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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是跟著他的,而且好多年了。”故意让她曲解,董燕霓甚至倾身,在她苦涩的小脸前一字一句地接著说:“他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小毛病,喜欢一段时间就找个小女生玩玩。”
“玩?”于缦的脸色蓦地变白,发颤的心口闷疼得难受。
他只是跟她玩?玩……无关于婚约……无关于真心……之间没有感情……他只纯粹觉得好玩!?
不,她不相信!
“你知道的,就是成人间的游戏。”董燕霓的眼神变得暧昧,暗喻的意味明显。
“不,我不信你的话!”于缦摇头,睁大双眼瞪著她。
“哎,我才不管你信或不信,不过……”她睨了她一记,双手擦腰地说:“就算你们结了婚,你最好还是识趣点,别妨碍了我跟他的关系。”
“什么关系?”于缦一脸无法置信地瞧著她。
她的意思是说,就算与马成焰结了婚,他们仍会私下偷来暗去的在一起,做出对不起她的苟且事情来?
“哎呦,我说你不仅年轻,还真是不上道。”
“你说什么?”于缦的理智已因骤然的怒火和过于心伤的情绪而绷断,无法顾及后果,更忘了自己足足矮了人家许多的身高。
她伸出手来,一把揪紧她的领襟。
“我说什么?”董燕霓哼笑—声,自信地以为,她不会真敢动手。“我说,你别想阻断我和成焰的继续发展。”
或许怒火不仅能使人发狂,更能帮人壮胆。
于缦气极了,完全没考虑到后果,啪地一声,就甩出了一巴掌。
“马成焰是我的,我会成为他的妻子,我不许你们再来往、不许你再勾引他、不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不要脸、不要脸……”
越说越气,她出手便越来越凶狠。
董燕霓吓著了,她的衣襟被扯了开来,衬衫上的扣子掉了几颗,原本整齐绾起的头发变得凌乱狼狈。
“放手!救命呀!放手!”她不知道于缦的力气竟大得吓人。
几番挣扎下,她好不容易挣脱,便慌忙转身跑出厕所。
“不要跑,你这个坏女人,不要跑。”谁知,已丧失了理智的于缦,在后穷追不舍。
由厕所到走道,由走道至茶水间,再由茶水间工会议室门口,董燕霓一身狼狈地跑著,于缦则在其后追打她。
“救命呀、救命呀!”董燕霓拚命喊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层。
她越是喊叫,于繮的火气就燃得越烈,她跑,她追,直到惊动了所有人,不仅秘书齐彦,还有在会议室里开会的主管们,当然也包括了马成焰。
“住手,你们两个在搞什么?”终于马成焰大喊。
走道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全都不敢山山声说话,却难免侧首交耳,窃窃私语著。
“马大哥,救、救、救我呀。”他的喊叫声,让一时慌得乱跑的董燕霓骤然回神,赶紧躲到他的身后。“她要打我。”
不知足蓄意还是真给吓著了,她由马成焰的身后缓缓探出头来,举起发抖的一手,指著于缦。
“你在做什么?”不用董燕霓指控,马成焰的双眼早已落在于缦的身
他的脸色暗沉得难看。
活到三十岁,他发觉有生以来今天的脾气最好,否则他早该上前去将她给抓起来掐死,然后直接丢下楼。
于缦简直要气炸了,因为她的男人居然护著别的女人。
不,或许不是别人,那个女人说,他们有奸情的,不是吗?
“你管我做什么?”不能示弱,在他们的面前,她绝对不让步。
“你……”她居然已胆大到敢向他挑衅?
马成焰的眼危险地眯起,先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大伙很识趣地纷纷转身,交谈的交谈、打呵欠的打呵欠。
“统统下楼去,会议明天再继续。”马成焰终于隐忍不住地狂吼出声。
不到几秒钟,跑的跑,逃的逃,大家当然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四周很快清空,走道上就只剩下三人。
“现在告诉我,怎么回事?”他几乎是粗暴的,上前一把拎起人。
于缦挣扎著,不停扭动。“你不会问你的人吗?你问我做什么?”哼,办公室恋情,挺方便的嘛?
“于缦!”马成焰被她气炸了,将她整个人拎高,与她对视著。“你把我的公司搞成这样,难道连半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你真的是欠缺教训。”
说著,他就要将她给抓进办公室里。
“不许打我,不许你再打我屁屁,否则我就跟你切八段。”于缦慌了大喊著。
“你不许我打你,却追著人家打?”他全看到了,她发起脾气来,简直像个小恶魔。
“马大哥,你别这样,先放她下来吧!”见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被晾在一旁的董燕霓心有不甘。
“鸡婆,假好心。”于缦拾起头来翻脸瞪她。
“你说什么,还骂人。”马成焰完全不知两人的纠葛,大掌一挥,重重地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虽然知道董燕霓暗恋著他,但事情已谈开,他认为她懂得进退。
于缦被打得哇哇大喊。“我讨厌你、讨厌死了,大坏蛋、大混蛋,我才不要嫁给你,死都不要嫁给你。”
她无心的话,落在他的心底竞成了莫名的恐慌。
“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次看看?”什么到死都不愿意嫁他?
