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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气氛反而变得更诡异,彼此之间暗潮汹涌。
好不容易饭局结束了,薄仰天推开餐盘起身,命令说道:“震宇,你跟我到书房去。”
他们离开后,薄震豪立刻坐到舞茉身边,不知何时,他手上多了一大束玫瑰。
“舞茉,送你的。”
刚才一阵冷箭乱射,舞茉已经够头疼的了,这些“花样”
她很不适应,以致她瞪着那束花不知要不要接过来。
“嘿!你手脚挺快的嘛,急着讨好人家啦?”薄震雄又开始冷嘲热讽。
“大哥,说话不必夹棒带棍的,即使我要追求舞茉也是光明磊落的事,才不像有人故意抢别人的老婆这么卑鄙。”薄震豪立即反唇相稽。
原来就是他!
舞茉不由得看向薄震雄,只见他脸色一阵青白,拂袖离去。薄震豪露出无害的微笑,继续向她示好,“这只是表示我的一点心意。”
“啧啧啧!也不知是哪一点心意,你可要小心点了。”薄霜霜带刺的对舞茉说道。
“什么小心不小心的?别说得那么可怕。舞茉,别听他们的,我最欣赏鲜花配美人了。”薄震豪甜言蜜语的把花放到她手上。
舞茉却想到薄震宇从没送过她什么,即使一朵花也不曾,不禁傻傻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送花给我?”
“你没听见大哥说吗?二哥为了家产不择手段,三哥当然也是为了你的钱喽!”薄霜霜不屑的冷着脸。
“你胡说什么?我又不是薄震宇!”薄震豪脸色难看极了,嘴里仍不肯放过薄震宇。薄霜霜也反唇相稽,还激动起来,但你们都是同一个目的,想想没把握讨好爷爷,怕分不到家产,就把脑筋动到她身上。也对啦!那些家产迟早全都归她的,得到她的人就等于得到一切了。“
这些话令舞茉倏地想起徐杰的话:她是薄老爷的嫡亲孙女,只要你娶了她,薄家好几百亿财产就是你的了。
当初她还以为薄霜霜就是那个可以让薄震宇拥有几百亿财产的薄小姐,如今她惊觉自己才是那位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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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舞茉全身抖了起来,一阵寒意从背脊直窜上脑门。她无法相信他们口中的薄震宇是如此的卑劣。
自从在薄家大宅餐叙后,舞束再也澄见过薄震宇,但她心里想的、念的全是薄震宇,以及薄家兄妹的话——
直指薄震宇是为了那些财产,才接近她来讨好爷爷。
难道过去他对她没有过一丝真心?太多的疑惑令舞茉忐忑不安,直想找薄震宇问个清楚,但薄震宇似乎有意躲避她。
不知是第几通电话了,依旧没人接听,她只能无助的听着铃声,祈求他赶快接电话,但一分一秒过去,她的眼泪只有越淌越多。
所以,舞茉忍不住跑去找薄震宇,但去了两趟他都不在家里,舞茉只好跑到宏富去。
徐杰见到她颇为惊喜,“你来了,舞茉……不,现在应该称呼薄小姐才对。”
舞茉苦笑,“连你也这样,我宁愿做以前的白舞茉。”
“你……尝到身不由己的滋味了?”徐杰拍拍她的肩,半开玩笑道:“总裁最有经验了,叫他教你几招应付他们吧!”
“他在里面吗?”提到薄震宇,她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薄震宇却突然站到门外,冷冷瞪视她说:“想问我在什么时候发现你的身份吗?问我是不是对你的百亿身价很有兴
趣?坦白告诉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你接近,当然是为了薄家的财产。
现在我已经把你交还给爷爷了,功劳比谁都大,重要的是我和爷爷谈好条件,所以你也没利用价值了,以后少来烦我。“
“不是这样的……”舞茉望着他顿时红了眼眶,他是那么样的疏离。
“不是这样引那是怎样?”他眼眸闪过一抹忧郁,但很快又被冷漠掩过。
“我……”
舞茉因他的冷漠而再度心碎。
他脸色阴郁,又道:“你别又来告诉我‘真爱无价’的真谛,只有你这种笨女人才会相信这些,哼!谈情说爱还不是为了身边的好处,否则谁会费那么多心思?说穿了,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舞茉捂住差点失声痛哭的嘴,颤声问道:“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你忘了?我说过我很坏,也很会玩女人的。”他的声音很轻,却令人战栗。
“我这么爱你,为你不计一切,你竟然这样冷血?”舞茉捂住胸口。
薄震宇仰头嗤笑,“这就是你不上道的地方,自以为有多伟大,少来了,霜霜就不会像你这么麻烦,男人喜欢不麻烦的女人,懂吗?”
“我懂了。”她含泪点头,苦涩万分的说:“你唯一想做的就是你不愿爱上任何女人,你根本不打算再爱人了,我说得对吗?”她的声音虚弱得只剩下低喃,可是他依旧听得很清楚。
“明白就好,我最讨厌纠缠不清的女人。”他一直想做的就是爱她,但爱情真的很辛苦。
“我绝不会再麻烦你了。”舞茉强迫自己转身离去。
他的话、他的表情瞬间令她心碎虚弱,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伤人的冷酷眼神了,那会令她灰飞湮灭的。
徐杰想去追她,却被薄震宇拦下,“让她去吧!”
