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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先生,我们已经找到关若嫣的母亲!”征信社打来电话如是说。
欧皓天甩上电话,兴奋地冲出办公室,和正进门的秦沐撞个满怀,“若嫣有消息了!”欣喜万分。
秦沐整了整衣服,不屑一顾地扬眉,“与我何干!”世界上除了扬晨,任何人都与他无关。
欧皓天抑制不住喜色,无视朋友表现出的无情,喃喃自语:“找到若嫣的母亲了,她一定知道若嫣在哪!”消失了七年的女人,她曾说过会陪着他实现航海的梦想,现在他离梦想不远了,她是否会兑现承诺?
“她不想见你,即使你找遍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扬晨就是个例子。不是,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和扬晨相提并论。
一盆冷水淋遍全身,欧皓天颓然地垮下脸,不自信地道:“若嫣不会不想见我!”她怎会不想见他呢?可是她又为何不辞而别?一走就是七年。他不愿思考,自她走后,只想浑浑噩噩地过活,造出无数花边绯闻,无视“花少”的臭名,一切只是希望她能出现。不是说女人善妒吗?为何她会不在乎?难道当年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要去你尽管去,做好失望的准备!”秦沐冷冷地哼出气。
欧皓天深吁口气,按下电梯,勉强挤出笑容,“祝我好运吧!”说罢,电梯门恰巧滑开,进入。
“我和你一起去!”改变主意,秦沐跟着进入电梯,他想看看命运究竟对谁不公。
咖啡屋内一位容貌萧索的妇人不安地四处张望,消瘦的脸颊上有双过大的眼睛,浑浊的眼中透着惶恐的情绪,过大的服装罩着她瘦小的身躯,她的一切看起来都透着不合时宜和突兀的不平衡。
妇人怔怔看着向她走来的两位挺拔俊秀的男子,竭尽全力回忆着七年前那个男孩的容貌,生怕会认错……也怕会错过。
“请问……您是关婧女士?”欧皓天不确定眼前身形瘦弱、容颜苍老的女人是七年前他见过的关伯母,记忆中她应该是十分美丽的。
关婧木然地点头,气若游丝地道:“我是!”
欧皓天释然一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我……七年前见过您,我……我是您女儿若嫣的朋友!”他断断续续地道。
若嫣!这个名字令她眼中闪过一抹歉疚,喃喃道:“我知道!”
欧皓天迫不及待地望着她,心中燃起希望,“若嫣……她在哪?”声音急切而激动。
关婧缓缓摇头,看到他眼中由希望的欣喜化为失望的哀伤,她对不起若嫣,“若嫣……她是为了我才离开你的……她,她三年前回国了,没有和我联系,她……她恨我!”关婧神色慌张地叙述着,思绪混乱。
“因为你她才离开我?三年前她已经回国了?”欧皓天重复着,不敢相信他此时听到的一切。
关婧茫然地点头,眼神幽幽地望向窗外,“当年我沉迷赌博,欠下高利贷,若嫣为了酬钱……”她顿了顿,看向他布满痛苦的眼睛,“你父亲……给了若嫣一笔钱,要她出国……”
“所以她离开了!所以她不愿见我!”欧皓天颓然地靠向椅背,痛苦地闭上了眼,“她回来了,却仍然不愿见我!”
秦沐的嘴角挂上一丝讽笑,很无趣的结果。
“她不会忍心丢下您不管的……”欧皓天想到什么似的睁开眼,“若嫣她不可能丢下您,她既然为了您离开我,又怎会……”
“她对我失望了!”关婧打断他的话,自责地道,“出国后我还是沉迷于赌博,差点害小森被绑架!”
第5章(2)
“小森?”是谁?
“小森!你的孩子,若嫣的孩子!”
欧皓天愕然,无法置信,孩子?他和她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泄愤地抓乱了头发,低声咆哮:“您一定知道他们在哪,告诉我他们在哪!”
