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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徐世绩立刻令道:“可以停止攻打,让他带上阵亡弟兄的遗体,立刻向弘农县撤退!”
一道道命令传下去,追击敌军的隋军骑兵陆续撤了回来,准备向西撤退了,徐世绩见张氏父子走了过来,便上前对张弘邦拱手谢道:“这次多亏张使君大力协助,隋军才能大胜,世绩感激不尽。”
张弘邦也回礼,笑了笑道:“我本隋臣,助隋军也是本份,这个卑官我也不想做了,打算回杨学教授子弟,我有件事,能否请徐将军帮忙?”“使君尽管说,世绩一定照办。”
张弘邦把儿子拉过来,都:“犬子略通文墨,身体也健壮,我想让他跟随徐将军,帮忙整理文书,替士兵写写家信之类,不知将军能否收下他?”
张弘邦看出徐世绩文武双全,年轻有为,将来必是大隋的栋梁之才,自己儿子跟随他也能谋个前途,他眼睛里充满期盼之色。
徐世绩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张安的肩膀,“我们军队要撤退了,你愿意跟随我们一起走吗?”
张安心中激动,深深行一礼,“晚辈愿为将军效力!”
“不是为我效力,是为楚王殿下效力。”
徐世绩随即命令左右亲兵,“给他一身军服换上!”
很快张安换了一身文官军服,他左右拉了拉衣服,心中颇为激动,他上前给父亲跪下,“父亲,孩儿这就走了,有时间一定会回来探望父亲,望父亲保重身体!”
张弘邦心中有些伤感,上前扶起儿子,“孩子,起来吧!父亲心里为你高兴。”他把儿子扶起,勉强笑道:“上马吧!愿你早立功勋。”
他又对徐世绩一拱手,“徐将军,我儿就交给你了。”
徐世绩点了点头,“使君放心,我会视他为弟。”
他见士兵都已回来,一挥手,“出发!”
隋军大队离开了长渊县,向西北方向而去,张安远远向父亲挥手,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张弘邦望着儿子身影消失的方向,深深叹息一声,“吾儿长大成人了。”……
隋军对位于长渊县的唐军后勤大营发动了闪电袭击后,便迅速撤离长渊县,向西弘农县方向迅速撤离,唐军损失惨重、主将史大奈被擒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向洛阳。
此时李世民率唐军主力刚刚撤到三原城,这里是唐军后勤物资的中转站,也存储了小部分粮草物资。
房间里,李世民心情沉重,背着手来回踱步,实际上他已经看出了隋军的策略,袭击长渊县后勤大营,逼他回援弘农郡,可这样一来,他和李孝恭的军队也就越来越远了。
隋军很明显是要把门一分为二,不准他们合兵一处,虽然隋军的企图很明显,但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眼睁睁地被隋军牵着走。
李世民注视着沙盘,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房玄龄出现门口,“殿下,我可以进来吗?”
“先生请进!”
房玄龄走进房间笑道:“屈突老将军和赵王都平安抵达颍川郡,殿下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愁眉苦脸?”李世民苦笑一声,“杨元庆步步为营,逼着我们按照他的部署走,偏偏我又无能为力,你说我怎么高兴得起来?”
“殿下是指隋军夜袭长渊县大营之事吗?”
“是啊!史大奈被擒,生死不知,我明知这是隋军引我回援,但我却无计可施,真的令人很沮丧。”
房玄龄沉吟一下道:“殿下,卑职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尽管说!”
李世民一摆手,“请坐下说吧!”
房玄龄坐了下来,忧心忡忡道:“其实我倒并不担心杨元庆之谋,他的谋略虽厉害,但也不是不能破解,大不了就撤回关中,我担心是殿下和太子的关系已经被杨元庆掌握,他已经开始利用了。”
李世民一怔,“先生此话是何意?”
