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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兰说两人先当朋友,再进一步的事情还没决定。”
“红毛仔情窦初开,我看他很认真,你要好好帮忙。”
“嗯。”
一老一少聊着,可坐在一旁的男人就是不说话,眼看饭吃完了、甜点吃完了、咖啡也喝光了,接下来——“时间还早,去看电影吧,你们两个年轻人去就好。”尉佘已经没辙了,干脆将他们赶出去。
闻言,一连几个小时都坐立难安的杜采苓马上从沙发上起身。“不了,我想回家了。”
“我送她回去。”尉壬枫也放下手中的咖啡,跟着从沙发上起身。
尉佘没好气的瞪儿子一眼。这臭小子,连话都不会说,干么跟自己的爱情过不去?!多少也照着他的剧本演演看嘛。
杜采苓看也不看尉壬枫一眼,“不必了,我可以搭公——”
“上车!”他的声音有着不容辩驳的霸道。
这一点让她更气,她瞪着他。“我说——”
“难道要我扛你上车?”
她相信他会的,他还是一样霸道,真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狗改不了吃屎!
她闷闷不乐的上了车,尉壬枫也静默不语的开车载她回淡水,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心中高涨的怒火都愈窜愈高,绝对可以放烟火了。
车子一开到家门口,她立即下车,扔了句“谢谢”就往屋里走,可没想到他也跟上来。
她主动退到门边,不意外的看着他大方越过自己,走到木椅上坐下。
她仍然没动,就站在门边看着他。
“坐下。”尉壬枫紧绷着一张俊颜再次下指令。
她隐忍着怒火,咬牙切齿的走到他对面坐下。
“听着,我不想跟你冷战下去,这样没有意义。”
她挑眉看着他,学他用餐时的模样,就是不应话。
他咬咬牙,将那一肚子闷火咽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也清楚。”他爬爬刘海,看着继续沉默的她,话也快说不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久久。
这样的氛围着实令人喘下过气来,他实在受不了了,率先开口,“我爱你,是真的爱上了你,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而一个男人要把心爱的女人留在身边看着、照顾着,应该不难理解才是。”
“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你怎么还是不懂?”她摇摇头,一脸哀伤的看着他,“你想通之后再来找我吧,请你回去。”
“该死的!你到底在钻什么牛角尖!”一定要把局面搞得这么僵吗?
“是你不懂!”她眼眶微微泛泪,“我年纪是比你小,但我跟你不同的是,我很早就得学习自立、学习如何生存,不像你,习惯指挥人、习惯想怎样别人就得怎样,所以可以随意安排我的人生,设计——”
“够了!”他火冒三丈的打断她的话,“既然我在你心中这么差劲,你又何必爱我?!”
“我只是希望你学会——”
“尊重?”他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她,“在你尚未准备好要将自己给我时,我强迫了你?还是我在设计你时,就直接将你丢人火坑当你的客人?”他的眼神转为阴沉,“我的手段的确不够光明磊落,但我对你的心,我敢说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既然你不要,那就别糟蹋它!我不会再来烦你!”
尉壬枫怒气冲冲的说完这一段话就走出去了,一会儿后,她听到车子引擎呼啸而去的怒吼声。
盈眶的泪水滚落而下,抓起一直放在桌上的那条手帕,豆大的眼泪愈落愈凶。
她不是不要他的的心,天知道她好开心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可是他一再的以主观的决定来安排她的人生,让她无法忍受。
她不要这样,她要自己心爱的人能跟她商量、能跟她对话,让她感到被尊重,而不是一味的以保护她的名义来决定她的去向……
她静静的呆坐在客厅流泪,突地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煞车声,泪光中出现笑意。他回来了!她拭去泪水,欣喜的走去开门,没想到竟是两名似曾相识的帮中兄弟。
“你们——”
“杜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一名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黑枪指着她,她脸色刷地一白,再看向另一名男子,他走到她背后,同样以一把抢抵着她。
“别想要花样,子弹是不长眼的。”
她点点头,不得不跟着他们上车。
她想起来了,他们是王高人的手下,但他们抓她意欲为何?
第八章
风云企业此刻是乌云密布,暴风雨怕是不久就将来袭。
尉壬枫一早就来上班,整个人看来就像带着团火球,虽然没朝任何人开炮,只是一路走进办公室,但严峻的眼神、生人勿近的气势,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偏偏有人白目,完全没有注意到办公室的气氛,春风得意的进来后,还很开心的唱着——“初恋爱情酸甘甜,五种气味哟哟哟……哪听一句我爱你,墓仔埔也敢去……啦啦啦……”
“红毛仔,我要是你,我一定不会再唱。”文守义很好心的点醒那个沉醉在爱河里、又唱歌又扭屁股的红毛仔。
“为什么?还是要改唱别首,伍佰的歌?不过是爱上你……不过想在一起,在一起不分离……不过是爱上你……”他扯开喉咙大唱。
办公室的门突地打开,尉壬枫俊脸铁青的站在门口,红毛仔一看,吓得赶忙闭住嘴巴,再下一个反应,就是“护发”,双手抱头,至于其他人等,连同文守义都成了木头人,个个噤声不语,也不敢动。
空气凝结,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连点声响都没有。
红毛仔更是吓到不敢呼吸,紧憋住气看着仍瞪着自己的老大,而就在他脸涨红,憋到快要没有气时——当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尉佘笑咪咪的拎着豆浆、油条走进来,一见到儿子的脸色,再看到一室的人动也没动的,他咧开嘴大笑。“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啊?”
