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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史可法听到这,气就不打一出来。“那些个言官,整日里正经事儿没有,偏偏要想这些歪点子,真叫可恶!”
“是啊,吾皇勤勉持简,原本是大明之福,但这样的事情,他经不住老有人说啊,现在来看,恐怕是皇上自己动了心思喽。”
“?…”史可法闷头不语,半响之后,方才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田怀选中了那家南曲?不会是郑妥娘吧?”
“这怎么可能?”黄道周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连忙正色而言:
“听田怀一次酒醉之后说,圆圆赛赛,可比飞燕合德!”
“混账!他难不成疯了吗?即便比做二乔,也不能拿飞燕做比!”史可法气得脸都紫了,原本他已经动摇,毕竟皇帝选妃嘛!大臣怎么好随便阻止?更何况
当今天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大员。但眼下田怀生怕飞燕旧事,等于是触动了所有文臣的心理红线。史可法来回转了几圈之后,果断的一摆手,正色对着黄道周说道:
“此事断断不可成行,皇家召女,原本无妨,即便南曲,也无大碍!但圣上原本清正的秉性,万万不可被田怀这般下作地行为,而毁于一旦。此事,吾等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呃,大人,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
…
三日后,
“殿下,你写的这篇经论,如若要参加本届特用科考,必定会名落孙山!”
听到史可法用一种很严厉地口气说话,一旁垂手站立的慈炯,立刻很小心的抱拳施礼,然后悄声的说着:
“还请先生指点,慈炯定当改正!”
“?,指点是谈不上的,只是你的破承题太过简洁,夫学之立言,必由于心之生意也。可你看你写的‘必由于目之所见’,唉!殿下要知道,天下万物,乃由心生,凝目表象,专注形迹。便落了下乘。殿下可要谨慎才是!”
嗬!慈炯心里这个腻歪,他现在年龄小,所以也不太好公开跟老史探讨‘唯心’与‘唯物’的问题,但有一点很清楚,如果根据老史的更改,他的整篇经论就要重新写。因为他通篇是唯物论调,老史一句话就要全变,他当然感到烦闷了。但没法子,史可法是他父皇亲自给挑选地授业恩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等于他半个老爸,怎么敢造次?
“先生所言极是,慈炯受教了,只是经论已成,若要重新修改,怕是要耗费几个晚上呢,先生公务这般繁忙,慈炯担心先生累坏了身子呢!”
“嗯!”
老史很幸福地捋了捋胡须,他其实也挺喜欢慈炯的,眉清目秀嘴巴甜。还因为慈炯是在为光启守灵,这对于文臣身份的老史来说。是非常光荣地事情。更重要的是,从黄道周那里,他得知慈炯不喜欢政治,只喜欢经商、发明、天文这些事情,这都是不会争储的迹象啊!人家小小年纪,就有这番气度,不愧是明主之子。
况且,老史今天也不是来考查小王爷学习地,
“本官受命于君,又怎会觉得累呢?但殿下的体己之心。在下多谢了!也罢,你小小年纪,能写出这样的经论,也算过关了。这次便不用重写了。”
“呵呀,如此多谢先生!”
“但下篇经论,断断不可袭用本篇。知道了吗?”
“哎呀放心,先生的教诲,慈炯都记着哪!先生今日此来,慈炯有个好东西给先生看呢!”
说完,慈炯就想叫可馨去拿,可馨偷眼看了看史可法地脸色,赶紧冲慈炯一挤眼睛。
“呵呵,殿下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本官就不看了,今日此来,是有件事要与你说说的。”
“喔?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的,孔庙丁祭,素来是文坛盛事,今年又恰逢特用科考,很多学子,都要去拜祭先师的,殿下虽然藏身国子监,但本官想,你怎样都要参加的,不知殿下可愿意吗?”
“丁祭?那不就在后天吗?”
“是啊,你想去吗?计有3000人哩
“啊!这么多人啊,那一定很热闹了,我去!”
“哎,殿下怎么能去看热闹呢?而是要随同众多学子,一起去拜祭先师!”