关婧瑟缩了一下,神色恍惚地瞅着他,半晌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秦沐按住欧皓天不断抽搐的身躯,问她:“孩子全名叫什么?今年几岁?”
“关孝森!六岁!”她答。
秦沐扬眉,“既然已经回国,应该不难找!”
闻言,欧皓天迫切地望向他,似是沉溺者在汪洋中抓住一截浮木,“真的?”
“现在还不确定!”秦沐起身,双手插入口袋,事情明了,不必和无利用价值的人耗费时间,“我先走一步,你们慢聊!”说着,迈着骄傲的步伐走出了咖啡屋。
抱过,吻过,再别扭地认为不是爱,于情于理都不容。父母那场维持了三十年的虚假爱情和荒谬婚姻,曾令她曾笃定地认为她不需要爱情,也不愿触碰爱情。
可他……像是命中注定。
在他威逼利诱下连续两星期卧床休息,伤势已经好转,出门上班时才发现对门的空屋已有人搬入。她不是爱好和亲睦邻之人,侧身越过大大小小的纸箱就要下楼。
“扬晨姐姐!”
小森?从对门传来的声音,幻听?
欧扬晨回头,愕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大一小,“你们?”
“近水楼台先得月!”小森挣脱凌萧远的手,跳到她的身边。
小色鬼!看到美女就抛弃舅舅!凌萧远翻白眼,“平时怎么不见你那么多废话?”自从开口说话后,只有对着她时才愿意多说话。
欧扬晨好笑地睨他一眼,“为什么搬来这里?”问出口才觉愚蠢,红晕赫然飞上脸颊。
“离你近一些我才放心!”那晚的情景现在想起都还心有余悸,“有没有吃早餐?”看她心虚的样子,便知早餐的内容是一杯咖啡,他心疼地蹙眉,“说过多少次空腹不能喝咖啡?”语带责备却又包含怜惜。
她心虚地笑了笑,维持了六年的习惯岂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咖啡的苦涩能令她有充足的精力应付一整天的忙碌。独立的生活比她想象中的更困难,她的骄傲不允许在学业上落后于人,但生活的压力却迫使她不得不将大半的精力投入工作。自虐般的充实,也只有如此她才能在骄傲的父亲面前表现得更为骄傲,才敢于违背他的意愿执意寻找自己的人生。
“路过粥店的时候我会记得买早餐啦!”搪塞掉,她蹲下身轻抚小森柔软的发丝,“小森,和姐姐说再见!”
小森抬头望了眼凌萧远,接着对她摇了摇头。
凌萧远双手环胸挡住去路,想溜?没门!看她诧异的表情,露出坏笑,“我买了粥,而且时间还早!”他还没蠢到认为她会乖乖地吃早餐。
她抬手看表,计算着公车抵站的时间。
凌萧远微微蹙眉,收敛了笑意,口气酸溜溜地道:“急着见人?”段彦棠吗?
欧扬晨了然地看他,别忘了她可是专研们究心理的,“粥是加醋的?好酸的口气,你想说什么?认为我急着见段彦棠吗?”
凌萧远在心里叹口气,她为何能如此聪慧?他恍然地看着她,慧黠的眼神似能将一切洞悉透彻,心中隐隐泛着一丝怕,将她拉进怀里,喃喃:“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欧皓天和“欧新”所面临的窘境你是否也会知道是我一手造成的?思索着,害怕着,他不由将她搂紧,直到她吃痛闷哼出声。
他迅速放开她,才发现她手臂上泛起的红色的手印,好自责,疼惜地轻抚,柔声道:“对不起,为何不推开我?为何不喊痛?”为何总在隐忍?
她轻柔地笑,“因为抱着我的人是你!”痛就痛吧,她甚至喜欢上他紧抱着她的感觉,让她明白他离她很近。
时间不容再滞留,她的时间观念向来苛刻,“我得上班了!”挥手和一大一小说再见。
恋恋不舍地看着她的倩影消失在拐角,他叹息,她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读懂的女人吧?当真相呈现时,她还愿意给他一辈子的时间吗?
