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蓼莪也自心惊,却不敢分神,左手锤往地面上一杵,口中叱道:“地火擎天!”只见离火锤四周的地面下一阵轰鸣,地面破开,十数条烈火自地下喷涌而出,如同红瀑倒悬,又如火龙腾空。先行护住身周,以防短狐自地下突袭。
蓼莪身后一条人影随着地火一起冲上空中,在半空中一个翻身,已然化作一只头生长角,口有横弩,身披铁甲的三足怪兽。这怪兽仗着铁甲坚厚,竟逆着地火之势直压而下,将头一低,长角破空而来,直刺蓼莪头顶。
蓼莪全身烈焰爆舞,身化朱雀,不曾躲闪,反以朱雀之舞迎上前去。
这数下兔起鹘落,在电光火石间便已完成,火族众战士与灭度组余人除了能瞠目而视,更无反应余地。而两强相遇,恐怕是立刻就要两败俱伤。眼看两人便要撞在一处,忽见一道光影一闪,那光影快得让人几乎觉察不出来,却穿过众人,越入地火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只听得一声巨响,火光一炽又黯,火光中那短狐所幻怪兽一声厉吼,竟自反弹开去,在半空中翻了十来个身,方才跌倒在地。
再看处,地火早已消失,火光也已熄灭,蓼莪脸上一片惊异之色,身子却有半截陷入土中。
两人之间分明长身站着一人,只见他身前箭,背后弓,结成一个金色的光环,将之护在中央。这金色的光环竟能抵挡住蓼莪、短狐两人毫无保留的放手一击!不,不只是抵挡,而且将两人都反弹开去。
那人将弓箭一收,光环隐去,众人看得清楚,此人眉带傲然的威仪,唇间有狂放的笑容,不是天狼秦弓是谁?!
“小弓?”蓼莪大叫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混蛋!”她惊喜之下早将魔尊之类的丢在脑后,不自觉的就将习惯的称呼叫了出来。
秦弓微微一笑道:“蓼莪姐姐……”忽然一皱眉,口一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原来他虽已经用金光护体,但要保全两人不受伤,只能将大部分力量承受下来,将一部分力量反弹出去,分开两人。而在两大高手的前后夹击下,便是他,也要吐出一口血来。
“你……”蓼莪见他吐血,心中一阵歉然,忙想上前,不料早有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扶住秦弓。
众人忙看处,却是两名女子,左边的一个裙裾飘飘,清丽不可方物,右边一个长发如瀑,妩媚妖娆。正是罗漪与柔荑。
蓼莪嘻嘻一笑道:“小混蛋很有本事么,两个姑娘在一起都能摆得平。”
秦弓虽是厚脸皮,也觉不好意思,只得讪讪而笑。罗漪听得这话突然将手一缩。秦弓连忙一手抚胸,大声的咳嗽起来。罗漪忙又扶住他,关切道:“你怎么?要不要紧?”
他回头轻轻一笑道:“你扶着我,我就没事了。”
罗漪俏脸一红,给了他一个白眼,手却没有松开。
秦弓心头大乐,直起身来。双眼不看罗漪时,却再也没有嬉皮笑脸的神色,只听他道:“短狐兄,你没事吧?”
短狐早收了魅影,盘膝坐着,听得他问话,只是摇了摇头,并不说话。那反弹之力虽然不算厉害,却也令他伤上加伤,原本手脚上的伤又迸裂开来,体内更是血气混乱,如今只顾运气,更无法说话。
秦弓见他无妨,这才回头与蓼莪道:“姐姐,不要为难他们,让他们走吧。”
蓼莪看了他一眼,觉得眼前的秦弓与无明天见得时又有不同,那眼光神气,全然是领袖群伦的风范,言语中虽是商讨口气,却让人不敢去违拗。
“他是魔尊!”蓼莪心底陡然升出一种敬畏来,只觉得魔尊这个词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称呼,而是一种力量,一种气势,一种威压,就如眼前的秦弓,给人的感觉,才能真正称得上是魔尊!
她不觉低下头来,躬身道了个:“是!”