“哦,对对,拜祭,拜祭。可是,拜祭之后,众多学子不是还会相约去喝酒的吗?我能一起去吗?”
“这个!绝不可以,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啊!”
“是,我其实也不愿意喝酒的,只是想跟他们去对对子去,然后结识一些朋友!”
“唔,这倒也无妨,不过黄大人和本官都要主持大礼,恐怕到时候,就只能你一个人去观礼了。”
“太好…呃…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史可法仔细的看了看小王爷,心说了,‘这种言不由衷地话,你还真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不过既然是按计划来地,他也懒得计较。
“殿下千金之躯,潜修国子监中,现在整个南京城,就只有本官、黄大人、还有田国舅三人知晓,殿下万万不可泄了行藏,一旦外泄,殿下就只能回松江了,以后也再出不来啦!”
“啊!”慈炯吓得一哆嗦,史可法的威胁可是够狠的。但随即,慈炯又大喜!
“先生有所不知,我才不想当王爷呢,我只想当个农家少年,整日里看看天文,做做生意,别人问,我也只是说我是普通人便好!你们两个,”
慈炯回身吩咐可馨等人。
“都听到没有?史先生已经吩咐了,今后不许再叫我王爷了。就连殿下、千岁什么的,统统不许叫,单单只能称呼我…对,称呼我为朱公子,哈哈!明白了吗?”
“明白了!”
眼见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史可法笑的眼睛都眯眯上了,随后他叮嘱道:
“王爷可要记住,一旦有人问起你,你便回答说是北直隶人士,来南京,是拜黄大人为师的…这样一来,便无破绽,再有,刚才殿下说要结识朋友,刚好本官有个年侄,名叫侯方域,回头拜祭之后,我把他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好啊,好啊!”
史可法和黄道周的计策很简单,他们凭借蛛丝马迹做出…田怀名为寻南曲梳拢,实则替皇上选妃…这个推断之后,立刻想到了身边现成的一个手段,一个人再无耻,也不会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去讨小老婆。只要选妃被朱慈炯撞破,再让田怀滚回南洋,这件事儿也就全清了。
但他那里想到,正所谓殊途同归,田怀之所以如此胡来,其实同他们是一个目地。所以他今日的这番安排,反倒闹出了很大的风波。
……??
第十卷:第十一章:祭孔居然也能这样
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春秋丁祭,所有中国的文人个人致以他们最崇高的敬意。
率先来到的,当然是史可法,别看他在人前,始终一副干练果决的形象,但在私下里,尤其是一个人端坐在轿子里面的时候,史可法其实是一个缺乏自信的人:
距离孔庙,还有一些时间,在这短短的五六分钟里,史可法竟然想到了马粪。
因为连续两大马场…河套鄂尔多斯马场、青海湖落日牧场…开始良性发展,退役军马被民间采买的现象,已经非常普遍,更何况当初开建落日牧场时,国家还发行了专项债券,而贷款利息就是马匹。
所以,别看马匹的普及,并没有相应增加大明国民的尚武之风,但马粪的积攒,确实太容易了。
为什么史可法忽然要想到马粪呢?因为阳玛诺的‘玻璃镜制造流程’中,有一种用来制作平板玻璃的模子,是马粪做的。
哦,天哪!很难想象这样的方法,在传统的中国文人心中,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就像农家肥与农作物的关系一样,也许在现实中并没有那么难过吧?
但史可法还是患得患失起来,因为他真的不希望出现这样一个结果:
“嗨,知道嘛?礼贵妃盼望了十五年的穿衣镜,是从马粪中出来的!”
史可法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甩出去,他必须保持最佳的状态,去面对他的生活和工作,因此他必须下定一个决心:
“这个消息一定要尽力封锁。并且最好写信跟京中诸同僚说清楚,免得再出岔子!对,就这么办!”
