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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郑豢赡芴拱住
死后下地狱也没关系,只求今生,留他在身边。
“你答应我好吗?”万杏挽起君千影的手臂。“无论发生任何事,别离开我,绝不要离开我!”
她俏丽的容颜,散发着小女人的风韵,忽启忽合的菱唇,诱人一亲芳泽。
君千影凝视她片刻,情深意重地承诺道:“我以性命起誓。”
万杏心安地伏首,依靠着他的胸膛,自言自语地呢喃,“你不要离开我……”
她不安的神情引起他的揣测。“我曾经离弃你是吗?”
“你曾经……”万杏急忙住口,喉咙有点梗塞。
他曾经向另一名女子提出远走高飞的请求,他愿意带走那女人,却要留她一人,孤零零的。
“你曾想离家出走,”万杏随口瞒骗道:“但家里出事了你走不开,你觉得有责任要照顾我。”
她泫然欲泣地住了口,吞忍苦心虚的泪水,她觉得愧对君千影。
君千影不明白真相,怜爱地吻去万杏的眼泪。“我会照顾你,不只是因为责任。”
他的凤目染上了一抹春,陶醉于她初生花朵般的清丽风情,手指轻灵地解开她的衣襟。
“以前的事我不敢说,但现在我和你在一起,绝不是为了尽义务而已。”
万杏看见君千影眼里那浓浓的情欲,她一反保守常态,主动贴近他。
“我的杏花,我永远不离开你。”君千影柔情似水地爱抚她,轻轻掬起她的手,吻了吻。“我还要等着看你和我的三千发丝一起慢慢变白。”
万杏偷偷流泪,死命缠紧了君千影,用她火热的身子做出响应。
冬末,夜幕初垂,村庄寂静。
君千影打开家门,室内舒服的竹片馨香扑鼻而来。
他的小妻子斜坐在椅子上,正在做冬天的衣裳,一见到他回家,立刻露出微笑,笑容柔暖了他的身心。
“整天在家里绣衣裳,你不闷吗?”
“你呢?整天往外跑,不累吗?”缝了盘扣,咬断了线,万杏睨他一眼。
君千影白天教书,中午到山上协助大夫采药草,下午偶尔去钓鱼,偶尔陪她忙忙家务。
夫妻俩衣食不虞匮乏,知足常乐,在这简陋的村庄里平稳生活。
“你在学堂里教些什么呀?”万杏摊开几乎完工的衣服,面向君千影的身躯比试着尺寸。
“四书五经,仕途所需的文理。”他拿开新衣,把她拥个满怀,转身落坐。
万杏小女儿般地坐在君千影的膝上。“学生全是小男孩吗?我好担心你误人子弟,专教他们一些……”
“一些什么?”他凤眼噙笑,嘴唇含住她的耳珠。
万杏娇羞地瑟缩,“那些不正经的……”
“你是指巫山云雨……”他故意沙哑道:“男欢女爱?”
万杏战栗了。
君千影的手指不安分地偷袭她,她在他怀里娇笑,身子为了躲避他而左右扭动,使得他的情欲萌发。
“小杏花,没有这些不正经的,人要怎么传宗接代?你这么一提,倒提醒我该教育一下那些小书呆子,认识人生重大的道理。”
“你胡闹!”柔荑掩盖住他的唇,眷恋之情溢满她的俏颜。“我有话——”
“等等!”他先要求道:“叫一声夫君来听听。”
万杏害羞地回避。“我有要事。”
“先叫嘛!”
她低头,“夫君。”
“再唤声相公。”君千影欲罢不能了。
“相公。”万杏顺从道。
一缕莹亮的光泽,从她的唇边、眼角不可思议地扩散,照亮了君千影内心的每一处角落,他不禁一怔,就连暗无记忆的过往,在此刻也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相公。”她又叫了一遍,唤起他的注意。
“什么事?你说。”君千影笑问着。
“我似乎有……”万杏顿了顿道:“消息了。”
“什么消息?”君千影没有意会过来。
“就是……”她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令他高兴,更不知道他会不会高兴。
她牵起他的手移往自己的腹上,轻柔按住。“这里有消息了。”
君千影呆滞了片刻,不敢确定地问:“你说孩子?”