尉壬枫抿紧了薄唇,恶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猝然转身走进办公室,砰的一声,粗鲁的将门给甩上,每个人都瑟缩了一下,红毛仔则是大口大口的吸气后,拍着惊魂未定的胸脯问着文守义,“老大又吃炸药了?”
他叹息一声,“看来是这样,我可惨了,等会还要进去报告——”
“没关系,我打头阵,先让你家老大吃个早餐降降火,你晚个十分钟再进去。”尉佘很好心的要站上前线。儿子是自己的嘛,他能怎样?
“谢谢董事长。”文守义大大的松口气,虽然他要报告的事也很重要,但晚个十分钟应该无碍。
尉佘一走进尉壬枫的办公室后,就笑嘻嘻的将门关上,将手上的早餐放到桌上,对也不办公只是慵懒的靠坐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他说:“你早上跑那么快干啥?早餐也没吃,我以为你急着找采苓——”
“老头子,我跟她分了,以后别提到她。”他闷闷的打断老头的话。
“分?”尉佘挥挥手,“算了吧,情侣吵架都一样啦,分分合合,听听就好——”
他脸色丕变,气愤的突地转头瞪他,“如果你要继续谈她——”
“好,不说她,”尉佘很识相的看了早餐一眼,“吃吧。”
他闷闷不乐的拿起油条来啃,愈咬火气愈大。
那个女人还真的跟他分了?!昨晚他等了她一晚的电话,但什么也没响!倔强的臭女人!
尉壬枫火冒三丈的将油条直接甩进垃圾桶去。
“嘿,油条跟你又没仇!”尉佘不以为然的瞪儿子一眼,又见他双眸冒火,为防止他气得六亲不认,拿拆信刀射他,他忙将话题扯开,“说真的,那些‘玩意儿’收集得差不多了,届时,整个计划就可以进行了……”
“没错,再来我要休一个长长的假。”好把这些乌烟瘴气都推得远远的,至于那个女人,看是要绑到一个无人小岛去凌虐还是……
“叩叩叩。”文守义开门进来,一见尉壬枫的表情压根没缓和几分,他在心中暗暗叫苦,只能期待他报告的事能让他开心些。
“报告总经理,上回总经理交代我查凌家人的消息,已经有谱了。”
听到这事,尉佘可有兴致了,“快说快说!”
文守义大致向两人报告凌家状况,凌家后代目前就是凌士钧及凌轼央父子,父亲是一个习惯流浪的摄影师,儿子凌轼央则是医学院跳级毕业,目前正全心钻研新药物……
此时,尉壬枫的手机突地响起。
他给文守义一个眼神,目露期待的看了手机显示的号码一眼,但他失望了,是王高人而不是杜采苓。
“有事?”他口气不佳的问。
电话另一端的王高人倒是无所谓的一笑。“怎么?心情不好,连‘表哥’两字都省了?”
“有事快说。”这一回,尉壬枫的声音可是充满不耐,连带的也让王高人的火气冒了出来。
“哼,你还是这么傲慢,表弟,不,别挂电话,杜采苓——”王高人太了解他了,这一喊可让真的要切断电话的尉壬枫再次将手机拿起,语调转为紧绷。
“她怎么了?”
“紧张了?”
“该死的,快说!”
“她在我安排的一个地方作客。”
他黑眸危险的半眯。“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是在玩把戏,”王高人冷笑一声,“听清楚了,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找到应、凌两家人,再拿三支钥匙和宝盒来换两个人,时间、地点我会再跟你联络!”
“喂!”该死的,他将电话挂断了。尉壬枫低咒一声,想了一下,立即打电话给杜采苓,但她家里无人接听、手机亦无人接听,他随即又冲出办公室,直接将红毛仔从座位上拖进办公室来。
“老大,我下次不敢了,我绝不会在上班时间写情书,真的,你饶了我啦——”见到老大那张狂风暴雨的俊脸,他吓得脚软,频频求饶。
“到底怎么回事?!”见到尉壬枫这一连串动作的尉佘跟文守义,完全被搞迷糊了。
“你有霍晓兰的手机吧?”他没理会两人,只是死瞪着红毛仔。
“有啊!”红毛仔吞咽了一口口水。
“打给她!”
“是。”他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连线给他的阿娜答,电话一通,尉壬枫立即抢过去。
“你有没有跟采苓在一起?”
“现在?没有,我在上课,怎么了?”