第三十八章 魔叛(二)
短狐隔得半晌方才站起身来,走到秦弓面前,拱手道:“多谢!”
秦弓还了一礼,笑道:“短狐兄不必客气。”
短狐看了他一眼,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带着灭度组众人缓缓离去。
秦弓这才问起蓼莪别后情形。蓼莪将魑魅天大战之事一一说了。
秦弓听得她一番叙述,道:“我既无事,不如就此返回无明天好了。”心中却在思忖着要如何才能消除魔界两派之纷争。他自死而复生之后,对自己前生今世事渐已坦然,更欲按着自己的想法做出一番事业来。
蓼莪又道:“白宗主率风族之众独对式微恐怕有失,我们是否要去援助?”
秦弓沉吟道:“也好,不过我们不是去援助作战,只将风族带回,一切到了无明天,我与大长老商量后再说。”
蓼莪听他说话间似是已将自己当作魔界之主一般,心知他已肯接掌魔尊之位,忙行臣下之礼,半跪称喏。
秦弓见她下跪,忙伸手想要阻止,然想得一想,那手却又缩了回来,只是微一点头道:“大护法请起。”
蓼莪听得他连称呼都变了,心中亦不知是喜是忧,只盼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小混蛋弟弟可以是一个英明的尊主,去将一切重新规矩,让魔界竟真的可以平静安定。
那一片撕杀过的战场留下的是无数冰冷的躯壳,曾经火热的鲜血已逐渐凝固,成为一种紫黑色,映衬着那濒死前扭曲的脸色愈显惨白。
秦弓等人站在场中,默然无语。火族战士们的脸上现出的更多的是那无奈的悲伤。战士,便是要死在战场上的吧?眼前倒下的是曾经的伙伴或者是敌人,但是他们都已经安静的躺下了,而自己,却终究也会躺下吧?只是在躺下之前,却还要面对无数的撕杀、征战与恐惧吧?!
晚风拂过,凉意似自心底透起。柔荑忍不住将身子缩了一缩。
“是不是有些冷?”秦弓低头看着她。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眼中蕴着的笑意中似有一丝担忧与恐惧。
秦弓轻轻的拢了拢她的长发,一声长叹,道:“走吧,不要让白宗主与他们再有更多的伤亡。”
队伍急急前行,然一路上却不见有战斗过的痕迹,莫说白藏与水族战士,便是式微部下的地、水、魅族人也一个都不曾见得。所有的一切,仿佛全然在空气中消散而去,不再觅得踪迹。
秦弓将手一挥,止住了部队前行,与蓼莪相商:“怎么没有水族踪影?”
蓼莪也觉奇怪,道:“莫不是他们已长驱直入,将敌人都打败了?”只是这话自己说得也不甚相信,式微手下再无能百倍又怎么会连半点抵抗都没有呢?
秦弓想得想道:“你们在此稍候,我到前面去看看再说。”说罢将身一纵,迅速飞出。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见秦弓已然返回。
“看到什么了?”蓼莪忙问道。
秦弓摇头道:“什么都没有看到,方圆百里之内除了我们外没有任何人。”
白藏所率数万之众竟然平地消失了?!
“为什么没有斗打过的痕迹?”蓼莪沉吟道,“那式微使的什么神通?竟可让水族所有将士在没有丝毫抵抗的情况下一举消失?”
“我不知道。”秦弓道,“不过也有别的可能。”
“是什么?”
“就是白藏根本没有去进攻式微本营。”
“那他会去哪里?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秦弓抬起头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眼眸里有淡淡的金光。他忽然淡淡一笑道:“不管如何,我们应该先回无明天,我想白藏也会在那里的吧?”