孔庙到了,轿子停了,史可法挺胸抬头的走进了熙熙攘攘地人群之中。孔子拥有无上的威严,所有人在走到街口时,文官落轿,武将下马。
孔庙前,一队队早来的学子,正在敛礼行进。丁祭正刻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大家来的都挺早。而做事一贯认真的史可法,每次都要借着这段时间,再最后检查一次祭品的摆放。
当然,重要的不是祭品,而是对一种精神,或者说对道德的一种敬仰,所以,史可法每次都会在赞礼、司业、祭酒等人的陪伴下,对丁祭筹备。进行一次巡礼。
“大人且看,这鹿肉乃是今年引自辽东的梅花灵鹿。上等地很呢!”
“呵呵,多谢赵老伯,每年都劳烦您了!”
“哎,可不敢这么说的,大人治下,我们这些铺排的日子,滋润好多,这些东西,哪敢叫大人说声谢谢呢!”
“呵呵,子曰鹿鸣春盛。大同之道。当今国家复兴,百业繁茂,都是皇上的功劳,在下那有分量。我谢老伯。也是替皇上和素王谢您呢!”
“呵呵呵!”
众人笑着,又查看了蜡烛、芹菜、韭菜之类的摆放,也就差不多了。一行人来到门前。史可法同黄道周,先是冲端拱而坐的孔子雕像深鞠一躬,随后,史可法朗声说道:
“有请赞礼开门,引诸学子秋丁盛祭!”
丁祭往后数第三天,崇祯十五年特用科,便要开考了,因此今天来参加丁祭的人,非常多。
中国人嘛,都喜欢热闹,锣鼓喧天、这是在论的。彩旗招展,这是必须的。人山人海,那更是普遍存在的。
但这么多人参与地祭奠孔圣大礼,则出现了另外一番景象,那便是,肃穆!
出于自身以及世界的道德约束感和责任感,使得祭奠时,真地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音乐。只有老赞礼的洪亮浑厚的嗓音在高高响起。
“排班…班齐…鞠躬;俯伏…兴;俯伏…兴;俯伏…兴;俯伏…兴。”
随着赞礼的唱声,众多的学子,无声的完成着礼仪。大家都是一色的汉服儒巾,在洒扫得干干净净的园中,跪拜四次。随后才是礼乐响起,在音乐声中,是黄道周起草的祭文,内容空洞却充满温情???大概地意思,就是在述说先师功绩的同时,向广大学子表达一番祝愿,希望在三天后的考试中,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绩!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总会有人要落榜。
在这空洞却充满温情地祭文声中,大多数的学子都凝神静气地缅怀先人,激励自己。每个人的神情当中,都有一种宗教上地虔诚。
单参加特用科的人就有3之多,再加上已经取得功名和那些喜欢凑热闹的,所以今天来的人确实有点乌污殃污殃的,哪真是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头。
队伍排的也很远,最后几排,已经出了孔庙带拐弯。但最后一排只有三个人,一老二少,这三个明显具备敷衍嫌疑的‘儒生’,此刻正非常不合时宜的窃窃私语。
“小哥儿,你穿的少喽,如今已经是秋风起,树叶黄的时节,跪拜在地,是要垫着护膝滴。”
“谢谢啦,但我觉得很好玩!”
“呵呵,岂止好玩哩,合当得遇,旧友新知哩。”
“倒也是,不过…”中间的少年扭头上下打量打量老家伙,“你跟我们的年龄相差太大,咱们当不得朋友的。”
“呃,这个…”最左边的老家伙眼见心事被猜中,老脸有些尴尬,但随即掩饰地说道:“只要志趣相投,又何必拘泥年龄呢,就好像如果丑人听到‘红墙绿瓦合家住’,他便立刻会想到‘娶妇’。而在下则首先想到的是‘夸富’。”
“噗嗤,”最右边的少年被逗乐了,前排的多位儒生立刻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三个人连忙把脑袋一低,假装被先师给陶醉了。没多大一会功夫,中间的少年,又悄悄的冲左边的老家伙说:
“那我问你,如果你听到‘干柴只需一把锯’。你又想到什么?”
“呃…那自然是‘算数’喽。”
“嗯?”少年兴趣提高了,压低的声音问“为什么啊?”
