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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流氓!无赖!我真想破口大骂,可是这个样子真的不能被周裴看见!
放软了声音,我试图跟他打商量:“我还有事……请你放开我好吗……”
“不好,”他一脸严肃地摇头,“不问个清楚,小生今晚上恐怕是睡不着了呢!”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我、我要去飞翠楼啊!”没办法,只得将最能打动他的牌甩出来!
他迟疑一下,估计是想起了自己潜进来的目的——八成是找他心仪的那名细婢——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他回神的速度比你的思维还要快,只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说:“那又怎样?随在下去见世子,不是更有趣么?”
有趣你个头!
“不愿意啊?那就告诉在下,姑娘你为什么要扮成男童,而且还当上了姬山翁的弟子……”
原来他心里牵挂的,也是这个问题,唉,老师啊,你没事干嘛长得那么人见人爱,个个才子或者小白都快把我嫉妒成千层片了!
“这……等我去见过郡主,再详谈好吗?”明天要是趵斩跟张缇接上头,那可就更麻烦了,先稳住他。
“呵,也好,正巧在下也要去飞翠楼寻人,烦请姑娘带路了。”
还“请”呢!
你这个大无赖!
※※※※※
我跟嬷嬷周旋的时候,张缇就躲在外面,小心地偷看飞翠楼的丫鬟们。不知道他究竟找到那个看对眼的女孩没有,我这边倒是遭到嬷嬷干脆利落的拒绝。
“哪里来的野丫头,小郡主可不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我摇摇头,重新对耳背的老人家解释道:“我并不是要上楼去见郡主,嬷嬷,只是希望您将这些东西交给她而已。”
“胡闹!郡主才没兴趣看到来路不明的玩意呢!”她火气似乎更大了。
没办法,只好狐假虎威一下:“这是世子让我送来的!”给他看过,他说可以送来——也可以模糊成是他委托我送来的吧?
听到是周裴的意思,老嬷嬷的气势弱了些,嘟囔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把我手中的信夺过去,死命瞅信封上写的字。
看吧,我不怕你看。
不是我胆子大,要说会认字的女人,这个时代是少得可怕的。
大家闺秀认几个字,以后做当家主母的时候不至于两眼一抹黑,那就是差不多了。再要什么吟诗作对啊,填词赋曲啊……不好意思,那是风尘女子的活计,良家妇女如果夸耀说自己能舞文弄墨,那一定会被戴上有色眼镜看待。
是以,我才敢将趵斩的信直接交给郡主的乳母。
“世子还让小的带来这个,一并交给郡主过目。”小荷包也递出去了。
谁知这个可是嬷嬷的专长,她看了一眼,便评价道:“哟,这不是京城锦绣庄的手艺吗?小王爷有心了。”露出欣喜神情的同时,她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此时,一个女声突然从楼上传来。
“嬷嬷!是锦绣庄吗?也许是郡主……”
我仰头一看,穿着鲜艳绿衣的少女从楼台上附身,急切地望着我手里的东西。听口吻,她应该是侍候郡主的女婢之一吧。
叮叮当当的头饰作响,月空里传来迷人的熏香气味,指头抚于窗栏上的姿态也十分美好,她端庄贤淑的气质令我一阵自惭形秽。
看着她华美富丽的妆扮,我突然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
“像什么话,还不快回屋里去?”嬷嬷抬头呵斥道。
婢女担忧地望了望我,退到窗里。
我身后不远处的矮树丛沙沙作响,张缇似乎不太安分。
“这个我自然会交给郡主,你明儿个再来取回信,知道了不?”嬷嬷教训着,把我赶了出来。
“就是她……那个美人……”张缇躲在阴影里悄声道。
“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回首望着二楼闭得紧紧的窗户。
说是郡主居处,警戒又十分松懈,说是没人着紧吧,那位嬷嬷的态度又像极了要掩饰什么事情一般……
让人起疑呢!
书生若有所思,轻声说:“秦斯你不知道吧?有传闻说郡主失踪了,也许是真的。”
啊?
新娘子失踪了,喜事还怎么办?
“也许是……找个美人代替她出嫁吧。”他意有所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是好事,是好事。”
正文 第十七节 花街柳巷是很好的藏身处
更新时间:2009…2…26 18:29:54 本章字数:3100
第二天上午,王府门前热闹起来。
周裴、趵斩和张缇都到齐了,把我这个又矮又小的学童挤在中间。我说他们这是干嘛呀,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说话也不痛不痒地。
趵斩道:“听说秦斯小弟弟要去见京城来的学政大人,我想吧,反正是顺路,就来捎带他一程。”
——是你来押我回去听候发落吧?
我揣着郡主的回函(鬼知道是谁写的),瞪了趵斩一眼。
“何必劳烦趵兄呢,秦斯寄住在王府,自然由王府派人护送去了。”周裴笑吟吟地谦让了一下,反正都是要进虎口一趟,这个没什么好拒绝的,拒绝的话反倒令人生疑。
我闲闲没事,把视线转向张缇。
天知道这家伙的言谈是我最放心不下的,虽然通过某种协议我们达成了暂时和平共处约定——好吧,我承认是彼此都抓了一点把柄……
依然是站在不起眼的位置,张缇冲大家摆摆手:“不用在意,我路过而已。”谁都知道你在凑热闹哦!
