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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好认真思考,最后给她的答案是:“不会叫。”
“不、会、叫?”她细细咀嚼,忽的哇哇大叫。“怎么可能不会叫嘛?”
她醉得还蛮清醒!“兔兔叫。”
“小龟呢?”
“龟龟叫。”
她频频点头称是,然后指着自己的脸笑问:“小蜜呢?”
“蜜蜜叫!”他手指弹一下她的额头,憋不住喷饭大笑,为了这种没营养的醉话而笑得掉眼泪。
“你就噗噗叫!噗噗叫!”她兴奋的指着他拍掌大叫。
这下子,两人一起笑得人仰马翻,在酒精作用下,笑声不断扩大,止不住开怀大笑,直至嘴皮子酸软、气喘呛咳。
最后花小蜜一把抱住于纯然,双手如树熊般紧紧攀着他的勃颈,把脸儿埋在他的颈窝处厮磨,十足像只慵懒的小猫咪,正向主人撒娇求爱。
猝然感受到软如绵的身子密实的紧贴着自己,于纯然渐渐收敛笑意,脑袋处于半清醒的他,很难忽略软玉温香的诱惑,怀中的小女人逗弄得他骚痒难耐,沉睡的男性本能正被唤起。
“小蜜。”他极力克制欲望,压下浑身热燥,轻推她的背部。
“不要!不要把我拒之门外……不要把我忘光光……”她更用力搂抱着她,沉浸在被遗忘的伤痛中。
她害怕再次失去,不想再被他离弃,所以这回不顾一切,也要抓牢他不放。
“不要……我不要……”
于纯然低吟一声,把自制力跑到九霄云外,强势的堵住她的小嘴,和她火辣热情的拥吻起来。
两人的情绪本来已经很亢奋,现在无疑是火上加油,激情的火苗璀璨的爆发,狭窄的沙发容不下炽烈缠绵的男女,两人一起滚落沙发,他把她压在身下,狂野的吻上她裸露的香肩、性感的锁骨……
一切来得快、去得更急,于纯然猝然放开她,一个翻身平躺在地毯上,气喘如牛地失笑,然后朗声大笑,直至所有失控情潮褪去,他侧身、单手撑头,端详已然熟睡的女人。
他的头脑突然清醒过来,天底下怎会有那么多巧合?李代桃僵这种戏码,只有她才会想得出来,为了让他重上舞台、重拾热情,她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过今晚的即兴演出的确是个相当难得的经验,这样疯狂的嘶叫,偶一为之也不错,他蛮享受这种随心所以的率性演奏,他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所有颓废消沉、萎靡不振已无影无踪,却而代之的是干劲十足。
说起来,全拜小不点所赐,他指尖轻抚她的眼脸,勾勒她的轮廓。打呼熟睡的人儿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他会心一笑,一股难言的愉悦、悸动充斥心胸。
她总是无忧无愁又精力充沛,就像颗热力四射的小太阳,不管他是否喜欢、愿意,早已强行把她的火热,照进他阴暗的心田里,不断融化摧毁他的心智与防线。
他知道自己无所遁逃,对抗不了她直爽的热情,而这股吸引力远比他想象的更大。
他很好奇,这个神奇的小女人身上,到底蕴藏了多少宝藏,而他想要逐一探究发掘的兴致正浓。
于纯然凑身噙着她的唇瓣,细细吮吻,然后喃喃的道谢。“谢谢你。”
酣睡的人儿突然发出咕哝一声,翻身搂抱着他的腰身,小脸埋进他的胸膛里,于纯然顺势拥她入怀,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一起呼呼大睡。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可是回来休假,不是带小孩!