“说一百次也一样,我不要嫁给你,就算死……啊……”来不及将话说完,于缦已尖叫了起来。
“谁要你说什么死不死的!”马成焰真的发火了,毫不留情地,一下下用力的打著她的屁股。
“道歉!刚刚你骂人家什么?现在道歉!”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她,拉著她走到董燕霓的面前。
于缦的小嘴抿得死紧,眸眶蓄著泪水的猛摇著头。
“算了,马大哥。”董燕霓伸来一手揽上他的手臂。
她的动作看似无谓,但落在于缦的眼里却是十足碍眼的亲昵。
“你不用假好心。”冷不防地,她用力的推了她一下,只是想推开她对马成焰的纠缠,怎知董燕霓竟整个人跌了出去。
马成焰见状,反射性地放开于缦,急忙地上前去扶人。
董燕霓则利用这机会,顺势整个人倚入他的怀中。
于缦则因他突然松手而跌倒在地。
她挣扎著由地上爬起,怎知对上的竟是他愤怒的眼神。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星期了,他已整整忍受她一星期了!
“我闹?”没躲避、没退却,正是她一向的性子。“你居然说是我在闹脾气!?”
她好气,气他的不公平。
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她竞变得一文不值了?原来,在他的心中,果然是有著别的女人。
对于她的控诉,马成焰选择视而不见。
“道歉!”他再度下命令,口吻强硬。
于缦将唇咬得死紧,咬得几乎淌血,拚命摇头。
“道歉!”他再次开口,口吻中已渗入了怒火。
“算了,马大哥,我看不用了。”董燕霓仍在一旁惺惺作态。
迎著他的目光,于缦还是摇头。
只一秒,马成焰做出了自己都想不到的失控举动。
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三个人同时愣住,于缦无法置信的睁著大眼,眸眶蓄泪的瞪著他。
而马成焰则是因为自己居然真打了她,而僵愣在原地。
至于董燕霓,错愕是有的,但更多的情绪是高兴。
“你打我,你居然真的打我,我要跟你切八段,一辈子再也不理你!”边说边哭,于缦哽咽著,转身跑了出去。
走道上剩下的两人同时愣住,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弥漫,笼罩著整个空间。
许久之后,是董燕霓先开口。“马大哥,我看你去追她吧,去安慰安慰她。”
“不用了,随她去,老是耍脾气,是该给点教训。”说著,他转身进了办公室。
他会跟她道歉,不过,是晚一点。
等晚一点,回到家后,他再跟她道歉,抱抱她、哄哄她,他相信,两人应该就会没事。
第十章
于缦不知道自己在街道上闲逛了多久,她不想回马成焰的住处,更不想回家,两个哭得红肿的眼睛似核桃般。
“呜……我好可怜,居然没有地方可以去。”她白哀自怜地抽噎著,最后来到了陆佳仪的家门口。
伸手按了门钤,但来开门的人却不是佳仪。
“我找佳仪。”她对著来开门、皮肤黝黑的男子说,还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噎著。
男子不语地看著她哭得红肿的眼和夸张红咚的鼻。
“我找佳仪。”她又说了一次,带著浓浓的鼻音。
男子终于退了开来,让开一步让她入内。
“是不是有人找我?”佳仪的声音传来,她由卧房里走了出来。“缦缦?”见到于缦的刹那,她满睑的惊讶。
“怎么了?”看她哭得凄惨的模样,她赶紧拉著她就要往卧房里走。
“佳仪。”才推上门的男子喊住她。
谁知陆佳仪根本不想理他,脚步不停,拉著于缦继续往卧房的方向走。
于缦嗅出了点气氛的不对劲,那男子虽没追上前来,也没再开口喊人,但于缦很肯定,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随著两人,直到佳仪将她给拉进卧房,反身推上门。
“他是谁?”于缦问,含著浓浓鼻音。
佳仪走到床沿坐了下来。“别理他。”她的表情怪异,言词闪烁。
于缦踱了过来,跟著在床沿坐下。“你不想说就算了。”拿起面纸,她擦擦哭得红咚的鼻头。
“说说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会哭得跟核桃一样?”佳仪关怀地问。
“哇——”不问还好,佳仪一问,于缦又哭了。
“别哭了,到底怎么了?”佳仪见状,忙著抽面纸。
“佳仪,我告诉你喔。”于缦边说,还边抽噎著。
“说,你要说什么,我都听你说。”佳仪的手忙碌著,当然是递面纸。
唉,认识于缦这么多年,她不知道她竟然这么能哭。印象中,她好似从未哭过吧?她该不会是想一口气将二十年的泪水一次哭尽?