“既然已经是干柴了,锯子还锯个什么意思啊,自然是做算筹喽。”
“?,倒也解释地通。”右边的少年连忙凑在中间少年的耳朵边轻声说着,但声音太脆了,高音易闻,以至于又有人回身瞪他们,三人立刻又不说话了。半响,中间少年忍不住了。
“喂。你想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吗?”
老家伙鬼鬼??的偷眼观瞧,依据他的经验,马上就是鼓声了,于是胆子大了一些,往少年身边挪了挪,
“怎样?”
“‘红墙’这句,我便回答‘扫除’,这么大的园子,还不得天天清扫除尘啊?干柴这句,我便回答‘偷树’。以砍柴为名,实则去偷树。多好玩啊!”
“嗤…嗤…”右边的少年又笑了起来,然后也靠近过来,现在,这三个家伙,已经肩并肩,头并头地挤在一起了,右边的少年把脑袋凑过来,拼命压低了
道:
“你们听我的,第一句是‘休入’,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嫁人可千万不能乱来滴。第二句是‘腐儒’。正所谓‘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明明是干柴了,却还要用锯子锯。不是腐儒是什么?怎么样,对地吧?”
“高,”老家伙夸张的一挑大拇指。以示佩服。随后心中暗想,‘这两个小孩子机灵活泛,穿戴也好,那个右边的少年,更摆明了女扮男装,敢在丁祭上女扮男装,想来一定是非富即贵之家。我若是能与他们套上交情,想来东山再起,便非什么难事儿了!’
正胡琢磨呢,最右边的小姑娘忽然一皱眉头,很无聊的问道:
“喂,这曲子什么时候完啊?”
“哎,可不敢这么说,应该说礼乐奏成。不过快啦,一会把词帛一烧,也就是了。”
正说着,就看前方不远处,果然起了一阵火光。随后隐约传过来老赞礼的声音。
“礼毕……”
―
众多的学子,安静的起身,最后再一鞠躬,倒退三步后,这才开始喧闹起来。相伴而来的,立刻互相呼应着,相约一会去那里聚会。遇到相熟的,则欢声寒暄。即便互相不认识地,也都会拱手致意。
这份热闹中,有那么七八个书生,去找史可法和黄道周去了,显然是认识的。离着很远也可以看到,史可法和黄道周两个人都笑眯眯地同那几名学子说话。
“通街虎认识的,想来定是侯方域了。大铃铛,咱们待会再过去,这里多热闹啊,咱们再看看。”
大家也猜出来了,女扮男装的正是朱灵儿,这几天因为镜坊开工,需要一些成熟的会计人员,所以灵儿就带着家里‘刊印坊’中的老账房过来帮忙。另外一个当然就是朱慈炯。至于这老家伙嘛。
“这位兄台,不知尊姓大名啊!”慈炯老气横秋的问着。
“哦,在下阮大,别号圆海,但不知两位小哥呢?”
“哦,我叫…朱方,这位是…”朱慈炯确实编不下去了,只好发呆,倒是阮大很机灵,连声久仰久仰,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胡混过去。
“小哥啊,刚才我听闻,你似乎认识史可法嘛!”
“啊,认识,家父托我于南雍供学,史先生经常来找黄先生,自然就认识喽。”
“呵呀!想不到小哥家学如此渊源,竟然能托到黄老为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嘻嘻,老阮你还真是会说话呢。要不,朱兄啊,咱们带老阮一起去见老史他们吧!”灵儿也看出来了,阮大确实想找机会跟史可法套套近乎,因为她们俩刚才已经对阮大产生好感了,所以灵儿也就想帮帮阮大。
阮大犹豫一下,决定还是暂时先别触那个霉头,免得出事儿,于是三人拱手作别,但临离开前,阮大特意交待,一会儿在‘晓风居’租个单间雅座,专等两位朱公子过来一叙。
朱慈炯和朱灵儿这两个惹事儿精,兴高采烈的就往史可法那边跑。阮大则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慈炯到的时候,刚好听到史可法正在说着什么:
“你等几人。即便不考特用科,也不可荒废学业,疏于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