“殿下有没有想过,杨元庆为什么不惧怕潼关唐军出兵东援,直接命徐世绩袭击长渊大营。”
“先生的意思是说,杨元庆很清楚潼关的军队不会来援,是这个意思吗?”房玄龄点了点头,“潼关的军队是太子势力,潼关主将罗艺更是只听太子的派遣,如果罗艺肯出兵做个姿态,就算只出数千兵,出潼关造造声势,徐世绩也不敢轻易南下,但潼关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杨元庆也没有潼关放在心上,如果不是罗艺和杨元庆有勾结,那就是杨元庆知道潼关肯定不会出兵,如此,这不就证明杨元庆在利用殿下和太子交恶吗?”
李世民沉默了,半晌道:“可是这不是能轻易改善,我也不想这样,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房玄龄淡淡一笑道:“这就是我来殿下说的事情,无论如何,殿下要把所有军权掌握在手中,如果让太子掌一部分军权,将来殿下的事业必然就会毁在这一部分未掌握的军权之上。”
第三十三章 北邙祭祖
就在唐军刚刚撤离洛阳,杨元庆率领五万大军便杀到了洛阳城下。
洛阳城北数里外,隋军在谷水南岸扎下了临时大营,营门外,三千骑兵队列整齐,仪仗威武,杨元庆金盔铁甲,手握战刀,目光冷厉地注视着数里外的徽安门。
这时洛阳北城门大开,鼓乐喧天,一队队鼓乐手和仪仗队鱼贯而出,王世充世子王应玄带领数十名文武大臣从城内出来,却没有看见王世充的影子。
王应玄原是郑朝太子,在王世充去除帝号后,他变成了世子,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洛阳的权力,他依然掌握着朝政。
王应玄在士兵引领下,一直走到杨元面前,双膝跪下,后面数十名大臣也跟着跪了下来,王应玄含泪道:“殿下救我们于危亡,此大恩大德,我们铭记于心,当以忠心来回报殿下之恩。”
说到这里,他又将一只装满了洛阳泥土的金瓶高高举起,朗声道:“这是洛阳之土,特将此土献给大隋楚王殿下,以示郑王对大隋的忠诚。”
杨元庆的目光变得和蔼起来,他翻身下马接过金瓶,交给亲兵,将王应玄扶起,微微笑道:“我能体会郑王的忠义,不知郑王殿下为何不见?”
王应玄叹了口气,“家父指挥守军抗击唐军,已经五天五夜未合眼,唐军撤走,他便病倒了,家父病体难支,不能亲自出迎,让我转达他对楚王殿下的深深歉意。”
杨元庆当然知道王世充只是找个借口不见自己,他也能理解王世充的心情,从皇帝降格为王,这种耻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王世充不愧是枭雄之辈,竟然能坦然接受。
不过这样也好,他和王世充见面也会尴尬,不见对双方都有好处,杨元庆便点点头。“也请代我问候郑王殿下,我希望他身体早日康复,去太原觐见皇帝陛下!”
“我一定向家父转告殿下的问候,另外,唐军西撤,不知殿下可需要我们出兵相助?”
这才是王应玄最关心的问题,他们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军权,如果杨元庆要他们协助。那极可能就是要夺取他们的军权。
如果不要。那就是他们还能保持独立,现在杨元庆为刀俎,他们为鱼肉。他们已经身不由己,事关能否生存,此时王应玄的心都悬了起来。
杨元庆明白他的担忧。淡淡一笑,“你们兵力不多,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留下守城吧!”
王应玄大喜,这就是杨元庆准他们继续拥兵了,他深深施一礼,“多谢殿下之恩,我们一定坚守洛阳,绝不让李唐东进一步。”……
回到大营。谢思礼有些遗憾地叹息道:“殿下今天为何不趁机夺取洛阳,反而让王世充继续领兵,王世充是枭雄之辈,野心勃勃,他安肯真的效忠于大隋?”