“白宗主在无明天?”蓼莪被秦弓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我们倾巢而出,无明天只有大长老和魔族六煞守侯。”
秦弓点头道:“如果白藏突然反叛,杀入无明天,只怕无人能阻。”
“反叛?”蓼莪猛得跳了起来,“他,他怎么会反叛?他一向是我们的柱石啊!”须知风火空三族中就是风族最为势强,若是风族叛离,后果实在是难以想象。
秦弓摇头道:“我也只是猜测,希望一切未必如我所料才好。”说罢展出天狼箭,虚空一划,现出一道渡空月门来。
“这月门一次只能容三、二人通过,要大部队全入实在太慢”秦弓道,“我与漪妹、柔荑先去,你率队速速赶回!”不等蓼莪回答,便携着双姝走进月门而去。
无明天,魔宫。台阶百尺,宫门深锁。长阶下,月门突现。
月门中一前两后,三道人影极速掠上。
“谁!”门前守卫着的士兵皆背生双翅,赫然便是风族中人。
当先一条人影来得极是迅速,更不待众士卒有什么反应,只一转眼间,早至宫门前,却并不曾有停歇。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尺许厚的包铁大门竟被撞出一个大窟窿来,铁木之屑纷飞不已,吓得一干士卒瞑目蹲身、魂飞魄散。但听得轰轰之声不绝于耳,那重重宫门于来者仿佛便是豆腐做的一般,此人长驱直入,冲到紫辰殿前,身后两人紧紧相随,更无一人能够相阻。
紫辰殿上,早已剑张弩拔。婆雅背负双手,昂首向天,若有所待,却似有说不出的落寞。铃星,火星,地空,地劫,擎羊,陀罗等魔界六煞各持兵刃,护住婆雅。白藏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得色,那平日里满面春风的笑容早被眼底肃杀的寒意全然掩盖。身后,是风族的重兵,将整个紫辰殿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魔尊,没有天界的援军,我一样能战败式微!”白藏狂笑道,“何况你们一心求来的转世天狼早已死在魑魅天的波旬花阵中了。”
此话一出,魔界六煞不由面面相觑,手中的兵器都放低了数分,显是心中大为动摇。便是婆雅,向日里平静如水的他也微微动容。
白藏见此话奏效,更大声道:“大长老,你一心一念不就是要魔界一统么?若由我白某统领魔界,一样可以遂你心愿!”
擎羊忽低声道:“大长老,白宗主这话好象颇有些道理,不如……”
婆雅并不理会擎羊,只缓缓道:“魔尊之命虽有凶兆,但并非死兆,定然无恙。”他本是先知,他这话说出口,自能让人信服。
白藏嘿然笑道:“就算那天狼不曾就死,也不过是个只知为女子着想,不知魔界安危的懦夫,你们跟了他,又有什么希望?”话语稍顿,道,“六煞听了,你们大好的身手,便应创番事业出来,若是归顺于我,便是开国的元勋,魔界的顶梁!”
六煞相互看了看,都是默然。
隔得一阵,地空方道:“白藏,你不必再说,有本事就踏过我们六煞的尸体,去拿那魔利支剑。”
白藏听得魔利支剑四字,不禁眼中放光。须知那魔利支剑乃历代魔尊所佩,它不只是魔尊的象征,更有无穷威力,可驱魔灭神。
擎羊应声道:“不错,说得正是!”一展手中三股叉,便向白藏刺去。他这一动,六煞立时一齐扑向白藏。
白藏也不躲闪,只是冷冷一笑。
擎羊手中叉上碧气升腾,映得他脸上也是一样绿油油的,如同地狱而来的恶鬼仿佛。那奋力一刺,直取白藏中宫,似是用尽了他平生气力。不料叉到中途,突然变刺为扫,这猛力一扫,正击中他身边飞扑而上的铃星左肋。铃星又怎会料到擎羊有此变故?正被扫个正着,鲜血狂喷而出,身子顿时横飞出去,正撞向旁边的火星、地空等人。顿时阵脚大乱,所有的进攻全然冰消瓦解。
擎羊更不停歇,将叉一竖,叉端碧烟分作五路,如同灵蛇一般窜出,直取五煞。
唯一没有被打乱阵脚的陀罗连忙回身,五指微张,指端射出五道蓝光,抵住碧烟,口中怒喝道:“擎羊,你这是干什么?”
