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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地望着他……
救救妈妈
次日早,以航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在车内,身上盖着的是思霆的外衣,而思霆站在车外吸着烟……
以航走在校园的路上,电话响了,他不以为然地接起:“喂?……”表情骤然变化。
以航冲向校外,把几个对面的同学冲撞到一边,同学们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
以航赶到医院,见到家琪:“家琪哥,我妈呢?她怎么样了?我要见我妈……”
家琪安慰着:“冷静点儿以航,没事的!”
以航大声喊:“怎么会这样的?前些天还好好的啊!我要见我妈!”泪水就要奔涌出来。
“是她一直不肯让我告诉你,其实她早就患了胃癌。”
……
家琪去提款,卡被停,一定是他父亲干的,他用力砸了下提款机,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停啊?他好想帮助书若和以航,可是有心无力。
今天是霍老太的生日,全家人非常开心,家里布置得非常隆重漂亮。
以航在长廊里隔着窗口看着病床上的瘦弱憔悴的母亲,心如刀割,他发觉自己竟然没有眼泪,不到最后一刻的绝望,他是不会哭的。
音乐在流淌,书吧里还是那么安静,阿洁突然觉得很孤单,原来习惯孤独的人也会感到孤单。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儿,注视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中的那轮明月钻进乌云,就一直没有出来!她也一边沉思着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月亮拨开云雾,播撒光芒。
思捷、子桀、家琪、书若、以航都不在身边了,每个人都不快乐,每个人都在忍着那份失落,忍着那份落寞,忍着假装坚强,忍着不在朋友面前流泪,可是,到底还能忍多久?
音乐总可以触痛人心灵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作为一种释放也好,作为一种决心也好,也许哭过后仍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至少不再那么压抑,不必苦苦压抑自己,我们可以对自己好一点。
思霆一家人准备一起出去为霍老太庆祝,刚下楼,思霆刚刚离异的前妻燕希出现,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识大体。
燕希拿出自己体面的礼物:“妈妈,生日快乐!”
霍老太看来很高兴,这是当年她亲自为思霆选择的妻子,今天这一幕当然也是她精心策划和安排的。
霍老太说:“思捷,我们先走吧!我想你大哥和大嫂他们一定有话要说。”
思捷看了思霆一眼,走到霍老太身边,突然,又一个意外出现了,以航来了,他看见思霆和另一个女子走在一处,似乎明白了什么。
思霆走过去:“以航?你来找我的吗?”
以航无精打采地点点头,但是看着思霆的眼睛充满了期待,此刻,思霆是他的希望。
“今天是你奶奶的生日,全家人正准备一起庆祝,你也一起去吧!”
以航看了看那个不太友好的霍老太:“生日快乐,奶奶。”
不冷不热的态度,没有什么感情,他还可以说出这句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他的心里,这个老太婆可是害他妈妈的凶手。
“乖,小航!就知道你会来的,这是奶奶特意为你准备的红包。”
霍老太见到以航,虽然不喜欢他是林书若孩子的身分,毕竟是她唯一的孙儿,她还是笑脸相迎的。
以航看看思霆:“可惜我不能为奶奶庆祝。我可以和你说点事吗?很重要。”
“好吧!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思霆回头看看其他家人:“你们先去,我很快就到。”
燕希看着以航,随着霍老太他们走了,思捷等人上车,以航一直看着思霆的前妻,直至她上车才回头看思霆,不禁想确认。
以航问:“她是你的……”
思霆接着说:“已经不是了。”
“当年奶奶就是因为她才把妈妈赶出霍家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她还没出现,大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你的学校打来电话,昨天下午你又逃课,跑到哪去了?”
以航倔强地说:“你不让我过问你们的事,那你干吗过问我的事?”
思霆有些气恼:“你——现在是你做错事,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做你的宠物
以航问:“她是你的……”
思霆接着说:“已经不是了。”
“当年奶奶就是因为她才把妈妈赶出霍家的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时候她还没出现,大人的事你就不要过问了,你的学校打来电话,昨天下午你又逃课,跑到哪去了?”
以航倔强地说:“你不让我过问你们的事,那你干吗过问我的事?”
思霆有些气恼:“你——现在是你做错事,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我来找你是想……”以航想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妈妈还在医院里。
思霆却说:“既然不想让我管你的,还来找我干什么?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先跟我去给你奶奶过生日。”他拉起以航的手。
以航坚决地说:“我不去!”
思霆有些急了:“你这孩子!”
以航突然大声地说:“在你心里,就那个老太婆最重要!还有没有我和妈妈?”