“小森,你喜不喜欢扬晨姐姐?”他问,也知道答案。
小森点头。
“会不会欺骗她?”他问,却不确定答案。
小森摇头。
“为什么?”他问,想肯定答案。
“因为我喜欢她!”小森如是说。
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爱她,也就应该对她坦诚吧?
不可能!高高在上的父亲不可能轻易倒下!
欧扬晨惴惴不安地飞奔进医院,恍然地看着站在回廊尽头一脸肃容的秦沐,是真的?她的父亲此时就在一墙之隔的手术台上?
她缓下脚步,艰难地一步一步靠近那刺目的红灯,木然地望向秦沐,唇齿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秦沐低声道:“还在手术!”
欧扬晨微微移动了下身躯,无力地靠向墙壁,她从未想过父亲会倒下,一直以来她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他高高扬起的下巴,她拼命昂首想要看清他的脸,想要冲破那道永远无法亲近的屏障。当努力一次次化为泡沫时,她学会了放弃,学会了骄傲地转身寻求另一片可以与他平视的彼岸,哪怕只能远远地望着……
欧扬晨,不许哭!结果未出现也就没有权利流眼泪。
她深吸口气,紧咬住下唇,理清思绪后抑制着哽咽的声音,缓缓问道:“出事前发生了什么?”父亲身体一向很好,突然晕倒必然事出有因。
“这个问题只有皓天才能回答,我只转告伯父昏迷前的话,他要你接管‘欧新’,暂代执行董事一职!”这也是他希望的,因为这是能与她朝夕相处的唯一契机。
她不发一言,双手紧握,指甲嵌进了手心里还未彻底愈合的伤口,锥心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地侵袭着她。她不允许他倒下,她要让他看到她的成功。
最后一次争执。六年前她的生日会,聚集了众多身份显赫的人士,她说她要走。她对着他说:“我要离开这个家。”
父亲浑身颤抖着咆哮,将她关进黑屋,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要她走他选定的路。她不吃饭,整日整夜地不睡觉,在接到巴黎大学通知书的那天,黑屋的门开了,他放她走,对她说:“我不会给你一分钱!”她露出了淡然的笑,但内心却笑得张狂。因为高高在上的父亲也无能为力了,他妥协了。
“通知……我母亲了吗?”不曾相爱,但三十年的生活却真真切切啊。能如此狠心?
“通知了,今天是伯母的最后一场演奏会!”秦沐抬手看表,估摸着结束的时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欧扬晨倒抽一口冷气,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才平复心中涌出的寒意。三十年的生活他们得到的是什么?如果当初被迫结婚是无奈,是牺牲,可当功臣名就之时为何不放手重新寻找幸福?名望和颜面真的比幸福更为重要吗?
“坐下休息,你脸色很不好!”秦沐灼热的手掌贴上她的肩头。
她微微侧身躲开,冷道:“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秦沐脸色一沉,手停留在半空中,在她眼里他是瘟神吗?是不是只允许那个叫凌萧远的男人亲近她?
“扬!”杨宛晶急促的声音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回响在空寂的走廊上,听得她发慌发闷。
原来她也会焦急!