被小孩子们包围着的于纯然深感无力,都怪他太过心软,当初受不了小女孩的请求而弹奏一曲,才会让自己陷入这个情况里。
话说孩子们听完他的弹奏后,便发觉花小蜜完全比不上他,数天后,居然全体提出罢免动议,嚷着要他来当老师,而小不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表赞成,加入起哄行列。
如果他当时坚拒到底,不要屈服在一片“立体环绕”哭泣声中,他也不用在这里变相当保姆了。
其实他应该早察觉到,这又是小不点策划的阴谋,煽动小孩子来耍计陷害他。
就像现在,身旁的小女孩双目发光的盯着他看,明显无心与钢琴上,而且还不时做出惊人之举。
“小萧最喜欢小王子了,小蜜是第一王子妃,我要当第二王子妃。”外号小萧(邦)的小女孩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放。
“小贝也要。”就连乖巧的小贝(多芬)也跟着起哄,从另一边抓牢他的手。
而另外的三名小男孩,则在一旁逞口舌之能。
“本大爷才是真正的李斯特王子,你们等着瞧,我长大后一定会超越那个冒牌货的,哈哈!”小李(斯特)就是那天在花小蜜身旁学琴的小男孩,小小年纪,个性已猖狂无比。
“以后一定是我比较强。”另一名小男孩不慌不忙反驳,因为他是小莫(札特)嘛。
看来憨厚的小胖子小巴(哈)也十分自负。“我这个音乐之父,实在不屑和你们相提并论。”
老天!小不点到底是如何荼毒小孩的,竟然教他们这种事情?于纯然很呕,别说他们的外号已够呛人,更全都厚颜无耻的自认为伟大音乐家,他们的思想模式十分有问题。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显然疯疯癫癫的花小蜜把小孩子全带坏了,害得他们个个都患有严重妄想症,社会未来栋梁就这样被她残害了。
于纯然在心中哀叹不已,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这种毫无教养姿色的女人?
那晚一定是酒精作用,他才会误以为自己对小不点有点动心动情,当时他铁定被激情烧坏脑子、蒙蔽心智。
现在回复冷静理智,他敢发誓,自己真的不可能这么没眼光、没水准,喜欢上一个老是长不大的傻女人,除非他……
没有除非!他斩钉截铁摇头,她无论如何也配不上他这个天才的!
“很累吗?”花小蜜从后头蹦出来,双肘枕在沙发背上,低头睨着一脸疲惫的男人,展露甜美的笑容。
后颈枕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的于纯然睁开眼睛,诱人的心形小嘴与蜜糖色肌肤近在咫尺,那天的翻卷缠绵历历在目,他居然有股冲动,想要伸手拉下她的脸来狠狠亲吻——
该死的!他霍得坐直身子,拉回想入非非的遐思,这个发酒疯勾引他的女人,事后居然把那晚的擦枪走火全忘掉,浑然不觉这对他造成的影响有多深远,还不时过分亲昵的靠近他,这对一个男人而言,绝对是自制力的考验。
“你去小睡一会儿吧。”花小蜜绕到他跟前,好心建议。
天气何时变得炎热难耐了?她小背心、短热裤的清凉打扮,无疑引诱男人将她扑倒,他突感燥热不安,佯装若无其事地调开视线,把注意力放在谈话上。
“不了,近来睡得不太好,常常做梦。”
“是有趣的梦吗?”她迳自坐下来,兴致勃勃地问。
他揉揉太阳穴,说起来他以前很少做梦,近来却特别多。“大多是小时候的片段,不过零零碎碎、画面交错,不太能完全记住。”
Yes!Bingo!花小蜜用力紧握小拳头,在脑中摆出胜利手势,暗自偷笑欢呼,潜移默化这招果然奏效。
他每天午睡的时候,她都会在他耳边碎碎念,趁机把两人认识的经过、相处的点滴、共度的片段,像说故事般细语道来,当然,也少不了把囤积已久的怨念,及成灾的相思,一股脑儿的倾倒、炮轰他。
想不到她好像成功把他埋在深处的尘封记忆揪出来了!
第6章(1)
花小蜜当下乘胜追击,双掌撑在身侧,心情很不错地摇晃双脚。“就算不能全部记住,也不会全没印象吧?”
