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的双眼看起来清澈明亮,让人很自然地卸下心防,想跟她聊聊。
果然,看起来就是一副要逃避什么的样子。
“回家。”她叹了口气,接续。“相亲。”
“咦?”蓝织宁微讶。她条件看起来很好呀,一副就是会有很多人追的样子,怎么会到要相亲的地步?
“一言难尽。”相亲是她自己加的。这趟被叫回家,少不了亲朋友好友的关切与询问。
想到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探询、怜悯的目光,她就窒闷得透不过气来,好想逃开这一切……
一道念头闪过脑海,她突兀地开口。“我有个想法……”
“呃?”蓝织宁愣了下,被突然出声的她吓到。
“这样的提议你可能会觉得很唐突,但是……既然我们都想暂时避开熟悉的人事物,那么,不如我们交换车票好不好?”
“啊?可是我是要去——”蓝织宁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无所谓,去哪里都好。”只要那里没有人认识她。
避开熟悉的人事物吗?蓝织宁思考了下。
这女子刚刚说她的家在台南……
台南?
对她而言,台南应该只是座陌生的城市而已,她应该从没去过。可是,听到这个地名的同时,一股有点熟悉、有点甜蜜、又有点酸楚的感觉却悄悄萦绕心头。她困惑地咬着下唇。
台南……她去过吗?
为何这个地名会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有些蒙胧的画面闪过织宁脑中,快得教她来不及抓住。
昨晚,杰修曾大略跟她提过,他们两人是在月老的神像面前交换戒指的,当时的那座庙,是否就在台南呢?
……对,一定是!
心底有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织宁,她突然很想到台南看看,她想靠自己的力量重拾那段最珍贵的回忆。
“你没事吧?”见她陷入沉默,姜若瑶关心地问。
“没……没事。”蓝织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慢慢镇定下来,望着对方的眼睛微笑。“好,我跟你交换车票!”
她很认同姜若瑶所说的话,去哪里都好,只要可以暂时避开熟悉的人或事物,好好地冷静一下。
而且,织宁有种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台南这个城市对她而言应该有特别的意义,不是完全陌生的。
“那,这是我的车票。”姜若瑶将靠窗的车票给她,收下了那张靠走道的车票。
该去哪里,交由命运决定。
在前行的人生路程中,她们临时转了个弯,这样的放纵会将自己带往何处?看见什么样不同的风景?面对什么样的转变?她们都不晓得,只想在这一刻,抛开身上的包袱,在一处无人认识的陌生环境中,海阔天空……
第九章
下雨了。
雨丝缓缓飘落,为府城带来一丝沁凉。
她在傍晚抵达台南市,步出火车站后上了一辆计程车,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于是请司机推荐当地有名的名胜古迹,结果,司机把她载到安平老街。
安平老街是台南市非常出名的观光胜地,拥有很多古迹,像是亿载金城、天后宫、安平树屋、德记洋行、安平古堡等等。当然,当地美食更是不胜枚举,蚵仔煎、周氏虾卷、同记豆花……整个安平小镇洋溢着热闹的观光气息,有手牵手恩爱出游的小情侣,也有携家带眷的大家族组合,许多知名的土产店被挤到水泄不通。
无视于毛毛细雨,织宁漫步在人潮中,困惑地想着,这个地方她曾经跟杰修来过吗?
印象中,杰修好像是带她到台南市一座很古色古香的庙宇,可是,那座庙在哪里?
突然,一旁传来小孩的哭闹声——
“妈妈,我肚子好饿,我要吃虾卷,还要喝冬瓜茶!”
“好好,我们先排队买虾卷,待会儿再去买冬瓜茶。”
冬瓜茶?!
呆站在一旁的织宁心一跳。对了,冬瓜茶!
她隐约记得当年杰修带她到月老庙参拜之前,曾经在那附近买了一杯知名的义丰冬瓜茶!
那么……
织宁兴奋地冲到路边拦计程车,一上车便急促地道:“司机先生,请问一下哪里有义丰冬瓜茶?”
“义丰冬瓜茶啊?”司机不假思索地说:“你指的是武庙附近的那一间老店吧?”
织宁频频点头。“对、对,就是那里!”
她想起来了!义丰冬瓜茶、武庙、月老,杰修带她去的那间古庙就叫做武庙!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武庙前方的路口,织宁付了车资,快速地下车,在心底快乐地欢呼。
对,就是这里!
好熟悉的红砖道!
她终于靠自己的力量找回一点记忆了。
进入武庙后,她先是在大殿对着神像合掌参拜,然后,凭着记忆往内走,拐个弯又拐了个弯,最后,在晕黄灯光下,她终于发现那间独立的小殿堂。
进入殿堂,看到神坛上的月老像,织宁的眼眶一红,热雾开始蔓延。
老天,就是这里,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
跪在月老前,织宁闭上双眼,让整个人慢慢沉淀,任檀香的气息缓缓包围她,焦躁的心慢慢变得沉静,也把她最珍贵的记忆呼唤回来。
她全想起来了,在这个最神圣宁静的地方,杰修向她求婚,她跟他虔诚地交换戒指,他说——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也请你照顾我一辈子,好不好?”