思霆大声地说:“谁教你这样和爸爸说话!”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以航的态度惹恼了他。
以航怔了怔,突然没有勇气说下去了,思霆他从来就不知道如何与一个孩子相处,所以他们每一次见面都那么不愉快。
“我来错了,根本不该来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和妈妈,包括你。”以航转身跑开。
以航跑到街边,吹了一天的风,一个多月来,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一个陌生的父亲,一群冷漠的不相干的亲人,唯一相依为命的母亲也病倒了……
电话响了,是唐宝月,为什么,在他最痛苦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人竟是她……
阿洁在医院里照顾书若,住院的钱已经有人交了,她看到名字竟然是以航,以航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以航一周没有去学校,没人找得到他。家琪竟然也消失了,每个人都如此脆弱,经历了一些挫折就选择逃避的方式,然而,他们就一定是错的了吗?
酒巴里,让人迷失了视觉和听觉。
思捷和梦美在一起,以航和宝月玩得很疯。
以航和思捷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怔了,思捷看看他,把他拉出来,宝月和梦美也追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思捷问以航。
“来这儿怎么了?你可以来我就不可以?”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上课,到这里来疯!你爸到处找你知道吗?”
“我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我的自由,他不是说不会再管我了嘛!”
“他不管你谁管你!跟我回去见你爸!”思捷拉起以航的胳臂。
以航挣开他:“别以你是我叔叔的身分来教我怎么做,我从来就不是霍家的人,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拉起宝月的手离开了。
梦美看着唐宝月的背影,皱了皱眉:“那个男孩子是你哥的孩子?他看起来还那么小,怎么会和唐宝月在一起?”
思捷看梦美:“唐宝月?你认识那个女人?”
“她是我妈妈的一个朋友,三十多岁了,已婚的,想不到她竟然寂寞到养小白脸了。”
宝月的住处,很大但很空,很漂亮但缺少一种生气,以航一个人坐在那里,他在想,霍家应该比这个地方更大得多,大得可怕,大得可以让人迷路,大得——没有一点家的感觉。
宝月从浴室里出来了,穿得很少,面色红润,她年纪不小了,可是无可否认,仍然是个美人,而且是个寂寞的美人,她的美毋庸质疑,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这样的诱惑力让男人垂涎,女人嫉妒。她又是那样的风情万种,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眼神虚迷、艳光四射、野气暗藏的女人简直堪称女人中的极品。
宝月靠在以航身边,呢喃着:“喜欢这里吗,亲爱的?”
以航有点茫然:“说不清楚。”
“你会习惯的。”
“我好像是你养的一只宠物是吗?”
“被人宠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以航轻轻叹了口气。
宝月明媚的眼睛一直在凝视着她可爱的宠物:“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你长得一定很像你妈妈。”
“可小的时候,妈妈常说,我的眼神像爸爸。”
宝月抚弄着他长长的眼睫:“你还这么年轻,可你的眼神却那么世故成熟。”
“可能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我和母亲的生活一直很清苦,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我十五岁时就开始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做过服务生,做过报童,也在夜市里摆地摊卖盗版碟,总之可以赚钱的事情我都会去做,包括做你的宠物……”
宝月一只手轻轻揉捏着以航的耳朵:“我会好好对你的小航。”
“谢谢你替我交了妈妈的住院费,我去洗澡了。”以航还不是很适应唐宝月。
宝月微笑着:“又不是第一次,你紧张什么啊?我出去买瓶酒,你喝了就不会紧张了。”
以航进了浴室。
宝月眯起眼睛:“真可爱!”
以航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就出来了,他还有些犹豫,是否这样做是应该的?他是为了救母亲,还是想报复父亲,可是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他根本无可选择,为了妈妈,他决心出卖自己,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以后就要住进这个寂寞的大房子里了……
门铃响了,宝月该回来了,以航打开门,怔住了,站在面前的人是霍思霆,思霆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以航,他穿着刚换好的白衬衫,衣扣还没来得及系上。
痛打
门铃响了,宝月该回来了,以航打开门,怔住了,站在面前的人是霍思霆,思霆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以航,他穿着刚换好的白衬衫,衣扣还没来得及系上。
思霆见他穿着随意,强压住怒火:“你果然在这里,我真希望打开这扇门的人不是你,思捷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你太让我失望了!”
以航不以为然地说:“你根本不该来,霍思捷到底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你。”
“马上收拾东西,跟我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以航转身回到屋子里。
思霆拉过他,使他转过身面对他,气急败坏地问:“你就这么贱吗?竟然和一个有夫之妇做出这种事来!”
以航心里像被什么击过一样痛,他没有再解释,被自己的父亲看成那么下贱的人,他还有什么可解释,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下贱了。
“我就是这么贱,觉得我给你们霍家丢人了是吗?我的事与霍家无关,我与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少来管我!”