看见他的表情比刚才的舞茉还要痛苦,徐杰摇头,“你疯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这绝不是你的本意呀!”
“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护她不受伤害。”薄震宇正色凛容道。
徐杰瞪大眼,“你是说……薄老爷决定——”
第九章
当爱情的火焰熄灭时,你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烟雾……
望着透明的CD唱盘在旋转,那道“SMOKE GETS IN YOUR”也正扭转着舞茉的心。
终于,她懂了。
原来当爱情的火焰在燃烧时,烟雾令她看不清事实;可是,当爱情的火焰熄灭时,她却被烟熏得泪流满面。
她不要再爱了,也不敢再爱了,但为何心痛如斯?她应该没有心了呀!
“你真的爱薄震宇爱到惨毙了,一而再的受伤,你还要跟他纠缠?”温柔来看舞茉,发现她瘦了一大圈。
“我想通了,我不会再跟他纠缠了。”她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虚幻。
毫无生气的舞茉,更令温柔加倍担心,“你……是说真的。”
“真的,不会再这么傻了,跟他纠缠一点好处都没有,即使再见到他,我也会当他是陌生人。”她望着窗外苦笑。
事实上,她的心没有嘴里说得潇洒,她是多么的想他……想见他。
忽然,她又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坚毅的对温柔说:“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后,还可以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从今天起我要每天颁一个奖给自己!”
她说得很轻松,其实心底哀痛得在淌血。
温柔当然看得出来,舞茉在欺骗自己。
她叹口气说道:“我昨晚在一场酒会上遇到薄震宇,看他的样子也不怎么好,我借故跟他提起你,他竟然整个人紧张起来,还问我你最近好不好?奇怪,我总觉得他还很爱你……”
“不要再跟我提这个人,也不要跟我说爱!”舞茉失控的咆吼,冲了出去。
温柔从来没见过这样……这样失控的舞茉,急忙跟了出去。
“舞茉!你去哪?等等……”她追在舞幕身后,不放心的叫唤。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车以高速撞向舞茉,顿时舞茉被狠狠的腾空抛起,再重重的坠下地。
惊瞥这一幕,温柔吓得瘫软在地,想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而那辆车因冲力过大撞上电线杆后,便急速倒车逃逸,她机智的记下了车号。
没多久,救护车把舞茉送到医院。
温柔在手术室外一筹莫展,心里祈求上天让舞茉度过危机。都是薄震宇害的,如果不是他,舞茉就不会失魂落魄的被车子撞到。
想到这儿,她拿起舞茉的手机,找出薄震宇的电话号码拨打,至少要向他讨个公道。
“喂!”薄震宇应了一声。
“薄先生,你记得我吗?我是温柔,舞茉的朋友,昨晚我们在晶华饭店的一场酒会见过的……”
什么呀1她都还没说完就被挂断了?温柔气愤的盯着手机。
她不死心再拨,“喂,舞茉她……喂?!妈的!又挂我电话!”温柔极没气质的大吼,然后冲出了医院。
她拦了计程车飞驰到宏富去,直冲进办公室大骂薄震宇,那股寻仇般的气势,吓得柜台小姐想挡也挡不住。
“叫那个龟儿子给我滚出来!”温柔毫无形象的猛拍桌子。
徐杰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拥有模特儿身材的美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小姐,你要找谁?”
“薄震宇!找薄震宇!叫他别躲了,再躲我就砍了他。”她眯起双眼,挥手做砍头的手势。
真没见过这么粗野的女孩!徐杰有些不耐烦的问:“你找薄总裁有什么事?”
