红形容的景象,那一说一笑的模样犹如万蚁蚀心,令他刺痛难受。
见鎞隶冷着一张脸,瑶红更卖力的煽风点火,“贝勒爷,不是瑶红爱道是非,少福晋实在太没规矩了,一点礼教也不懂!”
她的心里难道只有瓒麒吗?上一次她在路上巧遇瓒麒,他能够明白,可是这一次呢?总不会又那么巧吧!
“贝勒爷,再这样子下去会让人说闲话,您不能不管啊!”嘴边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瑶红太得意了,那个格格岂是她的对手?
“砰”一声,鎞隶拳头猛然击向书案,该死!
“贝勒爷,您别生那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就划不来。”她伸手轻捶他的肩膀,温柔可人的道。
他倏然站起身,往外头走去。
“贝勒爷,您上哪儿?”瑶红连忙追上前拉住他。
冷冽的扫了她一眼,鎞隶语气漠然无情,“你管的事也太多了吧!”
“贝勒爷,瑶红是关心您。”
他推开她,残酷的道:“滚!”说着转身大步走出书斋。
瑶红恼怒的脚一跺,气呼呼的走回自己的寝房,她等着看好戏!
鎞隶像阵狂风扫进寝房,一把拉起正在画画的凝嫣,将她甩到炕上。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惊失色的瞪着他。
“贝勒爷……”惊惶失措的看着眼前的剑拔弩张,小绿不知如何是好。
“出去!”
小绿还怔怔的不知该怎么做,凝嫣已经从炕上跳了起来,想往外冲去。
鎞隶却轻易的攫住她,粗鲁的再度将她推回炕上。
凝嫣恼火了,挑衅的扬起眉,“你不是叫我出去吗?”
他一双眼睛直勾着她,不容反抗的命令,“小绿,出去!”
小绿不放心,却又帮不上忙,无奈的看了凝嫣一眼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终于房内只剩他们两个,鎞隶恍如即将伺机夺取猎物的黑豹,一步一步缓缓的逼近凝嫣。
“你想做什么?”虽然已经习惯那掠夺的气息,但是此刻望着他,她依然有一股深深的不安,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助,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坐上床沿,鎞隶伸手一勾,粗暴的握往凝嫣的脑后,猛然将她压向自己,冷冽的质问道:“说,你昨天去见谁?”
昨天?她恼怒的反问:“额娘病了,我回佟王府看额娘也不行吗?”
“好一个藉口!”鎞隶嗤之以鼻的一笑。
“我说回佟王府就是佟王府,你说什么藉口,我听不明白!”
“到现在你还敢狡赖,你以为自己偷偷摸摸,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
哼了一声,凝嫣笑话道:“什么偷偷摸摸?我何时回佟王府门房都知道,我是正大光明的走出淳亲王府,哪来的偷偷摸摸?”
“你还不肯承认是不是?我是不是该找瑶红跟你当面对质,看究竟是她眼花了,误把送你回淳亲王府的人看成是瓒麒,还是你睁眼说瞎话?”
“瑶红?瓒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全糊涂了!
“不敢了是不是?”他冷酷的一笑。
“确实是瓒麒贝勒送我回来,可是……”该死!她怎么解释呢?
眉一挑,鎞隶讽刺的接道:“因为他在佟王府跟你巧遇,所以顺道送你回淳亲王府,是吗?”
凝嫣连忙点了点头,“他刚好前往佟王府找我阿哥。”
“那还真是巧合,你回佟王府,他也正好上佟王府,你们这对旧情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鎞隶愈说愈恨,瓒麒早他一步进占凝嫣的心房,一直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疙瘩,而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却还对瓒麒依依不舍,她真该死!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旧情人?”凝嫣愤愤不平的瞪着他,他为何一次又一次指控她有旧情人,这会儿还说瓒麒贝勒是她的旧情人?
“现在想否认了是不是?你忘了吗?那一夜你送来的信笺,信中亲口承认你心有所属,难道那个人不是瓒麒,而是另有其人吗?”
她是忘了,但那是因为……她为什么要解释,是他自个儿恶行在前,她不想嫁他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凭什么指责她?
“你怎么知道那一夜是我?”她确定他没瞧见她的脸。
“面纱上有你身上的桂花香味。”
所以,他一口认定她的罪行,那封信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她想解释什么,他会相信吗?
“你无话可说?”
凝嫣倔强的抬起下巴,“是,他是我的旧情人,你高兴了吗?”