于缦哭得梨花带泪,还差点喘不过气来的咳了几声。
“那个男人居然在办公室里乱搞男女关系。”说著,她又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哪个男人?”佳仪被她搞糊涂了,压根听不懂。
“马成焰。”于缦边擦眼泪边说。
“耶?”佳仪满脸狐疑地上下一阵打量著她。“那不是正合你意吗?”要不当初到元霓去打工干嘛?又为何要装针孔摄影机?
于缦哭得好伤心,打了几个嗝。“你根本不知道。”
“小姐,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是她不要人家的不是吗?还记得她曾信誓旦旦地说,要抓人家的把柄,好作为拒婚的证据,怎知现在却……
“你根本不知道,我也不愿意呀,怎么知道谈了恋爱之后,才知道他就是马成焰……”于缦一口气将她和马成焰如何认识、交往、两人身分揭穿,到最后狐狸精介入的所有过程,一占脑儿说给陆佳仪听。
佳仪听得瞠目结舌,直呼不可思议。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所谓歪打正著,这两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不知道。”于缦猛力的摇头。
“真不想嫁给他?”佳仪一针见血的问。
于缦又摇摇头。
“嫁?”佳仪问。
于缦又摇头。
“不嫁?”佳仪觉得自己已快翻白眼。
于缦将头摇得更用力。
陆佳仪深深地吁出一口气,伸来两手按住她的头。“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
“我也不知道。”于缦皱起睑,“他有其他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说,他们早在西雅图时就在一起了。
想想可悲的自己,搞不好,自己才算是人家的第三者吧?
“就是那个狐狸精吧?”她记得于缦刚才是这么称呼人家的。
佳仪站起身来,在卧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
“你打算成全他们吗?”终于,她停下脚步,走回于缦的身旁坐下。
出于直觉反应,于缦很用力的猛摇头。
“那就去抢回来吧!”佳仪说著,握起了她的双手。“开玩笑,我们年轻貌美,难道会抢输一个老女人吗?”
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吧?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机会和权利争取自己所爱。
“是呀!”于缦的双眼一亮,佳仪的话无疑是一记强心针。“可是,你……佳仪,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的年龄不大,也可能是个问题?”
脑筋一转,她的心头又笼上了矛盾。
成熟女人的妩媚动人,可是在她们身上寻不到的。
“天呀,你头壳坏掉喔!”佳仪真想摇醒她的脑袋。“你想想,全世界有多少女人想将年龄永远停留在我们这个年纪,却感叹永不可能?”
要不,每年为何有那么多女人去整型、美容,拚命打肉毒杆菌,又擦又抹保养品,为的不就是要青春永驻吗?
“你说的也对!”于缦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显然她中了那个狐狸精的计。
“那么?”佳仪挑起一眉。
“我当然不会放弃他。”于缦壮声一说,但随即小脸又垮了下来。“可是……佳仪,你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擦擦鼻水和泪水,她可爱的脸蛋上终于重展笑容。
佳仪摇摇头,闷闷地哼了一声。“我能说不吗?”见她展露笑靥,她的心情也跟著放松了下来。
唉,为何分析别人的情感只需三言两语,对于自己的问题,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真的像他所说,是她太过于偏激?还是他太过于死心眼?五年了,五年的光阴,难道还不够久,不够久到可以忘掉一个人的好?
陆佳仪将视线由于缦的身上拉开,望向那道阻隔开卧房与外边的门扉。
她想将那个男人永远阻挡在外,只是能吗?如果时间和距离真能拉开一切,为何现在的她仍然会感觉到隐隐的心痛?
只怕说太多,再三的否认,都只是自欺欺人。
当马成焰找到陆佳仪的家时,已是午夜时分。
站在门口,没有踌躇和犹豫,他马上伸出手来按门钤。
很难说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他该生气,气她竞胆大的在他的办公室里搞破坏;另外,他则又难掩心头的雀跃,因为她的破坏,他才能知晓两人间问题所在。
于缦哭著跑走之后,折回到办公室的马成焰,心浮气躁。
坐在座位上,他根本无心处理公事,一颗心紧系在那个小女人身上,一遍遍回想起她含泪怨怼的双眼,越想越不对劲。
虽不是认识太久,但于缦的性子,他自认为已摸得一清二楚。
她很洒脱、总是勇往直前、不做作,这样的她虽偶尔会要要小脾气,但很少开口伤人,也不可能要泼辣的蛮横追打著人。
除非,真有什么事让她心伤,害她情绪失控。
几经思考后,他急于解开心中疑窦,所以将齐彦给叫进办公室里来。但齐彦耸肩,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只说,于缦跟他要了一部笔记型电脑,而那台电脑正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于是马成焰打开了电脑,才发觉令他错愕的真相。
全都录!?
这个小女人居然在他的办公室装起了针孔摄影机!
他该生气的,但随著那些已存影像档的开启,他却又不舍得气她了。
他知道她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全因为吃醋的关系。两段的录影内容,其一是茶水间里,他和董燕霓看来暧昧不明的动作;另一段则是女厕中,两个女人的战争。
显然是有人还不死心,故意挑拨离间。
不再犹豫,马成焰要齐彦将董燕霓给叫上