“跟你说也没用,快叫他出来。”温柔急得跳脚。
徐杰挑挑眉道:“这里是宏富,不是可以任你撒野的地方,再不走我就要叫警卫来,到时候很难看。”
“好哇!拜托你顺便把台湾的媒体全找来,我要召告天下薄震宇始乱终弃、草菅人命。”温柔又叫又跳。
“哼,我还要告你毁傍我们总裁的名誉呢!”徐杰沉下脸来警告。没见过这么粗野又嚣张的女人。
“走狗!”她冷哼一声。
“你说什么?”一向没啥脾气的徐杰,气得瞪住她。
温柔还理直气壮的瞪回去,“走狗!听清楚了吗?不让我见薄震宇就是助纣为虐,不是走狗是……啊!我懒得理你。”
她猛地越过徐杰。
原来薄震宇被她吵到不得不出来,而温柔一看见她立刻冲了过去。
她无视他阴沉的脸色,还兴师问罪道:“你终于肯出来了?舞荣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薄震宇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吭。
“你说话呀!”如果手上有把刀,她还真想向他当头劈下去。
他依旧无反应,也毫不回应,只有冷冷的眼神。
温柔看了仍没反应的薄震宇半晌,“哇靠!算你狠、够冷。
好!你不吭声没关系,但至少去看看舞茉,给她一个解释、一个交代也好……“
“你来这里撒野,就是为了替她打抱不平,我听见了,你也可以走了。”他冷冷的打断她的话。
“她都快要死了,你还说风凉话,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呀?舞茉瞎了眼才会爱上你这么薄情的人。”温柔一气之下,抄起桌上的水杯扔向薄震宇,泼了他一身湿。
“唉!”他皱眉看了看温柔,“她那么坚强,我相信她会撑得过去,你也别再瞎闹,要不是看在湛慕深的面子上,我早叫人轰你出去。”
薄震宇直以为温柔说的“快要死了”,只是女人的习惯用语,还不以为意的抖抖西装外套上的水渍。
温柔吸了一口气,猝然咆哮道:“我要不是看在舞茉爱你爱到痴傻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剁成肉酱去喂狗了。她现在因为你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而你却可以如此轻描淡写,我根本就来错……”
“她怎么了?”薄震宇胸口一凛,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她被车子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可能……凶多吉少,而你还不快去看看她。”说到最后,温柔都哭出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下子薄震宇比她冲得还快,几乎夺门而出,看得温柔傻眼。
徐杰催促道:“你还不快跟着他去?他怎么知道舞茉在哪家医院?”真要命,闹了半天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哦!”这次温柔乖乖的追上去,免得薄震宇找不到医院。
舞茉睁开眼睛,眼神恍惚缥缈,脸色苍白的望着床边的男人。他依然高大英俊,只是下巴的胡髭为他添了抹沧桑。
从手术后清醒过来,舞茉都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从医院回到家里,她依然对薄震宇不理不睬,她告诉温柔要他走,他怎么都不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此刻,他累得趴睡在沙发上,舞茉带着爱恋轻抚那张令她爱恨纠葛的脸庞。
突然,薄震宇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
原来他根本没睡!她惊愕得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只能呆呆地彼此注视着。
许久,舞茉才挣脱他的手,“你走吧!”
终于她肯开口说话了,即使是赶他走、骂他,他都甘愿承受。
天知道,那时看着手术室进进出出的护士,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挤满了他胸口,几乎以为就要永远失去她了。他不断的默祷着,从来没这么强烈的感受过生与死不能妥协的对立。
“我……”这是他失算,他很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她,低声道:“担心你,所以一直守着。”
“不必了,有看护照顾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她刻意冰冷的不领情。
“那车祸是有预谋的,我怕你可能再有危险,让我陪着你,嗯!”他柔声哀求着,眼底深情款款。
该死的!舞茉直想哀嚎。他可不可以别再对她放电了?
“你没必要担这个心,爷爷已经派保安人员守着房子了。”
“可是……我得看着你才安心,别赶我走。”他焦虑的看着舞茉,没想到今天换他求她。
“你有什么好不安心的,我又死不了,即使死了也不关你,的事,现在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他耐心的听她发泄,静静的看着她哭泣,目光却是坚定的。
“你走!走呀!我见了你就难过。”她必须狠下心来拒他于千里之外,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再为他这张深情的脸庞失了魂。
“我有话要对你说。”那是在他心底的千育万语。
“我已无话好说了。”她凄凉的嗓音,正撕裂他的心。
这时,温柔敲门进来,“查到了,徐杰查到了。”
“那辆撞伤舞茉的车子,是属于租车公司的,至于承租车子的人则是——薄霜霜!”
“她?!”薄震宇原以为想置舞茉于死地的,是为了争夺财产的薄震雄或薄震豪才是。
“很惊讶吗?”温柔得意道:“她已经向薄爷爷坦承了。这女人真够歹毒!舞茉,你一定要告她!告到法官判她终身监禁,免得她出来再害你。”
舞茉却说道:“我不告她了,也别叫爷爷为难。”
她心里清楚,薄霜霜的动机是为了薄震宇,不是为了争夺财产。
从第一次看见薄霜霜望着薄震宇的眼神时,她就知道了,薄霜霜也爱他爱得无法自拔,而她深深体会这种苦。
“什么引人家她都说愿意接受法律制裁,你竟然还要放过她?”温柔为她大抱不平。
舞茉还是坚持道:“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即使她坐牢,也于事无补,何况我又没死掉。”
“是啊!你差一点没死掉,却活该受皮肉之苦,到现在述躺在床上养病。”温柔挖苦道。
“皮肉的伤痛很快就会好,但霜霜……的痛……”算了,那种痛她知道,所以才不想追究。
“笨舞茉、傻舞茉,”温柔抱着她,心疼的说:“就知道别人痛,她的痛你也有呀,你就不会想到自己吗?”
正因为她也有这样的伤痛,为情伤、为情痛,那是什么也弥补不了的,又何苦为难薄霜霜呢?
“那就算了,”舞茉看向薄震宇,缓缓说道:“告诉爷爷和霜霜,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追究了。”
温柔瞄了她一眼,“好好好!你宽宏大量,我不管你了。”
“谢谢你,舞茉。”薄震宇深深看她一眼,而后离去。
他知道舞茉除了不想让爷爷为难,更不愿看到薄霜霜为了爱他而受法律制裁,使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舞茉肯定还是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