万杏点了点头,脂粉末沾的俏脸,荡漾出甜蜜的喜悦。
君千影恭送着大夫走出家门,心中的喜悦无法言喻,就算他丧失了记忆,他也敢断定他这辈子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尊敬。
“记得别让她太操劳。”大夫临行前交代。
君千影拚命点头。
庭院内覆满落花,万杏走出竹屋,凝望着君千影的侧影。
大夫走远了,君千影转头看向万杏。
“风很凉,你快点回房去。”他边说边闻着从她身上飘散的清香。
“你瞧花都开了,让我多看几眼。”她手指着杏花树,红润的面颊笑得灿烂。
“你先来我怀里,”君千影双手一摊。“我想抱你,又怕克制不住力道会伤到你。”
万杏开心地偎入他的怀中,抬头望着竹屋外的整片树林开满了杏花。
突然,一道黑影倏地闪进万杏的眼里!
笑意凝结在她的唇角。她眼花了吗?那一闪而逝的黑影,好象是令她憎恶至极的潘亭?
午后,君千影跟着渔夫一起出外捞鱼。
万杏惬意地在屋内看书,希望腹里的宝贝将来是个知书达礼的孩子。
窗外的落叶,杏花的微香,和煦的阳光,笼罩在八方。
蓦地,一阵敲门声响起。
“谁?”万杏疑问道。
门外没有回音,她疑惑地走到门后,犹豫着是否要开门。
就在此时,门外传出一声呼喝,“开门,你这颗烂杏!”
她浑身重重的一震!这个声音万杏再熟悉也不过了。
潘亭站在屋外,带着一脸邪气的笑容,抬起下巴等着她现身。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万杏匆忙开了门。她微颤的语调,没有以往的气势,反而显得畏惧慌张。
“好久不见了,烂杏,”潘亭语气平缓,慢步逼近她。“我观察你们有段时候了。”
万杏节节倒退。“你故意挑君千影不在家的时候来找我?”
“你以为我怕他?”潘亭巡视着她,目光逗留在她微隆的腹部。“你和君千影成婚了?”
“没错!”万杏逞强地露出骄傲的笑容。“一女不嫁二夫,很遗憾,你没机会了!”
“谁希罕!我在附近打听了一番,君千影他居然不叫君千影了,而且还失去了记忆?”
万杏喉头一窒,瞪着潘亭,猜测着他的心思。“你没有及时通知君家和官府,却独自找上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只是很惊讶,节度使大人竟然屈就在这种穷乡僻壤。”忽然,他眼光一转,“你快为人母了?还变漂亮了呀?看到你这么快乐的样子……实在令我非常之不快!”
“你究竟有什么意图?别吞吞吐吐的不干不脆,还是你打什么龌龊的歪主意,没脸说出口!”
“龌龊?比得过你吗?”潘亭嗤笑,“君千影失去了记忆,正是你的杰作吧?”
“不是!”万杏不甘受到冤枉,澄清道:“他为了救我而跳入河中,撞伤了脑子,我没有故意害他。”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回家,带他去医治?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有!”万杏毫不畏缩,坦然道:“我欺骗他是我的未婚夫婿,信口捏造了些家里的人事敷衍他,让他娶了我!”
“卑鄙!”
万杏心一紧,但仍顽固地反击,“君千影已经不认识你了,他只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向他揭穿的!”
潘亭挑起眉。“你那么喜欢他?”
从万杏强自镇静的脸上,他察觉出她隐忍着悲伤。
“你这一步走得太险了,君千影未必喜爱你,万一他恢复记忆,拋弃了你,你可别想再赖到我怀里。”
“少作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靠近你!”万杏丢给他一个白眼。“至少君千影现在喜欢我,不管往后怎么样,他现在都需要我!”