擎羊阴阴一笑道:“不干什么,我决定跟随白宗主了,不过总要给份见面礼的吧?”叉上碧烟更盛,陀罗忙全神抵住,不敢再分神说话。
白藏双手齐扬,化风为刀,直取陀罗。陀罗与擎羊不过伯仲之间,与擎羊斗法已是全力施为,又如何能够抵挡闪避,况那风刀又来得迅疾。只听得一声惨呼,陀罗的一只手臂已然掉落在地,伤口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洒得满地皆是。擎羊所发碧烟没有了阻挡,立时如同五条毒蛇一样,弹射而出,正中陀罗面门。陀罗仰面倒下,脸色已然化作绿色,便连伤口流出的血液也尽数变绿,显是不活的了。
“住手!”婆雅陡然一声大喝。再看他时,只觉他身形似是微微有些佝偻,脸上再也保不住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便连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魔利支剑就在殿上宝座后,你自己去拿吧!”说完这话,婆雅半靠在柱子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又似乎一切的希望都已燃尽,剩下的,只有一堆死灰。
白藏哈哈一笑道:“早该如此了!”
擎羊也在旁谄媚似的笑着。
白藏大踏步走到宝座前,两眼看着座后那高高的架子上刻着修罗天封印的剑鞘。那鞘内盛着的,就是魔界至高的权力与无尽的魔力吧!
那宝座,也仿佛张开怀抱,盼望他岸然入座。座下山呼万岁的景象,俨然已经在目。
一伸手,便能拿到那梦寐的魔利支剑了!原来无上的权力,触手可及!想到这里,他不禁兴奋得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正当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那魔利支剑时,一只手忽然自他身后伸出,抓向剑鞘。
“是谁?”白藏不及细想,右手一挥,发出一道风刀,想要阻住来人,左手暴伸,已然抓住剑鞘。不料风刀虽劲,却似并没有挡住来者,那只突然伸出的手向旁滑过数寸,一把抓住剑柄。
白藏连忙大力夺剑,两相一争,陡见眼前光华大盛,无数的雷光电闪在剑身绽开,修罗天的幻影在整个的大殿中盘旋,有乌金色的火光不断的涌动,映衬得整个大殿一片光亮乱离。
那无数的光芒灼得人都睁不开眼来,一个个都以手掩目,不敢迫视。待得光芒稍黯,方才发觉殿中已然多出三个人来。
左右两人是两名女子,丽色倾城。中间一人气宇傲然,正是秦弓与罗漪、柔荑。而秦弓手中提着的那把雷现焰动的正是那魔界至高的象征:魔利支剑!
第三十九章 即位(一)
电光雷影火焰渐渐收去,在魔利支剑身上聚拢成青红隐动的光芒,剑柄上亮白的闪电缚缠着,在秦弓紧握剑柄的右手上游走不止。
白藏脸色大变,惊道:“怎么是你?!”他原以为秦弓纵是不死也已奄奄一息,怎料他却神定气闲的站在此地,看他的眉宇间显露出来的气质,却似更胜从前。
一旁火星等人见是秦弓手持魔剑,不由得喜出望外,忙齐唤:“参见魔尊!”
婆雅挺了挺腰,将身子站直了,口边又自浮起那曾经的微笑。
秦弓微一颔首,剑眉一挑,冲白藏笑道:“白宗主别来无恙啊。”
白藏双眼看着他手中的魔利支剑,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拿着这剑,我便要认你这个魔尊了么?”
秦弓淡然道:“魔尊不魔尊我原不放在心上,只是我记得魔界众人曾是何等的相亲,相互间如同兄弟一般。怎料数百年不见,却是这般光景。”
白藏闻言不禁哈哈大笑:“兄弟般相亲?当年天界强势相压,外侮当前,自然人人齐心。多亏有你,将天界力量压制,天魔两界方才势均力敌;又多亏了你,舍了这魔尊的宝座。大好的位子放在这里,试问哪个没有权力与欲望?又有谁不想坐在这张位子上?”
“难道我们所有的战斗,不是希望魔界众生可以平安喜乐,不是希望色界天可以没有纷争么?”秦弓抗声道,“却是要因一己的私欲,而不断的让无数人流血、死亡?”
“幼稚!”白藏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