思霆突然一巴掌将以航打翻在沙发上:“今天我非要好好管管你!”
清脆的声音使人心颤,分明用尽了力道。
以航仍旧顶撞:“打死我啊!”
白皙的脸庞呈现出深深的指痕,一阵阵抽痛。
思霆被气疯了:“我今天就打死你。”随手操起那堆衣服里的一根皮带猛地向以航后背上抽去,皮带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本能地用手臂去挡,可皮带又落在肩膀上,皮开肉绽一样疼,他躲闪不及,只能蜷在沙发里一边用手护着脸,雪白的衬衫上印出一道道血迹,他疼得有些麻木了,咬紧牙不吭一声,嘴唇咬得发白,始终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以航已蜷在沙发一角,思霆渐渐手软了,看着那白衬衫上的血痕,以航的身子在抖着,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样被人痛打,他几乎要晕过去。
思霆把皮带扔在地板上,重复着自己的命令:“收拾东西,跟我走!”
倔强的以航不肯动,凌乱的头发遮着他的脸庞,泪水藏在眼睛里,他就是不肯哭。
“听到没有?起来!”
以航还是没有动,思霆不知道,他动一下都会很痛。
思霆忍无可忍了,抓起以航纤瘦的臂膀,使他从沙发上下来,站在他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以航抬头看着他:“我是个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
他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可是已激不起思霆的同情心,以航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又重重地挨了一耳光,以航一时失重,跪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一时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头脑中瞬间的空白。思霆一系列粗暴的似乎对以航的意志不起作用,他也不忍再对他继续施暴,可是他更不能看着以航继续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思霆拉起以航的胳膊:“给我起来!”
以航勉强撑起身子,被思霆生拉硬扯地拽起来,他仿佛已站不稳了,而粗心和愤怒中的思霆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伤势已经这么重。
“跟我去见你妈,我要去问她是怎么教你的,竟然可以为了钱去做女人的情夫!告诉我,她在哪儿?”
以航才清醒一些,挣扎着:“我不去,放开我……”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抗争,再次趴在地上。
思霆由于愤怒,力气更是大得惊人,把以航拖到外面。
暴力的后果
以航踉踉跄跄地出来,被推上车去,思霆立即开车。
以航疯狂地抓着方向盘,大叫着:“我不去,停车!”
思霆一只手推开他,继续开车,以航却不顾危险,去抓思霆的手,思霆再次想推开他,以航却突然用牙齿咬向他的手,思霆痛得一时无法控制方向盘,车子乱冲乱撞,躲开迎面而来的几辆车,撞在一路标杆上,停了下来,车子熄灭,开不动了,两人虽平安无事,却也一场惊吓,都格外安静地坐在车内,思霆的手上一串红红的牙齿印,看着以航,以航慢慢将头埋进臂弯里,身心俱疲,每一处都疼得厉害,就要晕过去。思霆下车,重重关上车门,站在那里,两人一内一外,沉默着。
以航来到家琪这里,神情恍惚,这是他唯一可以来的地方。
家琪正收拾自己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整个厅里都堆积如山,他从一个箱子后面出来:你来了?这么多天去哪儿了?别告诉我你真的找那个唐宝月去了。
以航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是刚从她那里回来。”他浑身软绵绵的。
家琪仔细看了看他:“这是怎么了?”忍不住用手去摸以航的脸,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红红的指痕。
以航畏缩了一下,躲开了。
“怎么?那女人的老公找上门了?”
以航摇摇头:“是我爸……”
家琪怔了一下立即说:“快坐下,怎么回事啊?我……我去拿药水。”赶忙去找药水,差点被自己那堆东西绊倒,一边翻药盒一边说:“上次子桀被霍思捷打伤我买的药水呢?怎么不见了?霍家的人是不是都有暴力倾向啊!对自己的家人也……哦,在这里。”
以航坐在沙发里,家琪过来,看到他的衬衫上也有些血迹,帮他慢慢除去衬衫,怕会弄疼他,以航回头,自己的胳膊上也有伤,一道道都肿了起来。
家琪看着那伤,他手有点抖:“忍着点儿啊!可能会很疼。”
以航咬着牙忍受着,不时呻吟着。
“下手这么重!他疯了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
以航闭上眼睛:“小谢,今天晚上帮我照顾妈妈,我这个样子不能去见她,她见了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前几天回家找我爸要钱去了,没想到他那么没人情味,不肯给我,不过我已经联系我在国外的姐姐,她很快会把钱汇过来的,你不要着急。”
以航感觉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睡着了,家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