“当然。”不过于纯然总觉得梦境虚虚实实,分不清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那么你记起什么?”她再也按耐不住好奇,期盼的大眼亮晶晶的。
她一脸喜孜孜,心思清楚写在脸上,他没看见才怪,她最想知道的,还不就是他是否记起他的事情。“我们小时候好像常到河边玩耍。”
我们?真是太好听的代名词了!“对呀,虽然家人常说河边危险,不准我们在那里玩耍,不过我们还是常偷跑过去,因为你很喜欢蹲在河边看鱼儿。”
他不会是羡慕自由自在畅泳的鱼儿吧?他抿唇自嘲,在七零八落的片段中,到有一件事情比较深刻,教他非常在意。“我们认识一个叫Emile的女孩吗?”
虾米?“Emile?”
“爱蜜儿。”
她意外地微张小嘴,心脏狂喜地跳动,他记起来了……
不对,他根本不记得爱蜜儿是谁!她顿感泄气,小脸暗淡下来,努努嘴,生硬地回答。“不、知、道。”
“是吗?”她分明就知道!为什么要说谎?
于纯然默默把她的举动全收在眼底,轻蹙眉思忖,睡梦中他好像常听到一个女声,在耳边不断呢喃,到底什么是“给爱蜜儿”?
在这里沮丧也没用呀!花小蜜抖擞精神,一把弹起来,直拉着他往大门走去。
“我们往河边走走,说不定你会记起什么来。”
离于宅不太远,步行不用五分钟便到达河边,杨垂柳飞得步道被夕阳染照成金光大道,风清气爽,舒适怡人。
于纯然记起他回来那天,当车驶过河边时,心头忽的热烘烘。一股冲动驱使他喊停计程车,忍不住下来走走,当时他只感到分外怀念,现在却多了分怅然若失。
其实花小蜜早想和他一起重游旧地,因为这里充斥了他们的欢笑与泪水,然而和一个“没心”的“陌生人”重游又有何意义?她何苦徒增悲伤!
现在凝思缄默的男人表情莫测高深,盯着河水的阴郁冷瞳没任何焦距,他在想什么,他重拾的回忆里可有她?如何才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更靠近、了解他?
花小蜜真的很想知道。
“我记得小时候曾在这里遇溺。”于纯然收回目光,悠然转头看她。“你当时好像也在场。”
“嗯。”她轻点头,虽然事隔多年,但回想起来仍余悸犹存,都怪她不好,害他差点丧命。
“我一直记不起,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失足跌下河。”他试探。
“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全部都记不起来吗?”她显得紧张。
“我只有遇溺时的记忆。”他摇头。“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果然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花小蜜有说不出的心酸,胸口更是一片苦涩。
那天就是他跑来和她告别,彼此许下诺言后,紧接着就发生意外,这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从别人口中告诉你,你只会觉得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因为他一定会以为她在虚构故事欺骗他。“既然记不起来,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这么消极的作风一点也不像她,这下子很难教他不去相信那个梦境的真实性,她极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才会避而不谈吧。
“你不肯告诉我,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别胡乱猜测。”她慌忙回避。“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小心!”
冷不防被脚下的小石子一绊,花小蜜直直扑进于纯然怀里,被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牢牢接着,小脸紧贴他的胸膛起伏,纯男性的阳刚气息袭来,把她整个笼罩包围起来。
此刻的他们是如此贴近,就连彼此的心跳呼吸都可以感受到,她唯恐他会厌恶地甩开她,双手猝然紧紧环抱他的腰背不放,心情战战兢兢地,等待他的反应,他会推开她、拒绝她吗?
想不到抱个满怀的女人会赖着他不放,于纯然有点无措,理智叫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她,然而身体却不太听使唤,舍不得放开小人儿,最后只能不动如山地放任她不管。
在他高挑身躯下,她显得娇小玲珑,他冰凉无汗似的皮肤传来阵阵凉意,恰恰和她紧张的高体温成对比,一冷一热相碰,到底是她的热情烧融他,还是他的寒气冷冻她,亦或彼此抵消殆尽?