紧接着,杰修还做了一件让她热泪盈眶的事,他在月老前以小剪刀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也剪下她的秀发,把两缕发丝牢牢密密地编织在一起,再用月老神坛前的红线把两人的发紧紧缠绕着。
“我们是结发夫妻了。月老见证了我们的爱情,红线会让我们的缘分更深、更牢固。回台此后,我们就去公证结婚。”
然后,织宁记得杰修还拿出一条项炼,炼坠可以打开,他小心翼翼地把两人的发放入炼坠里,再为她配戴上项炼。
但……项炼呢?
织宁揪住自己的领口。“该死,那条项炼真的被我弄丢了吗?我真是没用,居然搞丢了那么重要的项炼!不行,我一定要想起来。”
彷徨失措之际,一道沉稳的嗓音响起——
“别紧张,属于你的东西永远都会属于你。”
她惊喜地回头,整个人迅速扑入那温暖结实的怀抱。“杰?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阳刚的脸庞有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他的黑眸漾满宠溺。“傻瓜,因为我是你的老公啊!别人我可以不了解,但自己心爱的老婆当然要了解。你失去联络后,我跑去找章羽珊,也跑到很多地方去找你,后来灵机一动,觉得你很可能想要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很自然地,我想起了台南,因为这里拥有我们这一生最珍贵的回忆。”
织宁很担忧。“你跑去找羽珊?你没对她大呼小叫吧?还有,你跟书浩……”
提到严书浩,巩杰修还是一脸愤慨,没好气地道:“放心,我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架。不过,他只是挂彩流血,没什么大不了。”他也赔偿了那间咖啡馆的损失,并向老板道歉。
“我以为你会去找羽珊,所以打电话找她出来。没想到,羽珊一看到我就哭得泪如雨下,她一再向我道歉,她说她当年不该心软,帮着严书浩欺骗你,她还交给我属于你的东西。”
杰修拿出一封信递给织宁。
看到那封熟悉的信,织宁的心酸酸的,那是她刚到西雅图的时候写给杰修的陡。
他心疼地抱住她。“看完信之后,我更加痛恨自己。宁,对不起,当年你那么痛苦,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我却浑然不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你没错。”织宁紧紧抓着信笺,内心百感交集。
当年她在绝望的状况下写了这封信,却不敢寄给杰修,只好寄给羽珊,请羽珊帮她保管。没想到,绕了一大圈,这封信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中,只是,这三年真的发生了好多好多事。
“羽珊还交给我一样东西。”
杰修一拿出来,织宁就掩住嘴低呼,泪水也夺眶而出。“项炼!”
他轻抚她的脸颊,心痛地道:“羽珊说,你在异国发生车祸后,为了避免妨碍急救,医护人员从你的身上取下了这条项炼交给严书浩,后来,严书浩又交给羽珊。羽珊她一直处于天人交战中,每次看到你都很挣扎,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项炼还给你了。而今,她很高兴终于有机会让项炼回到你的手中。”
织宁喜极而泣。“幸好项炼还在,太好了……”她一点都不责怪羽珊,她可以体会她的难处。
杰修轻巧地打开炼坠,取出以红线缠绕的黑发,手指缓缓地抚过他的发,还有她的发。
两人四目相对,眼眶都红了。
他们曾经茫然、曾经心痛、曾经荒芜孤单,好像被全世界遗弃了。但,感谢上天,一切的苦难都已远离,他们又可以紧紧牵住对方的手。
织宁抹去不断淌下的泪水。“帮我戴上。我发誓,我会好好守护属于我们的项炼还有戒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让它们离开我。”
在月老面前,杰修再度为她戴上项炼,深情地吻她,淡雅的檀香柔柔地包围着他们。
情意,绵绵。
离开月老庙后,他们又回到三年前曾经下榻的饭店,特意要了跟当年一样房号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积压已久的情欲终于引爆,他将她压在墙上,滚烫的唇急切地吻住她的,情欲宛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热切地吻着,他的黑眸阒黑深浓,跳着足以将她吞噬的火焰,大手略微粗暴地拉扯她的上衣,推高她的裙。
他的吻宛如赤色风暴,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细致的粉颈,沙哑地命令道:“手举高。”
织宁被他吻到粉脸晕红,膝盖酥软,愉悦感强烈地穿透神经,只能乖乖地举高双手配合他。
他是她的丈夫,她的主人。
他动作俐落地解开她衬衫上的钮扣,力道过猛,钮扣一颗颗掉落在地。紧接着,她的蕾丝胸罩也被他扯落,并扔得老远。
织宁羞红了脸,想遮住自己赤裸的上身,但他却强悍地抓住她的手。
“宁,我的织宁,你好美……”
他的黑眸炯亮炽热,他以最煽情的吻吻遍每一寸凝脂玉肤,在她的雪肌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杰,我要你……”她的水眸氤氲,眼波荡漾,娇躯好像半融化的奶油。
“宝贝,迎接我。”完美的结合让两人同时发出销魂的呻吟。
四周的光线仿佛变暗了,景物也消失了。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不管是肉体或灵魂,他们都是永不分离的恋人。