三人互相看了看,哧哧地笑起来。
周裴拍拍我的肩,道:“秦斯,你跟着趵兄去吧,取了‘试牒’(相当于书面形式的考核结果,也就是成绩单)之后就快些交到府学去,小心迷路。”
他按兵不动,我也就点点头不吭声。
爬上州判家马车的时候,趵斩原本是看我短手短脚,打算帮忙抱一把的,谁知张缇又巧妙地抢了个先,把我给抱到车上去。
“照顾后辈理所当然嘛,当然如果对方是女性,我会更加温柔喔!”他这样面对我质问的眼神。
可恶,怎么听怎么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起昨晚从飞翠楼回来时候的对话,更是气死人。
他居然吊儿郎当地评论起我的身材——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身材,结果出现了水桶腰、扁平小煎饼等伤心词语。
“你要看脸的好不好?以后我肯定是绝世大美人!”人争一口气,作为女生,相貌这块自留地绝对不能退让。
“谁看脸,吹了灯不都一样?”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虽然鄙人以越穷越风流为荣,但是身材不行的譬如眼前这位,我可是很有原则,倒贴也不会心动哦!”
我扬手就冲他拍过去:“啊,粗俗!浅薄!真不想承认你是读书人!小王爷怎么啥三教九流啥人都结识?”嗯,我绝对不承认我是恼羞成怒了。
接住我的巴掌,张缇将指头竖在嘴边,神神秘秘地说:“嘘,知道夜里寻香的第一条守则不?”
“是什么?”
“千万别在主人家这样大声嚷嚷,否则想不被逮到也难呢!”
哼,大色狼!还“越穷越风流”呢,难怪考不上会试,原来他的聪明全用在一夜风流上了。看你什么时候偷欢被逮住,打断腿!
坐在马车里面,趵斩却没有进来。
掀起帘子一看,他骑马在一侧,而车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步行,一手拉着缰绳,仰头与趵斩谈话。对话的内容基本是关于城外筑路的。
那条路我也知道,莫名其妙的工程。原本从京城到长州的道路要取道邻州,绕过险恶的山岭,可皇帝的某位妃子预备回乡,所以上面要求几个月内完成一条能直通的道路以供使用。
工程落到长州这边的路段相当艰苦,即使是农忙季节,常王府也只得从各乡里征收人手来做苦役。民怨不少。
常王府也是迫于无奈,可底下的人不会考虑那么多,文人也跟风造势,一个个写诗撰文来骂,闹得比百姓还欢。
跟现代一样,他们追求的是出名,哪怕吃官司又怎样?天是塌不下来的。
小小地补充一句,我以为有些人就算天塌下来,也会因为“青史留名”而雀跃地伸头去挨一刀的。这种事情就怕“人来疯”,偏偏读书人骨子里都有狂热的遗传基因。
唉,王爷不理事,周裴一个人应付舆论与上面的压力,努力与文人搞好关系,十分难做。跟着他出入的时候,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什么也帮不到他。
“那么说王府就放任他们手下的凶狗不管吗?”趵斩略微提高的音量吓了我一跳。
马夫道:“嘘,二少爷您刚回来,这事儿还没多听见。老奴也是提个醒,别太往心里去罢!人家毕竟是王府,这间儿的地面都是他们的……”
——还有,你背后车上的人也是他们家的!
我故意咳了一声。
不可能堵住别人的嘴,但至少让他们别在我面前说吧。基本上,劳役不是周裴的错,可又能怎么办呢?
趵斩没说什么,到了客栈,下马,进去一会儿,又冲出来,手里攥着一张字条。
“不好,快去花街!”他对马夫道。
花街?
开玩笑吧?官员要是喝花酒的话,那一定会被查办的,曹学政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花街,而且还留字条让趵斩去那里找他!
很快,我就知道答案了。
——居然是因为好久不见的那个人!
※※※※※
曹学政是怎样一个人呢?就像我对他的第一印象那样,在人群中,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十分抢眼。现在他一脸尴尬地站在花街牌坊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又可笑又可怜。
“小孩子别东张西望!”趵斩这样点了点我的鼻尖,然后转身去与曹学政交谈。
我当然不会乖乖听话了,从车里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给他看。
正巧,曹学政轻声问趵斩:“那位附学生来了没?”
——有我什么事儿?
对他使用的量词十分满意,我挥挥手,露出大大的笑容来。
“附学生,愿意帮本官一个小忙吗?”学政亲切地问道。
这人,只要你不站在他的敌对面,就几乎看不到他的负面形象。我甚至有些怀疑,昨天那个恹恹地让趵斩快点“处理掉”我的学政,跟眼前的这位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啊,请尽管吩咐吧!”我也笑脸相迎,当是时,一派和谐气氛哪!