“你倒是乐在其中了?”潘亭语带嘲讽。
“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应该恐吓她一番,再去找君千影说明真相,但他的表情似乎另有文章。
“老实说,我并不想娶你——”
万杏打断他的话道:“你如果是贪图我双亲的遗物,我倒是可以送你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你拿去变卖了,足够一生不愁吃穿!”
“这么大方?条件呢?是不是要我隐瞒你和君千影的踪迹,并且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你能够识相是再好不过了。”万杏心中闪过一丝喜悦。
“我还需要一件你的贴身之物,回去禀告说是你的遗物。”潘亭愿意配合万杏的计画。
“你打算做手脚,制造我死去的假象?”万杏揣测他的用意。
“当然了,只有你死,我才不必娶你!”
万杏暗自高兴通过了难关。“一言为定?”
“希望你别被君千影拋弃!”
她讨厌地瞪他一眼,啐道:“用不着你担心!”
于是,相看两相厌的一对,为了不跟对方结成夫妻,决定彼此合作。
翌日清晨下起大雨,持续了一天毫无停息之势。
万杏心中有鬼,害伯潘亭出尔反尔,一整天焦虑得吃不安、睡不稳,脾气暴躁!
豢养在家中的母鸡,日渐臃肿,君千影想抓牠开刀,煮一餐美食慰劳怀了身孕的万杏;不料,她听了他的念头,立刻翻脸。
“不许你杀牠!”
“大雨天的不方便外出买东西,家里也没什么好菜,非吃牠不可,否则会饿了你的肚子。”君千影走去逮捕母鸡。
“不不不!”万杏跳到他身前,阻拦他的去路,动作之敏捷吓坏了他。
“你安分一点,别跳上跳下的!”他训斥了她一句,担心她失足。
“你凶我。”万杏委屈地瞪他。“不准你杀牠。”
她推开君千影,自己去柴房找到大母鸡,抱回厅堂保卫着。
“快放下,你不怕牠啄伤你?”他伸手要抓那只母鸡。
“不放!你对牠图谋不轨!”万杏东闪西躲,还踹了他几脚。“我不会让你的恶行得逞!”
“牠只是一只鸡!当初买牠就是为了吃牠。”君千影瞄见母鸡正斜睨着他,眼珠子带有几分蔑视的意味。
他怀疑地一看再看,确认了果真如此,一只鸡正在蔑视他!
“你已经吃了牠一家好几口,怎能残忍得再把牠吃掉?你有没有良心?”她义正辞严地拒绝他的接近。“你离我远一点,凶手!”
“一家好几口……”君千影挑起一边的眉头。“哪有这回事?”
“鸡蛋呀!你没看到牠下蛋多不容易。”万杏借题发挥。“鸡蛋全是我在整理的,每一颗都带着血出来的,牠生产好辛苦,你却每次都偷窃牠的宝贝,活生生把牠们给杀害了。”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好象被挖了一块心头肉。
其实,万杏心底慌乱的是跟君千影不稳定的关系。瞒得了他一时,不代表能顺利跟他过一世……她也曾想过向君千影坦白,却伯被他鄙夷而不敢开口……万杏烦恼极了!
“有这种说法?”君千影束手无策地看着她。
“你有意见吗?”万杏流着泪,回嘴道:“何况牠有相公的,你杀了牠,让牠相公怎么活?”