欧扬晨默然地看了眼神色慌张的母亲,轻叹了口气,目光又幽幽地落回禁闭着的手术室大门,那扇门隔绝了她的骄傲、她的执着、她的痛苦……
杨宛晶凝视着女儿沉寂的脸,不觉瑟缩一下,这一秒才知她从未真正尽过母亲的责任,究竟有多久未见过她的泪、她的笑……
“秦沐,一路上跟了很多记者,替伯母处理一下!”杨宛晶思索一秒道,“对外界暂时封锁你伯父昏迷的消息!”领导人昏迷,必定影响集团的正常运作,何况“欧新”已陷入了低气压。
待秦沐走后,欧扬晨淡淡地问道:“你们……相爱过吗?哪怕只爱过一秒?”神色却异常复杂。
“扬?”杨宛晶愕然地看着女儿,一时语塞。
欧扬晨倦倦地轻扯唇角,“当年您放弃钢琴嫁做人妇,今天您选择继续演奏会而放弃相伴三十年的丈夫……”
“扬,不是这样的!”杨宛晶焦急地打断女儿的话,深吁口气道,“我和你父亲试着爱过……就在你出生的那刻起我们都以为可以为你而改变!”女儿出生时小小的漂亮模样现在还历历在目啊!
欧扬晨重重地叹了口气,晶莹的泪在眼眶打转,“可是你们改变不了自己的心,却又没有勇气改变现有的生活!”她不要成为父母一生不幸福的罪魁祸首,好累,好沉重!
“扬……”杨宛晶想要抚摩女儿惨白的脸颊,可那浓烈的疏离感却令她无法靠近。他们貌合神离的婚姻生活就是女儿不愿亲近父母的症结吗?望向那盏红灯,念着躺在手术台上的丈夫,回想着三十年的点滴……
这一生错过了那么多,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红灯刺目地亮着,仿佛永远不会熄灭一般。
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欧扬晨想走向前,可双脚却不听使唤,立地生根似的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宣判者摘下口罩露出笑容,她才终于放下那颗高高悬起的心。
“手术很成功,欧先生的生命力很强,放心吧!”
“谢谢!”杨宛晶吁了口气。
欧扬晨怔怔地看着父亲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病床经过身边时,她微微抬手触碰到父亲温热的皮肤,“爸,谢谢您!”抑制了九个小时的眼泪跟随着无声的语言一齐落进心底。她直起身,缓缓地走向出口。
“扬,你要去哪?”杨宛晶拉住女儿,“不等你爸爸醒来?”
欧扬晨微微摇头,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医院。
她是世上最不孝的女儿吧?
父亲醒后她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她永远成为不了他心目中女儿的样子!
第6章(1)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凌萧远眯起酸涩的眼微微抬头,半侧面的角度和袅袅上升的紫色烟雾更显得那张面孔充满了忧郁。
她一整夜都未回家,手机也无法接通,好担心,被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
捻熄最后一支烟,他转身走进公寓。
“萧远!”身后传来她疲倦的声音。
凌萧远迅速转身,看着她倦怠的神色,心陡然抽紧,轻柔地将她拉进怀中。
欧扬晨嗅了嗅他的衬衣,蹙眉,“你抽烟?”而且抽得好凶。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却令她安心。
“很臭吗?以后不抽了!”他轻抚她的发丝,喃喃道,“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她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汲取着他散发出来的热量,她觉得好累,好冷。
“扬……”他呢喃。他要告诉她一切,他的身份……
“我爸爸突然晕倒,刚做完手术!”她哽咽着。
他怔忡,要说的话哽在喉咙,黝黑的眸子更为深沉,德叔曾提及欧辰柏的体质已每况愈下,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是他无法预料也不愿接受的结果。
注定他要伤害她吗?
凌萧远颓然地闭了闭眼,“对不起!”他的愧疚他说不出,只能在心底无数次地呐喊。何时他开始变得懦弱且自私?一心只想把她留在身边,骗她一辈子可以吗?现在已经停止了一切动作,只需暗中给予支持,不久后“欧新”便能一切如常。但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他会很快恢复健康,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家好好休息!”看她疲倦的样子,他索性抱着她上楼,“你现在的样子像只营养不良的熊猫!”他在心里叹口气,坦白一切或许还不是时候,或许他根本没有勇气对她坦白!
动情是苦。他有太多的事说不出口!
她倦倦一笑,调侃道:“营养不良的熊猫也是国家级保护动物!”
“不许说话!”他宠溺地轻斥,“闭上眼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