等不到任何回应,按捺不住的花小蜜怯怯地抬头,她的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红透的羞赧脸儿紧张兮兮,和他闪烁不定的深邃眼瞳四目交投,她小嘴微噘,欲言又止。
再也压制不下一亲芳泽的躁动,于纯然诚实地面对内心的欲望,并付诸行动,他猝不及防地低头吻她,霸道地侵占她的唇舌,与之绵密纠缠。
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亲吻半点也不含蓄内敛,不同于上次的调戏挑逗,花小蜜可以感受到他满腔的热情,他需索的唇舌迫切而温柔,仿佛想把她狠狠吞噬,却又小心翼翼疼惜,舍不得伤害她般……
于纯然倏地推开她,俊脸显得狼狈尴尬,不敢看她错愕又受伤的脸,他捂住嘴巴别开脸,深感歉意。“抱歉。”
他为什么要说抱歉?认为冒犯了她,所以深感歉疚,还是抱歉不能接受她的情意?
“为什么要道歉?你不喜欢我,后悔吻了我吗?”
没错,于纯然的确后悔,不该冲动失控,他明明不喜欢她,就不该招惹她,和她纠缠不清,他的自制力何时变得这么差?
他回避不答,无疑等于承认,花小蜜受伤地紧握拳头,再也不管少女矜持与自尊,大声嚷出心意。“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她的情意,但从没想过要接受,长痛不如短痛,不想要她继续深陷下去的话,只有清清楚楚回绝,好让她死心。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连哄骗敷衍的谎话都不说,就这么直截了当拒绝她,他好残忍!
花小蜜的心好痛、好痛,不争气的泪盈于睫,然而多年感情怎能轻易放下,她不甘心放弃,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楚楚可怜地痛心低喊。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要吻我?为何不忍心抛下我,要回来找我,还说出对我的身体感兴趣,这种暧昧的话……为什么偏要弹奏我最喜欢的乐曲,让我满心期待,以为……以为……”
若不想让她存有任何幻想,他就不能心软。于纯然硬下心肠,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装出可恶的嘴脸,说出歹毒的侮辱。
“你果然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把男人的捉弄当认真,你不要以为一个男人吻了你,就表示喜欢你,即使上了床,也不见得有爱。”
他成功的蛰痛她!花小蜜挥开他的手,用手背抹掉眼泪。“于纯然,你是个差劲的男人。”
“你现在知道还不迟。”他不痛不痒的揶揄,极力压下拥她入怀呵护的冲动。
捧着破碎的心,花小蜜转身跑走。
眼看目的达成的男人却高兴不起来,反而黯然神伤。
心痛难耐的花小蜜泪流不停,她一鼓作气地跑回于家,只想躲起来好好大哭一场,然后将一切忘记,把可恶的男人丢弃,结束她可怜又可笑的初恋,让这段维持了十六年的可悲单恋,正式告终。
此时,却见于家大门伫立着一个娉婷倩影。
她霍地停住脚步,飞快拭去眼泪,好看清眼前的陌生女人。
绰约多姿的女人显然是个美女,她留有一头花小蜜所羡慕的飘逸长直发,柔顺得有如丝绢,身材则高挑匀称,美腿十分修长好看。
近看之下更是教人惊艳,她的脸蛋小巧精致,漂亮的五官无可挑剔,肌肤水嫩白皙,再加上脱俗出尘的气质,优雅高贵,一看便知是个修养极佳的大家闺秀,人见人爱的超级大美女。
相形之下,花小蜜自惭形秽,这就像乡巴女与千金小姐的天壤之别,感觉她与于纯然很像,属于同一个层次的人,还真像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王子和公主。
久候多时的大美人终于瞥见有人回来,跑过来的小女生长得标致可爱,又性感诱人,顿教她大感意外,心中警铃大作,不过素有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