欲火熊熊蔓延,她的娇吟混合着他的粗喘,斗室春意盎然。
当最甜美的喜悦爆发时,他们缠绵地热吻着,一起被卷入七彩缤纷的绮丽幻境中,腾升、再腾升……
他们在古意盎然的府城多停留了两天,悠闲地欣赏古迹,饱尝美食之后才回到台北。
一回台北,杰修就带织宁去见他的父母,并正式宣布——他们会在近期内举办婚礼,宴请亲朋好友见证两人结为连理的幸福过程。
心疼儿子这三年来所忍受的寂寞孤单,也深刻明了织宁对儿子的重要性,巩氏夫妻发自内心地接纳了织宁,拉着她的手告诉她,非常欢迎她成为巩家的一分子。
看到杰修神采飞扬的笑脸,巩夫人更是开心到当场褪下手上的玉镯,亲自为织宁套上,告诉她,以后他们巩家的宝贝儿子就请她多多照顾了。
这天,织宁跟严书浩约好要见面。
事实上,书浩一直透过羽珊告诉织宁,他一定要再见她一面,他无法接受就这样分手。
巩杰修很不赞成织宁去见他,可织宁还是答应了这次的碰面。她心底也有很多话想跟书浩哥说清楚,她不希望伤害任何人,最起码,她要真心诚意地再向书浩说一声谢谢。
碰面的地点选在杰修的别墅,担心上次严书浩太过激动的事件重演,杰修在书房紧紧盯着严书浩的一举一动,预防他再度抓狂,羽珊也来了。
“书浩哥,请喝茶。”织宁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
对面的男人脸色灰败,额头的青筋隐隐浮现,整个人处于非常紧绷的状态。
他粗嗄地开口。“我听说了,下个月底你们就要举行婚礼?”
“对。”织宁点头,婚礼的种种细节都是杰修决定的,他说他要给她一场最温馨而隆重的婚礼,让她正式成为巩家的人,接受亲友的祝福。
“哈哈哈……”严书浩发出冷笑,笑声异常尖锐。“需要我恭喜你们吗?恭喜你们可以无视别人的伤口,手牵手快乐地去结婚?”
织宁脸色黯然。“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她只有一颗心,而那颗心,早就完完整整地献给另一个男人了。
严书浩阴狠地笑,像头遍体鳞伤的野兽。“不要再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了,你根本不懂我此刻的心情有多绝望、多愤怒,我有多想毁灭这一切!你不爱我,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伤害!你欠我的,永远都偿还不清!”
他的双拳死命地紧握,努力控制体内乱窜的怒火。“我不该带你回来台北的,只要不回来,你就不会再遇到他,你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他好怨恨,倘若时光能倒流,他绝不会让她回台湾。
严书浩伤痛地望着她,眼底满是狂乱的神色。“告诉我,他到底哪里比我好?哪一点赢我?他比我更爱你吗?他比我更疼你,更懂得如何呵护你吗?为了爱你,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可以付出一切,就算游走在法律边缘,就算会身陷囹圄,我都无怨无悔!他呢?他有比我爱你吗?”
织宁平静地迎视他的视线,眼波清朗,坚定地道:“其实,真爱无须比较,也不能比较。跟杰修任一起时,我从来不去思考他是不是真的很爱我,或究竟是他爱得比较多,还是我爱得比较多这类的问题。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他在一起,我真的好快乐、好快乐,我别无所求。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我就觉得心满意足,觉得整个人都被温暖香甜的氛围包围着,很安心、很满足。”
严书浩更愤怒地怒吼:“跟我在一起你没有安全感吗?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掏心掏肺地爱你,你却下屑一顾?”
“书浩哥——”
“不要再说了!”诡异的冷芒在他眼底乱窜,他阴森森地道:“你走,你跟他去快乐的结婚!但,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我要你这辈子永远怀着罪恶感!”
他铁青的脸庞让织宁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不安地望着他。“书浩哥?”
“你去嫁给别人。”他发狂冷笑,笑声凄厉如刃。“我不会再试图挽留你,更不会再死皮赖脸地求你留下来。但,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幸福是用别人的血泪所建筑而成的!”
他眼底的骇人幽光让织宁的一颗心不安地揪紧。“书浩哥,我拜托你不要冲动,更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是在暗示他会走上绝路吗?不、不!织宁不愿看到任何惨剧发生。
他更狂狷地咆哮着。“不要再假惺惺了!你会关心我吗?就算我此刻就死在你的眼前,你真的会心疼吗?不,你不会!蓝织宁,你铁石心肠,你无情无义!你尽管去嫁给别人吧,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对我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幸福,你是魔鬼,我永远诅咒你跟巩杰修——”
“不要再说了!”章羽珊再也忍不住地冲出书房,对着严书浩怒吼。“书浩哥,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