她没说,君千影差点忘了家里养的禽类各有配对,只是这对鸡夫妇感情不很和睦,时常斗鸡,闹得庭院鸡飞鸡毛眺。
“顺道把牠相公给做了,斩草除根岂不干净?”他不知看人脸色地补上一句。
万杏“哇”地一声,哭得更凶了。
“小杏花,你在哭什么?”君千影晕头转向,欲抱她入怀安慰,她硬是闪避着不合作。
天知道,他多舍不得害她流半滴眼泪,她竟为了一只鸡哭得源源不绝。
“咕咕咕!”大母鸡配合情景,轻蔑地叫给他听。寓意甚明,牠不信他有本事伤到牠。
君千影一心分两半,既疼惜万杏哭得像泪人儿;又感叹自己沦落到遭一只母鸡奚落。
“好,不吃牠。”他面对现实,投降了。
万杏破涕为笑,放开母鸡,奔向他的怀抱。“你最好了,小杏花喜欢你。”
从善如流就是好,就得她喜欢;反之便成了凶手,没良知,还图谋不轨。君千影苦笑,宠溺成自然了。就算是她要摘他项上首级玩弄,他也不会皱眉。
“去换件衣裳,都脏了。”
他抚着她胸前残留的鸡爪乌痕擦拭,转眼间变成了撩拨的爱抚,他俯首吻上她的颈项,双手解开她的衣裳。
“我有身孕……”万杏欲迎还拒。
君千影领她入寝室。“大夫说没关系。”
“你问了?”闺房私事怎么问得出口,她不好意思。“清清楚楚的问大夫了吗?我怎么见人呀?”
他抱她入床,温存之前,爱道:“你留在屋里生娃娃,我帮你见人。”
万杏好气又好笑,作势咬他一口。“你真……”
剩余的话,君千影收入唇。
体温攀升,她日益丰腴的腰肢令他手感的盈握更具快意,送出自己,交由她完全包容。
过往的记忆不重要了,君千影笃信,自己从生到死都将爱着她。
第七章
月色撩人,到了秋末的深夜。
待产的万杏在室内,因阵痛而备受折磨。君千影忧心忡忡的守在室外,满是无用武之地的苦闷。
换水的妇人数度进出,晃过君千影的眼前,他连忙上前搭住妇人的手腕,哀求道:“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已经三个时辰了。”
听着万杏发出剧痛的尖叫,没办法插手的无助感几乎溺毙了他。
“不方便。”妇人甩开他,进房换水盆。
君千影趁着她要关门时挤进门缝。
“欸!你……算了!”妇人没有拉回他,反正她料定不需要多久,君千影自然会夺门而出。
果然不出她所料。君千影迎向万杏,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瞧见她分娩的情形,当下刷地血色全无。
半晌,他浑身战栗地逃出门,在冷风中呆滞了许久。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阵婴孩的啼哭声传来,接生的妇人探头报喜,“恭喜呀!是个男娃娃,眼珠大大的像娘。”
君千影松懈地长喘了一口气。
“哪里生得像我呢?”他急着亲自端详。
“娃娃的脸还很模糊,看不出来。”妇人泼他一盆冷水。“你得等个三、五年才看得清楚。”
君千影忍住骂人的冲动,端起笑脸,进入满地血痕的寝室,看到这个景象,愉悦的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小杏花、小杏花?”他吓得叠声叫唤。
就见到万杏的小脸血色尽失,只剩破碎人心的孱弱,君千影的心房微微抽痛。
“我们的娃娃很好看。”万杏微笑道,语气微弱。
君千影瞄了安放在万杏身边的婴孩一眼。
“眼睛像你。”他爱意满怀,亲吻了她的眉眼。“苦了你了。”
万杏微微一笑,忽然她想到一件事,立刻教诲道:“母鸡生蛋也是这么辛苦,你知道了吧?”
“我往后不吃鸡蛋。”君千影信誓旦旦,没有二话。
“乖。”
“我吃鸡。”他补充。
“你真讨厌。”
“那我不吃鸡了。”
“改吃鸭和鸭蛋?”
“你越来越懂我的心,我的杏花。”
当他再度亲吻她的剎那,男娃娃发出破坏气氛的哭声,引得君千影蹙了眉。
万杏幸福地笑着,但愿时间在此凝固。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年的时光再度奔驰而逝。
君千影闭起双眼,努力的回想着……年老男人的容貌,淡雅女子的姿态,常常出现在他幽暗的梦境里,记忆如残缺的片段,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