知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鎞隶像发了狂似的抓住她的下巴,愤怒的宣告,“听清楚,你是我的人,你的身、你的心,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恨你,我讨厌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对他又捶又打,骄傲的抗拒着。
将她压在炕上,他一手固定她捶打乱动的双手,安置在她的头上。
“我说过了,别妄想我会放开你,一辈子都别想!”鎞隶蛮横的锁住她的唇,强硬的敲开她柔嫩的唇瓣,将他的舌探进她的口中,激狂的吸吮、霸道的蹂躏,急切的攫取那甜美的蜜津。
虽然不断的叫自己抵抗,可是在他霸气的包围下,灼热的气息渐渐晕眩心智,凝嫣再也无力挣扎,她瘫软了下来,任由他狂烈的热情将她烧成灰烬。
放开她的唇,鎞隶沿着下巴、颈项,一路往下戏舔、轻吮,最后转而含住她粉嫩的丰盈,贪婪的吸吮、急切的舔咬,像是永远不会满足似的掠取那甜美的滋味,将他的狂恋深深烙印,她是他的!
“呃……唔……”抓住鎞隶的肩膀,凝嫣不能自拔的喊出体内的火热,即使气他、恼他,她却依然逃不开他。
见凝嫣无精打彩的靠在躺椅上,两眼无神的直视着前方,小绿忧心忡忡的说:“格格,你说句话,不要再吓小绿了。”
凝嫣还是静静的不发一语,她不知道该气自己,还是该气鎞隶,她怨恨他一口咬定她的罪行,却还是臣服在他的身下,她讨厌这么无助的自己,她为什么变得这么软弱?
“格格,小绿求求你说句话,要不然你也吃点东西,不要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小绿实在害怕极了。
凝嫣依旧是默默无言,一径的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格格,让福晋知道你这个样子,她一定好心疼的。”
凝嫣突然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她不要额娘替她操心,若是哪个多事人又把淳亲王府的事传回佟王府,额娘又要伤心难过了。
见她终于有反应了,小绿赶紧打铁趁热,顺道提议,“格格,你要不要作诗?小绿帮你磨墨。”
凝嫣什么话也不说,心不在焉的用膳。
“格格不要作诗,那格格念诗给我听好了,小绿很喜欢你常念的那首……什么神女的……什么梦……哎呀!小绿记不得了,格格念给小绿听好不好?”
放下碗筷,凝嫣倏然站起身。
小绿吓了一跳,忐忑不安的拉着她,“格格,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听我念诗吗?”小绿这么卖力的讨好她,她怎能再拒绝她的好意?
眉一开,小绿安心的笑了,“我去帮格格拿诗册。”
“格格,你上哪儿?”小绿连忙伸手拉住她,心急的喊道。
“我想边吟诗,边打秋千。”
“这……”
凝嫣蹙着眉,不耐烦的道:“小绿,你最近说话怎么老是吞吞吐吐的?”
“格格,我……我是在想,今儿个天气有点冷,我们还是在房里念诗,免得你身子骨吃不消。”小绿焦虑不安的朝外头望了一眼。
“我就喜欢在外头吹吹风,活动活动,你教我闷在房里,我身子骨反而会吃不消。”有得玩,她心情就会开,不愉快的事也可以全抛到脑后。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这丫头是怎么了,怪里怪气的!
“可是……万一格格染了风寒,小绿怎么跟福晋交代?”
凝嫣斜眼一瞪,哼道:“你少拿我额娘来压我,我才不吃你这一套!”说着,她甩开小绿往外头走去。
“格格!”小绿慌张失措的追上去。
“你再吵,我就拿针线把你嘴巴缝起来!”凝嫣来到门边,往外一推。
这一推,小绿畏缩的闭上眼睛,完了、惨了!这下子瞒不住她家格格了。
正当凝嫣准备踏过门槛时,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挡在前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凝嫣眉头一皱。
“少福晋,贝勒爷交代过,请您待在房里。”一名侍卫恭敬的道。
什么意思?他想软禁她吗?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凝嫣气呼呼的说:“我如果偏要出去呢?”
“少福晋,请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奉命行事。”
“你们想逼我动手?”她就不相信她想要离开这里,有谁可以阻止得了她!
“贝勒爷交代属下,若少福晋真要动手,我们只好对不住了。”
生怕凝嫣真跟侍卫动手,小绿急急忙忙的拉住她,小声道:“格格,别把事情闹大。”
闻言,凝嫣突然想起她额娘,这一闹,下人一定会大惊小怪的把事情传回佟王府。
她忍着气道:“我要见你们家贝勒爷。”
“少福晋,贝勒爷这会儿不在府里。”
“不在?”哼了一声,凝嫣冷冷一笑,他挺行的嘛,把她关在这里,自个儿到外头去逍遥!
“少福晋请回。”两名侍卫同时行礼。
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
“格格,我们进去吧!”小绿拉着她退回屋内,将房门关上。
凝嫣满腔怒气无从发泄,忍不住见了东西就丢、就踢,椅子、茶儿、盆栽…没有一样幸免于难。
“格格……”小绿想阻止又不敢上前,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摔东西。
没一会儿的工夫,前厅像是经过大肆搜索似的东倒西歪、七零八落,凝嫣终于松了手,全身虚脱的跌坐在地上。
“格格,你不要这样子。”小绿难过的上前搀扶。
凝嫣推开她,轻声道:“你出去,我想静一静。”
“格格!”