杨元庆笑了笑,“我怎会不知道?王世充只有洛阳、弘农两郡,他势力能发展到哪里去?留下他。他永远是唐朝门前的一颗钉子,绕都绕不过,王世充此人奸诈狡猾,他比谁都明白生存之道,若离开我。他立刻会被唐朝像臭虫一样捏死。”
“可是他今天居然托辞不来见殿下,也太无礼了。”谢思礼心中还是有一点耿耿于怀。
杨元庆负手一笑。“他毕竟是枭雄之辈,能有勇气去除帝号已是不易,做人要存三分素心,也不能太过分逼他,我就当给他留一点面子。”……
王世充已经从皇宫里搬出来,住在郑王府内,也就是原齐王杨暕的巨宅,王世充此人虽然阴险狡诈,不过他确实也有过人之处,至少他能言出必行。
他虽然是被迫答应去除帝号,但既然答应了,他就会做得很彻底,毫不含糊,不仅烧掉了所有违禁之物,还封闭宫门,搬回郑王府,甚至他宠爱的几个宫女也没有带回来。
房间里,王世充半靠软榻上,听世子王应玄汇报去见杨元庆的经过,他确实因为守城太疲惫,有点感恙病倒了,但也远没有到不能去见杨元庆的程度,只是他面子上放不下。
他曾是皇帝,现在变成郑王,他该怎么去见杨元庆,让他像臣子一样恭敬,或者对杨元庆奴颜婢膝,他做不到,托病不见便是最好的办法。
“父亲,孩儿觉得杨元庆此人倒也宽容,并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咄咄逼人。”王应玄对杨元庆的印象很好,使他对前途又有了一点信心。
“宽容?”
王世充冷笑一声,“那是你不了解他,被他的假象所骗,当年在江都,他是怎么对付张云易,我比谁都清楚,手段之毒辣连我都自愧不如,我现在已经成了他的看门狗,看门狗自然不能拔掉牙齿,等有一天他不需要我了,他就会毫不犹豫把我宰掉,给我随便安个造反的罪名,就像当初他对付张瑾一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应玄沉默了,半晌道:“照父亲这样说,我们迟早会死在他手上,是这样吗?”
“那倒不一定!”
王世充阴阴一笑,“真到局势不妙之时,我们王家可以去海外建国,比如琉球,比如林邑,现在关键是我们要培养一批绝对忠于我们的死士,人数不一定多,两三千人足矣,这就是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
在洛阳以南距城池约十五里处有一座村子,叫做洛南村,这座村子被山势所围,不太被人发现,也没有遭遇兵乱,一直比较宁静,这座村庄也被当地人称为郑家村。
几年前,因李密率瓦岗军占领荥阳,荥阳郑氏举族迁往洛阳,一部分住在城内,另一部分便住在这座洛南村中。
但随着唐朝建立,太子妃为郑氏之女的缘故,家主郑元铸被封为唐朝太常卿,这使郑氏家族渐渐偏向长安。
尤其这两年洛阳连年天灾**,大量民众逃亡,郑家大部分族人都逃去长安。连王世充的御史大夫郑颋也弃官去了长安,只有洛南村还留有十几户郑氏族人。
下午,千余隋军忽然封锁了这座村庄,杨元庆在数百亲兵的护卫下,来到其中一座大宅前。
大宅门口,十几名郑家子弟已经等候多时,这些都是比较偏房的郑氏子弟,地位较低。在杨元庆的威压面前。他们显得战战兢兢,双腿发抖。
其中一名年长者上前深深施一礼,“小民郑环。参见楚王殿下!”