趵斩在旁边,脸上似乎写着:我觉得你们两个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废话不说,想知道那个金光闪闪的学政大人为什么一脸无辜地站在妓院街外面么?因为有个他必须逮到的人跑进去了。
“跟你一般年纪,穿暗金色小衫,大概这么高的一名男童。”学政指向街边右侧的建筑,牌匾上那几个字怎么看都是妓院的名字。你别说,看惯了古装戏的人,基本都认识几个常见妓院,跟悦来客栈一个出场率的。
“在那里面?”我明知故问。
你总不会让小孩去妓院找人吧?那样对人家幼小的心灵会产生不良影响的!
——虽然我个人是很想进去看看的啦……
“我去的话那小子……”趵斩刚说了半截,突然注意到学政不悦的视线,遂改口道,“……那位少爷铁定会溜走的,所以由秦斯出面,把他给哄出来,我们守在外边抓人。”
学政展开纸扇,轻声道:“注意你的用词,太不敬了。”
“是是。”趵斩笑嘻嘻地点头。
“进去是可以啦……但是,人家不能打白工呀!”我为难地低着头,“……”
趵斩会意,塞给我一块碎银子:“拿好吧,别弄丢了。”
攥着钱,我欣然前往。
正文 第十八节 东宫太子!
更新时间:2009…2…26 18:29:54 本章字数:3461
刚进门就被老鸨给拦了下来——一小孩子能消费啥啊,别添乱快回去吃奶吧——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装作有钱人家小厮的模样,我一面向她打听学政描述中的那个小孩,一面递上手里的银子。
——想进去找人,是那么容易的吗?当然需要一点钱来润滑了……
碎银子究竟是几两,我没概念,准确说我对十六两每斤的这种度量衡还没什么手感,总之这碎银子不重,应该不足五十克(物理课上玩砝码留下的印象),但却是我第一次摸到真正的银子。
转手就送出去了,我真慷慨。
可是,老鸨同志理所当然地坚持了原则:“你这是什么意思,惊扰了贵客你赔得起吗?”
贵客?
老鸨伸出一根指头:“人家小公子给的可是一锭金子!”
金、金子!
不得不承认我一时间也倒抽了口冷气——感情这是遇上小说里面一掷千金的主儿了!一锭金子那至少是五两吧?一两就相当于十两银子了!
再联系到阿青以前说过,十两银子足够让一家子人用一年……
晕,这半大小子在青楼又干不出啥来,居然扬手就花掉五户人家一年的开销?该打板子!
我决定换个方式把那小子弄出来,故作为难道:“可是,我家老爷动怒的话,只怕您这热闹地方还真担待不起啊!”
“哟,跟那位小公子有什么干系?”老鸨斜着眼睨我。
“当然有关系!”不说则已,既然要撒谎,就给你来个大的!“你说的那小子是跟我一起进府的小厮,前天偷了老爷的钱袋,一路边花销边逃命来着!我家老爷是谁?京城下来巡查的大官人!您说您惹得起还是惹不起呢?”
老鸨有点懵,嘴上还逞着:“哟,就凭你这信口一说,奴家还非得赶走贵客不成?”
哼,那当然。
“这有什么好哄您的,您也不想想,一个半大孩子,从哪里来这么多钱?就算有了钱,小小年纪干嘛非要到您这地界来蹲着?——还不是躲我家老爷呀?官员可不能进来逮人的呀!”我趁热打铁。
老鸨皱眉琢磨,嘴里唠叨:“也对,奴家是觉着那小崽子神色慌张,像在避着谁一般!”
“想通了吧?”我笑笑,还是把碎银子拍到她手里,“收下这个,悄悄地把那小子给哄出来,老爷出京那是微服私访,张扬不得……还请千万保密,别把那小贼子告到衙门去啊!”
老鸨连连点头,揣着袖子唤护院来。
——看来我诬告别人有一套么,说起谎来似模似样地。
不一会儿,穿暗黄色衣服的少年就被两个高大的护院拎着丢了出来。这孩子完全没明白出了什么事,气势汹汹地骂着,说要踏平这座青楼。
我一看,顿时吓得立马想找个地缝躲起来!
被赶出来的“小兔崽子”居然就是东宫太子啊啊啊!
老鸨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脸色大变,她径直上前,用大逆不道的爪子拧住东宫的脸,像教训下人那样使劲地掐了一把!
“叫你小子偷!还学老爷们喝花酒?活得不耐烦了!”她那气势,简直就跟太子是她孙子一样!
“停手!”我急忙扑上去拉住老鸨,连声道,“别闹大,别闹大了!交给我吧!”
“可那锭金子……”
原来这才是她发怒的原因,我忙说:“那个算是给贵楼压惊吧,放心吧,老爷不会计较小钱的!”
现在赶快把太子押走交给学政他们才是紧要的!
东宫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捧着拧得发红的脸蛋,气得把他贫乏的骂人字眼重复了十来次。还好,像个男子汉,没哭鼻子。
我上前拖着他就走,他哪里肯干,一面挣扎一面嚷嚷。
啪!
我一巴掌拍到他额头上。
“还嫌不够丢人啊?吵什么吵,你几岁了,还这么会惹麻烦!这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