凝嫣摇了摇头苦笑,“放心,本格格死不了的,你出去。”
小绿鼻一酸,恭敬的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我不会那么轻易屈服,没人可以阻止我离开这里。”凝嫣倔强的告诉自己。
第七章
一下马车,鎞隶就见到秦总管守在正堂大厅前。
“有事?”他不曾歇息片刻的朝松林苑走去,一心挂念着那个令他又怒又恋的女人。
昨儿个他进宫里陪三阿哥下棋,可是从头到尾就见三阿哥频频叫吃,他人虽在,心却不在,最后三阿哥受不住,催他早早走人,巧合的是,瑾临正好进宫里找三阿哥上“迎宾楼”听曲,他又不好承认自己没心情听曲,只好随他们去,好不容易曲听完了,三阿哥却兴致来了,拉着他和瑾临说要通宵达旦饮酒作诗,就这样子,他们在恪亲王府喝得烂醉如泥,直到今儿个晌午才醒过来。
“贝勒爷,是有关少福晋……”秦总管小心翼翼的看着鎞隶。
鎞隶怔了一下,故作漠然的问:“少福晋怎么了?”
“少福晋已经一天没进膳了。”
脚步慢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说:“她存心饿死自己是不是?”
“贝勒爷,我听侍卫说,少福晋为了您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把大厅的东西全砸了,之后小绿送进房里的膳食,少福晋一口也没动,就让小绿送出来了。”
她是在向他挑战吗?他以为关她一天,她会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不再是佟王府的凝嫣格格,而是淳亲王府的少福晋,谁知,她竟用绝食来抗议!
“你下去,这事我会处理。”说完,他大步跨进松林苑。
很快的,鎞隶来到寝房门前。
“贝勒爷!”侍卫连忙行礼。
袖一挥,鎞隶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小绿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凝嫣,“格格,你多少吃一点,别跟自个儿的肚子过不去。”
“我说不吃就不吃,你不要再烦我了,拿出去。”虽然已经饿得两眼发昏,凝嫣还是忍着眼前的诱惑,坚持不肯弃甲投降。
“格格,肚子跟你又没仇,你何苦为难它?”
“你要我跟你说几遍,我说不吃就不吃,你再吵个不停,我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瞪了小绿一眼,凝嫣偷偷的摸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已经饿得没力气了,小绿还一直
烦她,存心跟她过不去是不是?
轻嘟着嘴,小绿好委屈的说:“小绿是关心格格,格格不要老是威胁小绿。”
“你不要烦我不就没事了吗?”凝嫣懊恼的道,她也明白自己不该迁怒小绿,可是她要是熬不住,那她的苦肉计不就白费心了!
“小绿,拿下去,你家格格喜欢饿肚子就由着她。”寒着脸,鎞隶从拱门边走了进来。
“贝勒爷!”还以为救兵出现了,却听到鎞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小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小绿六神无主,恳求的望着凝嫣,希望她放下姿态,不要再固执。
“小绿,你没听清楚吗?贝勒爷叫你拿下去,你就拿下去!”凝嫣挑衅的瞪着鎞隶,他既然狠得下心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她就是饿死也不会吃!
左看右看,小绿最后只能无奈的轻叹声气,端着膳食退了出去。
“你以为饿肚子,我就会放你出去吗?”鎞隶嗤之以鼻。
下巴高高的抬起,凝嫣也毫不服输的倔强道:“与其闷在这里,还不如饿死算了!”
咬着牙,他既生气又心疼的看着她那张才一天没进食就显得好憔悴的容颜,只要她肯求他,只要她心里头有他,他又怎舍得为难她?为什么她总是那么逞强的反抗他?
“你可以不必闷在这里,只要你答应从此不见瓒麒,我会立刻撤走房门前的侍卫。”鎞隶开出条件。
瓒麒?听到这名字她就生气,为什么他不能相信她的清白?
“我就是要见他!”凝嫣存心呕道。若是屈服在他的威胁下,那她算什么?他喜欢自以为是,他就继续误解下去,她不在意,也无所谓,他最好气死好了!
鎞隶恼恨极了,怒不可遏的指控,“你是淳亲王府的少福晋,竟敢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她也火大了,气急败坏的反控,“你又懂什么羞耻?你和那个瑶红还不是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他怎么了?看着凝嫣,竟觉得好心虚,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事,一个投怀送抱的奴婢又算什么,可是……
“我是女人,请求从一而终,你是男人,就可以随便乱来,寻花问柳是吗?”凝嫣恨恨不平的道。
鎞隶恼羞成怒,一手勾住她的颈项,一手抓着她的下巴,“不许质问我,我是你的夫、你的天、你的唯一,你要顺从我!”
“你莫名其妙、无理取闹,我为什么要顺从你?”她不认命的反击。
“你……别逼我休了你!”他气恼的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