杨元庆当然不是来找这些偏房郑氏子弟,他冷冷道:“我来找郑弘之妻杨氏,请她出来。”
早就几名郑氏子弟奔进宅去。片刻,一名年轻少妇被郑氏子弟请了出来,她手中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娘,年轻少妇看见杨元庆,一下子惊呆了,忽然,她泪水涌了出来,用手捂住嘴扭过头去低声哭泣,她便是杨元庆之妹杨娇娘。
杨娇娘是郑夫人幼女。但她并没有继承母亲的刻薄狠毒,相反,她与人为善,杨府上下都很喜欢她,包括杨元庆也很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幼妹。
但由于杨元庆和郑氏关系恶劣,杨娇娘也不敢和这个兄长多接触,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也就淡了下来。杨元庆离开杨府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大业九年,因为杨玄感造反,郑氏怕女儿被牵连,便匆匆把她嫁给了侄子郑弘。杨娇娘对母亲强行安排的这门婚姻极为不满,和母亲的关系也因此闹翻。
杨娇娘的丈夫虽是郑家嫡子。却是一个病篓子,前年不幸病逝,她膝下只有一女,便带着女儿在郑家守寡,
这两年郑家大部分族人都逃去长安,但她却不肯去,她不想再见到自己母亲,带着女儿在洛南村耕种几亩薄田度日,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此时,杨娇娘做梦也想不到已经十几年未见的兄长杨元庆居然来找自己了,她心中悲苦万分,几年的委屈一下子从心中涌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女儿哀哀痛哭起来。
杨元庆走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他心中也有些伤感,虽然他曾经无比憎恨郑氏,但这是他的妹妹,和他流着同样的血液。
杨元庆见她头上的钗子竟然是木钗,衣裙陈旧,他心中更是酸楚,低声道:“跟我去太原,有兄长在,我不会再让你吃苦。”
杨娇娘拉住兄长的手,失声痛哭起来。
“娘,他是谁?”小姑娘胆胆怯怯问道。
杨娇娘擦去眼中泪水,脸上强露出一丝笑容道:“他是你舅舅,小梅,快给舅舅磕头!”
小姑娘很懂事,立刻跪下,给杨元庆磕了一个头,奶声奶气道:“小梅给舅舅请安!”
杨元庆把她抱在怀中,又将妹妹娇娘扶起,对小娘姑笑道:“我带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哥哥姊姊陪你玩,要不要去?”
小姑娘欢喜得直拍巴掌,“小梅要去!”
这时,杨元庆冷冷瞥了一眼旁边一群战战兢兢的郑家子弟,问妹妹,“娇娘,他们有欺辱你吗?”
杨娇娘叹了口气,“冷嘲热讽当然少不了,不过他们害怕母亲找他们麻烦,还不敢做得过份,只是不闻不问。”
杨元庆重重哼了一声,“这是你们的幸运,倘若你们曾有半点欺辱娇娘,我会把你们郑家斩尽杀绝!”
一群郑家子弟吓得面如土色,双股战栗,谁也不敢说一句话,杨元庆命两名女兵把妹妹扶上马车,立刻令道:“去北邙山!”
大队人马调转马头,向洛阳以北的邙山疾奔而去……
北邙山去墓区的道路已经封锁,数千隋军将墓区戒备森严,在杨素的墓前,杨元庆带着杨巍和妹妹娇娘,恭恭敬敬地向祖父之墓磕了三个头。
杨元庆将三炷香插进香炉之中,沉声道:“孙儿元庆告慰祖父在天之灵,元庆没有辜负祖父的期望,祖父平生夙愿,将在孙儿手中实现,愿祖父含笑九泉,瞑目安息!”
第三十四章 发现敌踪
一场夏日雨后,天气很快变得闷热起来,树叶上还挂着未干透的雨珠,在阳光的直射下格外刺眼,夏蝉受到雨露的滋润,叫声更加响亮,大地上热气蒸腾,窒闷得令人难以忍受。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热,老人说这是打仗死太多人的缘故,怨气挥散不去。
颍川郡最北面的尉氏县,这里也是大平原地带,只是在平原上偶然会突起一两座山岗,给单调的平原风光增添几分景致。
在尉氏县城以西约十几处,矗立着一座方圆三里的山岗,叫鹤鸣岗,传说有仙人之鹤在山岗上起舞鸣叫而得名。
山丘高百尺,中间是一条长长的沟壑,其内林木幽深,山泉潺潺,一棵高达十丈的千年老树冲天而起,树身笔直,树冠如盖,格外引人瞩目。
此时在沟壑内,一群战马正静静地站在小溪边饮水吃草,小溪不远处的树下则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名疲惫的隋军士兵,大部分士兵的头盔罩在脸上,已酣然入睡。
这是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隋军斥候,他们的任务是探查尉氏县唐军情报,唐军八万主力已经推进到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