尉壬枫没回答而是直接将电话扔还给红毛仔。“我出去一下,”他走到办公室门口,回身又喊了文守义,“去找凌家人,还有老头——”他看向父亲,“去跟应虔儿要宝盒。”
“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也说一下吧,不然,大家都被你搞得紧张兮兮的。”
见三个人都一脸的雾煞煞,他三言两语就将王高人干的好事说完。“老头,你帮忙处理一下,我要去采苓家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开车直奔淡水,一到杜家,只看到大门半掩,里面没有打斗痕迹,看来根本是直接被架走的。
这个笨女人!还说她不需要保镖,要是她出了什么事……
他不敢多想。王高人若敢伤害她,他一定会加倍奉还!阴暗的房间里,杜采苓无聊的在里面踱步,她从昨天被带到这个房间后就再也没走出去,这段时间,王高人也没出现,倒是他的手下定时的拿餐点进来,她倒没饿着,只是——她困惑的目光投向床前,看着不久前才被带来这儿的一个小女孩,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没见她清醒过,不知道王高人是不是喂她吃了什么药?
他想做什么?这个女孩看来大概才十一、二岁而已。
咔的一声,门开了,王高人走了进来,原本没有接通的电源显然可以使用了,室内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可能是忌讳她的身手,他的身后还有两名手下拿抢指着她,怕她反抗。
“你这缩头乌龟终于出现了。”她一脸不屑。
“祸从口出,你别逼我伤害你。”
“若没有那两把枪,你有能耐伤我?”
他脸色丕变。“别逞一时之快,”话虽这么说,他却不太敢靠近她,“我大可叫人把你绑起来,试试看我表弟的女人尝起来的味道是否比较甜?”
他其实昨晚就想吃了她,但表弟的嗜血与残酷令他的欲望却步,他还想留着一条命坐帮主大位。
听出他话里的邪恶,她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
王高人冷笑。“这样是聪明多了,你一定很好奇我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绑了尉壬枫的女人——”
“我才不是他的女人!”
“什么?”他浓眉一皱,突地意识到她的意思,于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原来我那表弟是中看不中用,难怪不敢要女人!”
神经病,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但她才懒得跟他解释。“到底为什么将我绑来?还有那个小女孩——”她困惑的看着仍在床上昏睡的女孩。
“好吧,趁这会儿尉壬枫像只无头苍蝇四处找你时,我也闲着没事,就说说尉家对我有多好,再回答你的问题。”
示意手下拿了把椅子过来,他坐下后,将对尉家的不满,还有宝盒的事一一道来,最后才看着床上的小女孩道:“她就是凌家后代,凌轼央的女儿。”
太可笑了!这一切竟然是为了三把钥匙及一个藏着财宝的宝盒,杜采苓实在不能理解,“那个宝盒既然从未有人打开过,谁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装了什么值钱的金银财宝?你会不会太愚蠢了。”
“愚蠢的人是你,如果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尉壬枫为什么老神在在?难道老头子一手打下来的江山他真的不要?”
也是,尉壬枫曾跟她说过,这个帮主之位,如果是她所希望的,他会为了她全力以赴。
“无论如何,宝盒之谜明天就会揭晓,就烦劳你这美人儿多待一夜了。”
“等——”她还有话要说,但王高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这时候,床上的小人儿正好醒了,她连忙跑过去。
“你还好吗?”
俞朔晚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再看看这个房间。“这儿是——”
“我也不知道,我们被关起来了,但是目前没有危险,你不要害怕。”
俞朔晚看着这个应该比自己要小上好几岁的女孩,可她的口吻却像是在对一个小妹妹说话,这也怪不了她,谁叫自己因为那个原因导致现在这副模样。
想到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拖累了凌轼央,她就忍不住想哭。
“你别哭,真的,姐姐会保护你的。”杜采苓一见她流泪了,连忙给她一个拥抱。
她忙摇头,再拭去泪水。“到底发生什么事,请你告诉我好吗?”她一定是昏睡时被带过来的,那凌轼央呢?他会不会也出事了?她好急啊。
杜采苓觉得她有些奇怪,人看来很小,不过说话的感觉却像个大人,因此她还是简单扼要的向她解释发生的一切,也介绍自己。
原来是为了钥匙——俞朔晚突地感觉到什么,她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不知何时被戴上的项链,而那把钥匙就被当成坠子落在她胸口。这把钥匙是凌家的传家宝,原本凌轼央是要送她的,但被她婉拒了,看来他还是趁她熟睡时戴在她身上……
她小心的藏好钥匙,又感到一阵睡意袭来,忙看向杜采苓,快速的交代,“请你帮我计时,我想知道自己会睡多久。”
杜采苓虽感困惑可仍点点头,没一会儿,就见她又昏睡过去了。
她不解的看了手表一眼,再看着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尉壬枫的确像只无头苍蝇似的找着杜采苓,虽然明天就能见到她,但只要她多待在王高人的身边一分钟,她就多一分危险,尤其是他对女人的方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